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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链接传统,折射现实——新时期诗词创获之管窥——西华大学文学院 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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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3-6-27 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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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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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7 06:10: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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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帖]链接传统,折射现实——新时期诗词创获之管窥
    ——西华大学文学院 张帆

    [摘要](略)
    [关键词]新时期 传统诗词 周啸天 曾少立时代精神

    改革开放以后的新时期,诗词创作主要有两大梯队,一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出生的中年诗人,这些人大多有良好的传统文化学养,不少为研究诗词学的优秀学者,又经历了文革十年动乱、改革开放等时代重要变化,诗词创作中往往蕴含着厚重的历史积淀、典雅高妙的艺术涵养、阳光开放的时代精神。如陈永正、钟振振、周啸天(欣托居)、滕伟明、星汉、杨逸明、王亚平(以上三人合称“新三友”)、李亮伟等等,这是一个梯队。另一个梯队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青年诗人(多为网络诗人)。他们成长于新时期前后,大都受过高等教育,对新时期的各种社会现象有着个人独到的体会与见解,思想开放、诗思敏锐。如曾少立(李子)、徐晋如(胡马)、胡僧、嘘堂等等。
    为论述的方便与集中,本文拟单就传统诗词能否自如地书写当下的问题,拈出两大梯队中具有代表性的两位诗人——周啸天和曾少立,详加论述以窥斑见豹。
    周啸天别署欣托居,现为四川大学教授,他从年青时起就一直酷爱中国古典诗词,以后读研究生、在大学执教,都是从事这方面研究工作的。教学与研究之余,不仅写作诗词,而且有明确的创作主张,主要见于其专著《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书中明确提出他对当代诗词的鉴衡标准:“一曰书写当下,二曰衔接传统,三曰诗风独到。”(周啸天《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四川文艺出版社2005P20)又具体阐释道:“书写当下,非指狭隘地美刺见事,而是须有当代的思想意识。何谓当代意识?曰民主,曰开放,曰包容,曰创作。非民主不能开放,非开放不能包容,非包容则无创作之自由也。胸次宽者平台大,取材广者命意新。”(周啸天《滕伟明诗词选序》,《巴蜀史志》2010年第一期)反复强调“大河奔流,披沙捡金,往往见宝。何以为宝,不是平仄协律,不是类同唐诗宋词,而是传统体与现代性的结合,特别是要有新的思维和语言,才能彰显传统诗词在当代的生命力与特色。”(周啸天《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四川文艺出版社2005P19、20)。
    他的诗词创作,在国内引起部分学者的关注,研究论文不下五篇。其中以作家王蒙的评论为高屋建瓴,简明扼要——“第一他写得古色古香,幽凝典雅;第二他写得新奇时尚,与时俱进;第三他写得活泼生动,快乐阳光;第四他写得与众不同,自立门户;第五他写得衔接传统,天衣无缝。(王蒙读来甚觉畅快——谈周啸天的传统体诗词原载《文汇报》2006年5月12日)。
    周啸天的诗词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又有悲天悯人之诗人情怀。而悲悯之大情怀最是需要俯瞰众生的智慧和直窥人性的勇气,这种情怀主要表现在三种题材的作品中。一是自然灾害,二是生命悲剧,三是世态百相。自然灾难,是诗人周啸天所锥心的题材,他认为“没有什么比灾难更能在瞬间暴露出人性中深藏不露的东西。”(周啸天《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四川文艺出版社2005P20)2004年岁尾,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附近海域发生里氏8.9级地震并引发海啸。东南亚、南亚八国死亡人数累计约20万人。一个目击者描述说:“最初看到情景,就像无边的大海站了起来,走向你的大门口。”海啸第一波到来时,将无数的鱼儿抛上海岸,海滩上的人竟欢呼起来。欢呼未已,第二波就将所有的人都吞没了。对此周啸天感喟不已,他认为“不为这场海啸写一首歌,自觉愧对死者。遂作《海啸歌》。”
    版块小碰撞,能量大放释;地心且惊悸,海洋作人立。海洋直立势排空,涤荡八国洪涛风;近海生民二十万,一弹指顷万事空!阳光海浪沙滩客,未知天谴在顷刻;一波多鱼维其嘉,二波从空走何及?向来沙上拾鱼人,全向海心为鱼鳖。隳突咆哮入室中,身手虽健难为功;器具毂转俱搏人,洪舌乱舐西忽东。未兆易谋禽兽知,兽皆远走鸟高飞;惟我物灵非先觉,身缧始疑网恢恢。人当澒洞太渺小,回天乏术惟祈祷;此际何物更轻生?浮物皆作救命草。真成无谓触蛮争,海啸一来便倾城;……(《海啸歌》)
    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禽兽的直觉与避险的果断远逾人类。此诗的冲击力,正来自作者对生命无尽惋惜的同时,更有对人性贪婪与无知的批判!2008年汶川大地震,他为万千生灵泣血而歌:
    ……十万烝民同日死!合两峰兮起悬湖,山河改观一弹指。几家出差免于灾?几家上班去不回?几家钟生出地府?几家刘阮失天台?……山川满目泪沾衣,手足伤残生别离。瓦砾堆下有现金,尸骸丛中无名氏。于时禽兽俱求活,衣冠或恐疫情发。义犬拯人免于死,哀哉厥类竟扑杀!……(《八级地震歌》)
    诗中既为瞬间失去生命的同胞而哭,又有对中华民族空前的凝聚力的歌咏:
    ……震波顷刻九天送,握发总理身已动。百姓万难系一身,心长情急措语重:休裹足兮勿束手,我今安危与尔共。……遥望齐州九点烟,万国俱作刮目看。一线生机百倍力,八方捐资到四川。涉险犯难先士卒,轻身贵庶有上官。哀从南海举三日,旗为平人下半竿。……三地连体无小我,两岸同根有大爱。芜城更建进新图,广厦如山应可待。公喜复课语依依:多难兴邦儿无怠(《八级地震歌》)。
    七言歌行原是唐人的拿手好戏,而在当代诗词创作中,擅长此体、颉颃古人之作者并不太多。周啸天是深得此体神髓者之一,他曾说“歌行恣肆,忌在滑易”(《欣托居歌诗》序)。在这首诗中,作者以一个个真实的细节,哭出诗人悲悯之大情怀,歌出人间之大关爱,颂出民族之大精神。汶川大地震尽管已成过去,但每读此诗,其悲痛仍似万箭穿心!其情景仍历历在目!谁说传统的歌行不能书写当下的重大题材呢。
    《洗脚歌》也是诗人与古为新的力作:
    昔时高祖在高阳,乱骂竖儒倨胡床;劳工近世闹翻身,天下久无洗脚房。开放之年毛公逝,香风一夕吹十里;银盆滑如涧底石,兰汤浑似沧浪水。健身中心即金屋,中有玉女濯吾足;大腕签单既得趣,小姐收入颇不俗。别有蜀清驻玉趾,转教少年为趋侍;游刃削足技艺高,捏拿恭谨如孝子。君不闻、钱之言泉贵流通,洗与为洗视分工;沧桑更换若走马,三十河西复河东。尔今俯首休气馁,侬今跷脚聊臭美;来生万一作河东,安知我不为卿洗?
    作者巧妙地将古代典故与时代现象贯通,触及古今人性共通本质的思考。诚如王蒙所说:“谁也没有想到足底按摩也能入诗,而且写得如此古雅亲和。”(《王蒙自传之三·九命七羊》,广东出版集团,花城出版社2008年4月)又说:“大俗若雅,大雅若俗,腐朽神奇,全在一心之证。……有典有据有味。……不是伪古体代古体,是地道的真古体。”(王蒙.读来甚觉畅快——谈周啸天的传统体诗词[N].文汇报,2005年5月16日11版)。
    周啸天谈到这首诗的创作本事时说:“洗脚房之崛起于服务行业,乃九十年代事。世人于吃喝之外兼请洗脚,竟成时尚。我一直不知究里。直到有一次,过去的学生搞同学会,……喊上老师同去洗脚。我才搞懂了一件事情——沛公刘邦至高阳传舍,使人召郦生,郦生入谒,刘邦倨床使两女子洗脚,一边洗脚一边听郦生说话。郦生忽然毛了,和刘邦对骂起来。刘邦骂他不过,于是辍洗。过去我一直不明白五分钟可以搞定的事,刘邦何以要拖那么长的时间,惹得别人生那么大的气。原来足按摩与日常生活中的洗脚,并不是一回事。浮想联翩,”遂成此诗。(《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昔日高祖贪图享受,今日休闲“中有玉女濯吾足”、“捏拿恭谨如孝子”。诗人的批判不言自明,“沧桑更换若走马”以下数语,更有普世关怀之底蕴!此诗不仅“有典有据有味”,而且将过去、时尚与未来打成一片,浮想联翩,推己及人,感人至深。诗人曾主张“写个人经历,从自己跳出来;写社会题材,把自己放进去。”(《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读此诗,味此言,可谓精辟之至。
    还有被王蒙称作“仁者之诗”的《人妖歌》,诗以细腻的笔触既揭示人性乃至人体的异化和扭曲,又不讳言人妖表演的特殊“魅力”及其对一方经济所产生的影响:
    ……回眸启齿略放电,伴舞女郎失颜色;一身宛转二重唱,男声浑厚女声泣;美发一挥何飘柔,踏摇四体皆魅力。人妖本出里巷中,父母养儿为济穷;勾栏一入深如海,绝世无由作顽童。心性先从教化改,形体渐受荷尔蒙。吞声学艺近残酷,不比寻常事委曲;注射自戕违养生,服食尤惜年光促。……观光客自天外来,一方经济为翻倍。舍身奉献非凡庸,我诚敬畏讵宽容;……海外归为知者道,莫便逢人作奇谈。
    济穷养家、身世戮辱的人妖无暇自哀,向人间展示着纸醉金迷的一面;而芸芸看客中,又有几人知道他们背后的辛酸,有几人能为之道出“绝世无由作顽童”、“形体渐受荷尔蒙”的内心的悲哀?这是当代的“浮世新绘”,是衔接传统的化工之笔。除传统诗词语汇与当下时髦语言有机融合外,通邮古今的根本,乃在于诗家直面现实的天职、善待众生的良知和含蓄蕴藉的表达。
    诗人曾任四川大学新闻系主任,对“时”“事”有一份特殊的敏感,尤其是那些关系到公众人物命运的重大事件,上至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问绞、韩国前总统卢武铉投崖自尽、下至港台歌星张国荣轻生不治等等,作者都有不同凡响的生命之思,都表现了他那感悟生命、缘事而发、书写当下的创作原则。
    对时尚、对娱乐、对新新人类、对流行文化、对人生百象,周啸天也有足够的好奇,能观之亦能写之,能用传统诗律将之表现得机趣横生、韵味十足,有声有色的描写中,闪耀着思想的锋芒,如《超级女声决赛长沙》《澳门观舞》《Y先生歌》《隐私歌》《葡京赌城》等等,还有如写春节晚会的《聋哑人舞千手观音》。诗曰:“天人千手妙回春,族类同痴泪不禁。失语时分存至辩,无声国度走雷音。”王蒙评曰:“失语、至辩,无声、雷音,意韵悠长,感人至深,更有佛家妙谛。没有相当的中华文化素养是写不出来的。而‘失语’云云,又是现代西词中译,为时髦词,这类不拘一格首次用于传统诗词中的词语还多有,如……确实是融古今于一炉。”(王蒙《读来甚觉畅快——谈周啸天的传统体诗词》,《文汇报》2006年5月12日)。
    因链接传统而深邃,因折射现实而精 ,这样的作者,在周啸天那一代学者兼诗人中还有不少。他们不仅是研究古代文学与文化的行家里手,更有一种继承传统与衔接传统的使命,对当代诗词前途的估计,既乐观又自信。如南京师范大学的钟振振教授说“没有读遍当代诗词,就说它超越唐宋,固然是妄下结论;但要说它没有,甚至根本不可能超越唐宋,同样也是妄下结论。低调一点说,就算当代诗坛词苑出不了李杜苏辛,但如果组织一场五百人以上规模的团体对抗,‘当代’队与‘唐宋’联队,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赢不了李白、杜甫,还拼不过贾岛、姚合么?”(钟振振《人皆可以为李杜》[J].文史知识,2005年,1.)钟振振的自信应该不是盲目的
    在凸显诗词的现代性方面,网络上年轻的一代似乎走得更远。曾少立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位,在网络上,他署名李子梨子栗子,简称李子。他从1999年开始写旧体诗词,与周啸天偏长于歌行不同,他更倾心于词体的创作,自称是“平民记录平生感受”而已,但意识却十分新潮、语言更加鲜活、发表形式也更方便快捷,其影响则主要来自传统的诗歌形式与现代人的思索、意象、语汇之间的相互交涉。虽然有关生命的问询与哲理的玄想,古典诗词也不乏精品。但曾少立词能伴随着新时期的哲学与科学,反思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如《踏莎行》:
    黑洞妖瞳,恒星豆火,周天寒彻人寰坐。我来何处去何方,无边幻像云中舸。
    沧海沉盐,荒垓化卵,时空飞矢流光堕。小堆原子碳和氢,匆匆一个今生我。
    人类发展到今天,科技已非常发达,但“我来何处去何方?”这个古今一脉贯通的疑惑仍无答案,而“沧海沉盐,荒垓化卵”,“小堆原子碳和氢”等等,是近代科学知识解释的“其然”,也不能对人类的终极问题有完满的解决方案。而“知其无可如何”的难题更摆在了今人与后人面前。绝句《伊甸园》:“繁华镜像是沉沦,入彀翻成智慧身。一纪崩摧人灭后,枝头苹果坠纷纷”,是在浩瀚时空范围内审视人的存在。自从始祖吃了智慧果之后,创造了地球世界的繁华镜像,而人类的绵延存在,在整个宇宙中亦不过是匆匆一瞥。人类的存在,对于整个宇宙有否特别的意义?聪明而勤劳的人类为何会——“他们摸万物,然后不生还”(《临江仙》)?这些个贯通古今与未来的哲理性反思,用古老的艺术形式来表现,更加的原始、厚重又新潮!
    存在与时间,也是终极思考的标志。曾少立词对时间的关怀,于古人古诗都有革命性突围。如:“铁中颤响寒风,灯如朽夜蛆虫。我把眼帘垂下,封存一架时钟。”(《清平乐》)“是谁在、跋涉长河;是谁在、投奔大火。太阳呵,操纵时钟,时钟操纵我”(《绮罗香》),“泥巴植物多欢笑,太阳是、某种遗传”(《风入松》),太阳、时间、生命,三者紧密相联,时间之矢射向生命的终点,而太阳则是那个拉弓者。格律是古典的,意象、观念、思维却是现代的,甚至后现代的,读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曾少立的新潮甚至涉及到当代科技最敏感的话题——克隆人:
    撷彼故我抟新我,故我既仆新我立。我我不死万万年,球火迸兮诸天灭。
    撷彼故我抟新我,故我既仆新我立。我我不死万万年,球火迸兮诸天灭。(《古风乐府》其二)。
    这些玄想性诗词,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和强烈的批评,被称为“李子体”。批评者或认为它们不符合诗词传统的审美习惯,是披着格律外衣的新诗。不可否认,它们与古人的悟道诗、玄言诗、哲理诗有截然不同的气息,它们完全从当下,从今天的哲学与科学去思考。
    对此,诗人在博客中亦有他自己的说法:“克隆的出现,的确让人重新看到了长生的希望。虽然这种“长生”是以类似“接力跑”的方式实观的,但较之生殖繁衍,克隆毕竟完整地保存了个体的基因,符合人类自私的本能。然而,人类整体由“坏”而“空”,“球火迸兮诸天灭”的那一天,怕是仍将来临。”
    贴近现实生活是李子词的另一特征,主要是城市意象与山村意象。前者有效地传达出当代北京的地方风味,“北京是一座挣扎于过去和现在之间的大都市,充斥着高速公路……民工的临时窝棚以及千千万万像李子本人一样北漂的打拼者。”田晓菲著,宋子江、张晓红译《隐约一坡青果讲方言:现代汉诗的另类历史》《南方文坛》2009006期正因为此,李子词能在青年读者中引起强烈的反响,试读《浣溪沙·租居小屋》:
    高吊一灯名日光,山河普照十平方。伐蚊征鼠斗争忙。 大禹精神通厕水,小平理论有厨粮。长安仄屋不思乡。
    当今北漂打拼一族的苦与乐,情态毕现。《生查子》云:
    屏前何太痴,写得相思巧。巧也转头删,惆怅她知晓。 一年还一年,我在天涯老。不说那时真,只说今天好。
    相思之情,欲说还休,似温庭筠,又似韦庄,当代写真,堪为花间后劲。再如“忽尔手机来短信,有人同醉在天涯,只言相识未言谁”(《浣溪纱》)、“驱驰地铁东西线,俯仰薪金上下班”(《鹧鸪天》)、“繁华气色晚来膻。旋转玻璃门上,光影逐衣冠”(《喝火令》)、“灯火城高写字楼”(《鹧鸪天》)等等,也能使人联想到古人笔下的“鸳鸯瓦冷”、“梦远灯阑”一类描写,但古人的就是古人的,而李子词中的生活镜像,却真实地和我们在一起。
    李子词时代镜像的鲜明还在于他大量的果断地运用当下流行语汇。如“终无鱼腹藏伊妹,但有羊鞭斗伟哥”(《鹧鸪天》)、“为你传真一字报秋寒”(《虞美人》)、“天堂碎作流星雨”(《蝶恋花》)、“满天星斗摇头丸”(《忆秦娥》)等等。还有《浣溪沙——偶门的幸福生活》中的“小康”、“三代表”、“四人帮”、“喜之郎”等等,富有时代气息的流行语汇置于传统的韵律中,荒谬新奇的陌生化效应,是作者对诗词传统的补充与重构。
    山村意象,是李子词最精 、最耐读的部分,如果前述词中有过于粗糙以致口语化的痕迹,这部分词则平易而经典,深寓宋词之神韵。如《风入松》:
    红椒串子石头墙,溪水绕村旁。有风吹过芭蕉树,风吹过、那道山梁。 某年某日露为霜,木梓走墟场。某年某日天无雨,瓦灯下、安放婚床。几只火笼偏旺,一坛米酒偏黄。
    对此,周啸天表示非常欣赏:“撇开乡土气息不表,这首词胜人一筹的地方还在于,其流畅感与张力来自对词体的歌词性质的把握,语语可歌,充满了神韵。你说它是创调吗,它正传统。你说它传统吗,它又和流行歌曲接轨、和新诗接轨,翻出吴文英手心,可谓一首词复活了一个词调。”(周啸天《不会吟诗也会吟——诗词创作十日谈》,四川出版集团、四川文艺出版社2005)另一首《风入松》云:“坡头木梓屋边桑,脆笑满山场。青枝摇曳红酥手,把云朵、采入心房。麻雀远离珠宝,山花开满阳光。……”《西江月·砍柴人》“……砍山人歇响山泉,一捧清凉照脸。 山道夕阳明灭,山深虫唱无边。山洼阿母主炊烟,家在山梁那面。”如此鲜活而宁静的山村风情,即使是擅写农村词的辛弃疾复生,亦当为之喝 。
    在李子词“山村”系列中,还有如“隐约一坡青果讲方言”(《南歌子·山村之晨》)、“树林站满山岗,石头卧满河床”(《清平乐·山村之夜》)、“山脚洼田禾亦熟,夕阳红上快镰刀”(七绝)、“柴刀静放果园中”(《浣溪纱》)等等,皆延续了传统山林隐逸派所标举的诗情画意禅韵,又渗透着现实生活的元素与现代语境的词汇,这种交相措置所产生的张力给李子词和当代诗词的发展都留下了极大的空间,虽然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还难以估计,但李子词毕竟使我们看到了希望。
    本文无意争论新诗与旧诗孰优孰劣,也无意于呼吁现代文学史应该纳入新时期诗词创作,只想说,无论多么灿烂和优秀的文化,都需要有一个不断发生和变化的动态过程,才能使之更加辉煌和灿烂。传统诗词是中华文化的精粹部分,它既是固定的,是它经过数代人研究的格律和审美范式,是带着脚镣能跳出优美动人的舞蹈范式。又是动态的,即使是参天大树也需要新枝新芽新叶,而这个新枝新芽新叶就不仅是新的作者与读者,更需要的是新的时代精神、时代面貌、时代思考。
    老诗人刘征说得好:“当前诗词的运气很好,正在从复苏走向复兴,但是还不够牢靠。要牢靠,看两点。一是前赴后继,攀登越来越高。……二是看能不能出大作品大诗人。这是当代诗词在诗史上能否立稳脚跟的关键。但是好比登山,只要一步一步地、一个梯队一个梯队地攀登上去,总能达到顶点。”(《新风集·王亚平卷》,线装书局2009年P1)周啸天、曾少立及所在梯队的诗人,就是在这条山道上向上攀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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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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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沙发
    发表于 2013-6-17 09:15:32 | 只看该作者
    看完这篇诗评,感觉很有看点,我前几天和独享独行版主就提过一个问题,我们的版主我们的栏目,搞活有许多工作可做,不见得只是评贴和发作品,搞好一个栏目,引进来一些新的文学理论,转贴一些评论文章,介绍一些历史上的名人典故,逸闻趣事,甚至是文章的修改过程,写作技巧,这方面的文章都可以用来充实我们的栏目,不仅大家看得有兴趣,而且从中得到知识和启迪,又活跃和丰富了我们的栏目,这是一个很有价值、重要的版主工作内容。希望能影起大家的思考。
    关于诗词艺术的发展和当代诗词的走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这并不奇怪,但诗词的走向自有它的规律,贴近当代生活,贴近当代人心灵的表达形式才有生命力。才能引领诗词复兴的方向。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论坛还可以继续发表看法,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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