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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 性灵在生活的瞬间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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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23 09:27: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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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张书杰 于 2020-5-23 09:31 编辑

性灵在生活的瞬间闪光
——于金鹏诗歌印象
(评论)


●王颖


晚明公安派成员之一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一文中说:“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笔。”性灵”这一文学批评概念,早见于南北朝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篇》、虞信《赵国公集序》等,到公安派大力提倡。清朝乾隆时代,诗人袁枚与赵翼、蒋士铨、郑燮等人继承与发展了公安派的理论,大力提倡“性灵说”。袁枚所谓的“性灵”, “性”是指性情、情感,“灵”有灵机、灵趣等意思。“性灵”是“性情”与“灵机”“真”与“巧”的结合。通观诗人于金鹏的诗歌创作,不难发现,他的诗歌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性灵在生活的瞬间闪烁着光彩。

一 真情真性 笔性灵巧

  诗歌重视情感一直是中国古典诗学的一个传统。《毛诗序》中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陆机在《文赋》中说:“诗缘情而绮靡”。于金鹏的诗歌情感性是很浓厚的。首先,他抒发了对大自然的爱。云彩、河流、花朵、云雀、苦菜,电线上的小鸟……都成为他表达情感的对象。他总是能从生活中这些平凡的事物中发现诗意。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所言:“最微贱的花朵常能给人深刻的眼泪也无法表达的思绪”其次,他表达了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爱,比如看到废河里涌满了水,拥抱在一起的老哥俩,手拿隐身草的姑娘,私家裁缝,立在门外的妹妹……这些平凡的人与平凡的自然风物浑然一体,朴素、天然、原始,体现了诗歌的人民性。
  诗人袁枚强调“性灵”,不仅仅要有情感,还强调灵巧的、闪烁艺术的机智。他非常重视灵感的作用,要求诗歌具有新鲜的风味和灵活的笔致。在《随园诗话》中说:“人可以木,诗不可以木”《《随园诗话》卷十五)。木,即是不灵。真情真性与笔性灵巧结合在一起,这一点与很多真情论者不同。于金鹏的诗歌做到了这一点。
于金鹏的诗大多是短诗,寥寥几句,却能发现常人所不能领悟的诗意,不能不说是诗神的青睐。如《阵雨》一诗:

也不知那块云什么时候到的
只知道我一出门
一阵雨便撒到我的身上
它是因为我才来的呢
还是我恰巧赶上了
街上除了我
一个人也没有

  诗歌的语言很简单,看似平常,但结尾却营造了一个空旷的意境。“街上除了我/ 一个人也没有”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这样看来,诗歌的前几句也就让在情理之中了。“这场雨是因为我才来的呢,还是我恰巧赶上了”反正街上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我独自迎接这场雨,人与雨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必然呢?不仅仅是意境,还似乎诠释着着一种命运的哲理。这样的小诗无疑是写的非常灵巧的。
     再如《深冬》一诗:

  竖起耳朵
就看见妹妹立在门外
手里拎着 一兜阳光

  深冬,本来是寒冷的季节,可是,诗歌却不寒冷。因为门外的妹妹,手里拎着一兜阳光。读者看了,不仅会心一笑,也感受到深深的暖意。
  再如《歧路》一诗:

  一滴冷雨淹没了太阳
  清风中响起
  海妖的歌唱

  寥寥几句,就让人体味到茫然的、凄冷的情绪。阴天,雨水,清风,海妖。几个意象的叠加让人充分感受到人在歧路的无奈,颇似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
  于金鹏的小诗写的都很灵巧,与冰心的小诗很相似。这也说明,诗歌不必浓墨重彩,在有限的语言里营造无限的想象的空间,这是诗人的技艺,也许是天才。

二“瞬间”与“顿悟”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在《序曲》里提出了“瞬间”(spots of time)(又译为“时间之点”)的诗学概念。“瞬间”用来指因为某种东西引起作者对过去生活的回忆,通过这些回忆,作者在不经意的刹那间领悟到更高层面的意义。自从华兹华斯提出“瞬间”这一概念以来,许多批评家,特别是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批评家提出了一些与之相类似的看法,如斯蒂文斯的“觉醒的时刻”(moment of awakening)、伍尔夫的“敏锐的瞬间”(exquisite moments)、乔伊斯的“顿悟”(epiphany)、庞德的“魔幻的瞬间”(magic moments),以及艾略特的“不被注意的瞬间”(unattended moments)。这些词汇虽然不同,但大致含义都可以理解为世俗生活中灵光闪现的瞬间,或是事物真谛的突现。 于金鹏的诗歌的就成功地捕捉到了生活的一瞬间。
比如《陨落》一诗:

山坡上行走
小心!而你已跌入
一枝青草!

全诗只有短短三行,却描绘了生活中的一个有趣的场景。在山坡上行走,坡路很陡,要加小心,可是,跌入一枝青草,又让人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合一,以及在山坡上行走的野趣。诗歌没有明言“抖”和“趣”,但读者已经会意,这也算是诗意的含蓄蕴藉。

再如《旁观》:

河水卷走我的鞋子
剩我
在时光的岸边

这首诗也只有三行,通过生活中的一个镜头,领悟了一种人生的哲理。《论语》里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那就是生命的流逝。
再如《夙业》:

伤口
回应秋风,我
还活着

三行,共十个字。伤口回应秋风,其实是伤口在秋风中疼痛,这是肉体的伤口?还是心灵的伤口?作者没有明言,只是描写了他的感觉。感受到疼痛,意味着“我”还活着。诗歌中的感觉主义一直是诗歌批评的一个重要角度。很多诗人都擅长写感觉,比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的《夜莺颂》,就充满了味觉、嗅觉、听觉、视觉等包罗万象的感觉。再比如法国意识流作家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也非常擅长写感觉。但是,诗人并没有仅仅停留在感觉这个层次,而是上升到“夙业”,这就有宗教的形而上的色彩了。这也是诗人在生活中的顿悟吧。

再如《刹那》:

一声尖叫
那柄茹素多年的刀
破戒了

这是生活中的一个常见的瞬间,更是对人类的一种灵魂与肉体的冲突的境况的揭示。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在肉体的沉沦与灵魂的上升之间矛盾着,徘徊着,可能已经持戒多年,却在刹那破戒。诗人在“瞬间”的顿悟,具有照亮灵魂的力量。

于金鹏这样的小诗还有很多,可以看出,小诗虽小,但绝不肤浅。诗人的哲思一直都在,诗人在平凡生活中寻找的是一种关于生命与存在的智慧。柏拉图认为,诗人是神的代言人。诗人写诗,是进入了神灵凭付的迷狂状态。应该说,于金鹏的诗歌也是具有一定的神性的诗歌。如果用中国诗学的话语来说,他的诗可谓是在日常生活中体味到了禅机。

三 结语

进入新世纪以来,诗坛还是一片众声喧哗。欲望泛滥的“下半身”,“梨花体”,“口水诗”,各种风格你方唱罢我登场。于金鹏的诗歌以清新的意境,纯洁的语言,充满灵机的发现,隽咏的哲理让人眼前一亮,不禁让人想起冰心、泰戈尔的风格。诗人奉献给当今诗坛一道清粥小菜,值得品尝。性灵的闪光,也值得在当今诗坛再次提起。


王颖(1977---),辽宁建昌人,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讲欧美文学,比较文学。近年来在《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广西社会科学》《名作欣赏》《外国文学动态》等刊物上发表论文30余篇,主持省社科基金课题一项,省教育厅课题两项。出版诗歌散文集一部(《可以如此纯粹》,河北大学出版社,2014),学术著作一部《河北省“新荷花淀写作”论稿》(河北大学出版社,2019)。现为中国外国文学教学研究会成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中西诗歌比较研究,中西乡土文学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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