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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红枪会员
一九三九年八月的一天，驻扎在江苏省丰县，和集（当时叫史集）据点的日伪军，离开了碉堡，开着汽车、装甲车，拉着迫击炮，开始了秋季清乡大扫荡。所到之处实行“三光政策”，即：“烧光、杀光、抢光”。我八路军苏鲁豫边区支队，通过地下组织，迅组织村民坚壁清野，凡是有地道的村庄，将物资与老百姓转入地下。没有地道的村庄，把老百姓向西转移，进入山东省地界内，那里驻扎着我们的边区支队。便易保护群众。这里说明一下，江苏省丰县的和集村距离山东省单县的齐楼存只有十多里路。和集以西村庄与山东边境村庄毗邻。驻守和集的日伪军，扫荡的范围，是革命老区的第七区，即现在的首羡镇。一般不会随便进入山东省地界内。这也是日伪军划片驻防政策。如同我们今天的警察一般不会跨省抓捕犯人一样。各有自己的管辖区域。所以从和集出发的日伪军一路向西，先后对董庄、娥墓故、王集、平庄、李药铺（这个村庄有地道，在苏北战场上发挥过很大的作用。丰县志上有明确记载《李药铺地道战》记载了抗日英烈李贞乾在此指挥战斗的事迹）。然后北北转折扫荡了渠老家、王小庄、王梨园。继而跨越西支河，穿过老新庄、小新庄。这两个渠老家先后两次移居的新村。直奔渠三座楼而去。 渠三座楼村是个拥有两千余人口的村庄，村民大部分姓渠，另有一些张、王、李、赵、刘、丁性的散居户，这个村子里有一个义和拳时期留下来的民间组织——“红枪会”。大家都知道发起于清末义和拳运动，主要是由：“红灯照”、“大刀会”、“小刀会”、“红枪会”这些民间组织构成。期初扶清灭洋，后来清廷腐败。丧权辱国，向洋人割地求和。把枪口对准义和团。迫使义和团提出“反清灭洋”的口号。后被清廷剿灭。但是零星的组织还是在一些地方存在。三座楼的“红枪会”组织就是其中一个，在日本侵华以后，这个组织就转变成了一个自发的民间抗日武装。但其组织形式，武器装备依然与过去没有任何改变。是教会组织结构，以大刀长矛为主杀敌武器。虽然如此落后，其杀伤力不可小觑。据说他们自幼练习武术，本地流传的武术；有大红拳，小红拳、霍家拳、梅花拳、少林拳、猴拳、八卦掌、形意拳、太祖长拳、武松镣铐拳、二郎拳等等。他们不仅修习拳术、散打技击、摔跤。还修习各种器械。如：刀、枪、棍、剑、九节钢鞭、铁拐、流星锤，绳鞭。（一根长约三米的丝绳，两端栓着圆锥形的钢制尖头。每个重约半斤左右。）女会员除了练习刀剑等器械外，还要练习一些防身暗器。如：镖、飞刀、透骨钉，绳鞭，干石灰包。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拳脚利索，功夫了得。还有一种迷信传说，红枪会的人在三座楼村西头庙里，向真武大帝烧香祈祷，求一张符靠身子贴贴在前胸及腹部，刀枪不入。有一次日本鬼子架起机枪对准庙门，然后用迫击炮，炮轰庙堂。红枪会员贴上符，外面每人带一个大黄兜肚，兜肚中是他们的暗器。每人一杆红缨枪，光着脊背冲出大门，把几十名日军杀的溃不成军。丢下机枪和十多具尸体逃跑啦。在战后，红枪会队员都从兜肚中掏出十几颗子弹头。却没有一人受伤。从此小鬼子称他们“铁人”。红枪会的人善于游击战。经常对鬼子的炮楼，交通卡哨，小股部队，采取夜袭、奇袭、暗袭。鬼子进驻和集据点一年来被他们杀掉的鬼子小队长就有三个，鬼子兵六十余人。伪军80余人。他们还策反伪军王宪晨一个连的兵力，投降给了八路军苏鲁豫支队。所以驻守和集的日军小队与驻守丰县的日军大队，对他们怕得要命，恨得要死。 就在日军到达三座楼村时，村里的群众绝大部分都转移啦。红枪会会员也都有组织的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啦，因为敌强我弱他们不与日军正面接战。可是村里偏偏漏下三个大姑娘，没有来得及转移，她们三人都是红枪会的会员。分别是：渠立梅、王大丫、张玉环。这三个丫头为什么没有及时转移呢？原来她们三人是师姐妹，都是会主渠运峰的徒弟，渠立梅就是渠运峰的女儿，日军来的时候，她们三人去从东头的柏树林内，练习射箭去啦！大家转移时没有找到她们。直到日军从村西南角进村时，她们才听到零星的枪声。于是急忙跑回家里，想通知家人转移。到家里一看，早已无人，姐妹三人都来到师傅家，也没有见到人。正准备向庄北边的高粱地里转移时，有一个班的日军跑了过来，恰好看到刚跑出门的张玉环。一个日军大声呼喊：“花姑娘的站住！”张玉环急忙退回院内，将门拴上。告诉两位师姐，鬼子发现了她，这时鬼子一在外面用脚踹门。渠立梅说：“大丫、玉环赶快带上黄兜肚，背上鬼头大刀，用黑纱把脸蒙上。”然后把弓箭抛给她们说：“大丫你去东屋，玉环你去西屋。注意隐蔽。我喊一声射，咱们一起放箭。”二人点了下头，各自窜到东西屋里。这时三个日军一起踹门，咔嚓一声将门栓踹断。有一名日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另外两个端着三八大盖步枪，上着明晃晃的刺刀，直奔堂屋而来。刚才摔倒的日军，爬起来急忙追前面的日军，嘴里还说着：“花姑娘，我的，先发现。”在三个鬼子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渠立梅大喝一声：“射！”三位姑娘，弓开如满月，箭射似流星。三个鬼子应声倒下。利箭穿喉而过。三个鬼子连一声呼喊都没有发出。为什么三位姑娘的箭射的如此准。第一因为她们没有枪，箭就是她们远距离打击敌人的利器。会主要求每个会员都必须练习射箭。这三个女孩平时练箭非常认真，一有空就跑到村东柏树林练箭。虽不能百步穿杨，三十米内设兔子十发九中。站在地下射树上的乌鸦，简直是百发百中，箭术已非泛泛之辈。第二是，这三个日本鬼子，距离他们只有六七米远，而且正在东张西望的找人，脖子伸的老长。为了不让敌人呼救她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鬼子的咽喉，所以一击必中。这时后面的鬼子正在邻居家满院子的追着抓鸡。还开枪打死了前院渠时元家的大黄狗。因为没有听到后院传来枪声，就没有赶过来。渠立梅从堂屋里冲出来，一招手两个师妹也窜了出来。把三个鬼子的尸体，全部投入红薯（地瓜）窖内。将地面上的血迹用铁锨铲除干净一同倒进红薯窖中。然后将窖口用谷草盖上。她们就听到院子外由日本鬼子的说话声与皮鞋声，一个鬼子说：“这里面，花姑娘的，大大的有！”王大丫说：“大师姐怎么办？”渠立梅急忙将左手食指，竖立在嘴唇上，示意不要说话，然后给她们耳语了两句。三人各自退原来的屋子。 不一会儿两个日军抗着三八大盖步枪，枪筒上还挂着抓来的鸡、鸭等战利品。他们看到三个屋子的房门都虚掩着，又听不到搏斗喊叫声。心想那位刚才看到的花姑娘，已经被先来的人征服，现在他们正快活呢，当先的那个直奔堂屋而来，来到门口就放下枪，急急忙忙的脱下钢盔，解下武装带，脱去外罩军装，就像电影上放的那样，准备排队轮奸中国妇女。他脱下外罩，推门进屋，这是三间屋，中间是客厅，东西两间是卧室，都虚掩着房门。这个日军犹豫啦，因为他没有听到同伴快活的淫笑声。也没有听到女孩的痛苦呻吟声。他刚要退回门外，就东间房内传出：“救我！救我！疼死我啦！”女孩的呼救声。他急忙向东间房内冲去。刚进到门内，就听脑后兵刃破风之声，还未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着脖颈一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脑袋歪在了左边肩膀上。另一个鬼子在院内，正准备卸下装备排号。听到室内咕咚一声，好像有人栽倒。急忙朝屋里喊了一句：“里面什么的干活？”顺手端起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步枪，就准备向屋里闯。这时就听东面传来“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破风而至，射在了鬼子的右肩上。鬼子“啊呀一声”调转枪口对准东屋窗口。呯呯就是两枪。这时就见西屋窗内人影一晃，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射中了鬼子的后脑下方与脖颈衔接处。鬼子应声倒下。这时渠立梅从堂屋内窜出，喊道：“大丫、玉环快撤到村后玉米地。鬼子听到枪声以后，很快会合围过来。”说完率先从正房东头，东屋北端的厕所一跃而出。两个师妹如影随形，接连纵身跃上墙头。她们刚刚落地，就听很多日伪军，叽哩呱啦的说话，皮鞋声响成一片，后面还有装甲车的声音。许多只狗狂吠起来。这时鬼子已进入她家前门。渠立梅在前，姐妹三人几个纵跃便跑出十几丈远，这时鬼子已经追出门来。看见了她们的身影。于是一边大喊：“站住！不许动！”一边跑步追击。渠立梅说：“咱们面对着敌人，用箭射最前面的鬼子”三人转身一起放箭，有两个鬼子中箭倒地。有个汉奸排长大喊：“开枪射击，鬼子这才恍然大悟。边追边射击，这时装甲车也赶来。机枪哒哒哒的扫射。她们三人边射箭边向庄后运动。渠立梅说一声：“分散！注意在敌人对你射击时。千万正对敌人退着走。”说完三人分别向东北、正北、西北三个方向退却。尽管日伪军疯狂的射击，由于村内墙角、房屋、树木，柴堆多，便于隐蔽。她们没有受伤。眼看快逃到村后的高粱地时，渠立梅身后出现了一个班的伪军。她想这下完啦，前有伪军，后有日军。只有舍命一拼啦。反正不能被他们活捉。被他们糟蹋。这时箭已射完，她抛下弓。急忙从兜肚中，拿出两把飞刀。准百把暗器打完后，再用鬼头刀与他们搏杀。她看准伪军中，走在最前面年龄最大的一个，料定此人是个头目，心想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把他除掉。这些汉奸变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她刚要抬手甩飞刀。就见这个伪军班长，向他招手说：“姑娘，别动手，咱们都是中国人。你们赶快逃进高粱地。注意跑进去之后，向西北方向跑，听到枪声，就爬着走。大张庄那边有八路军的游击队。小股鬼子不敢往那边追击。”渠立梅问了句：“大叔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好报答您！”伪军班长摆了下手说：“快！”三个女孩子，哪敢怠慢，一个箭步窜进高粱地中。这时追赶的日军也追出村来。伪军班长小声告诉身边的伪军说：“告诉弟兄们把枪抬高。”于是大声下达命令：“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打的高粱棵七外八倒。惊得麻雀群起而飞。日军装甲车，轻重机枪、迫击炮。对着无边的青纱帐，一阵猛烈开火。如同遭遇了李贞乾领导的八路军苏鲁豫支队。 一阵猛烈射击之后，日本小队长小野四太郎，把刚才放走三个姑娘的伪军班长，叫过来，啪啪扇了几个耳光说：“你的，没有发现花姑娘？”伪军老班长一边鞠躬一边说：“花姑娘的，我的看见一个，跑进高粱地里去啦！”。小野四郎嘴里愤愤地说：“八格牙路”！伪军老班长急忙鞠了个躬，答应一声：“嗨！”然后转身带着伪兵向西而去。小野四太郎在渠立梅家的院子里，只发现了两具士兵的尸体。可点名时发现少了七个人。去掉两名被箭射伤的，还是少了三个人。这下他着急啦，心想自己根本没有遇上强大的敌人。只看到三个花姑娘，而且她们连枪都没有。只不过使用弓箭大刀而已。自己带了一个小队的日军，还有一个连的伪军。连敌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抓到。却丢掉五个，伤了两个久经战场的士兵。这件事很难给上司交代。他正在发愁之际，翻译官刘树游，他是毛庄大地主刘如州的三儿子，从日本留学回国后，随日军做翻译。上前鞠个躬说：“太君，我们必须抓一些人带回去，向上级报告就说，我们遇上了李贞乾领导的苏鲁豫支队。敌人数倍于我，经过一天激烈战斗，有几个太君为天皇陛下尽忠啦，为大东亚共荣献出了他们高贵的生命。不过我们还是很有收获的，我们也俘获了几个八路军的内探与游击队员。”刚说到这里，小野四太郎说：“我们去哪里俘获八路军？”刘树游说：“太君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现在先撤军，所有辎重人马都先回据点。走到三座楼村南边一里多路时。留下皇军小队，隐蔽在庄稼地里。等到天黑，咱们悄悄地再杀回来，绕到村北高粱地等候。夜静时摸进村去抓一批老百姓回去。如果我们能抓到那几个杀死皇军的姑娘，献给野蛮赫赫大队长，他不但不会罚你，说不定还要奖励你。”小野四太郎一听高兴啦，立马拍拍刘树游的肩膀说：“刘桑，你的计谋大大的好！”于是下达了撤军命令，把抢到的物资全部装上汽车，浩浩荡荡的撤离了三座楼。走了一里多路，小野四郎把日本小队与翻译官刘树游一起留了下，来隐蔽在庄稼地里。等待夜幕的降临。 由于我抗日军民坚壁清野，及时转移，日本扫荡时，每个村庄基本上都是空的。偶尔有少数人没有来得及躲避被鬼子抓住，男的被杀害，或者做苦力，女的被奸淫，拉到部队作慰安妇，日伪军很少吃亏。今天也就是一个特殊情况，三个姑娘没来得及转移。与日军遭遇。给日军造成五死贰伤的沉重打击。所以小野四太郎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一心要杀个回马枪，抱这一箭之仇。给自己捞回面子，以免上司追究其责任。在他看来乘黑天摸回村庄，抓几个毫无防备，手无寸铁的村民，那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之事。所以就悄悄隐蔽下来。再说逃跑的三个女红枪会员，她们进入高粱地之后，十几米远从外面就再也看不到啦。她们向西北方向跑去，听到枪声急忙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伪军们故意把枪抬高。子弹从高粱穗上方，呼啸而过，在夕阳照射下，向红蜻蜓一样，划出一道道光亮。但对她们构不成任何杀伤。直到日本鬼子开枪时，子弹打的低啦，但也在她们的肩头之上。她们趴在地上爬。不过落了一身高粱花子与打断的秸秆叶子罢啦。枪声停止后，她们边站起来行走，又穿过一块玉米地，爬过一块谷子地，便来到了邻村大张庄的高粱地。她们累的实在走不动啦。听到外边也没有了任何动静。便坐下来休息。渠立梅接下来自己的黄兜肚，往地下一丢，就听叮咚哗啦。她将兜肚倒过来。倒了一地东西，有四把飞刀，三支飞镖，十根透骨钉，还有十六颗子弹头。王大丫、张玉环也罢兜肚解下来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三人差不多，只是有的飞镖多，飞刀少，有的透骨钉多，飞刀与飞镖少。这是因为各自善于使用的暗器不同造成的。王大丫数了一下，自己兜肚中倒出十二颗子弹头。张玉环，倒出九颗子弹头。渠立梅长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这个大黄兜肚，我们都死了十几次啦。三人都着实下了一跳。瘫在地上浑身发软，心发慌，全身出冷汗，差点休克过去。列为若问为什么？原来奥秘都在这个大黄兜肚上。红枪会的人也是父母生，父母养，怎能刀枪不入。原来在他们的大黄兜肚中，藏有防弹甲板。这甲板共有四块，每块都是宽约三寸，长约一尺，厚度半手指的弧形钢板。这些钢板横着之下而上排列，用铆钉固定在同一块皮革上。每块之江的缝隙很小，子弹都穿不过去。把甲板装在兜肚的两层黄布中间。上方挂在双肩上。中间束在要里。每个兜肚重量在十斤以上。子弹击在甲板上，根本打不进去。便落入兜肚中，兜肚是用来装暗器的。里面用牛皮做成的，很坚韧。所以子弹存在了里面。这就是红枪会员刀枪不入的秘密。你想三个姑娘，穿着十多斤中的兜肚，再加上暗器，弓箭、鬼头刀。每个人负重不下三十斤。与敌人搏斗，在爬行几里地。能累轻吗？若不是她们都是自由练功，又在庄稼地里做活农活，恐怕早就累趴下啦。换作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有一百个也跑不出鬼子的魔爪一个。她们在高粱地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傍黑啦。心想鬼子恐怕早已撤军回和集据点啦。自己也该回村与家人团聚去啦。于是三人收拾好东西，带上兜肚，拿起鬼头刀，又从庄稼地里向村子方向摸回去。走着走着突然听到高粱地里有脚步声，三人急忙俯下身子。就听到有人说：“太君，这次保障让你大获全胜。现在这邦穷棒子已经开始陆续返村，再等一会等他们吃过晚饭，睡觉之后。我们摸进村去，想抓多少抓多少。特别是那三个花姑娘，杀死两个太君死的，据说就是红枪会主渠运峰的徒弟。那三个花姑娘，有一个是他女儿。两个是他徒弟。只要抓住他们，不愁渠运峰抓不到手。抓到了渠运峰，整个红枪会的藏身之地，就会暴露。我们就可以将红枪会这帮死敌一网打尽。太君您可是功劳大大的，升个中队长绝对没问题。他们一直给我们打游击，这次我们也给他们打游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堂堂的大日本皇军给他们打游击。”说话的正是翻译官刘树游。三人一听是日本鬼子，惊出一身汗来。渠立梅一拉两个师妹，三人悄悄的向后退去。退出一百多步之后说：“听到了吗？是汉奸翻译官刘树游给日本小野四太郎说话。看来他们潜伏在这里，是想等到大家睡觉之后抓人。玉环你赶快悄悄的进村，通知我爹，让他告诉乡亲们，向村西玉米地里转移。让红枪会会员，做好与敌人战斗的准备。我们在这里监视敌人，让他们来接应。还有，把红薯窖的日军武器、衣服扒下来，让三名红枪会员化妆成日军。让敌人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去吧！”玉环点点头，向村中摸去。她很快赶到师傅家，这时师傅也刚回来，见到玉环急忙说：“你们几个跑哪里去啦？听到枪声，我们还以为是鬼子发现了你们，都担心死啦！”玉环说：“师傅以后我再告诉你我们的情况，事情很紧急，鬼子又杀回来啦，现在庄北边高粱地里。立梅姐让我回来给你报信。日本鬼子要抓人，特别要抓咱们红枪会的。立梅姐让你通知乡亲们，转移到村西面玉米地里去。然后去接应她两。渠运峰说：“鬼子有多少人？大致位置在哪里？”玉环说：“在村北时亮叔与世元叔家的高粱地里。看不清有多少人，估计就是据点里的那一个小队。”渠运峰说：“我知道啦，你赶快去找你大师兄，他刚回到家，让他抓紧通知大伙转移。然后集合红枪会员。准备战斗！”玉环说：“师傅，我差点忘了一件事，红薯窖里有三具日军尸体，立梅姐要你安排三名师兄弟，化妆成日军接近敌人，麻痹敌人。”渠运峰说：“太好啦！你去吧！”张玉环不敢怠慢，告别师傅去找大师兄啦！ 红枪会主渠运峰，在当地可算是个人物。当时的丰县民间抗日武装有三支：最强大的一支是大地主渠时汉的地主武装。渠时汉姓渠，名汗青，字时汉。他家是丰县最大的地主，有土地七十顷，每顷一百亩。（当地的换算单位）也就是说他家有七千亩土地。他领导的地方武装，有七百多条枪。轻重机枪，迫击炮等装备齐全。后来被国民党政府收编为丰县常备大队。简称：“丰常”。第二支民间武装是土豪崔云山，拥有二百条枪支，三百来人马。第三支民间武装，就是渠运峰的红枪会，这是农民武装。平时在家种地，做生意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严格的编制与组织纪律。分散于民间，是一种教会组织。一旦需要时，教主通知各分会，分会主再通知会员，听从宗教住的指令。平时练功，有分会主组织教练。武器几乎都是冷兵器，后来又些猎枪与缴获的枪支弹药，但很少有人会使用。这个组织的具体人数没有人统计，就连教主也不清楚。因为他们根本不建立档案。甚至名单也没有。总教主有十个男徒弟，三个女徒弟。这十个男徒弟本村有三个。分别是大徒弟王荣军，二徒弟张晓勇，三徒弟渠时猛。三个女儿就是上面说的三个女孩，其中一个是他女儿渠立梅。渠运峰是个有勇有谋之人，英勇善战之人。今年四十八岁，身高七尺，鼻直口方，虎背熊腰，国字大脸，浓眉阔额。面色红晕，精神饱满，长须飘摆。入的是河北武当山的道教。平时穿戴长袍马褂。自由学武，是黄山武术大师王宝芝的大徒弟，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在周边很有名气。八路军苏鲁豫支队多次找他洽谈，想收编这支抗日武装。但由于他只信道，不信共产主义，不信党派。所以一直没有收编成功。 现在渠运峰听到徒弟张玉环的报信，知道日军马上就要进村抓人。他想最重要的是让日本抓不到人，杀不了人。通知大家转移时最当紧的。所以他让玉环去通知大徒弟王荣军。当王荣军接到通知后，他马上爬到房顶上。拿起铜锣哐哐的敲了一阵。然后用他的苏北梆子戏调。唱起了《南阳关》选段。他是丰北“候登剧团的大红脸”，唱戏是他的职业。就听他唱道：“辕门外放罢了三声炮，武呀，武云召，武云召我上去了马鞍桥。三军报，韩奇虎他带人马来到了，不用说我知道，他来把我的南阳关剿……”他为什么要敲锣唱戏呢？这是红枪会与村民约定的暗语。专门向大家传递信息的。如果他唱《杨四郎探母》就是告诉大家，八路军苏鲁豫支队来啦，因为八路军是人民的敌兵。进村时来看望家乡父老的。如果是日本扫荡就唱这《南阳关选段》告诉大家敌人要包剿我们。敌人是弄不清楚他在干什么的。他这一唱戏，全村的乡亲立马知道日军来啦。但不知该往哪里转移，就听他接下去唱道：“三军儿郎，都听晓，随我催马奔西凉逃。”哐哐---哐哐哐哐---哐，敲完最后一下铜锣。他下房找其他本村的红枪会员去啦。这次乡亲们明白啦，赶快带上随身带贵重物品。往村西头庄稼地里转移啦。小日本也听到了敲锣唱戏。小野四太郎问翻译官刘树游说：“刘桑，村里在干什么？”刘树游说：“太君，这是他们在练习唱戏，我们本地人就有这个习惯，吃完晚饭没有事干，以唱戏为职业的人，要练习吊嗓子。”小野四太郎又问：“他唱的，是什么意思、”刘树游说：“他唱的戏词大意是，中国古代一名将军得罪了皇帝，皇帝派人来逮捕他。”“你的，不要讲话，注意隐蔽。”小野四郎没兴趣听这些，制止了他。再说渠运峰按照玉环所说，急忙掀开红薯窖口上盖的谷草。打着火一照，发现里面果然有三具鬼子的尸体。他端着油灯下去，将鬼子的武器装备先卸下来。然后把下他们的军装，皮鞋、皮带，全部拿上地窖。这时已经有二十多个会员赶来。他急忙召集大家，到后院练功用的地下室（一个大地窖，有几十平方米大小，上方用草木做成房顶可以遮挡风雨）。吩咐道：“鬼子扫荡后，大批装备辎重与伪军都回据点啦，可是有一个小队的日军却潜伏下来啦，他们要乘黑夜进村抓人，尤其要消灭我们红枪会。这也是天赐良机，过去我们偷袭据点，他们依仗碉堡，坦克车、装甲车，迫击炮。我们很难接近。所以从来没有取得过很大的胜利。现在他们未带重武器，又是夜间。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我们没有长兵器，最好的就是给他们肉搏。这也是咱们的长项。我们有四十人左右，分成五个组，每组八个人。提前潜伏到靠近村北边高粱地的几户人家里，每家院内潜伏五人，院外树上或者其他可隐蔽的地方，留三人接应与放哨。见鬼子进来就学一声猫叫。告诉自己人做好准备。不论鬼子从门里进来还是翻墙进来。里面的人听组长号令，先用弓箭暗器齐射，最好一击致命。然后跃出用长枪猛刺咽喉，做到快而无声，让敌人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就见阎王爷啦。如果有敌人呼叫，你们就在暗中专杀前来增援的敌人，让他猝不及防。总之要做到暗袭，奇袭，快袭。打完就跑。然后对大徒弟、二徒弟说，你们抓紧时间分组，组长还是以前经常担任组长的那几个人。不过您们两人，这次不要担任组长。跟我去接应您师妹，她们正在高粱地里监视敌人动向，一旦被发现很危险。”两个徒弟很快将会员分成五个战斗小组。最少的是六人一组，其余的都是八人一组。然后让大家都戴上自己的黄兜肚，与武器分头潜伏而去。这时渠运峰说：“我们三人化化妆。”将日军的衣服与武器拿出来。两个徒弟说：“师傅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渠运峰说：“你几个是师妹的战利品。”三人脱去自己的外衣。贴身带上大黄兜肚。将军装穿在外面。换上皮鞋，戴上钢盔。束上武装带，挎好子弹辫子与手榴弹背囊。端起三八大盖枪，活生生的就是三个日军。为什么渠运峰要留下两个徒弟化妆日军？因为他最清楚，会使用洋枪与手榴弹的只有他们三人。而且还是近一段时间才练习的。以前他反对用洋枪。认为只有武功才是最管用的。强调练武。后来在对敌斗争中，他发现武功再好也不及钢枪，手榴弹、迫击炮。这才慢慢的接受了新武器。从敌人手中夺回的武器，他三人经常躲在柏树林里练习。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这时恰好玉环完成通知任务回来，渠运峰说：“玉环你带路，咱们去接应你两个师姐。”于是师徒四人向村北的高粱地而去，在玉环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渠立梅与王大丫。自玉环离开到回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这时大约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小野四太郎计划的抓人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开始。所以敌人也没有举动。渠立梅简单扼要的像他爹介绍了她们一天的情况。当她说起那个救他们的伪军班长时，渠运峰说：“那个伪军班长，是我们的红枪会员，叫张光珠，是渠老家大红拳师渠运鹏的徒弟，家住便集村。说来也算是你的师哥，渠运鹏也跟我师父学过功夫，后来改投南拳王洪太升，学习洪家拳。他到咱家来拜访过，了解你，见过你，只是你没给他说话”。立梅说：“我差点给他一飞刀。幸亏他及时说话，让我们逃走。”这时就听小野四郎说：“刘桑，时间到，开始行动。”刘树游道：“一班留下保卫队长，二班在村口放哨，防止苏鲁豫支队打过来。随时准备接应进村的人，三班、四班、五班进村抓人。要悄悄地进村，尽量不要开枪。至少要抓二十人，才能逼着红枪会投降，最好把那三个姑娘抓回来。给为天皇现身的太君报仇。出发！”鬼子很快离开高粱地，向村里摸去。只留下一个班，十三个人。因为上午被杀死的三名日军，就是这个一班地。渠运峰听得清清楚楚。等敌人走远之后，他悄悄地说：“现在这里留下的十来个日军，就由我们来解决。转身对三个女徒弟说，你们三人从这里爬着过去，从侧面慢慢接近敌人，不要发出动静，注意你们三人之间保持一仗的距离。一直到运动到能够用暗器打伤对方的距离，然后趴下来不要让敌人发现，等待我们与敌人打响战斗，再出手用暗器打击敌人。说完带领两个徒弟从高粱地里，绕到敌人的正面。大摇大摆的向小野四太郎走去。有个日本军发现了他们大喝一声：“站住，什么的干活？”他们并不答话，因为他们不会日语，一直向日军走去。这时刘树游突然开亮手电，照向他们。然后对小野四郎说：“自己人，可能是有情况汇报。”接着把手电照向坐在身边的鬼子说：“各位太君，做好绑人的准备，把绳子都拿出来，可能第一批人马上就要押过来啦！”这时渠运峰三人距离敌人还有十米远近。正是射击的最佳距离。乘着鬼子被照亮的一瞬间，大喊一声：“打！”三个人的三八大盖枪同时吐出火舌。敌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放倒了七个，这时日本才知道遇上了敌人，急忙端起枪准备还击。三个姑娘，连连出手打出暗器，将日本打伤。使日军无法开枪还击。渠运峰率领两个徒弟，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到敌人跟前。与日军展开肉搏战。红枪会员个个是武功高手，一旦拼刺刀，日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尽管小野四太郎也是日本武士，善于使用战刀。但是遇上武功高手渠运峰，他就不是对手啦。三个姑娘发完暗器，一跃而起，挥动鬼头刀加入战团。敌我人数之比恰好是一比一。红枪会员枪挑刀剁，掌劈脚踹。三下五除二，不到五分钟。所有鬼子全部到阎王殿去报答啦。渠运峰说对女儿立梅说：“您们三人赶快，脱下三个日军的衣服穿上。带上他们的武器。”三人得领立即动手，王大丫伸手从地上拉起一人，刚要动手摘下头上的钢盔，就听那人说：“八路爷爷饶命，我不是日本鬼子，我是中国人。”王大丫将鬼头刀压在她脖子上说：“谁是你八路爷爷？看准我是你姑娘。”那人急忙改口道：“红枪会的仙姑饶命！”渠运峰伸手抓住衣领将他提起来喝道：“你不是日本鬼子，怎么会给鬼子在一起！”被提起的正是汉奸翻译官刘树游。这个家伙又奸又滑。枪声一响，他见势不妙。便将手电照向日军。使得渠运峰三人在瞬间击毙七名日军。他怕自己被击毙，立即关掉手电，趴在地上装死。他原想趁天黑看不清，一旦战争结束，敌人走后，自己在悄悄地溜掉。这也是该他倒霉，王大丫脱敌人的军装时，一伸手抓住了他。他立即吓得喊饶命。这时急忙说：“我是翻译官刘树游。”渠运峰一听是汉奸刘树游，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这个狗汉奸，比日本更可恶，留你不得。”刘树游说：“老爷饶命，我是迫不得已，在汉奸队里混碗饭吃，其实我内心里也想抗日。刚才不是用手电帮您们照着日本人。你们能击毙他们吗？”渠运峰一想也是。其实刘树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开始他用手电照鬼子，是让鬼子找绳子，准备绑抓来的乡亲。后来是为了把火力转移到别人身上，以求自保。渠运峰来不及仔细思考，暂且信了他。于是说：“那好，饶你一命。你现在，前面带路，带我们去找在村外放哨，准备接应的那一个班的鬼子兵。记住见到鬼子，你给他们搭话，就说队长派我们来协助他们接应村里的鬼子。”刘树游点头：“是是是。”渠运峰用枪刺顶在他的后腰。说：“走！”这时三个女孩子，也换上了鬼子的军装，戴上钢盔。六人一起向村口走去。在村口负责放哨接应的日军。听到高粱地里响起枪声，心想肯定是小野队长他们发现了逃进高粱地内的村民啦！所以开枪射击。一会儿枪声停啦。他们更加坚信了这一想法。不论出现什么情况，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他们不敢闪离岗位。这一个班的日军。分成了四组，每组三人。在通往村外的三个交叉路口，来回巡逻。渠运峰押着刘树游出了高粱地。乡村口而来，在距离鬼子流动哨几十步远的地方。一个鬼子就开始喊话啦：“什么的干活？”刘树游用日语答道：“小野队长让我们来协助你们。”日军听出是翻译官，就放松了警惕。他们很快接近这三名日军。说时迟那时快。渠运峰与两个徒弟鬼头刀一闪，三颗脑袋便被看了下来。就在渠运峰杀鬼子的一瞬间。刘树游想泥鳅一样，嗖的一声钻进高粱地。并回手一枪，打在了渠立梅的右肩上。他一边跑一边大喊：“皇军快跑，八路军来啦！”走在最后的张玉环，转身飞步急追。站在一侧的王大丫。把手一扬，只见一道寒光奔刘树游而去。“哎呀一声，刘树游一个踉跄栽倒在高粱地里。玉环赶上去手起刀落将这个汉奸的脑袋看下半个。这也是当时情况紧急，渠运峰没有来得及搜查刘树游的身上，只把他挎的盒子炮给下啦。这家伙衣兜里还藏有一把小左轮手枪。以致渠立梅被他打伤。王大丫急忙赶过去用头巾帮立梅包扎上伤口。把他背入高粱地内隐蔽起来。 这时负责放哨的另外三个组的鬼子。哇呀呀一阵乱叫，端起枪向着渠运峰师徒冲来。一时枪声大作。他们师徒急忙躲进高粱地里，用枪还击。这时村里也传出枪声。村中有几处燃起冲天的大火。一时鸡鸣犬吠，人喊马嘶。一片混乱。由于日军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很快又有几个日军被击中。这时进入村里的日军也陆续的退了出来。他们被红枪会员追杀。边退边射击。因为是晚上看不清目标。二是红枪会员戴着大黄兜肚，相当于现在的防弹背心。所以鬼子两枪不打不倒对方，对方的长杆红缨枪，便刺进他们的体内。惨嚎之声不绝于耳。大约半个时辰，一小部分日军逃入高粱地里不知去向。绝大部分被红枪会员杀死。渠运峰吹了一声口哨，大家纷纷向村西头的真武大帝庙靠拢。一个小时后红枪会员聚集的差不多啦。渠运峰让大徒弟王荣军，按组请点人员。清点之后王荣军说：“师傅少了六人。张洪林组少了二人。崔耀华组少了三人。渠军时组少一人。”渠运峰说：“组长在吗？”这时有两人回话说：“回会主话，属下渠军时、张洪林在。”渠运峰说你们两组的少了谁？什么情况知道吗？渠军时说：“我们组的刘立柱，被子弹击中头部，死在护村水沟旁边。我已把他的尸体放在渠敬业家门口的麦秸垛上啦。等候你老人家处理。张洪林说：“我们组的渠时贵，大腿中弹。我安排他弟弟渠时春把他先送回家去啦！”“催跃华组什么情况？”一个会员出来跪下来刘着眼泪说：“回会主话，跃华大哥被日军从背后捅了两刺刀。他死啦，孙坚旺被日军手雷把脑子都炸出来啦！渠敬堂在王立忠屋后边看守着他两个的尸体。”渠运峰说：“其余的人还有负伤的吗？”有四个人说负了点轻伤无大碍。红枪会这一战，自己死了三人，受伤六人。渠运峰说：“抓紧时间把看病的费全德先生请来，为所有的伤员治伤。另外大家回去动员所有会员，每人捐一块大洋（银元）给三个死亡的会员家庭送去，好好的安葬她们。照顾讨好他们的家庭老小。还有一件事就是明天一早，大家清理全村的鬼子尸体，全部拉倒西支河老河湾里埋了。把所有枪支弹药、军装收缴到我那里，我决定从今以后，我们练习使用洋枪、洋炮、手雷。今天就到这儿，天已不早大家分头行动。”说完大家纷纷离去。 第二天发动乡亲搜查日军尸体、装备。共找到日军尸体三十八具，加上刘树游共计战死日军三十九人。据说只有十人左右逃回据点，还有四人受伤。从此和集据点的日军龟缩在据点内，再也不敢单独出来清乡扫荡。由此一役，渠立梅、王大丫、张玉环三个姑娘，名声大震。现年九十七岁的张玉环还健在，文革时因为他参加过教会组织，还被红卫兵批斗过。今年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庆祝活动，不知她老人家是否能出现在抗战老兵的团队里？
2015年8月12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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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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