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镜湖》（连载）

克谐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一）

镜湖，闻其名已经很久了，因它处境十分偏僻，又位于南部山区内，在过去，附近城市里人们，很少提到它。
等待了近一个世纪，四个轮子的汽车，终于走进了中国寻常百姓家中。也就是近一二年来，这边儿城市里面，于饭后茶余之际，像“镜湖”的名字，才渐渐传闻多了起来。其实今天，即便就是在居住南部山区周围的父老乡亲口头上，你听到的仍然会是“镜湖水库”的名声，而不是直呼“镜湖”这样一个颇显优雅的名字。
任凯放下手中的画笔，呆呆地站在七层顶楼阁子间的一扇菱形窗前。他远眺窗外，远近景物，一览无遗，没有任何阻隔；放眼望去，灰蒙蒙阳光下，地面上楼房、道路和人影，参差斑驳，影影绰绰。
这是夏末秋初的一个星期三上午，就在距离任凯家这菱形窗户的不远处，一个比七层楼房高不出多少的大烟筒，却于此刻大白天里，也十分例外地冒出了滚滚黑烟。不过，这会儿在任凯眼睛里面，却是什么也视而不见了，在他脑子里只荡漾着一个名字“镜湖”。
当初，单位里张罗着福利购房时，按照任凯的行政职务、工作年限和职称学历，他完全有资格挑选五到六层的房子，只是在做通了妻子思想工作之后，任凯毅然决然，便在带有阁楼的七层三室一厅房屋合同上，签上了他自己大名。
搬入新家，少说也有三年多了吧，但双方父母，却都仅仅来过一两次。每一次，当听到亲属们在一旁感慨，到这新家好比“攀登十八盘”的时候，任凯虽说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并装成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其实，他听得比谁都清楚，只是在他任凯心里，确实自有乐在。
借口“不愿爬楼”，近来妻子和孩子留宿距此不远的父母家中，已变得越来越经常和自然了。孤独和寂寞，让任凯也愈来愈钻入了极端狭隘和自以为是的为所欲为之中。
自从搬上新楼，任凯用儿子学美术的工具，重新又拾起来了，已经搁置近三十年的绘画喜好。
每当独自一人在家之际，任凯就会躲进阁楼上，支起画架子，任凭想象和记忆，用水粉加油 ，在上面涂抹、勾勒和点缀起来。
三十年之前，于少年宫学画的情况和现在有很大区别。因为，任凯母亲一位同事的爱人，就在少年宫里工作。有一天，他们来家里串门，看到任凯在地面和墙上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涂鸦。于是，他向任凯父母建议，让小任凯每周二四下午，在第三节课后到区少年宫，由那儿老师们辅导着学画画。那时候，在少年宫里学习绘画，也不需要交报名费和培训费，只是让孩子家长支付一点笔墨纸张的费用。但是，也就是这样一点花销，对于当时平常人家来说，也是属于应该记账的额外消费。所以，至今任凯闭上眼睛，耳畔即可回荡起来父母那会儿的叨唠声：
“花了这多钱，你画的是些什么东西。”
“不是刚买了纸/墨/笔吗！怎么又要买啊！咱不学了吧？”
伟大领袖去世，“王、张、江、姚”垮台，国家改革开放。这一系列变化，最初体现在老百姓日常生活之间，主要是人们头脑中的意识观念受到了猛烈冲击，随之而来的便是在生活思路和方式上，开始出现了深刻转变。今天回头去看，那段时期，仿佛于一夜之间，城市中适龄青年，不再担忧上山下乡了。随之就是：下了乡没有门路回城的，回了城没有找到工作的，找到工作没有家庭条件提干的，提了干还想高升的……诸如此类人们，似乎都佩戴上了专业望远镜，一下子全瞄准了“学历”的法力。于是乎，那会儿大、中、小学的校园里面，特别是每个傍晚的高考辅导班，远比春笋于雨后速长景象，还要醒目、绚烂和壮观。在广播和报刊上，一口同声且不失时机地极力盛赞，在“建设四化”理想光辉照耀下，全国人们，尤其是中青年人，都在只争朝夕地为党、为人民、为国家，而奋发、努力和刻苦学习知识文化的高昂激情和蜂涌热潮。而现实生活中间，从农村到城市，更是无处不充实着“好好学习、考取学历、为国争光”的理想憧憬和雄心壮志。
举国上下，在国家未来和人生目标都处在格外阳光而明媚的大好形势之下，任凯自然而然地丢弃了手中画笔，转而全心全意地扑向了“数、理、化”“语文、政治、外语”“生物、地理、历史”等报考大学所必需的教材或书本的学习之中。随后，他便迅速融入了“一切为了高考”“一起为了学历”的教育洪流。
虽说人类社会生活，无论奔向何方落脚何处达到何等地步，也必定无法摆脱“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的文明束缚。但是，若论起来“绘画”的事儿，尤其面对一些现代艺术作品，仅是从画面上，经常是瞪大了眼珠子、挖空了心思，也还是看不出来它们的“好”和“美”究竟在哪儿。类似直觉或感受，尽管一般人通常嘴上既不敢问也不敢评说，然而，在他们心里面，也免不了私下里嘀嘀咕咕：“在这艺术大师绘画里面，究竟哪儿是规矩？何处有方圆呢！”
任凯的绘画新生活，细算起来也接近两年了吧。每次看到老爸掩饰不住自鸣得意的画作，任凯自家里胖嘟嘟的儿子，有时就会用每周一次刚刚由老师那儿学来的专业术语，在一边挑三拣四、品头论足。
比较过儿子作品之后，再瞥上一眼丈夫画得那一张张“花里胡哨”玩意儿，任凯妻子偶尔会说上一句“不务正业”，而在更多时候，则是她时常挂在嘴边上，而且是特精辟、特精准的一句评语：“吃饱了撑得。”
针对儿子或妻子的一切批评性话语，不管是在自家人面前，还是当着别人的面，任凯总是嘴角一瞥、眉毛一挑、两只耳朵前后一忽闪，依然乐滋滋地在这里那儿颠来覆去欣赏着自家作品，一般都是什么话也没有的。

克谐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四）

初中毕业廿年同学聚会，地点选在了新近开发的城郊南山风景区的镜湖娱乐园。起初大家都有意见，主要是嫌太远，来回都不方便。经过提倡议同学的一番解释后，大家才欣然接受了下来。原来，镜湖新开业不久的水上乐园，其设计单位的主管领导和承建单位的公司经理，他们二位曾经是一个班的初中同学。
任凯大哥的公司，因为所挂靠的国营企业不景气，再加上在南方买卖中涉嫌增值税发票上出了问题，年前就到国外深造去了。走前，大哥给任凯留下一部轿车，并在公司里给任凯虚设了一个位子，而任凯除了偶尔按照大哥要求，去过问下公司经营情况，平时都很少过去，至于那辆汽车一直就在公司车库里闲着，任凯自己从没有去动过。
为聚会事情，陆永明已打过了好几次电话，主要是让任凯开车一同去镜湖，并嘱咐他不要再约其他人了。
周五下午，任凯先到单位里点了个卯，并给大哥公司里打了个电话，让办公室主任把车提出来，加满汽油后，再开到自己单位门前。任凯打发大哥公司里那位老主任“打的”走后，他自己便驾车来到了和陆永明事前约好的华夏大厦下面。
陆永明已经在华夏大厦楼下广场旁边等着了，他招手示意任凯下车，随后两个人一起向大厦楼里走去。
“你约的谁啊？”任凯尾随在陆永明后面，一边走着一边急切地问道。
“上去看吧，见面就认识了。”陆永明面带笑容，引领任凯一起走上了电梯。
华夏大厦曾是这座城市的第一高度。眼下二三十层的高楼，虽然都不稀罕了，但华夏大厦的名气，却依旧还是响当当的。
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二十二层上，当两扇铁门缓缓打开时，即刻看到对面墙上，在射灯和蓝色布料衬托下，凸显出九个金色隶体大字“美神保健品有限公司”。
出来电梯，在往左拐的门旁，正站着一位着装合体的女服务员。陆永明也不打招呼，径直向着里面走去，而跟在后面的任凯，不由自主地和那位高挑女服务生目光，碰到了一起。任凯已觉察出那眼神里透出一线质疑的光芒，于是，他连忙点了一下头，也没等对方问话，任凯便手指着陆永明的背影，紧走了两步，主动说道：“我和他是一起的。”
拐进电梯过道门来，眼前便是一长排用玻璃幕隔开的小房间。透过朦朦胧胧的玻璃墙，灯影下的屋里面，像是过去理发店的样子。就在最里面一个单间的门前，陆永明停下来了脚步，他抬手敲了敲门，还没等里面回话，便推门进去了。整个楼房内部，即刻回荡起陆永明嬉戏欢笑，并带有磁石般的声音：“不用介绍吧？看谁来了！”
任凯随后走了那房间，他一眼就看见作律师的同学方红，正坐在门口对面的沙发里面，而不用转头，便又瞧见了坐在老板台一旁的另一位女士。任凯禁不住一怔，即刻点了点头，面带疑惑地说出：“衣美娟啊！”
“老K，十几年不见了，这么胖了呀！”衣美娟一边站起来一边说着话，并把手伸了过来。
“快廿年了，你好吧？”任凯一边轻轻地握了一下衣美娟伸过来的右手，一边顺口问候道，但紧接着便冲向陆永明说到：“嗨！我们别在这儿坐了。路上不好走，到那边儿再聊吧。”
方红依旧坐在沙发里，她不紧不慢地对任凯说：“不用忙，郝董到北京去了，大约七点才能赶回来。院长下午市里有个会，说一会儿就开完，他负责去接班主任。老大和胖子现在已经到那边张罗了。”
“这么远！班主任能去吗？再说，真叫班主任，这事该让陆教授办啊！院长也是，改不了和老师套近乎的毛病。老大和胖子先去了？一定是胖子的车，他俩不是掰了吗？什么时候又和好了？”任凯接着方红的话一气说开了。
任凯讲得话，站在一旁的衣美娟可能一句也没有听懂，急得她在一旁嚷嚷道：“你说得慢点呀，说普通话好不好！”
陆永明在一旁笑了起来，对美娟说：“老K普通话够标准了，主要是这些同学，你都不熟悉了。别说了，走吧。”
衣美娟瞧了方红一眼，然后回头说：“你们在楼下等会儿，我俩儿这就下去。”
任凯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到：“不用再打扮了，够漂亮的了！”
方红也微笑着站了起来，看着他俩出去后，随手关上了玻璃门。
下楼时，陆永明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任凯：“你们常来往吗？都和你挺熟啊！”
任凯不紧不慢地回答：“去年我哥的事，没少找方红帮忙。衣美娟吗，我俩高中是同桌。”
“你和衣美娟高中同桌，没听你说过啊！”陆永明带着惊讶的口气顺口问道，但他自己也可能即刻感到说话语气有些过于好奇了，紧接着便岔开了话题，随后解释说：“你还不知道老大和胖子和好了吧？前两天郝董请客，你没有去。那天，我看他俩就像没事了。哎！他俩最初为什么翻脸了？你知道吧？”
关于老大和胖子之间的摩擦，因为公司之间多少都有些来往，所以任凯心里十分清楚。不过，一向和陆永明无话不说的任凯，这一次却面无表情地回复说：“我也不清楚，可能业务上有点误会吧。”
两个人来到楼下车旁，任凯一边仰头望着高耸的华夏大厦，一边疑惑地问陆永明：“衣美娟在这儿干什么？”
“哦！她是‘美神’的股东，经常来这里讲课。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最近我才知道的。”陆永明非常自然，却又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任凯的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功夫，衣美娟和方红才从大厦里走了出来。她俩脸上的口红和眼影都明显加重了，衣美娟又换了一身新套装，手里还拎着一个有“美神”标志的化妆品纸袋。衣美娟对任凯讲，化妆品是他们公司的产品，要送给任凯的爱人。任凯从衣美娟手里接过来纸袋子，也没说客套话，径直打开了后备厢的盖子，伸手便放了进去。

克谐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二）

预计衣美娟会如期回到这座城市里，这一回却让陆永明心神不宁起来，而美娟去镜湖前后的变化，才是眼下陆永明不仅是心烦，甚至就是有些窝火的根本原因。
夏末秋初的这个星期三，衣美娟会按时来到这座城市里，甚至就在这个上午，她应该已经下榻某宾馆了。
如果是在去镜湖之前，陆永明在昨晚不会把萍妹带回家里过夜。他甚至像是故意要让她们碰个正着一样，夜里起来小便时，并把门锁保险又悄悄地打开了。
西面墙上自鸣钟“咕、咕、咕”地叫个不停。陆永明醒来，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女人。显然是萍妹，而不是美娟。
听着萍妹依然均匀的鼾声,陆永明悄悄地从床上起来，他蹑手蹑脚躲进了盥洗间里面，审视着镜子里憔悴面庞，瞳光中散出黯然的神伤。
作为大学副教授的陆永明，在妻子出国深造不到半年后，已经完全恢复了两年前单身生活的方式。若和那会儿比较起来，如果非要讲有啥区别的话，毋庸置疑，莫过于不需要再借同学或朋友的住处，也无须四面八方虚名投宿，而是每次都可以稳当大方地带着女友，来到装饰异常温馨高雅的自己家里留宿了。
自从由初中即相识，并如胶似漆相伴了七年的初恋女友，乘着出国热风，与别人婚纱初披，既远渡重洋之后，心如死灰的陆永明，不再恪守课堂上仍需宣教的道德情理，便开始了自以为是的半公开半隐蔽似的游戏人生。
如果说，男女相处仅仅是为了荡气回肠、浪声颤音的欢娱；或直白些讲，如同饮食排泄一样，是正常人必有的疏通；甚至文明一些解释，就是对“人本孤独”的一种挣扎和抗衡。那么，除此以外，或许今天的人们，还会进一步断定：“在情爱里面，已经不可能再存在超越物质的唯美纯情了吧。”
关于两性世界中一些流行说法或时髦言论，即便就是当面直接喷到自己脸上，陆永明也决不会起来反驳，而且绝对不会公开地去诡辩。不过，在类似这样一些场合下，如果仔细些观察，也不难发现就在陆永明一张眉清目秀、鹰鼻方口的脸上，即刻会看到既不是神秘，也不是狡黠，甚至都不是不尴不尬的表情，反而是一现特青春、特清纯、特灿烂的微笑。
在私下小圈子里面，陆永明有时也会敞开心扉，淡定坦然地讲述男欢女爱的情趣，有时甚至故意带着不重样的女友，参加一些经年好友之间的聚会。
“永明，说实话，你或者出国，或者离开这儿。也老大不小了，别弄得太扎眼了。”一日酒后，作为同学加好友的任凯，就曾经这样规劝过陆永明。
“老K，我明白，谢谢！”其实，陆永明也始终分得清楚，那些针对他作风而来的闲言碎语，尤其话里话外的内涵和外延，甚至就是在一些根本不着边际，而不过是一些口耳相传的芜杂信息里面，所包含的真正用意或潜在祸心。
事实上，从企业管理到哲学系，再到德育教研室，即使这一路走过来，从没有被学校评为优秀讲师，但是，在每堂课上，就在那一双双于无声处的眼神里面，或者就在每一届学生们热情洋溢的毕业留言中间，都不难找到让陆永明即自信而又自在的东西。
两年前这桩婚姻的成因，除了双方家庭原本就是世交之外，再就是岳父母对陆永明由来已久的赏识，更加上陆永明对妻子艺术家气质及其高额收入的倾慕。
当妻子把出国回国变成了一个人孤来独往的旅游和度假，而家庭婚姻维系在一种旁观者唏嘘嘲笑而当事人彼此各有所求的心照不宣之时节，陆永明在一次学术活动中，十分意外地遇到了曾经的初中同窗衣美娟。
“你是陆永明吧？”
庐山顶上的牯岭镇，如果没有松涛和温差，于月下灯前吃着烧烤，你不会有身临人间仙境的挂念和骄傲。就在陆永明和几个一起开会的朋友们，正在抱怨庐山上啤酒不单是贵，而且根本没有家乡里好喝之际，一位身材高挑的江南女子，来到了他们的餐桌前，并用不标准但中国人都能听懂的汉语，冲着陆永明搭话。
“是啊！你好！”陆永明满脸狐疑地应答着，并连忙站起身来。他盯着这位在年龄上显然不像是自己的学生，但却又有些面熟的靓女士。此时此刻，陆永明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是山东的吧？我们是初中的同学呀。”靓女士依然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并用十分自信且温柔和缓的口气，问询着陆永明。
“衣…美…娟，对吗？”陆永明一直自信，已经拥有了绝非常人的记忆力，尤其对特色女子，简直修炼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即使有过十几年的隔阂，但他那长于此类记忆的脑神经一旦动员了起来，很快也就对上号了。
“对呀！我昨天看着就像是你呀。”衣美娟面对仍显得有些拘束的陆永明，依然落落大方地寒暄着。
“呃！是吗。我们在南昌开会，昨天下午才过来的。”面对漂亮女士如此主动热情，陆永明在这一霎那之间，还是有点适应不过来，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又站着聊了一会儿，陆永明没再和一起来的朋友们打招呼，便主动邀请老同学到前面的茶社，品茗闻香去了。

筱欣奕奕

问候克谐，长篇又开始了……
和之前一样，在一个帖子内发表后文哈。关注

克谐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11-9 16:30
问候克谐，长篇又开始了……
和之前一样，在一个帖子内发表后文哈。关注

原本书写了一段再转发于此的说明，但急着下班，再打开时，却找不到踪影了！于是，决定直入主题吧。
这个小说已在《光看别戳》中，本已不想再转帖，但除了出版中编辑删节过多外，再就是几处有明显错误，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所以，希望全貌展示于此吧。
望诸位不吝指教！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9 16:50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二）

预计衣美娟会如期回到这座城市里，这一回却让陆永明心神不宁起来，而 ...

陆永明和衣美娟，会发生些什么呢？
继续关注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9 17:04
原本书写了一段再转发于此的说明，但急着下班，再打开时，却找不到踪影了！于是，决定直入主题吧。
这个 ...

编辑删节过多？关注。但愿不要被我们删节:lol
问候克谐

钢钢好

欣赏克谐老师新作，很有时代气息，生活气息浓郁，人物对话诙谐。学习！

钢钢好

克谐 发表于 2015-11-9 16:50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二）

预计衣美娟会如期回到这座城市里，这一回却让陆永明心神不宁起来，而 ...

人物的身份和背景都已经清楚了，后面将是克谐老师精 的故事。期待着！

克谐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三）

自从搬到新家后，任凯一直在邀请陆永明夫妇来家里坐坐。直到搬入新家两年后某一天，陆永明才一个人悠悠荡荡地来到了任凯新居。在这座城市里，朋友们第一次到“新居”造访，美其名“温锅”。
任凯和陆永明两个人，平日里各自烟瘾原本不很大，而一旦两个人凑在了一起，却又都想着抽烟。
就在任凯家客厅的琥珀茶几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的大烟灰缸，而且干净的，看起来像是吃饭碟子一样。陆永明刚刚坐下不一会儿功夫，任凯媳妇从头到脚，整个肢体语言上，简直无处不闪烁出“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于是，任凯抓起茶几上香烟和打火机，拽着陆永明，一起上了阁楼。
“老K，这是谁画的？”两个人才挤进楼顶“鸽子房”里，陆永明便一手拿着“三五”香烟，一手翻看着长条桌上几幅色 斑斓的绘画，好奇地问道。
“儿子画的。”任凯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十分平缓地回答。
“胡…说！你儿子到了这地步，能当老师了。”陆永明站在那儿，一边琢磨着一边又拿起来几张，一只手举着远看近瞧了一会儿，随后，顺手把画翻过来，便都堆到了桌子上。好像停顿了好一会儿，陆永明才若有所思地问任凯：“小学你上的少年宫吧？记得我还陪你去过一次。看来你小子一直没放下啊！”说完这话，陆永明深深吸了一口烟。
看过任凯画后，陆永明不自觉地显出一副颇费思量的样子。
“最近单位没事，公司又不景气，画着玩呗，闲着也是闲着。”任凯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陆永明整个情绪上变化，他已经完全看在了眼里。恰是陆永明这一次如此情绪变化，着实触动了任凯心思，并从此转变了他自己原本只想“画着玩”的绘画态度。
陆永明来过新居之后，任凯静下心来，开始认真翻阅起了儿子的绘画入门课本，他自己还专门去了几趟书店或旧书摊，在那儿搜罗了几本关于绘画的艺术书刊，像是绘画艺术专著、画家札记、名画家传记等等。平日上班时，任凯便把这些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室抽屉最里面，一旦空闲时，他每次仅拿出来一本书，一边读着一边作笔记，若偶或遇到好奇的同事询问时，任凯总是漫不经心的回答：“辅导儿子，看着玩呗。”
干任何事情，言不由衷和不能专心致志，这一直就是任凯最为苦恼和厌烦的情绪症结。从大学毕业一直到机关工作的这十多年来，仅仅因为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的缘故，他与周围的同龄人相比，在工作和为人处世上，却多了一些老成持重的安分守己和规规矩矩。也正因为如此，在整个单位里面，对任凯的口碑都一直特别得好，即便现如今三天两头的晚来早走，也没有那个领导会相信，他任凯能够不务正业，甚至还去鼓捣其它闲事。

初中时的同班同学，最终和任凯一起考入重点高中后，并且还同过桌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而这一个人就是部队子弟衣美娟了。
衣美娟的眼睛很大，在初中班级的女生中，人长得算不上是最美的。但是，因为她出生在四川，生长在福建，而母亲又是江浙人。衣美娟接近一米七零的个头，话说起来虽然语速很快，却总是软绵绵的。
南方人在北方人群中，特别是女孩子，尤其显出乖巧活泼的个性和争强好胜的脾气。改革开放初期的高中生，即便是在城市中的男女同学之间，一般也都不说话，更不会公开交谈。不过，由于任凯和衣美娟，曾经有过一年小学和三年初中的同班同学经历。所以，高中入学后，两个人有时也交流过功课，或者相互之间借阅课外学习材料，而在更多时间里，俩人却总是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小事，经常处于吵架、怄气和别别扭扭之中。
高一的下半年，任凯因患急性肝炎，休学了三个月。当时班里的男生，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而在女生之中，也仅有衣美娟和女班长，打听着去了他家一趟。
关于那会儿因病休学时自己的同学或朋友没有去探视的这件事，在任凯生活中算不上是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然而，仅是这样一个人生经历片段，对任凯自己来讲，有的耿耿于怀，偶发感慨；有的则心存感激，始终念念不忘了。
就在任凯病情痊愈后回班级上课不久，全国大裁军开始了，衣美娟随后跟着父亲一家人都去了南方。在一同上过学的朋友中，任凯与初中同学之间交往，远比和高中或者大学同学，都会更加亲密一些。任凯有时从同学交谈中，曾经获悉了点滴有关衣美娟的事情，但却从未主动去打听过她的消息。自从高中分手后，任凯与衣美娟俩人一直未再见面。不过两周前，就在去镜湖参加“初中毕业廿年同学聚会”之际，任凯十分意外地遇到了衣美娟。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10 11:38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三）

自从搬到新家后，任凯一直在邀请陆永明夫妇来家里坐坐。直到搬入新家 ...

渐入佳境，继续关注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10 15:26
上卷：镜湖和聚会的同学们之（四）

初中毕业廿年同学聚会，地点选在了新近开发的城郊南山风景区的镜湖娱 ...

老同学相见，百般滋味在心头，有好戏要上演。
问候克谐

筱欣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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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谐

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一）

任凯、陆永明、方红、衣美娟，初中曾是一个班的同学，他们一行四人都上了车后，任凯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求旁人意见，他头也没回地问道：“应该怎么走啊？”
方红讲，她跟别人去过镜湖，高速公路不如国道方便。陆永明坚持安全起见，还是走高速公路。来时，尽管任凯也已经打听过了，在普通国道上走，不用饶弯路，还可以节省时间，但他没有再说话，一加油门，打过方向盘，汽车便向高速公路方向奔去。
下了高速，依旧还有很长一段山路要走。总归是新开发的山区旅游点，马路虽说是新铺设的，但路两旁大多是村庄和农舍，更尤其是这会儿接近黄昏时刻，路上收拾粮食的人和车辆，横冲直闯，来来往往。本来就不经常开车出门的任凯，此刻更不敢跑快了。
翻过一个山口，眼瞧着村庄、房舍和行人都渐渐少了起来。越往前走，马路上好长时间，也遇不见一辆汽车，更不见了一个人影。穿行在山区树行中间，路面显得格外幽暗，任凯打开了夜行灯，并不时地往前探着身子，透过车前窗，抬头望着路旁高高在上的天蓝色指路招牌。
又走过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山路，远处看得到一大片明亮如镜子般的水域。不一会儿功夫，在两座不大的山峰之间，一道横竖起来的大坝，依稀可见了。
夏末时分，这儿天气尚且很热，两位女士一再要求把车内温度调得更低些。通过紧闭车窗上深茶色太阳膜，夜幕下湖边山峦草树，更显得黑黝黝、阴森森的，而这会儿车子里面也格外地寂静了起来，任凯禁不住生出了一丝丝孤寂悲凉般的落魄和恐惧。
其实，此时此刻，外面世界里，正有着蝉噪和鸟鸣，有着凉风袭袭和岚烟迤迤，有着草木芬芳和花香飘溢。但在这封闭车厢里，却听不到一丁点天籁声音，闻不到一丝丝自然馨香，更生发不出面对群山大地、树木花草和辽阔湖水，惯常给予人们的一份雍容、大气、爽朗和醇厚的情愫；此时此刻，唯有车里面八只眼睛，或望着前面的道路，或盯着一闪而过的路牌，或寻觅着四周黑暗里可能出现的光明。
在接近湖边并距离大坝不远处，总算看到了一处有光亮的地方。夜色朦胧之中，远远望去，那门前似乎排列着七八辆汽车，大门里面像是还有人影晃动。走到跟前，能够看到一片不大的建筑群，宾馆似的楼房，别墅式的庭院，而在院子正前方湖畔夜色中，依稀耸立着一个蹦极样子的脚手架。这儿应该就是镜湖水上乐园了。

克谐

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二）

日常生活中间，在许多公共场合下，但凡无关紧要人员，往往早早就到位了，而应该大驾光临的人物，却经常一定会是姗姗来迟。
相隔了廿年，曾经见过面或从未见过面的同学，这时候都显得无关紧要起来。只要来到这儿的，哪怕其中仅有一位真正属于久别重逢，就在一番自我介绍的声音过后，伴随一句句兴奋惊讶的评语和一阵阵热闹喧嚣的动静，于是，聚会的热烈气氛，根本无须谁再去推波助澜，即刻便向着高潮冲去。
凝视着如此火热场面，班级里年龄最长的老大哥，不得已开始大声说明并再次解释：班主任老师，因年事已高，今晚来不了了。而最让全班骄傲，也是这次聚会的主角郝董和院长，已经在往这儿赶的路上了。所以，希望大家再等上一等。
然而，在这样一种群情激扬、热火朝天的风头浪尖上，人人都感觉自个儿也是真正英雄。
已经到了的二十几个人当中，就有不开眼、不给面子、不明白世故深浅的。班级老大哥话音才刚刚落下，突然有一个声音高调呐喊：“吃着喝着等吧，都是同学，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随着这激扬的话音，人们便开始三三两两地自由组合着，围到了四个餐桌旁边，或坐下，或站着，或游荡起来。紧接着，坐在桌旁的，有人开始打开了早已摆好的啤酒或白酒，有的在这儿那儿大声招呼着服务员赶紧上菜了。
任凯看到这样一种阵势，他便抽身出来，径直进了洗手间。
“凯哥，晚上咱住在一起啊？”不知什么时候，班里的“小不点”，尾随着任凯，也来到了小便池旁，他一边哆嗦着一边和任凯搭着话。
“行啊！这边住宿怎么安排的？”这时，正在水管旁边的任凯，一边四处找着肥皂或洗手液，一边和“小不点”闲聊起来。
“可能等郝哥来了，再决定吧。不过，没关系的，我到那边看过了，根本没有人住。太便宜了！不行，凯哥，我给你包着。”小不点这话说的十分爽快、利落。
“怎么？发财了！你现在忙什么？”任凯没有正面答复小不点的献媚，只是顺着话茬，依然按照自己思路，接着问道。
任凯和小不点也是从小学一起走过来的同学，并知道小不点很早就有集邮的爱好。上小学那会儿，小不点就爱借别人的钱买邮票，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借不还”的。所以，从小学到初中，凡曾经一起过来的同学们，一般都瞧不起小不点，平时更是故意疏远他。任凯只是知道他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好的高中，但以后情况，也就不怎么清楚了。
俗话说：“从小看大，三岁知老。”在任凯的自我意识里面，总觉得像“小不点”这样一种人，一定不会有多大出息。因此，从态度、表情到说话语气上，任凯对小不点始终带着几分轻视和漫待。
“瞎忙！瞎忙！凯哥，我刚才好像看到郝哥已经来了。咱快点过去吧，有话晚上再说。”小不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任凯对他显而易见的冷漠，紧接着任凯的话头，他依然十分谦卑地迎合着，并忙活着向外走去。任凯也没有再说什么，俩人又一前一后地回到了餐厅里。
也就是这一泡尿的功夫，餐厅里的热闹场面，却已经达到高潮后期了。
来此聚会的同学，虽说只有二十几个人，但流动起来却像“百万大军”。或许，原本就已经面目全非的缘故，反正来来往往的根本辨别不清楚究竟谁是谁，只觉得转来转去的到处是人影子。
郝董和院长已淹没在人群当中。任凯就近找了一个座位刚刚坐下，菜还没有吃上几口，就在你来我往敬酒当中，四五瓶啤酒接二连三地全部灌进了肚子，人也开始飘忽起来了。
好像只过了一小会儿，就有人嚷嚷着要去唱歌、跳舞。任凯也跟着周边人们站了起来，尾随着他们向楼上走去。
任凯才来到二楼大厅里，一眼便瞧见，面对着楼梯口外面有一个特宽敞的平台。而这时候，班里的老大哥，正好又风风火火地从楼上下来了，任凯连忙迎上去，问道：“老大，你够忙活的，连敬酒都找不到你了。哎！晚上我给点点在一起住啊。”
“行啊！行啊！点点给胖子已经说了。可能给你安排好了。你去唱歌吗？我下去再喝两杯。”老大随走随心不在焉说着，一转身便匆匆地下了楼。
任凯并没有再往楼上走去，而是又回到了一楼大厅里。他一直走到厨房里边，才找来了一个女服务员。任凯便和她一起，打开了二楼上通往平台的两扇玻璃大门。

克谐

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三）

夏末湖边，晚风袭袭，让人感到格外清爽。镜湖夜里，四处蟋蟀和树蝉，声嘶力竭，不绝于耳。西挂的一轮弯月，被灿烂群星烘托着，倒映在宛如镜面湖里，由高处望去，生发出一番别样的心情和境界。
任凯沉浸在这样一种如诗如画的环境中，但他这会儿却没有月明心静、豁达舒展的畅快，有的只是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淡漠、痴滞和无奈。他又像是完全醉了一样，醉在了这夏夜镜湖里，醉得忘却了周围喧嚣、世故和自身的存在。
任凯独自一人，亦不知道在这个楼顶平台栏杆边上，呆呆傻傻地站了多久。突然，衣美娟也一个人悄悄地溜了进来，她走近任凯，落落大方地问道：“老K，一个人躲在这儿干啥呀？”
“哦，啤酒喝多了，出来凉快凉快。”任凯转过头来，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着。
“我才听说班长出国了呀？”衣美娟径直走到平台的栏杆边上，眼望着镜湖和任凯聊着。
“你说高中班长吗？高中我们那个班出国的多了！我也才知道，你也是侨民了？”任凯双肘依在栏杆上，眼睛望着前方，声音怪怪地说道。
“我们家去年移居加拿大的，我自己可是一直在国内的呀。”衣美娟听得出任凯的画外音，她转过脸来，直视着任凯，语气也加重起来。
“在国外发展多好，回来干吗？”任凯也转过头来，冲着衣美娟没好气地说道。
“国内有业务呀。”衣美娟挺直身子，冲着任凯，语速明显加快了。
“有业务好啊！嗨！我看你上去唱歌了，你自己出来干嘛！还会唱国语歌吗？”任凯没正眼看着衣美娟，他附下身子，匍匐在栏杆上，而眼睛直盯着前方，依然怪腔怪调地问着。
“什么呀？国语歌！老K，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啊？”衣美娟明显被激怒了，她语速反而放慢了，用更加标准的普通话，像是在质问任凯。
“别打架啊！我有成见怎么了？我就这样说话，没有别的意思。”任凯也挺直身子，脖子耿耿地眼盯着衣美娟，语调强硬地说道。
衣美娟一点也不示弱，像是新帐旧账一起算一样，她气呼呼地训斥任凯道：“谁稀罕和你吵架。你以为还在上高中哪！别人变化多大呀！你怎么还是老样子！阴阳怪气，连讽带刺的……”
对于“还是老样子”这句话，任凯一直以来，就特别敏感。当某些事实，完全源于不同因果，或仅是一些个别习惯性表现时，不管是亲戚、家人，还是同学、朋友，甚至就是他自己，每每用这样一句“还是老样子”的话加以概括出来，即使任凯正处于极度喜悦、暴躁或忧愤之中，他都会即刻平静下来，旋即便恢复了常态下的理智。
此刻，面对衣美娟“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句话，任凯即刻醒悟到，今晚处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他自己由于身心不适应，而表现出来的失礼、怪癖和烦躁。于是，任凯主动伸出手来，心平气和地对美娟讲道：“好了！对不起！是我的不是。走吧，我请你跳舞。”
衣美娟依然在一旁生气，看着任凯伸过来的手，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没有点滴和解的表示。这时，衣美娟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任凯若显尴尬的脸庞，她恶狠狠地说到：“不行！呆这儿吧。山东人怎么这样子喝酒！烦死啦！”
“别烦了，二十年不就才这么一回嘛！明天各走各的路，下次不来了，不就行了。我们进去吧，走…啊！”任凯一边笑嘻嘻地解释着一边向玻璃门走去，但看到美娟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步的意思，任凯又转过身子来，站在她不远处催促着。
“你变得好快呀！我不想回去。我们再呆一会儿，好吗？”衣美娟好像也消了气，她沿着楼边护栏徘徊着，并用商量口气对任凯说道。
看着衣美娟执意不进去，任凯这时摸出烟来，只管自己点上了一支。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匍匐在楼台边围栏上，远眺着湖面，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哎！给我一支吧。”衣美娟站在一旁，用手捅了一下任凯，软声细语地说道。
“一边歇着去！女孩子抽什么烟啊！”任凯头也没回，话里透着一份怜惜和哀怨。
衣美娟没再做声，她把右手轻轻按在了靠着她的任凯左手上。任凯的手没有移动，只见他慢慢抬起头来，仰望了一眼天上的星星。
然后，他转过脸来，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大眼睛。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女声）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男声）
这时，四楼歌厅一扇窗子不知被谁“吱”的一声推开了。
一首《萍聚》，伴着夜风，在四处飘扬着。
衣美娟和任凯都听得出来，那是陆永明和方红激情洋溢的歌声。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11 11:03
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一）

任凯、陆永明、方红、衣美娟，初中曾是一个班的同学，他们一行四人都 ...

场面描述生动。继续关注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11 11:15
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二）

日常生活中间，在许多公共场合下，但凡无关紧要人员，往往早早就到位 ...

情节继续推进，关注

筱欣奕奕

克谐 发表于 2015-11-12 11:12
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三）

夏末湖边，晚风袭袭，让人感到格外清爽。镜湖夜里，四处蟋蟀和树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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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同学聚会和镜湖的夜之（四）

午夜风起，四处树叶沙沙作响，和衣美娟分手后，任凯独自回到客房时候，整个楼道里已经静悄悄的了。
小不点还没睡，看来像是刚洗过了澡，他光着膀子，嘴里叼着烟卷，仰靠在床头边两个枕头上，正看着电视。就在小不点身旁床头桌边上，放着两瓶还没有打开的啤酒。见到任凯进来，小不点连忙挺直身子，抬头说道：“凯哥，跑哪儿去了？我看你今晚上没喝酒啊，给你摸了两瓶来。”
任凯挂上门锁，边脱着衣服，边说：“拿什么啤酒啊！拿点水饺还差不多。妈的，真有点饿了。”
小不点用牙齿启开了啤酒，放到了靠近任凯床铺的床头桌上，扬着脸说道：“啤酒是液体面包，你喝了，准就不饿了。”
任凯刚从浴室里出来，小不点就说开了晚上班里聚会的新闻。他讲道：郝董坐下不长时间，就喝多了，在套房里吐得一塌糊涂；小辫子和大地瓜坐在一起，可能勾起了往事，两个人不但抱头痛哭，而且还进了一个房间，谁也没见俩人再出来；胖子觉得六个人打“够级”没意思，约了几个人和酒店经理玩带“水”的去了；老大更邪乎，和院长开车溜了，说是明天一早再回来……扯落了一大圈子，小不点话题才走上了正道。
原来，小不点谋生的公司和任凯大哥前两年作过买卖，至今任凯大哥公司还欠他们五万多的货款没还。小不点想让任凯在里面沟通一下，并且再三委婉地提到，不管还多还少，都不会亏待了“哥们”。
小不点整个人儿，虽说长的小巧玲珑，但一瓶啤酒喝进去，睡觉时那呼噜声，让心事重重的任凯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任凯原本盘算好了，明晨早起，趁着凉爽，独自到湖边溜溜。但是，当小不点把他推醒的时候，窗子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凯哥，起来吧。八点半前，还有饭吃。再晚点，人家就收摊子了。老大说了，九点钟集合，包了条船，一起上湖里看看。”小不点可能早就起床了，这会儿他自己吃罢早餐后，才回到房间里，推醒了仍在熟睡的任凯。
“老大回来了吗？”任凯哈气连天，在床铺上伸展开双臂，依然迷迷糊糊地问道。
“都回来了。好吗！我刚才下去吃饭，一个个都在那儿坐着，全和没事人似的！”小不点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小子，想歪了吧，能有嘛事啊！”任凯满脸堆笑地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衣服。
“凯哥，你装糊涂是吧？你兄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跟你一块来的陆永明和那两个娘们啥关系，你知道吧？”小不点铁下脸来了，话中带着讥讽。
“点点，打住！别说大家都是朋友，就是单纯同学关系，对有些事情还是不议论的好。有钱，也难买愿意，对吧？这不得了！各走各的道，走邪了，不是还有王法在那儿镇着吗。”任凯口气也加重了起来，站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凯哥，你仗义。咱那里说了那里了啊。你走的时候带好门，我先下去了。”小不点说完这话，伸手抓起床头桌上烟盒和打火机，头也没回，转身便走了出去。
大千世界“物极必反”现象究竟因为什么？这里面究竟隐秘着一个什么道理呢？若用“否极泰来”“乐极生悲”或者“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等等哲理名言去诠释，如此这般说辞，真的会是越解释越糊涂，越解释越迷信，越解释越不像是东西了。
同学聚会在镜湖第一夜的热闹，可能已达“物极”程度了吧。到了第二天中午，按起初计划，才是正式吃大餐的时候。然而，天还是那个天，地点还是那个餐厅，人还是那伙子人。但是，从每个人的眼神到屋里屋外的景象，整个气氛总觉得透着一些异样和奇怪，四处弥散着不舒服、不畅快、不游刃、不自在的气息和氤氲。好像这儿发生了什么意外，又像是因为没有意外发生，才会有的过度平庸、寻常和无聊，更像是期盼着的意外，尽管也如期发生了，而结果却是出人预料后的尴尬场面和落魄心态。
总之，除了没有人再吆喝着去唱歌跳舞外，的确也吃了、也喝了、也说了、也笑了，甚至该流泪的也又都流了泪。其实，这会儿，只有少数人，心里还惦记着晚宴，只是嘴上不说；而多数人，已经看明白“这宴席也该散了”，但嘴上，也没有说出来。此时此刻，人们仿佛都憋着某种劲头，不过只是在这儿那儿懒散地坐着、闲着、耗着、等着……等什么呢？等着看不见的大幕落下，等着惯常有的结束符号出现，或就是等着某头面人物一句谢幕样式的套话……不言而喻，一旦类似的一幕、一个情节、一句话儿出来，旋即便会群起响应，成鸟兽散，各顾各的一走了之。
午餐正宴之际，就在班内几个头脸人物，正在逐个发言，大发感慨时刻，餐厅内外已经有人借故单位或家里有事，相互搭车陆续散去。
下午，接近三点多钟时，在餐厅和宾馆宿舍里，仅剩下不足十人。于是，老大与院长、郝董商量了一下。随后，任凯只知道,应该是老大哥自己去前台，退掉了晚上预订的用餐，而在任凯周围，谁也没有主动询问，这次聚会的具体花费以及如何摊销的事情。不一会儿功夫，剩余几个人，也都收拾收拾东西，各自踏上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