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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洪:从胡迁到上帝的距离只是一根绳子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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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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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12 05:44:3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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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能用手中的笔,描绘出灵魂行走的模样,那么你就成功了。胡迁的《大裂》,《牛蛙》,《大象席地而坐》基本都是类似写作的典范之作——苗洪。
       
    题记:在关于胡迁的评价中,有两位苗洪都作出了极其精彩的一句话评点。王抗抗拿着胡迁的《大裂》稿子去问总编苗洪,苗洪看后言简意赅:“又一个石康!”于是《大裂》出来了,黄丽群写了很好的序,比喻胡迁是“暗室明眼人”:“生命如拥挤的暗室,他坐在当中,视线炯炯,眼中没有蒙蔽,什么角落都看见,不怕痛地指出来,也不因此就佯装或者自命是谁的一道光。”

      而著名文学评论家苗洪则说如果我们一定为要胡迁之死得出一个唯一正确的答案,那就是说,他是一个忧郁的天使,他渴望在与上帝距离最近的那个地方,让阳光冲淡自己的忧郁。他是我们对文学认知中的另一个海子。他们的死亡仅仅只是因为既无法面对生命,也无法面对死亡的来临。他们不敢想象自己在微弱的呼吸中,自己的生命特征一个又一个的在瞬间衰竭的恐惧与寒冷,或黑暗。

      序言:在胡迁25周岁时的那个秋天,我在北京的一个几近冰冷的深夜。十月的北京,该是让人体验到寒冷来临的气息了。这是我和他唯一的一次对面。这个深夜里,我曾经和他详细的交流过文学艺术方面的问题。面对我的有备而来,他似乎是对文学这个问题非常不感兴趣。他说,他对文学的实践仅仅只是为了仗量自己到上帝的距离是多少。儿时的许多关于生命,关于灵魂,关于价值的思考与对现实情况神秘感的种种问题,到他能够有能力使用文字描绘的时候,他必须要把这一切忠实的纪录下来,既是对自己童年神秘感的解析,又是成年之后对生活重新感悟的迂回。他似乎是个天生忧郁却又向往蓝天的男孩。他只是说,有时侯他会表现出类似神经质的懦弱。这种懦弱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以另一个我的眼光去凝视自己的懦弱,他渴望变得很坚强,很坚强。但是天生的善良有时侯会让他甚至无法容得下自己的存在。

    《一》 也就是整整一个月之前的2017年10月12日,胡迁在自己的寓所内,他用一根绳子艰难的忧郁的结束了自己年仅29岁的生命。对于他来说,生命的长度已经不再是非常重要的问题。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无数次的假设过自己即便能活一百年,他的体验也只能是对今天体验的重复与循环。这种重复的体验对于他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一种令人发指令人恐惧的灾难。在他29岁的生命里程中,曾经经历过一些老人去世的事件,这些生命中无常的生死事件,若用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待,显得非常简单扼要。而当一个人带着对生命与死亡的同时恐惧来对待别人的死亡时,这种对死亡的恐惧感及其焦虑感就变得非常明显。他是我们对文学认知中的另一个海子。他们的死亡仅仅只是因为既无法面对生命,也无法面对死亡的来临。他们不敢想象自己在微弱的呼吸中,自己的生命特征一个又一个的在瞬间衰竭的恐惧与寒冷,或黑暗。

      他非正常死亡的消息传至文学、电影业内,不管是此前认识或不认识他的人,都在震动之余感到莫大的惋惜。这是一个卓有才华、头角峥嵘的年轻人,他的中篇小说《大裂》曾获得台湾华文世界电影小说首奖,在正式出版后也惊艳读者,一度占据豆瓣网虚构排行榜第一名。他的第二本书、也是第一部长篇小说《牛蛙》刚刚印行出版,电影处女作《大象席地而坐》也已经拍摄完成,都在等待后期的制作和宣传,等待这个年轻人再一次用才华撬动世界。但是,实际上,在网络搜索中关于他的生活,创作及工作片段却非常稀少。而只是在他死亡之后,才由关心他的网友以非常简单的态度建立了关于胡迁搜索词条。词条上介绍简短的就如怕吵醒一样:胡迁(又名胡波),青年作家、导演。2017年,胡迁去世。而我们对于他的许多关注也只是在接触上帝之后: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他的出版方华文天下的编辑在朋友圈里写道,就在三天前,胡迁还在问询新书营销情况。通过胡迁在自己微博上曾经留下的只言片语,外人猜测,创作艰难、感情危机、经济困境,都可能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他最终为何选择以最极端的方式决绝弃世,却是永远不可完全解答的了。读过他的作品的人,都说写得很“丧”,弥漫了低气压的浓雾,但见过他的人,无一例外又说他是如此善良、温和的人。像所有年轻的创作者一样,他渴望表达又珍惜才华。斯人已逝,我们也只能从他所留下的那些才华的证明上去稍稍地缅怀。上周六,一场小型的胡迁作品分享会在单向空间花家地店举行。活动主题是“我一直期望捕获裂隙之光”,裂,是胡迁作品的重要意象。开场时,主持人问,“谁是因为胡迁离世才认识他的?”超过半数的人举手。又问,“谁读过胡迁的作品?”又是超过半数的人举手。很遗憾,我们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他的。

       而胡迁的微博上一直门可罗雀,零零落落只有一百来个粉丝,书出后反响不错,粉丝渐渐升至一千多人,但这时候胡迁却改掉了自己的账号名,让人们不再那么容易就能在互联网世界中找到他。他之前还改过一次名字,也就是把原名胡波改成笔名胡迁。他的文学朋友“牧羊的水鬼”在悼文《二十九年的孤独》中写道,胡迁曾说,希望用这个名字告诉自己,在写作这件事上要永远像候鸟一样不停地迁徙,“作家一旦开始满足于重复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二》在胡迁看来,有时侯灵感是随风飘荡的东西——而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认为写作要像候鸟一样迁徙。这种迁徙式的创作思维宛然如目光一般在流动中体验不同风景的变幻与岁月的流变。

       王抗抗是《大裂》的编辑,已经从华文天下离职。她还记得发现《大裂》的过程,用胡迁自己的话来说,那是一个“玄学”。有一天她打开邮箱,看到了胡迁的投稿,对方的自我介绍写得过分简单,只写自己是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曾经拍摄过什么片子。王抗抗从没听说过这个作者,匆匆利用午饭前的一小时读了一会儿,但令她意外的是,语言非常流畅,并提供了一种“浸入式的体验”。这让她有所警觉,觉得这个作品“不可能没有动静”,于是上网去搜。搜来搜去,发现《大裂》获得了台湾第六届华文世界电影小说首奖,这个奖分量不轻,台湾著名作家黄丽群、骆以军等都对胡迁评价很高。

       但胡迁到底不肯主动多介绍自己一些。为此,他之前连续被二十多家出版社拒绝。王抗抗说:“他有他自己的傲慢,也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评论和这个奖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他希望人家是通过他的文字来发现他。”签一个没出过书的新作者风险很大,王抗抗拿着稿子去问总编苗洪,苗洪看后言简意赅:“又一个石康!”于是《大裂》出来了,黄丽群写了很好的序,比喻胡迁是“暗室明眼人”:“生命如拥挤的暗室,他坐在当中,视线炯炯,眼中没有蒙蔽,什么角落都看见,不怕痛地指出来,也不因此就佯装或者自命是谁的一道光。”

    王抗抗离职时,把胡迁交给了同事田静,也就是后来《牛蛙》的编辑。在田静的记忆里,胡迁每次来公司都是骑着摩托车,很高,很帅,引人注目。不像别的作者总是编辑追在后面催稿,胡迁对自己的作品非常爱护和珍惜,总是催问田静封面设计得如何、文案策划得如何,还经常自己动手。《牛蛙》中有一个小小的册子,里面是胡迁的一些诗。他刚刚迷上诗歌,想出诗集,编辑帮他做了这个小册子作为试读,他很高兴。

       胡迁的写作受外国文学影响很深,在离开前发给王抗抗的微信中,他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翻译成外语出版,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小说适合国际的角度。朋友从种种方面证明,他对自己的创作总是有着充分的自觉,爱惜羽毛,有天赋,但并不相信天赋,是那种勤勉努力的写作者,从《牛蛙》到《大裂》,亦能看出他修正自己语言中的粗糙和天赋中的缺陷的过程。对自我才华的珍爱和对世界的厌弃,是矛盾,还是因果,成为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如果我们一定要得出一个唯一正确的答案,那就是说,他是一个忧郁的天使,他渴望在与上帝距离最近的那个地方,让阳光冲淡自己的忧郁。

       《三》 他的死亡或许只是因为对自我的剖析相当勇敢——而这种勇敢的行为不仅仅没有衰减他童年对世界的所有神秘及困惑,反而使他在现实生活中一个又一个新矛盾与新困惑的无限次循环体验中感受到对生活厌倦的本质。张玉瑶老师曾经在文章里这样描述“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话不大多,但是有时候会出现很有趣奇怪的幽默感,很有礼貌,个性很善良,有时候单纯、天真,对世界有一种小孩子似的纯真的信仰。在他离开之后,有许多人会依照他的写作,捕捉他在微博上的蛛丝马迹,来看他是不是阴暗或者灰色的少年,其实他不是的,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朋友想起他都会笑。”如黄丽群所言,见过胡迁的朋友提到他,都会反复强调他的温和与善良,为人处世的小心翼翼。在他留下的照片上,他也是,“眼光明澈宛如少年手心紧攥的弹珠”。

       但这和他的写作特质竟如此不同和矛盾。胡迁的故事主角总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郁郁不得志的小人物,是那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一望无际的绝望,颓丧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他和普通人是反着来的。用作家绿妖的话说,“我们看到过很多人二十多岁就颓废、酗酒、骂世界,却活到很高寿。而胡迁却是把恶意或者黑暗的一面放在作品里,生活里他是那么温和、害羞、甚至阳光的一个形象,这之间的割裂太深了。”我们说“万物皆有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当然是一种唯美的辩证,然而对于有一些人来说,裂缝之下,却可能是不可回转的深渊。他们有着比一般人更加缜密敏感的心灵,在面临人世碰撞时常常手足无措,只能将压抑的能量爆绽于写作,投于深渊。


       结束语:张悦然说“胡迁是一个在小说里面很坦诚的人,他对自己的剖析或者袒露到了一种相当相当勇敢的地步,这个勇敢也通过他最后选择离开的方式来证明。”而这种坦诚和勇敢,是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胡迁喜欢在他的作品中直陈观点,按照文学创作传统,这似乎不算是一种高级的写法,但胡迁出色之处却在于,他能说服我们,让“我们喜欢听他说这些很丧的话”,能揭示出一些不坦诚不勇敢之人无法看到和抵达的黑暗之处。他的离开,或者说所有那些才华异禀者的离开,都是世界一声沉重的叹息,每一次都在叩响我们的公共神经: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该如何自处,世界又该如何和他们相处?这或许是这位青年创作者的离去能给我们留下的思考。虽然有些迟了,但希望还不晚。

    于文学,在前辈面前,他只是一个挺立在我们视野中的新生风景区,论修养,他是那种天然贵族属性的男人。这种贵族的属性,让他在非常高级的文明修养中去创建一种超越人类社会的伦理观及文明观。正如胡迁新近出版的《牛蛙》写了一个荒诞的故事。主人公“我”的表姐在婚礼前夕一反常态,表姐夫雇佣了当过黑中介、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我”来寻找真相,而“我”惊讶地发现,婚礼当天,表姐嫁给了一只牛蛙。一个卡夫卡式的变形记,充满黑色幽默。作家梁鸿评价道,“他的小说就是那样一种荒诞与日常紧密的结合,或者是荒诞与日常经验的一体化,把人的内心以特别具体化的形象展示出来。”牛蛙是人内心主观欲望和愤怒的某种投射,就像卡夫卡的那只甲虫。它们看上去如此荒诞,却不虚假,反而在现实的衬托下无比真实:在一个异化世界中,我们皆是异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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