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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0, 2, left][font=宋体][size=4] ——Ade,海螺沟[/size][/font][/p][font=宋体][size=4]
[/size][/font][p=30, 2, left][font=宋体][size=4]从沟底上来,太阳轻纱般的温暖,清爽的罩在身上。心跳喘息,仰头向上一看,巨大的铁松缝隙之间,一线线白色,在峰上天际云间闪烁。贡嘎雪山,我惊呼!不顾喘息,快步走到视线开阔处,洁白的冰川就像一顶巨大的冰帽,戴在贡嘎的头上。
张果老也喘着气上来了,他年龄和体型都比稍微我丰富些,走走停停,自然稍慢。看见我“咔嚓咔嚓”不停,大叫:“不骗你,雪山。”是啊,生长于江南的我们,哪能六月天气见过雪山?山上没有风,没有雨,雪山冰川清晰可见。这是师傅所说的运气么?
雪山离我们很遥远,张果老、鑫洁、小中和我继续乘车向上。
然而当我再从观光车上下到索道站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的行程安排错了,——我所想见海螺沟的美,不在三号营地的沟底而在索道站地以上的冰川。看冰川有两条道,一条是徒步,从索道站沿路而上,一直可以走到冰川前面,近距离甚至零距离接触冰川;一条是乘索道,直达冰川下面。
也做够了功课,但是旅行山水就是这样,一入其中便遭迷失,东坡那样五车学识也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喟叹,何况我一介社会小蚂蚁式的人,点水般的飞过万千年的时空,哪能不遗憾连连?事实上整个雪域之行,就是一个惊叹不止遗憾不停的行程。徒步冰川往返近三个小时,时间来不及。没办法,遗憾的选择了索道,再次为海螺沟无私贡献了百六十大洋。
把太多的时间留在了沟底,沟底虽然林木参天,阴翳蔽日,流水潺潺,海子如镜。对于走过香格里拉的原始森林,览过黄龙的钙华 池,看过九寨沟的 熊猫海,这里的植被与海子,没有一点儿超过香格里拉和黄龙九寨的美丽。沟里标显的出没的动物,除了我和张果老,其余就是和我一样的同类。
索道匀速向上,山风一吹,摇摇摆摆,有些莫名的恐惧。下面是U型的冰川峡谷,灰褐色的石砾布满,从冰川下直冲而下,一直没入森林,消失在沟的拐弯处。
沟与冰川连接之处,也是瓦灰色的石砾,依然保持倾泻的静止态势,索道晃动处,眼睛移动,恰似冰川流动。眼睛上台,是晶莹如玉的冰,随山势起伏凹凸有致,一片洁白之中突然飘逸出一丝几绺的黑,那是冰下的石山,像仰躺在沟岸边的少女,任溪水漂洗她那妩媚的长发。
可是遗憾一直紧紧的压在心头,倏忽之间,云雾不知从何处生起,飘忽开来,极轻的又是极快的,无声无息,铺天盖地。三号站遥望时清晰的冰山冰帽,此际已如“侯门一入深似海”的女子,甚至连刚才看到的一丝几绺的黑发也不见了。索道上的我还诗人般幻想于頔打开重门,然而贡嘎似乎是生气了,云雾象莲花生大师那佛法无边的僧袍,一直垂到了山下,乃至我的身边。
索道不知道贡嘎生气了,起雾了,依旧不忘初心,径直向山上飞去。
落脚处没有云雾,观景台搭在几棵巨大的铁松腰上。仰望贡嘎雪山,她云团锦簇,冰川早成雾山;俯视海螺沟,石吼冰滚,一泻而下。我惊叹自然的神力,造就如斯的壮观。
山上多了藏地风情,经幡在山间树间石头上方飘扬,金色的四面佛像庄严的立着,而更令人震撼的是历年来为攀登贡嘎而牺牲者立起的纪念碑和纪念墙。
折了几支青枝放在纪念碑下,围着纪念碑转了一圈,这里葬着的是勇敢者的信念。勇敢,是用信念和血性的酒勾兑出来的,促进人类进步最壮美最激励的品质,我有什么理由不崇敬而去?虽然他们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甚至有着不同的信仰。
儒家八德唯少勇,崇勇者讥之为莽夫,寡勇者又讽之为懦夫。而今能在勇敢者的身边,感受勇敢的神气,虽秉烛而明,往者不谏,不也善莫大焉?于是喘着息,默念着他们的名字,想象着他们的经历,倾听山风吹来呐喊声、咆哮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Ade, 贡嘎山的琼楼玉宇,冰洞冰桥冰瀑;
Ade,海螺沟的神奇壮丽,海子铁松杜鹃。[/size][/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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