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春节——回娘家

鹿城飞侠 · 发表于 2022-1-24 08: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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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中的春节——回娘家（小说篇支持稿不参评）
　　文/鹿城飞侠
　　
　　大年初二，小城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街路两旁大红灯笼高挂，街道上还残留着烟花爆竹释放后留下的纸屑，路上的车多起来了，走亲戚的人们开始提着大包小裹行动了。
　　李芳领着她9岁的小女儿回娘家，李芳家住在县城里，娘家住在乡下，相距90华里。
　　李芳叫了一辆出租车，讲好了80元钱的打车费，就和女儿坐上车向娘家进发了。
　　说起来李芳这一年来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娘家了，上次回去是半年前母亲过生日，她抽时间回去一趟，只住了一宿就匆匆赶回来了。这次她打算多住几天，毕竟父母年纪不小了，平时又没有时间回来。
　　由于腊月二十九那天下了一场大雪路很滑，车走起来很慢，又赶上天飘起了小雪，给出行增加了困难。一路上司机不住地抱怨，车行至大约60华里处时，司机忽然停住了车。此时车子已行驶了近一个半小时，前面就是一段约30华里的山路。途中还要翻过两道山岭，停车的位置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离刚路过的屯子至少有10华里路，离前面的屯子就更远了。李芳以为司机要下车方便一下，谁知司机却提出要李芳再掏80元打车钱，否则就不走了，李芳只好哀求说：“大哥，您就行行好吧，我们都讲好80元了，您就别再跟我们多要钱了。”司机说：“今天特殊，天不好路又滑，又赶上大年初二，你多花钱是正常的。你要不同意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前面的路你自己想办法吧。”李芳一听急了：“大哥，你这不是坑人吗？你把我们母女扔到这个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地方，叫我们怎么办啊？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再过一会车也难打了。”司机说：“那我不管，要么加钱，要么就到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李芳心里很生气，可是转念一想，这大年初二的，路上车本来就少，再打车也困难，如果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天又很冷，算了不就多拿80元钱吗，给他得了，大过年的也图了顺当。于是她又从兜里掏出80元钱递给了司机。司机接过钱没有立刻上车，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点燃，吸了起来。李芳催促他：“走吧大哥，前面路不好走，车快不起来，早点赶路吧。”司机吐着烟雾说：“这些钱只能是前段路的车费，下段路你必须再出100元，不然我就不送你们。”李芳一听，肺都气炸了，说：“你这不是讹人吗？你叫我加钱，我也加了，哪有你这样的，出尔反尔，再加钱没门！你要是扔下我们，我就投诉你！”司机说：“随你便，我就不走了你能怎的。”说着把李芳推到一边，上车调头跑了。
　　李芳望着车远去的背影，蹲在路边大哭起来。女儿走过来劝妈妈别哭，她才止住了哭声。
　　此时天很冷，雪也开始变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直往人的身上扑，叫人睁不开眼睛。娘俩站在路边等车，冻得直跺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路上见不到行人也见不到一个车影。娘俩焦急地等着、盼着……大约半个小时后，过来一辆车，娘俩高兴得就像遇到救星一样，两人伸手拦车，可是司机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从身边“嗖”地一下过去了。接着又是焦急地等待，又大约半个小时，总算又过来一辆车，母女俩伸手拦车，这辆车又像没看见一样从身边呼啸而过。这样在3小时之内一共过来5辆车，都没有停下来，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离天黑不远了。母女俩开始绝望了，如果再没有车就只有一步步往前走了，一想到贪黑领着小女儿踏着积雪走山路，李芳就感到害怕，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在心里不住地骂先前那个缺德的司机不得好死。
　　就在母女俩绝望的当儿，迎面过来一辆卡车，李芳已经木然了，愣愣地站在那不知道拦车了，女儿却伸出了手。谁知司机见有人拦车，速度减了下来，在她们身边停住了。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他走到母女俩身边问到：“大姐，你这是去那里啊！”李丽忙说：“我要到李家庄串门去。大兄弟，你要去哪儿啊？你能送我们一程吗？车钱好说。”小伙子说：“我要到30里外的宋家庄去拉东西。”李丽一听不是一个方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喃喃地说：“唉，好不容易拦住一个车，又不是一个方向的，这可怎么办呢？”小伙子问：“你们从哪里来的？怎么在这里等车啊？”李丽就把刚才打车的情况说了一遍，听了母女俩的遭遇，小伙子说：“刚才的那个司机也真不是东西，大姐你放心，我先拐道送你们，然后再去宋庄办事。”李丽激动地说：“大兄弟，我们娘俩真是遇见好人了，谢谢你！”
　　路很难走，车子打滑，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时，天已经黑了，李芳问小伙子要多少钱，小伙子说：“要什么钱，我又不是专门拉客挣钱的，能把你们娘俩送到地方，我也就放心了。”李芳问：“大兄弟叫什么名字？”小伙子说：“你就叫我小李就行了。”李丽说：“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们娘俩可就麻烦了，真不知怎样感谢你呢。”小李说：“做这点事不算啥，换成别人也会这样做的。”李芳让小伙子在娘家吃过饭再赶路，李芳父母也一再挽留，说饺子已经包好了，马上就去煮，吃过饺子你再走不迟。小伙子说不行，我还着急赶路呢，。李丽见留不住小伙子，就拿出200元硬往小伙子兜里塞，小伙子不接，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小伙子把钱揣进兜里，开车走了。谁知车子刚开出去七八米远，停住了，小伙子从车窗探出头，喊了一句：“钱在这了，收好！”钱被小伙子从车窗扔在了地上，开车走了。
　　李芳拾起钱，望着车远去的背影眼睛湿润了，她忽然一拍大腿说：“嗨，我怎么没想着记一下小伙子的车牌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