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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茶炉

[原创] 14号楼1301室【诡异凶险-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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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745 天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茶炉 于 2020-3-8 06:12 编辑

    第37章 阴魂不散

    大西北之行,收获颇丰。
    黄昏经济大案牵扯出一大批蛀虫,还扯出一个邪教组织来。
    这不能不说是一大突破。
    带着战斗的成果,我们踏上了归队的征程。
    临别,海灵子“假惺惺”地流了几滴泪,用心语告诉我,务必看好那件宝贝,万不可见光,也不可被组织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宝贝的存在,否则,将是一场大难临头。
    海灵子说的那件宝贝我已经吩咐卓九妥善保管起来,没有本督导的口头命令,谁也甭想打开它。
    为了防止邪教组织的残渣余孽沿途袭扰,部里为我们调拨了一架专机。
    按照预定的航线,我们起飞后大约会在8个小时后抵达G城。
    8小时,一个工作日,够大家美美的睡上一个好觉了。
    因此,飞机才起飞不久,大部分成员相继进入了梦乡,这有奉命守护宝贝的卓九、抓紧时间写总结报告的军刀跟小七,还有梳理前因后果的我还在死扛着。
    军刀跟小七要整理的资料非常纷繁,够他俩忙活到着陆的。
    卓九跟我们不同,我们大多数组织成员都不是修仙练道之人,而卓九则不然,她修的是一门非常独特的秘术,并且已经练到了第五重境界,这个境界最大的特点就是任何时候都是精神饱满,毫无倦意。
    换句话说吧,卓九同志已经摈弃了普通人类的睡眠跟疲倦,摈弃了生物钟……当然了,吃喝还是要的。
    卓九的身边是一具看上去很厚很沉重的黑色木头箱子。
    这大箱子是海灵子转交给我们的。
    据海灵子说,人类得到这件宝贝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我们得到了。
    既然得到了就必须用性命做抵押,确保它的安全不受到任何侵害。
    这大箱子的质地非常坚固,而且,每当离它很近时,都会感受到强烈的寒意!曾有队员好奇的抚摩过箱子一下,结果马上抱着胳膊惨叫起来,他接触箱体的那只手瞬间就从手腕处断掉了……
    海灵子说过,这箱子是黑白使君之一白无常谢必安的拘魂宝瓶的盛具,具有极端的寒意,凡夫俗子不要说去开启了,就是稍微碰一下也会叫他终身残疾!从那个摸过箱子的队员开始,我们订下了死规定:除了看守员卓九,任何人不得接近并且与之有身体接触,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海灵子曾告诉过我跟卓九,关于箱子开启的方式及口诀,但同时又叮嘱我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随意开启,他听白无常说,被拘禁的这个女人极度危险……
    为了缓解紧张的氛围,我扭头望向舷窗外。
    外边是两种颜色构成的高空世界。
    碧蓝透彻是大气折射阳光的结果,在这层如洗的蔚蓝天幕下,是绵延不绝的洁白云峰。
    云层很厚,有时会有一个顽皮的突起,快速变幻着形态,似乎有无数个扎着小辫儿的娃娃在滚绣球,又好象有千万匹奔腾的骏马从天际飞驰而来!这种天上幻境乍看起来显得活泼生动,但是盯久了就会产生视觉疲劳,加上机身的颤抖跟引擎的轰鸣及内外的压差,会让人有耳鸣目眩跟憋闷之感。
    我只看了一小会儿就把目光从舷窗外移回来,而卓九则支着腮帮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舷窗外的天空万花筒看个不停,还不时地发出吃吃的笑声,那样子活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就在这当口儿,卓九身后固定在特殊装置中的那具大箱子忽然猛地抖动了一下!接着令人难以置信地朝地板方向倾斜下来,倾斜的速度十分缓慢但又非常固执!
    卓九似乎还沉浸在对舷窗外面的童话世界中,对身后的变故毫无察觉。
    我迅速解开安全带,按照海灵子叮嘱的方式喊出了一个音节:丁!
    箱子很勉强地停住了。
    但只停了半分钟都不到,就又开始朝地板歪。
    “小九!”我只好打断了卓九如痴如醉的梦幻。
    我们同时喊出了那个奇怪的音节后,箱子终于“极不情愿”地慢慢端正了姿态,又回到了原始的固定姿势。
    面对突然发生的变故,诺大的头等舱里就只有我跟卓九。
    队长军刀和郁小七在中层的安全舱里整理保密文件,其他队员大部分在经济舱休息,而行李货运舱则被改造成临时的囚笼,关押着那些牵涉大案的犯罪嫌疑人。
    我跟卓九死盯着奇怪的箱子,盯了足足有五分钟。
    箱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就在我们的心随着箱子的再无变化稍稍放松的瞬间,箱子突然以一种罕见的角度从固定的装置里呼地蹿了起来,下边卡住箱体嵌环的卡榫发出嘎嘎的怪叫,似乎已经难以承受了!
    我草!这是要逆天吗?!
    此刻,舷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卓九跟我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东西!一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恶心丑陋的东西!
    箱子与固定装置之间的拉锯战更激烈了!
    似乎是受到了舷窗外那个恶心玩意的感应吧,箱子,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禁锢在箱子里边拘魂宝瓶中的那个邪灵正在拼命地试图挣脱!
    从我离家到我回来,中间仿佛过了一个多世纪似的。
    眼下,我就是一个普通乘客,一个三流作家,一个看上去没长相没福样没财运的肥仔。
    靠窗户坐着,眯缝着眼睛享受洒在身上的阳光,那感觉,不要太舒服哦!
    “请问,这里有人么?”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会儿,爱谁谁我都懒得搭理,我就想享受难得的安逸时光。
    女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请问,这里有人坐么?”
    谁啊那么讨厌!没见人家正享受呢么?
    我极其不耐烦地睁开眼,正要发作,却硬硬地把冲到嘴边的话吞了又吞,等到脱口出时已经变了味儿:“小雪?!你咋跟来了?”
    小雪是卓九的小名,眼前一副清纯学生妹装扮的正是G城市局刑警队的队副卓九。
    为什么?难道说小雪要跟我一起回家?我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家那俩老革命可是出了名的编外户籍警,甭管是接电话还是到访,不把你问出个五代来是不会消停地……更不用说小卓跟咱还啥关系没有呢!
    我正胡思乱想呢,耳边又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哎呀!是大哥啊!真是有缘分啊!山不转水转,我们果然又碰到了!讲故事讲故事!等等啊,哎,我去找列车长换座位去!”
    我去,这谁啊这位?
    竟然是来时路上的广西小姑娘!
    我发现卓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跟那位小姑娘打量个不停,就装出一副爱谁谁的样子显得很不在乎,可广西小姑娘有点吃酸了,白了卓九一个大眼:“呦,这位姐姐是谁呀?干嘛拿这神光看人啊?放心,妹子我才不跟你抢人呢,妹子我已经名花有主了挖!”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正发愁怎么跟卓九解释这事时,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我立刻从纠结跌落回了现实:“大哥?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说呢,这趟回去,路途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要无聊死了呢!”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以至于我在卓九跟广西小姑娘面前当场失态……
    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叫吕昌,或者其他什么名字的女人慢慢地把血肉模糊的那张脸抬起来,语调平静地问我:“怎么?见到我的这副摸样你居然无动于衷?哦,我差点忘了,你不是平常人,见得多了对么?明白了,也就是说即使我变得再恶心再恐怖,对你来说,也只不过都是幻影。
    好吧,那么我们还是恢复到正常状态吧,我想你一定特别想了解我,特别想知道我为什么偏偏会选中了你做我的见证人,对么?那么好吧,就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要打断我,听我讲完,我讲完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人类为敌了”。
    这个面孔分裂的女子又用长满尖利指甲的手把翻卷开的皮肉慢慢抹回去,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刚才我们才见到的样子。
    吕昌,或者叫什么其他名字的女子把恢复如常的双手平放在桌上,语调平和地开始讲述关于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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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745 天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茶炉 于 2020-3-8 06:21 编辑

    第38章 女鬼冷梦曦

    我出生在一个寻常的家庭。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我的童年无忧无虑,我跟我的妹妹几乎是同时降生的,我比妹妹早出来几分钟,听妈妈说过,邻居们都说妹妹长得跟我很像,我们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后来才明白,在医学上这叫孪生,就是人们常说的双胞胎。
    从小,我跟妹妹就不合群。
    我们不喜欢人多喧闹的环境,就是上学,也是常常选择结伴独行。
    让我不明白的是,那些同伴同学们也都躲着我们两个,仿佛我们的身上长了刺,头上有犄角……后来长大了一点后,我隐约明白了一点点,好象是因为我爸爸。
    我爸爸是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里炙手可热的权利人物。
    在我们生活的年代里,这座城市发生过很多重大的历史事件。
    我不多说,我想你(指我)比我还清楚对吧。
    我爸爸是这些重大历史事件的直接策划者跟指挥者,因此,得罪了很多人跟很多家庭,很多团体,用你们的话讲,就是身上沾满了鲜血。
    这个我不否认,我也不回避。
    爸爸在我们姐妹两个刚上初中的那年被公安叫去谈话,一直到我去大西北插队,整整三年,爸爸一点音讯都没有。
    那时,我所在的城市掀起了一股上山下乡的热潮,那些成分比我们好的都在积极踊跃的报名,而我跟妹妹却被排斥在这股政治热情之外。
    一直到这股风快要过去的时候,有人来家里找妈妈,要求妈妈把我送到大西北去接受再教育。
    妈妈虽有万般不舍,也不敢跟专政对抗,只好含泪把我送上了西行的火车。
    火车走了几天几夜,终于把我送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蛮偏僻的地方。
    从此,我就在这个远离家远离妈妈跟妹妹远离一切熟悉生活的偏远世界安家落户。
    因为我发育的早,显得比同龄的女孩子们都早熟,被那些队上的臭男人们盯上了。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三个黑影摸进了我们女知青的宿舍,就在那一夜,我们同宿舍的8个女生在劳作一天的疲惫梦境里失去了最宝贵的一切!
    噩梦从那一夜起就没有过间断。
    在无休止的肉体折磨中,我的心碎掉了,精神麻木了,就像一张简陋的床,任由那些野蛮的伪君子们辗转,践踏,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全部尊严在这张床上被碾成粉末。
    我本以为,自己终究会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野蛮之地,可残酷的命运偏偏又把已经很悲惨的我推进了另一个大坑!
    那天,当我们扛着农具疲惫不堪的从地里收工回来,路过一个有解放军站岗的小院时,因为体力不支落在大家后边的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
    老天爷残酷的作弄了我,这个身影我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无法忘怀!我记得第一个被凌辱的夜晚,在畜生们的轮番凌辱下我发了毒誓,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报仇雪恨,把这些畜生送进地狱!
    第一回摸进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个稍稍有些驼背,身材高大,有点鼻腔炎症,虽然他没说话,但一直在用鼻子吭哧,我隐约记得我爸爸也有鼻炎,鼻子也总是这样吭哧,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在那个小院里,有个白发苍苍的高个子正在用斧子劈柴,背有些驼,抡斧子劈柴的姿势正是我小的时候在自家的院落里经常看到的爸爸的姿势!
    我失口喊了出来。
    高个子猛地定住了,抡斧子的手高高扬在半空里,好半天,他才慢慢转过身来。我们父女就这样,在这个偏远的乡村相遇了。
    在得到值勤战士允许的情况下,我跑进了院子,一头扑进了爸爸的怀抱,又不敢大声哭,只好无声的落泪。
    爸爸紧紧抱着我,老泪纵横。
    这时,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这副本该属于亲情的怀抱里我忽然回忆起了那个羞辱的夜晚,头顶上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抚摩我身体时的那种感觉……还有头顶上不时传来的鼻腔里的吭哧声……
    我的天啊!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他是我的爸爸啊!是我妈妈的爱人,是我跟妹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仰慕尊敬跟热爱的亲人啊!不能够不能够!我真是下贱啊!我怎么会怀疑到我的亲生爸爸身上!我真是猪狗不如!
    可是,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确最灵敏的,我越发的感觉到我的记忆不会有错,那个被侮辱与被迫害的夜晚,其中一个骑在我身上肆意玩弄的男人就是……就是我日思夜想突然见到的爸爸……
    天啊!你为什么这样颠覆我!这乱伦的忤逆之罪为什么偏偏叫我这个不幸的人摊上了!我感到窒息,喘不上气来,浑身上下就像扎满了尖尖的刺一样难受。
    我试图挣脱开他的搂抱,却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有一种异样的说不清的感觉使我又想逃离又不想,我茫然了。
    我的世界观彻底的颠覆了。
    我想,如果换做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或者我身边的这位姑娘遭遇此事,她们可能早就选择带着尊严去死了吧。
    可我不能,我不能去死,想都不能去想,我还有妈妈,还有妹妹,还有那个已经残破不全的家。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好,待到时机成熟,瓜熟蒂落,秋后算总帐时,我要让那些害我失去一切的臭男人们生不如死!
    我发誓!
    我终于与爸爸一道回到了曾经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城市。
    回到了家。
    家已经破碎了。
    妈妈整日思念我跟爸爸,忧郁成疾,在我离开家乡的第二年就撇下妹妹撒手人寰。
    妹妹被好心的街坊菜大婶接过去抚养,菜大婶儿独身一人,无子无女,在医院看太平间,虽然说这份职业在某些人看来很是晦气很是卑微,但菜大婶绝对是个好人,妹妹跟着菜大婶从没受过一天的罪吃过一刻的苦,菜大婶把自己全部的爱都交给了妹妹。
    如果一定要我对我熟悉和痛恨的人间做一个评价,我承认,菜大婶是我这短促一生中见到过的最善良伟大的人间女性。
    只此一个。
    家没有了。
    爸爸每天都要去街道点名报到,去派出所签到,因为他那些血腥的过往,很多人闻听说他回来了,都不约而同的上门来讨债,讨的都是血债。
    我们家的玻璃自从我回来就没有完整过,我们家的门上墙上到处都是永远都抹不去的那些怨毒的话语。
    后来,菜婶偷偷跟我讲了爸爸犯下的罪孽,跟我讲了那场震惊全国的惨烈大武斗,讲了那些漂在水面肿胀腐烂发臭的尸体,讲了爸爸如何因此而火箭升迁。
    后来,在这个城市我们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光是每天的鄙视、唾沫星子跟恶毒的诅咒就已经快让人崩溃发疯。
    加上我的家庭成分和爸爸的历史问题,我们姐妹的就业一直得不到妥善解决,虽然爸爸经人撮合跟菜婶最终走到了一起。
    于是,我们举家搬迁,又从家所在的城市搬回到了大西北那个荒凉的小乡村,在这里,我们总算躲开了那些毒舌跟鬼口,一家人总算可以平安渡日了。
    菜婶在附近驻军的卫生院找到了一份工作,做食堂的大师傅,还管着卫生院的清洁工作,我和妹妹在这家医院开的培训班上了课,毕业后就在这家医院里做了护士。
    爸爸始终没有找到工作,就在家里负责生活。
    我们以为,我们一家人的日子就会这样,在平平淡淡中慢慢度过。
    有一天,遥远的那个省城里来了几个人,又把爸爸叫了去。
    到了晚上,爸爸才疲惫不堪的回来。
    回到家一句话都没说,倒头就睡。
    夜里,我跟妹妹正睡的香甜,我还在梦里梦到了天上的妈妈……
    忽然,感觉到身体好象被重物猛烈地撞击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难以忍受的疼!
    我努力睁开眼睛,却与正趴在我身上的爸爸四目相对!爸爸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像是要吃人的恶魔!多年前的那个噩梦之夜再次上演……仓促情急下,我随便在床边摸索了一件东西就朝爸爸猛力戳过去!爸爸大叫了一声,捂着脸从我身上跳开,踉跄着夺门而去。
    抱着被吓傻的妹妹,我放声大哭!
    多少年的委屈跟羞辱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菜婶儿在医院值班没有在家,这个原本看上去还算温暖的家顷刻之间就在我的心底里坍塌了。
    爸爸再也没有出现。
    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也没有特意的去找过他,菜婶儿带着我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奇特的家庭,我们终于开口喊了菜婶一声妈妈,把菜婶激动的老泪纵横。
    再后来,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我跟妹妹分别报考了北京医学院的不同专业,我们以为,从此就要告别痛苦跟黑暗,新生活正在不远的未来向我们招手。
    大学生活很快过去,我跟妹妹被分配在首都的大医院里工作。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有一天,有个病人在诊疗室里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问我是不是冷凤阁的家属!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诊疗室的门被那个五大三粗的病人反锁上,就在这间小小的诊疗室里,这个病人眼睛喷火地强暴了我……
    我的噩梦不仅没有随着爸爸的失踪而结束,反倒愈演愈烈。
    这一切都源于我的爸爸。
    在饱受欺凌后,我向医院交了辞职报告,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了首都,偷偷回到了我出生的那座城市,我的悲剧人生从此就陷入了一个永远都无法解脱的深渊………
    由于职业的缘故,我设法给自己整了容。
    在那个年代,整容是一件耗资巨大而又颇有风险的手术,一般医院都不具备这个条件,更没有哪个执业医生敢把自己的前途跟命运都赌到这上面来,所以我想,求人不如求己。
    我开始寻找机会。
    我原来的那个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但从小我就常听妈妈唠叨一件事儿。
    这事儿谁都没把它当成一回事儿,街坊四邻都听妈妈叨叨过,也都没放在心上,惟独我上心了。
    妈妈从打我记事起就成天价跟我念叨说,姥姥从前是大家闺秀,家有千顷良田,过的是丫鬟伺候下人服侍,出门大轿车马的奢华生活,姥姥的爷爷好象做过什么大官儿,是在清朝哪个朝代,实在记不清了,妈妈也说不清,她就那么一讲,我就这么一听。
    妈妈的叨叨很长,但里边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我家的房子下边,不知道到底在哪个位置上,埋有祖先留下的一笔巨大财富,是金银珠宝还是银锭金条,妈妈没说。
    街坊们总拿这个取笑妈妈,说,要真有这笔钱,你家还至于住在这寒酸破旧的老房子里啊?不早就住进大楼房去了么……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妈妈老了,我也长大了。
    在我被发配到大西北的前一个晚上。
    妈妈流着泪含着笑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饺子。
    妈妈夹一只饺子放到我的碗里,就用蘸了酱油的手指在桌面上写一个字,饺子满满一碗时,桌上的字已经差不多干涸了。
    我至今都记得那些字的含义,明白了妈妈的良苦用心。
    妈妈之所以见人就念叨,是想替我保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妈妈的妈妈。
    也就是我的姥姥曾经说过,狼来了,一次新鲜,两次新鲜,次数多了就不新鲜了。
    你念叨的越多,相信的人就越少,当这份念叨成了你生活中的习惯时,别人呢也就见怪不怪了。
    妈妈正是按照姥姥的叮咛这样去做的。
    当所有人都听烦听腻后,这个秘密就永久的被埋在了我的心底。
    我潜回老家,回到那一片已经成为废墟的老房子附近。
    城市改造的很快,老邻居们早就搬进了楼房,我的老房子也都被铲平挖开,到处一片破败之相。
    我用带来的一副钢铲在妈妈告诉过我的那个位置上迅速挖掘。
    这个地方,别说晚上了,就是大白天都没人愿意过来,因为我们的老街挨着坟场很近。
    挖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铲子碰到了硬物。
    我把碰到的硬东西上的土块扒开,是一块青砖。
    当我把整面拱券上的砖都橇松搬开时,露出下面的一个洞口。
    我家族的全部财富当真就静静在躺在下边的空间里,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不能把财富留在这里,一旦这里改变了,盖上新房子或者派上其他的用场,那我就再也无法拿回属于我的财富。
    那时候,黑市很活跃,几乎什么东西都能从黑市中获得,只要你有钱。
    我用一根金条从一个黑市分子手里换得了一辆面包车。
    在那个年代,一辆面包车是了不起的财产,是一个人是否成功的象征。
    虽然我没考取过驾照,但从小跟着爸爸摸方向盘,我早就是一名技术熟练的司机了。
    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地下财富转移到面包车上,开着这辆几乎被压垮的面包车到了城市的另一端,在古老的教堂下边,在我们小时候常去玩的教堂地下室,有个隐秘之所,那是我独自发现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个地方比教堂原有的地下室还深,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建造的,里边还有一条很长的隧道。
    我把所有的财宝都藏在了这里。
    白天,我开着面包车到处找房子,晚上,就回到教堂深处的这个密室里,仔细输理思路,回忆我要做的每一件事情。
    后来,我找到了一户人家,这家人是打算全家搬迁到西南去,于是,我用一笔相当数量的钞票跟他们买了本地户口,同时也买下了他们的房子。
    有了落脚点,下一步我就打算把落脚点改造成一间手术室。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手里有巨大的财富,不怕办不成事。
    最初那个黑市分子也被我拉拢进来,充当了我的跟班儿。
    那小子挺机灵,从前在银行干过,对金融方面的事门门通,社会关系也很多。
    那个年代,很多事都靠一个批号,如果手里有了批号就等于有了阿里巴巴开门的口诀。
    他去拉关系,我去搞批号,我是女人,我有丰富的床上经验,搞批号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很快,我就有了一间设施齐备的手术室。
    他给我把风放哨,我自己给自己做了有生以来最复杂的一台手术。
    三个多月以后,当我拆掉缠在头上的绷带时,镜子里的那个漂亮女人是谁?
    金钱有时候能收买人,却无法保证他的心也能被金钱填满。
    人的欲望往往是罪恶之源。
    终于有一天,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我把他埋得很深很深,既然他那么爱钱,那就让他给我的财富当条看门狗吧。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有了一张新的脸,就等于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我要用手中掌握的财富去惩罚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渣,包括那个曾经叫做爸爸的男人。
    我还需要一个公开的社会身份,有了公开合法的社会身份,我才能招兵买马来达成我的心愿。
    那时,大陆的政策天天都在变,用当权者的话说是越来越好,不过我可没看出来。
    贪官遍地,恶霸当道,地痞流氓穿上官衣戴上大盖帽摇身一变就成了公仆,横征暴敛迫害百姓的事时有发生!
    我觉得自己就是上天派来惩罚这些恶人的天使!我的手里握着惩罚的利剑,我要替天行道!
    我成立了一个公司,表面上是做正行生意,暗地里用金钱收买了很多当地的头面官场人物替我铺路搭桥,为我开展复仇行动扫清了很多障碍。
    14号楼的竣工,其实是我投的资,找来个假华侨冒充本地人投入了巨额资金,这些钱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楼建好后,我又请人刻意的装修了1301房间,在里边加装了秘道跟机关,我就要用西方人最忌讳的13来向那些恶人复仇!
    第一个上钩的竟然是爸爸!
    后来我才知道,原本发出的第一份帖子请的是包整。
    可这个坏人当时居然没在市里,在市委大门口扫地的清洁工,就是我的爸爸,冒充传达室的职工冒领了请贴……
    于是,爸爸成了14号楼1301房间的第一名客人。
    在对待爸爸的问题上,我曾经万般的纠结过。
    毕竟他于我有生养之恩,可他偏偏又是夺走我宝贵贞操的那个恶人!既然是恶人,就必须要接受报应!
    我安排的那些群演们煞有介事的在1301房间里上演了一出冤鬼索命戏,气氛搞得很足,对于本来心里就有鬼的人来说,这种惊吓绝对是立杆见影。
    爸爸被那些无头鬼跟开膛破肚的冤魂围绕着,汗如雨下,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饶命……
    我当时就站在秘道的观察孔边,我望着屋里上演的一幕,心里出奇的平静。
    这出人间活报剧的高潮部分以爸爸推开窗户一跃而下告终。
    我吩咐手下清理了房间里的一切痕迹,从秘道撤出。
    导致后来大陆公安把这起神秘的坠楼事件归类成了自杀案。
    爸爸生前罪恶昭彰,无人可怜他的生死,所以,此案得以顺利的蒙混过关。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利用14号楼的1301房间向所有罪人复仇。
    这些心里有鬼寝食难安的坏人一个又一个从1301房间的窗台跳下去,而这间客房从此也有了一个不吉的绰号,我想这个绰号你最清楚,不用我重复了对吧。
    本来我可以做完这一切后全身而退,带着妹妹跟菜婶儿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黄昏的出现把这一切都打乱了。
    黄昏这个人,从前也是爸爸的跟班小喽罗,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自己洗白了,还当上了省城抓经济的大官儿。
    我的一个手下在省城遇到个熟人,那人说有桩大买卖,来钱快,问他干不干。
    我那手下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马上就答应了。
    开始是瞒着我自己去跑单帮,后来从我这里陆续拉走了几乎所有的帮手。
    当我得知这个情况时,身边已经没有手下可以支配了。
    培养这些人是花了一定工夫跟时间的,也耗费了不少的金钱,因为我一直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可却偏偏没有想到,人间的重赏跟金字塔的台阶一样,你高他比你更高。
    当时,G城有了第一家股票交易所,我冒了很大的风险买入了大量的原始股,把全部的财宝兑换成了绿色的小纸片。
    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安全着想。
    那些从我这里离开的小人们,一旦从新的雇主那里得不到好处,一定会杀回马枪的。
    我一个单身的弱女子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条白眼狼的。
    我带着满满一箱子原始证券,开着我的面包车离开了G城。
    在省城郊区租了一套院落隐居下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陷入被追杀的境地时,一个神秘的电话彻底打乱了我的心境。
    有人告诉我,务必去一趟省委黄昏主任的办公室,因为,有人揭发我投机倒把。
    我还是幼稚了。
    投机倒把这个词在当时早就被扫进历史垃圾堆,而一向对政治不关心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还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就不能有任何闪失。
    于是我去了黄昏的办公室。
    我太大意了。
    压根儿就没有想到此一去便是黄泉路上奈何桥畔……
    在黄昏办公室里,我遭到了陌生人的袭击,从背后用细麻绳把我活活的勒死。之后又把我的尸体封到了一座圆形的钱塔里,在这里,还有我敬爱的菜婶儿,还有我那些见利忘义的原手下们,在这个由高人设计的坟茔中,我一躺就是几年……
    黄昏以为已经斩草除根,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他千算万算就忘记把我的妹妹也算上。
    我的妹妹当时不在国内,当她回来时,曾经来找过我们。
    但没有找到。
    我死得冤啊!我的一缕冤魂几经辗转,终于被我寻到一个漏洞,冲出了禁锢地。
    我找到了妹妹,并且住在她的身上,从此以后,她就是我,我也是她,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后来,妹妹认识了来自德国的化学博士蓝曦,蓝曦把一个全新的世界从西方带给了我们……我觉得,我又看到了希望!

    点评

    “爸爸被那些无头鬼跟开膛破肚的冤魂围绕着,汗如雨下,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饶命…… 我当时就站在秘道的观察孔边,我望着屋里上演的一幕,心里出奇的平静。”这一段形成强烈的反差,有些惊悚,特别是下晚班回来突然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31 22:22
    刚下班,匆匆来看一节,故事情节引人入胜!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27 22:00
    再看一章,精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24 21:58
    欣赏,悦读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7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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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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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0章 恶性循环

    “喂喂!你干啥呢一个人在这里自说自话的?叫别人还以为你是发神经了呢!”
    有人在用力拍打我的后背。
    就在这稍一分神的工夫,我对面的吕昌倏然消失!耳畔只留下了一句话:“我是冷梦曦!”
    火车依旧在铁轨上奔驰,车厢里的乘客或在交头接耳,或在磕瓜子聊天说笑,或在打瞌睡。
    我对面的小九正关切地注视着我,身边此时又多出了两个身影。
    这两位中间的一个就是把我从梦魇中拍醒的蒋继祖,那个修为颇深的海灵子,而另外一位就更熟悉了,虽然穿着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可从他抱在胸前的那个纸箱子上一下就认出了他本人:农业山泉贩子张祥,海灵子的巡海夜叉!
    好一阵儿,我才从梦魇里完全清醒过来。
    卓九担心地望着我:“吓死我了!你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嘴巴大张着,眼睛死盯着我,眼珠子居然一动不动,就像是石化了一样。
    要不是海师傅把你拍醒,我真害怕你出点什么事……”
    海灵子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压低声音问:“你刚才进入了一个结界,完全失去了自我防范意识,我的手下跟我说,他看见你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子,脸是从鼻梁中间被撕裂开的,面孔模糊了一点,看不出来是谁。
    告诉我,她是不是那个所有事情背后的总后台?”
    与冷梦曦的对话犹在耳边,这姑娘的身世实在是让我觉得悲惨,也值得同情。
    但是,同情毕竟不能代替理智,如果说她前半生水深火热,那么她变成孤魂野鬼后的表现就实在不可以原谅了。
    与邪恶的西方魔教狼狈为奸,蛊惑无知,毒害善良,公然与和平时代对抗,这样的结果恐怕并非她的初衷吧。
    放过她,就等于放魔鬼过关,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判官身上的事情。
    闭上眼睛,在内心里问责自己,究竟善与恶的分水岭到底在哪儿。
    醒来时感觉脑袋很沉。
    整间屋子里就我自己。
    外边传来低低的私语,我环顾了四周,发现环境非常陌生。
    房间不大,墙上床头贴了不少大明星的海报剪贴,盖在身上的被子居然是粉红色的!床头居然还有一架梳妆台!我去!我不是在回家的火车上么?怎么一家伙穿越到谁家姑娘的闺房里了?
    侧耳倾听外边的议论时,我更糊涂了。
    外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声、一个苍老的男声跟一个苍老的女声在议论着什么,听不清楚内容。
    我使劲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试图活动一下四肢,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勉强挣扎着下了床,摇晃着想去拿挂在床头的衣物,才拿起裤子,却意外发现在我的衣物下边赫然还搭着一套警服!而且是女式警服!
    我晕了!慢慢转过身体,彻底晕了!床头上方悬挂着的是一幅很大的艺术照,英姿飒爽的一为女警察正表情妩媚的凝视着我。
    我这是在哪儿?这到底是谁?我不是在火车上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手忙脚乱的才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套上夹克,门忽然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开了,从外边飞扑进来一团毛茸茸的事物,一头就扑上来,双手搭在我的肩头,不分眉眼一通乱吻!
    毫无防备的我一个后仰摔在床上,那张本不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小单人床哪儿受得了我这分量啊,只听哎呀、喀嚓!哗啦啦!一连串的动静之后,屋里的灯亮了,狼狈不堪的我仰面朝天躺在一堆散了架的木料与被褥上边,一条雪白的博美犬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地站在我的肚子上,天真无邪地还在我的脸上吧唧吧唧舔得带劲儿呢。
    门口的三张陌生的面孔惊讶了片刻,忽然爆发出哄堂大笑!
    我的双臂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得用温柔的无助的眼神哀求小博美同学赶紧先从咱的肚子上挪挪窝,想亲热咱一点都不反对,可先得让人家坐起来再说嘛!
    博美可一点挪窝的意思都没有,小爪子一按我挣扎欲起的胳膊,潮乎乎的舌头吧唧一下就齐着我的鼻子横扫了一遍……
    “刀刀!你又调皮了!听话,别去惹叔叔!”
    门口传来清脆的女声,听上去略显稚嫩,还有点儿嗲。
    小博美耳朵朝上一竖,顽皮地眯起大眼睛,迅速从我身上跳下去,摇着短尾巴屁颠屁颠儿的朝门口那个模糊的人影跑去。
    好不容易才撑着地板爬起来,勉强靠在墙边上,我满脸都是小博美的口水,狼狈地边擦边向房子的主人连连道歉:“真是太对不起了!您看我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还把您的家具打坏了,这样这样,您把损失告诉我,我双倍赔偿!”
    不知道我到底是喝了什么还是吃了什么,我的眼睛始终看不清东西,总是蒙着一层雾霾似的,对门口站着的屋子的主人到底长啥摸样也分辨不清,只好低着脑袋一个劲儿的道歉。
    门口的人影扑哧一下乐出了声儿!
    “老茶大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能请您住到我家里那是我家莫大的荣幸呢!”
    我对这个声音感到十分陌生,歪着脑袋竭力回忆着,可就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大哥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您忘了?咱们可是一趟火车到的这儿,我就坐您旁边,我是从长沙上的车,您还给我和其他旅客讲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侦探故事呢!我是卓九啊!”
    这个声音……卓九又是谁?我怎么会住到别人家里?我不是来找同学投靠的么?
    才想到这里,就好象揣测到我的想法似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是啊,您的同学去了西藏,我们这里又在举办国际网兜节,大小酒店都客满了,我在大街上遇到了您,就把您请回家了呀”。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如此局促,还打坏了人家的东西……慢着,卓九……卓九是谁呢?
    这时,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我顿时失去了知觉。
    很多梦境,很多场面,似曾相识,又很陌生。
    穿警服的女子的脸交替出现过……
    烈火熊熊之中歇斯底里的白衣女子仰天狂呼着天父垂爱……
    赤身裸体的无数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围在我的床边……
    巨大的、由金钱堆砌成的钱山下,干枯的尸体,不瞑的双眼,剧烈挣扎的姿势……
    疯狂的公路追逐、满脸血污的无脸人……
    还有时近时远的阴冷笑声:“嘿嘿嘿嘿,你也来了?霍霍霍霍!我来捉你!”
    胸口好象有重物按压着,喘气不匀,喉咙里好象有团烈火!耳畔依稀有个遥远的话语声:“我叫冷梦曦……”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我发现自己歪坐在二等软座里,大张着嘴巴,口水流了一领子,前后左右空无一人,火车还在朝前奔驰,但是车厢里一个人都不见了。
    这副睡相实在是有些狼狈,才想抬手找纸去抹嘴,忽然感到右侧太阳穴上有个冷冰冰的东西在顶着。
    对武器一向敏感的我马上分辨出那是一支手枪。
    拿枪的人长叹了一口气:“我来送你上路。
    安心去吧”。
    声音!这声音非常熟悉!好象……好象是……郁小七!
    似乎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顶在太阳穴上的武器发出令人魂飞魄散的机件撞击声,那是大拇指在掰开保险的声音。
    生死也就在瞬间,命悬一线。
    忽然,耳边传来汪汪地狗叫声。
    我用绝望的余光扫了一下眼前,发现一条似曾相识的博美犬正愤怒地冲着我身边这个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大声狂吠着!
    太阳穴上的压力瞬间减轻!
    只听当啷一声,似乎是金属物体掉落到地板上的动静,我趁势翻身跳起来,双手准确地抱住了身边的嫌疑人,用力板向地面,摔倒,然后迅速把对方的双手拧到她的背后,利落地把她的腰带从裤子上抽出来,把腿跟双手别一块儿,三下五除儿地绑了个结实!
    当我把脸朝下的嫌疑人翻转过来后,瞬间石化了。
    被我绑成老头看瓜的嫌疑人既不是郁小七,也不是卓九,更不是我熟悉跟认识的某某,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看上去非常无辜的面孔。
    老头看瓜是一种约束方式,通常用在那些情绪暴躁、死命挣扎的对象身上。
    这姿势十分难熬,脑袋强迫性后仰,手跟脚被绑在一起,整个身体像只煮熟的大虾那样强迫性地后弓着。
    当然了,也可以把手捆在前边,跟脚捆一起,脑袋窝在裤裆里,这个姿势比上述那个要舒服一点点,但同样是让被约束者颜面尽失的约束方式,尤其是用在女性的身上。
    躺在地板上的陌生女性身上的服装在倒地的瞬间也发生了变化,从绿色的警服闪电般的转换成了薄如蝉翼的透明纱衣,女性身体上最隐秘跟最显著的器官顿时暴露无余!
    我只好尽量不去看这个被我捆成个球状的女人,尽量不去听她在地板上辗转反侧时发出的荡人心魄的呻吟。
    我弯下腰,拾起她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枪。
    这是一把老式的寇特点45中口径自动手枪,曾是花旗国陆军大量装备的防身轻武器之一,我草!要是她扣动板极的话,我的脑袋立马就能变成个只剩小半拉的烂西瓜。
    等我的视线从手枪上移开时,却发现身处的环境也变了。
    不再是奔驰中的火车,而是一间空旷的大屋子,而那个被我捆成粽子的女人依然窝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又变回了警服,面孔也回到了我熟悉的那张脸,郁小七的脸。
    小七的脚边匍匐着一只可怜巴巴地小博美犬,正在用小舌头舔着小七发紫肿胀的手。
    我连忙解开了小七的束缚,如果时间久了,小七会被绑成残废的。
    博美犬感激地冲我摇摇尾巴,小七四肢平摊在地板上,躺成个大字,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我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弹夹,不禁苦笑了一声。
    弹药是满负荷状态,如果连续射击的话,大罗金仙也难逃生天……
    谁那么恶毒要致我于死地而后快呢?想来想去,似乎除了邪教的那帮人外,没有其他人了。
    我现在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郁小七为什么始终跟在我的身边?军刀跑哪儿去了?
    望着四下里空空如也的房间,脑海里跳出一个又一个设想:密室杀人?不像……心理暗示?目的是什么呢?
    正在这时,身边有人重重拍了我肩膀一下!
    毫无防备之下我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海灵子和农业山泉笑眯眯地站在我身边。
    我的意识又一次陷入了混乱。
    海灵子用手掐着我的脉门,眼睛死盯着我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几分钟后,我觉得脑子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海灵子说我是被某种思维控制了,即便是判官的身份也不能幸免,对方使用的是思维影响这种意识流的手段,很厉害,要不是海灵子跟农业山泉一路尾随着我,暗中保护的话,恐怕我有十条命都已经交待在这趟火车上了。
    海灵子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一条粗粗的链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但感觉很古朴。
    海灵子对我耳语道:“兄弟别嫌弃,这是哥们身上的某一部分制成的,你戴到脖子上就是,从此后无论东方西方的邪魔妖孽都不可能接近你的左右,如果遭遇危急,咬断它!无论我身处何方,必定现身相救”。
    说罢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把链子给套在我的脖子上。
    这链子与皮肤摩擦时感觉怪怪的,十分的说不上来。
    火车仍在朝目的地奔驰,我的身侧跟前后,除了海灵子跟农业山泉,什么都没有。
    其他的乘客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打瞌睡,毕竟已近午夜,瞌睡才是再正常不过的环境。
    海灵子把我从座位上扯起来,低语道:“跟我们走。
    你不能继续坐在这里了”。
    我们一直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与外挂邮政车厢的衔接处,海灵子跟农业山泉左右挟持着我纵身一跃,转眼间就落到了十几丈外的路基下边。
    海灵子用手指在我的眼睛上抹了一把:“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定睛再看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三个站立的位置是一处土坡,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两根钢轨伸向远方,可让人不解的是,两根钢轨锈迹班驳,四周杂草丛生,沿着轨道两侧密密麻麻都是坟茔!
    海灵子说,若不是他们兄弟及时出手,恐怕我现在已经去了鬼门关了。
    没错,我在人间是判官,但在下边,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什么都不是。
    海灵子的眼神越过了那些荒草萋萋的坟茔,越过了弥漫在荒野坟地上的阴霾,他自言自语道:“我们面对的这个怨灵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我简单跟他复述了怨灵冷梦曦的回忆,海灵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吩咐农业山泉张祥道:“去,做一个结界,把外界与我们隔绝开,呼唤其他护法,捍卫这个空间,防止邪灵入侵”。
    于是,我又置身于一间陈设简朴的茅舍之中,海灵子抚琴沉思,孟婆姑娘立于海灵子的左侧,我坐在他们的斜对面,在我们中间有一面立体的巨大水屏,水屏上上演的正是冷梦曦在虚幻背景下向我叙述的她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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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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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2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章 化学南茜

    花旗国发动的海湾战争结束后,阿拉伯中央司令部曾经发布过一套扑克牌通缉令,其中排在头号战犯后边的“化学阿里”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
    阿里·哈桑·马吉德是椰枣国总统的嫡亲表弟,在椰枣国是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恶魔。
    1987年3月,他动用化学武器对付库尔德人,造成大批库尔德平民死亡。
    1988年,马吉德亲自下达命令,对椰枣国北部库尔德人叛乱实施镇压。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发动了大规模旨在镇压库尔德人的安法勒(Al-Anfal,意为“战利品”)行动。
    在整个行动中,共有2000座库尔德人村庄被摧毁,10万库尔德人死亡或失踪。
    在椰枣国首都巴格达西北300公里处发现了一处集体坟墓,里面埋葬了大约300多具尸体。
    据悉,这些受害者都是库尔德人,他们丧生于“化学阿里”的芥子毒气。
    1988年3月,他再次下令动用直升机喷洒芥子气等化学毒气攻击库尔德人居住的城镇哈莱卜杰,至少导致5000平民死亡,成千上万人受感染,数百万库尔德人背井离乡。
    此人热衷化学武器,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却也对此痴迷不已。
    此人虽然已经伏法,但余孽未平,仍有人为其喊冤,这其中就有他的入门导师、绰号“化学南茜”的旅德化学专家蓝曦。
    蓝曦出身显赫,家族当中只有她是个另类。
    从中学到大学,直至博士学位,始终与化学紧密相关。
    根据总局传回的资料显示,蓝曦在从事课题研究期间,秘密加入了“天父的女儿”在南德的邪教组织分支,凭着她超乎寻常的冷酷很快就在这个组织里迅速爬到了教主副手的地位。
    没有资料证明她与阿里的关系,但从她对扑克牌通缉令的态度上看,她与化学阿里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关联。
    “化学南茜”这个绰号要追溯到二战结束后,当时花旗国与狗熊国都在争夺轴心国的科技人才,花旗国在这种挖墙脚的活动中总是旗高狗熊国一筹,大批轴心国的科技人才被他们抢运到了本土,这其中,就有后来成为花旗国航天之父的布劳恩博士。
    在战败国,成立与1925年并且有着悠久历史的法本公司成了花旗国重点挖掘的对象。
    法本是啤酒红肠国最大的化学康采恩,当年,啤酒红肠国与狗熊国尚处蜜月期间,法本的化学武器专家们就曾为狗熊国培养了大批的化学武器人才,还指导建设了法学武器生产基地。
    因为希特勒担心在欧洲战场使用化武遭到同盟国报复,于是在整个二战期间,啤酒红肠国都没敢在战场上使用化武。
    但这并不能成为法本资助纳粹,参与戕害人类的借口,法本的23名高管在战后被国际战犯法庭审判,其中4位获罪入狱。
    花旗国网罗了法本的高级人才,在本土建立了一系列的化武实验室,一直到20世纪末,在花旗国本土仍有当年的纳粹余孽在为其从事化武研究,蓝曦的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导师曾经对总局的调查员说过,蓝曦的入门导师就是个老纳粹。
    毫无疑问,蓝曦从她的导师那里不仅继承了才华与技术,而且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纳粹的那套种理论也深深根植于她的意识当中,使得她在日后的岁月里所从事每一项研究都不可避免的烙上的纳粹的印记。
    加入邪教使蓝曦如虎添翼,利用手中掌握的化学武器技术,结合了这个神秘的邪教组织的种种邪术,使得蓝曦的地位与声望在组织内部迅速崛起,“化学南茜”这个恐怖的绰号也因此成为她的显著标志。
    当时,在那个巨大地坑里,很多判官成员都亲眼目睹了蓝曦被围裹在熊熊的火焰里,似乎什么力量都不能对她有分毫的损伤,冥冥之中好象真的有撒旦在庇护着她。
    要不是地狱冥使孟婆的那碗断魂汤分散了她的心志,白无常谢必安当着她的面揭开了自己的鬼面具的话,这个阴险的毒女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束手就擒呢?
    海灵子平静的讲完这一切后,纤细的手指在古琴的弦上轻轻勾了一下,低沉的颤音顿时从他的手指尖下朝四外扩散开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引起阵阵涟漪。
    海灵子想了想,又说道:“虽然我们暂时禁锢了她的魂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听总局的师兄说,拘魂宝瓶中的魂魄似乎正在变小,感觉上好象这不是她的元神,而是个复制品。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正在这时,房间忽然猛烈的晃动了一下!我差点栽倒,海灵子反应更大,嗖地一下凭空跃起,落地时,手中的古琴已经变成一柄寒光烁烁的利刃!
    农业山泉慌里慌张地从外边跑进来:“七七七……七太子大事不好啦!地震啦!”
    我草!我还当是邪灵来袭呢,闹半天是地府的军火库叫鬼给点了。
    其实地府是迷信说法,故事中这个地府属于异度空间类的,是与人类生存的这个空间平行或者交错的另一个空间,若真有地府,地震这种巨大杀伤力的自然灾害来临时,首当其冲要倒霉的肯定是阴曹地府无疑。
    由海灵子制造出来的这个结界消失了。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狼籍!
    先前看到的绵延不绝的坟茔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腐朽残破的棺木碎片被大自然的巨手抛掷的到底都是,夹杂其间的还有为数不多的罐葬跟缸葬残片,至于说那些久远年代以前逝去的死魂灵则比包裹他们骨骼的那层皮更悲惨,混合在潮湿腥咸的泥土中,东一块、西一根,已经无法分辨谁是谁的谁。
    那两根伸向未知远方的生锈钢轨则姿态奇特的朝上拱起,并且角度刁钻的拧成了麻花状,先前锈迹班驳的金属表层居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大自然的手已经用砂纸为其精心打磨过一般!
    我问海灵子:“老弟,咱们这是在啥位置?”
    海灵子沉吟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道士们常用的罗盘,其实,我认得那东西,那是总局发给每一位判官成员的无线电的定位仪。
    我嫌麻烦,配发时随手就扔给了别人。
    “现在我们的位置有点混乱,这定位装置不大正常,这附近一定有金属矿,或者这附近有特么秘密基地!”海灵子十分肯定的说。
    话音未落,忽然耳边有人说了句话:“我草!都伪装成坟地了也没能骗过你小子的这双贼眼!”
    一个两头窄中间宽的身影从乌烟瘴气的尸骨堆里冒了出来,甭管远近,这副独一无二的身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中南局的黄新会,绰号“肥糕”。
    这肥仔怎么会跟这儿出现啊?难不成海灵子真的是一语成谶?不会那么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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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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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2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3章 黄胖子

    黄新会的公开身份是魔都的一名建筑承包商,在判官组织中担任中南局第二把交椅,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我不了解的:代号33A的秘密基地司令。
    海灵子皱皱眉头,道:“你们丫也忒特么缺德点儿吧?随便整点什么当伪装不好,整这么些个阴宅给你们打掩护,上头同意你们这么干了?这特么可是缺八辈儿德行的勾当!你们丫就不怕老子把孟婆喊来?”
    黄新会嬉皮笑脸地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再说了,33A从事的是啥子研究,你老兄能不比我们清楚?还有您老兄身边儿这位新出炉的督导大人,千万别告诉我等屁民们您二位啥都不知道成不?”
    这话倒是叫我们一时语塞。
    33A不过是我朝无数个从事保密科学研究的秘密基地之一,他们搞的这些研究与两弹一星有着明显的差别,两弹一星是强大国防的盾牌,那是九天揽月的大工程,国家倾人力物力必须从事的千秋功业。
    33A这类的基地呢,从事的都是光怪陆离的实验,当然了,也跟化工物理高数电子生物等领域的学科沾亲带故的,可说到底,都是些上不了台面儿的事儿,这些事儿说了没人信,不说又憋的慌,当然了,保密条例就摆那儿呢,谁也不想因此丢了饭碗又丢了自由……
    到底33A搞的什么研究,至于如此尴尬如此神秘。
    话说到这儿,索性就说开了吧。
    33A的全称是防御部秘字第33-A潜能实验基地。
    防御部在我朝行政编制中您根本就找不到,也别费劲去翻什么内部资料,内部资料上也不会记载。
    在这个防御部下边挂着大小实验基地几十个,其中像33A这样的大约有7到8个,遍布于人们脚下深达百米的地层中。
    至于说为什么要搞那么多坟茔阴宅来打掩护,黄新会说,是为了研究跟实验的方便。
    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黄司令,你们在这下边多久了?上边发生的事情你们不知道么?刚才那么大的地震你们都没事?”
    黄新会眨巴眨巴厚厚镜片后边的小眼睛,两个嘴角朝上一翘,乐了。
    “宾搞啦!哪里有神马地震,那是我们在搞实验啦!你们上头刚才不是演了两出大戏么?一部是‘火车大劫案’吧?还有一部好象是‘密室怪谈’?呵呵,别看我们成天跟地老鼠似的猫在下边儿,上边儿那些个破事儿我们全都晓得。
    怎么?咱是跟这儿接着闻尸臭啊,还是跟我下去喝杯咖啡啊?”
    我们两个尾随着黄胖子走近一座破败不堪的巨大坟茔,从坟茔一侧倒塌的墓门鱼贯进入。
    离海灵子不远处的草棵子里骤然升起两股模糊的轻烟,很快就溶入了空气,跟着海灵子和我来到了巨大的坟茔前。
    起初还真有点步入阴曹的味道,越往里走越觉得阴冷刺骨,耳畔还时有啼哭叹息跟哀告的声音,声音有点远,时有时无。
    拐了两个弯,在一口巨大的石头棺椁前停下脚步,黄胖子清了清嗓子:“番茄开门!”
    巨大的石椁忽然朝上竖了起来,虽然动作显得略有笨拙,但还是把我吓了一大跳!竖起的石椁下出现了一条蜿蜒幽深的隧道,隧道两边闪烁着不知道什么质地的冷光照明装置。
    “跟着我,别停下”。
    黄胖子简单交待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进隧道。
    我们连忙跟了进去。
    走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脚程,前边是一座圆型的石室,石室四壁有十扇金属门,一样的造型一样的尺寸一样的浑然。
    黄胖子啥都没说,轻车熟路地走向其中一扇门,把眼睛贴在门上几秒钟,又张开嘴巴朝着门上的某处大呼一口气。
    门后边传来一阵复杂的机械运转声,便毫无悬念地朝上升起。
    我们很快便进入了33A的外围防御体系。
    我们不知道的是,在我们进入了那扇金属门后,金属门关闭,镶有十扇金属门的石壁缓缓地开始了旋转,而石室里的光线随之黯淡,黯淡的光线照射下,密如蛛网般的精细亮线骤然显现……
    通过了十几道安检门户后,在最后一道门户前,海灵子的身后忽然传来惨叫:“哎呀!什么东西!敢刺老娘!哎呀哎呀!”
    黄胖子扭过脑袋,顽皮地一笑:“费那个事做啥子噻?我老早就晓得你们两个跟进来了,我就是不打算说,我就是想看看我们这里的最新研究成果到底管不管事儿,哈哈!现在看来,不但管事儿,而且是相当管事儿!居然能把大名鼎鼎的幽冥使者孟姑娘拿住,还顺带着把夜叉大人给安排了。
    恩,不错,回头给4组请头功!”
    在那扇无形无质的安检门户前,隐藏在空气中的孟婆跟农业山泉颇有些狼狈的现出原形。
    孟婆的两只手奇怪地反别在后背跟肩头,就跟被谁上了拇指铐似的,表情十分痛苦。
    农业山泉比孟婆强,那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电晕了。
    黄胖子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一间防护森严的实验室外,吩咐那些穿着厚重防护服的警卫替我们取来了防护服。
    尽管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穿这种笨拙的蠢衣服,但还是穿上了。
    就连海灵子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套了进去。
    巨大实验室内,中央的多重冷冻箱体的正中心,有个闪烁着冷光的透明的古瓶稳稳地戳在那里,透明瓶体内部有一团若有若无的模糊影子。
    黄胖子没有理会我们的惊诧,自顾自地介绍:“这瓶子是孟婆小姐的吧?别急,等我们用完自然完壁归赵。
    这里边关着的就是你们都很关心的那个邪教头目‘化学南茜’。
    是不是她本人的元神现在不好判断,不过自从高空遇险后,这枚元神显得格外的安静。
    而且就这一两天了,元神的物质体积似乎正在缩小。
    因此我们的研究人员决定提取少量物质化的元神样本,不过,还没有开始这样做,因为缺少辅助人员,这不,督导大人及时出现了,好象还有一位应该也在场的,不过也不要紧了,即使督导大人不在场,瓶子的主人孟姑娘在就齐了”。
    孟婆冷若冰霜的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看来她还在为刚才受到的攻击恼火。
    海灵子亲昵地拉过她的手,在手心儿里重重地吻了一下!孟婆冷酷的面容刹那就变得温柔了些许。
    如炬的目光也稍稍缓和了一下。
    提取物质化的过程很顺利。
    孟婆亲自操刀,这个过程在燧石电光之间,也就是眨眼的工夫就完成了。
    正当研究人员把装有少量物质化的密封容器抬出实验室后,拘魂瓶中的那团气态物质忽然躁动不安起来!
    黄新会眉头一皱,叫了声:“不好!快快快!快离开这里!”
    别看这家伙穿上防护服钟得跟头熊似的,可身形相当灵活,撒开两条短粗的大象腿,三两下就窜到了大家的前头,透过防护服上的观察镜片,我发现他在冲出房门的一刹那,伸手在门框上抹了一把。
    我跟海灵子都使了手段,我们刚刚冲出那间实验室,门唰地一下就从上边的门槽里直落下来,嘭地一声砸进了地面上的那道门槽里,接着,门的外边又象堆积木似的堆上去一道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属门。
    一切都好象在电光燧石之间完成的,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实验室所在的这条隧道警报长鸣,防爆罩里的警戒灯急速旋转,那感觉就跟世界末日即将降临一般!
    我们把身体紧紧贴在轨道输送车上,输送车沿着钢轨飞速地朝前方狂奔,在我们的左右,另外两股钢轨上同样飞驰着两台轨道车,车上是两拨已经脱掉防护服的研究人员,看得出,这帮人显然是吓坏了,不时回头朝后张望。
    我们的后边,巨大厚重的防护门一扇接着一扇地轰然落下!如果按照往常的关闭速度,显然已经来不及,因此,可以依稀看到每扇门两边的发出的火光跟硝烟,那是爆炸螺栓被引燃后产生的效果。
    看样子,刚才那间实验室里即将发生异常恐怖的事情!
    终于,随着身后最后一扇防护门轰然落下,我们的逃命之旅告一段落。
    黄胖子惊魂不定地按着手里的一只遥控器,那上边所有的绿灯都灭了,取代的是一只血红的“眼睛”。
    黄胖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计算时间。
    这时,我们感觉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颤!紧接着,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雷鸣……
    黄胖子大喊了一声快上轨道车!我们三拨人又趴在轨道车上,三台轨道车骤然加速,继续沿着钢轨朝未知的前路飞驰!这特娘地要跑到哪块儿才算到头啊?我们已经脱掉了笨拙的防护服,才喘了一口气儿,还没歇过来呢,就特么跟奔命一样跑个没完。
    这时,海灵子蒋继祖忽然低低吼了一嗓子:“孟婆!”
    跑出那么远了这才想起来,好象缺了点什么似的,海灵子的红颜知己、拘魂宝瓶的主人孟婆姑娘居然没有跟我们一起“跑”出来!
    轨道车又狂奔了十几分钟,这次确实是跑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架高速电梯。
    我们三拨人慌里慌张的挤进电梯,正要关闭电梯门的一刹那,海灵子身形一晃,已经窜出几米开外。
    海灵子很坚定:“我不能丢下她独自逃命,尽管她是冥使,但这里的机关重重,我必须回去找她!你们快走!”
    我草!根本来不及拉住他,也没法拉住他。
    电梯径直朝更深的地下沉降!
    “尼玛!黄胖子你丫到底搞啥名堂?!我们这特么是往哪儿钻呢?!”
    黄新会正在检查那两拨研究人员带出来的物质化样本所处的容器,头都没回地答道:“刚才,实验室里刚做完物质化采集,实验室里的报警灯就亮了,而且还是顶级警报。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顶级警报的后果就是实验室自行进入毁灭倒计时,现在我不晓得到底是什么触动了警报,也许就是那团物质化的元神……现在,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后,实验室所处的楼层所有隧道会被流沙充满,实验室里安装了一件原子武器。
    这一次,恐怕真的是要地震了”。
    电梯停下来,门开处是一个有点简陋的码头。
    码头上方是人工修造的穹顶,星星点点的冷光源从穹顶洒下来,洒在平静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在如此深邃的地下,居然有一座码头,居然有一条看似平静其实很深的人工河!我们几乎是跑出电梯,沿着台阶跑下了码头,在码头下边的平台边,停泊着一条银色的大型攻击型潜艇!
    来不及问太多,所有人都鱼贯进入了潜艇内部。
    黄新会一声令下,潜艇中的值班水兵们马上行动起来,一分钟左右的光景,这条看上去十分庞大的金属长鲸迅速没入水中,开动所有的喷射引擎玩儿了命似的朝前冲!
    潜望镜里,我看到了万分恐怖的景象:人工河上方的穹顶轰然倒下来,裂成几大块坠入了大河,接着,被长期压抑在人工穹顶上方的山体岩石如同山洪爆发一般相继落下,剧烈的震动远远从潜艇后边的水中传来……33A完蛋了。
    我们能不能快过上边爆炸的那颗原子弹,连黄新会也无法做出保证,只能尽力为之了。
    就在这时,潜艇声纳兵忽然大声叫喊起来:“司令!在我们左侧好象有回波!”
    黄新会打开操作台上的一组屏幕,用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指点着,屏幕上的信号跟线条变换了几下,一幅令人惊悚的景象赫然跃入大家的眼帘:潜艇外边,竟然有一条缀满青色鳞片的巨大尾巴在摇动!随着巨大尾巴的摇动,潜艇的速度猛地加快,几乎达到了不可思意的速度!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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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34: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4章 趴蝮

    仿佛神话一般的腾云驾雾。
    潜艇根本就没用自身的动力,五条压缩喷射管道中已经没水可喷,因为硕大颀长的艇体已经脱离了人工河,正贴着水面飞行。
    我去,超人出第五集了?跟上边拽着潜艇飞行的还真不是人,而是一条奇形怪状的生物。
    从安装在艇外控制塔上的防水摄像头中我们能看到生物的长相:身材短粗,四条同样短粗的利爪分别抠在潜艇外缘上的突出部件上,腹部微微泛白,全身上下除了腹部外,皆有厚厚的鳞片覆盖。
    从镜头往上看,能够清晰的看到生物的头部,像龙虾的脑袋,又像传说中中华民族的那个著名图腾的样子,特别是脸部靠近嘴的地方赫然飘着两条暗红色的长须!由于摄像头的位置偏下,转到极限也看不到这生物的全貌,潜艇里的人们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跟黄胖子之间的一个旋转操作台上,农业山泉站在那里,手脚很不安的扭来扭去,好象浑身上下长了虫儿似的。
    我忽然脑袋一亮,草!我怎么那么聪明呢?!一把抓住了农业山泉的袖子,贴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小声说道:“张祥,上边那位是不是内谁啊?别告诉我不是内谁哦,你丫的真身是巡海夜叉对吧?一个夜叉居然跟人类一起呆在这个铁壳子里,不正常吧?你难道不想出去把他换下来么?”
    张祥被我说的直冒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奇怪,一只蛤蟆居然也会冒汗。
    此时,后边的大塌方好象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水面上的涟漪也越来越稀。
    我们的速度似乎也开始慢下来。
    我知道,上边那位的功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终于,潜艇重新没入水下,镜头里奇怪的生物却无影无踪了。
    黄新会眨巴眨巴圆眼睛,问我:“刚才咱们见到的不是冥使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鬼故事看忒多了?哪儿那么多冥使啊?再说了,冥使都是有形无质的主儿,哪儿来那么大劲拎着一艘潜艇腾云驾雾的?你多咱见过唐老师去西天取经时被仨徒弟驮着腾云驾雾来着?要是真能驮着,还费劲除什么妖怪啊?吴大爷的西游记恐怕就得变科幻小说了”。
    黄胖子被我噎的半天没接上话。
    我扭过头,暂时不再理会黄胖子,而是盯着张祥那对鼓突地大金鱼眼问:“趴蝮同志累惨了吧?别跟这儿戳着啦,赶紧的,去后舱伺候着去吧”。
    张祥如梦初醒,赶紧一溜烟儿地奔后舱去了。
    黄新会的胖脸上写了一大堆问号,狐疑地听着我跟农业山泉说着让他听不明白的话,末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我说老茶,刚才那个……到底是啥?还有那个小个子跟你啥关系?”
    我在操作台上找了一张数据纸,在背面写了几行字,推给黄新会,并且用唇语告诉他:“看就是了,别声张,你能懂的,但你的手下就不一定能懂了。
    这事儿保密,限于你我”。
    黄胖子迅速浏览了一下纸上的内容,嘴巴一下就张大了。
    我跟没事人似的朝后边的生活舱走,黄新会站在操作台那儿发呆。
    发呆就发呆吧,你要是知道了全部秘密的话,我还真挺担心你小子那张大嘴巴。
    才走到后舱的压差门前,门口忽然浮现出一张冷艳妖冶的面孔,面无表情地挡在我的面前。
    我去,还能是谁啊,地府第一大美女孟婆。
    孟婆没说话,眼里似乎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位地府第一桥开汤铺的大美女居然在哭……
    能让孟婆热泪盈眶,此人一定非同凡响!除了趴蝮海灵子还能有谁?
    其实茶叔在故事的前边已经有所交待,这个有着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俗名蒋继祖的家伙,真身是执掌海洋大权的东海龙君的第七子,名唤趴蝮。
    世人皆知龙生九子,要么给人家当门童,要么被某些帝王耍诈骗去驮石碑,要么因为严重便秘直接升级当了善财兽,还有一位比其他兄弟过得都惨,一天到晚蹲在人家房顶上,风吹雨淋的,雷公来了,这位还得受累充当一会避雷针……所有龙子当中,除了那位只进不出的貔貅过的相当滋润外,趴蝮过得也还凑合。
    如果您生活的地区有古时候遗留下来的桥梁、河道等故地,只要您留心观察,都能在河道里、古桥下看到一只或者两只蹲守岸边的怪兽,长着一副龙王的尊容,却多了两根龙虾的长须,身材五短,四肢短粗,全身上下包裹鳞片。
    这就是龙王七太子趴蝮,又名镇水兽,生性好水,顽皮可爱,是龙王九子中非常卡通的一位,也是心地最善良的一位。
    就因为太善良,无意中触犯了天条,被贬至人间,重新修炼,道号海灵子的趴蝮在其万年修为即将功德圆满之际,却碰上了西方世界的怨灵作祟,行侠仗义的海灵子义不容辞的担当起为民除害的义务……
    就在黄新会领着我们疯狂逃命那会儿,海灵子担心他的红颜知己出状况,独自又闯回了那个死亡巢穴。
    那座深埋地下的实验室当时已经多处塌陷,孟婆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的心爱至宝拘魂宝瓶,而此刻宝瓶中那团正激烈挣扎的东西还在继续扩大……
    海灵子冲进实验室时,孟婆还在呆呆地戳在那里。
    海灵子顾不上解释,一把搂住心爱的女人,撤身就跑!海灵子没发现,孟婆在被自己搂住的刹那,那尊原本被牢牢固定在平台上的拘魂宝瓶砰地一下,竟然挣脱了羁绊,紧跟在海灵子身后一路追来!拘魂宝瓶终生都是跟着主人的元神,主人在哪儿,宝瓶就在哪儿,海灵子只顾夺路奔逃,哪儿还管得了身后的天崩地裂!
    当海灵子一路追到地下人工河时,上边实验室中的自毁装置起爆了。
    据说,孟婆生于西汉时代,自小研读儒家书籍,长大后,开始念诵佛经。
    她还在世时,从不回忆过去,也绝不想未来,只是一心一意地劝人不要杀生,要吃素。
    一直到她八十一岁,依然是处女之身。
    她只知道自己姓孟,于是人称她为“孟婆老奶”。
    后来,孟婆老奶入山修行,直到后汉。
    因为当时世人有知前世因者,往往泄露天机,因此,上天特命孟婆老奶为幽冥之神,并为她造筑醧忘台。
    在《阎王经》中说,鬼魂在各殿受过刑罚后,依序解送至下一殿,最后转押至第十殿,交付给转轮王。
    第十殿掌管鬼魂投生,凡被送到这里来准备投生的鬼魂,都会先被押到由孟婆神所掌管的醧忘台下灌饮迷汤,让鬼魂们忘却前生。
    相传孟婆汤的做法,先取在十殿判定要发往各地做人的鬼魂,再加入采自俗世的药材,调合成如酒一般的汤,分成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
    凡是预备投生的鬼魂都得饮下孟婆的迷魂汤,如有刁钻狡猾、不肯喝的鬼魂,它的脚底下立刻就会出现钩刀绊住双脚,并有尖锐铜管刺穿喉咙,强迫性的灌下,没有任何鬼魂可以幸免。
    我们来梳理一下思路。
    从我们组队出发到现在,似乎总有个恶魔时刻徘徊在我们周围。
    郁小七跟军刀他们已回G城交差,跟他们的交集似乎到此就该告一段落了,可是为什么每次我遭遇魔鬼时郁小七的形象都会出现?
    还有卓九。
    凭心而论,我对这位干练的刑警队长颇有几分好感。
    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卓九在办案风格上很是干脆利落,有时候甚至于有那么几分强悍。
    但她在行政关系上也是军刀跟小七那一系的,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相识一场而已,没理由我每回被带进噩梦时这两位巾帼女英雄都会出现吧?
    那个叫冷梦曦的枉死之魂好象是被注入了某些不属于华夏死亡文化的东西,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她的那些曾经在地坑里与我们为敌的部下们也个个凶悍,似乎我们这些身怀绝技的判官都奈何不了他们,还多亏了海灵子面儿大,邀来我朝地府的冥使们,劳动白无常谢必安破天荒的摘下了他从未动过的面具,这才降服了来自西方的魔鬼们。
    看来,某些时候,还必须得帅哥出马,才能顺利搞定那些披着美女外衣的毒蛇。
    眼下,我们手里的拘魂宝瓶完好无损,里边的那个物质化的元神也不再继续缩小,与先前取出来的那一小部分物质化元神重新复合,却再也没见折腾。
    调息运功后的海灵子诡秘的告诉我,孟婆那丫头居然把白无常谢必安的虚拟形象注入了拘魂宝瓶。
    草,我说呢,还得需要地府第一大帅哥压镇……
    黄新会指挥的这艘潜艇在水下潜行了几个小时后,声纳兵报告,前方是一堵石壁,已经无路可走。
    黄新会笑了,抬头按了个什么钮,潜艇继续倾斜向更深的水下沉去,众人只感到脚下微微一震,似乎已经坐沉到了这条神秘大河的河底。
    黄新会用大家都听不明白的口令指挥着那些潜艇兵们,潜艇略微向上抬了抬艇艏,这时黄新会扭头朝大家眨巴眨巴眼睛,道:“都抓好了,可能要颠一会儿啦!一号、二号、四号、六号准备!注意距离跟角度,自由发射开始!”
    潜艇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分别传来不同的回应:“一号准备完毕,二号三号四号准备完毕!”
    也就有那么一分钟左右,潜艇巨大的艇体轻轻摇晃了几下,四道白练分别从潜艇的前端的几个孔洞中飞射出去,以罕见的仰角朝上方飞快地冲去!
    这个过程显得有点漫长,潜艇里的人们跟冥使们都在等待着,好象冥使们显得更紧张一点似的。
    忽然,艇体开始剧烈摇晃,所有的人都拼命抓住能抓住的东西,竭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冥使孟婆属于有形无质,这种剧烈的晃动似乎对她丝毫没有影响,这位地府美女的脸上先是毫无表情,继而竟然嘴角向上一翘,乐了。
    我去!看我们的狼狈样儿的吧?
    随着摇晃的逐渐减轻,黄新会又喊了一串数字口令,这条巨大颀长潜艇微微朝后一缩,呼地一下朝上窜了出去!
    还没等我们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黄新会已经升起了潜望镜,招呼我过去看。
    从潜望镜里望出去,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这地方怎么那么熟悉啊!这个近在咫尺的高塔,塔身四分之三位置上顶个大圆球的不是内什么吗?我去我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黄新会接过我的话茬:“东方名珠,上海电视台的发射塔。
    老茶也别太吃惊了,我们现在吴淞口外的近海海下”。
    黄新会抻了抻因为大肚子弄褶皱的军服,问我们:“现在你们是就此登陆呢,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舟山基地呢?就此登陆的话,我叫兄弟们把你们送到灯塔那附近,你们可以用潜艇外备用的皮艇登岸,完事后把皮艇的气放掉就是,我们会有人去取。
    如果不想就此分别,那就跟我们去舟山外围的C岛基地,那里是33A的备胎33B,设施齐全。
    诸位怎么打算的,尽快给阿拉一个回复好勿啦?”
    黄新会是广东新会地方人氏,公开身份常年在上海讨生活,又娶了当地的一位小家碧玉,从生活习惯跟语言习惯上都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上海小男人。
    所以听到他略带广味儿的上海话,我倒没觉得吃惊。
    我感到吃惊的是,这家伙把那么大的一个实验基地给搞没了,还显得若无其事,精神世界实在是有够强大……
    我看看海灵子,又看看农业山泉,显然,农业山泉有些不大情愿,他心里始终惦记着他的那位美丽娘子,巴不得马上跟我们分手,好赶紧回去跟娘子会面。
    孟婆对黄胖子的建议不置可否,只要海灵子愿意去,她就跟着,去哪儿都无所谓。
    我把黄胖子扯到一边,咬住他肥厚的耳朵,低语道:“把那个小个子从阀门放出去,这位趴蝮兄弟跟这位孟姑娘会跟我们走”。
    黄新会马上心领神会,扭脸朝农业山泉喊了一声:“你们老大说了,叫你回去给他看诊所去,我这就打开海底阀,就不用我加压了吧?”
    张祥乐了,赶紧朝海灵子作了个揖,两三步就窜到海底阀所在的舱室,钻进去,回身把舱门关死,瞬间,海水就充满了那里……黄新会和他的潜艇兵们并没有发现,农业山泉才把水密门关上,就现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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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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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43: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5章 来自德国的寻人启示

    从外表上看,舟山的这座基地显得过于普通了。
    各种钢筋水泥堆砌的码头,码头上堆积如山的居然是……渔网!我从潜望镜里往外看,除了渔网,居然还有来来往往的渔民、小贩,拖着大鼻涕拽着父母衣角的小娃娃……码头边停泊着十几艘机帆船,船上的简陋输送带正在从船上往码头上运送大量鲜鱼……
    我去,这也敢说是个秘密基地?
    黄新会没说话,熟练地拨弄了几个按钮,收起潜望镜,那些喧嚣繁荣的码头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大家有些犯困时,耳畔传来咣当一声,有只肥厚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喂喂喂,我说,到地方了,别睡了啦!”
    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正好看到一个肥大的屁股扭搭扭搭地在上升旋梯上摇摆。
    草,黄新会你丫敢不敢减肥啊?再肥点儿这舱口你丫还过得去么……
    33B跟33A相比,规模看起来是要宏伟的多。
    我忽然对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在我走下潜艇后更加强烈。
    黄新会那家伙不失时机的贴上来,本来就窄的接舷梯上,我不得不手扶栏杆才勉强稳定住身体。
    黄新会眨巴着小眼睛,嘴里喷出来的热气夹杂着浓重的洋葱味儿,熏得我差点打舷梯上一头栽下去……
    这胖子好象看出我在想什么,边走边用手指着庞大基地内部的各处问我:“怎么样老茶,我就知道你会觉得自己曾经到过这里。
    实际上,不但你来过,还有你那位叫趴什么的朋友也来过,除了那位貌若天仙的冥使,包括所有的判官成员确实上都到过这里。
    嘿嘿,我代表中南局欢迎各位组织成员重返娘家”。
    终于想起来了!这里就是判官组织的大本营跟训练基地。
    我们所有的判官成员都曾在这里接受过系统的培训,也都在这里立下的终生的誓言!我自顾自地站在岸上感慨,海灵子却像是头一次来这里似的,好奇的东张西望,开心的像个孩子。
    孟婆恢复了人形,依然是那副冷艳美人的范儿,只是古装换成了制服,看上去,陡增了许多神秘感。
    孟婆形影不离地跟在海灵子身边,所过之处,所有正在工作的基地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其貌不扬的海灵子身边的大美女行注目礼……
    在基地的大会议室里,大家分别落座后,会议室里的灯光立刻黯淡下来,正对着我们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几张德文版的报纸,当画面放大到每张报纸的中缝广告版,我们发现,所有报纸的那个位置都赫然登载着一则寻人启示:寻妻蓝曦,望见报速归,夫携儿女期盼佳音。
    落款:老公
    黄新会的圆眼镜在黑暗中反射着大屏幕上的光:“各位,这是我们在德国的工作站日前搜集到的几份大报,几份大报都刊登了这样一则寻人启示,如果只是普通的寻人启示也就罢了,关键是,刊载这则启示的人竟然是德国著名的核化学专家蓝曦的丈夫!这就不寻常了。
    别人不清楚,我想您二位不会不清楚这个蓝曦是何许人也吧?她的元神现在可就躺在冥使的宝贝瓶子里。
    没错,这位被寻找的蓝曦就是国际警察组织多方通缉的国际恐怖分子首领之一、臭名昭著的化学南茜。
    也就是我们在地坑战役中被冥使白先生亲手擒获的那名白衣魔女。
    由此,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在坐的各位会不会赞同我。
    我想请这位蓝曦的丈夫带着他的一对儿女到这里来,让他们夫妻面对面的交流,或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为,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蓝曦与她的先生感情深厚,若不是多年前误入歧途的话,他们二人在当地的华人圈子里那可是一对神仙眷侣。
    口碑相当的好”。
    其实在坐的两个人和一个鬼都没表示异议。
    黄胖子提出的这个想法蛮切合实际的,结合舟山基地所掌握的资料分析,打出爱情这张牌对分化瓦解邪教阵营确是一着好棋,现在的问题是,蓝曦的这位家属是否愿意跟我们合作。
    对此,无论是黄新会还是我跟海灵子都没太大的把握。
    沉默了片刻,一直闭口不语的孟婆忽然插了一句:“假使这对夫妇之间的感情果真如此,小女子觉得,这个事儿值得一试”。
    海灵子笑了,拍了拍孟婆白藕般的胳膊道:“这种事,小孟最有发言权了,她每日都在奈何桥头施汤,见过的人间美眷不计其数,这当中,抵死也不喝汤的男男女女大有魂在。
    不喝汤的都是想来生来世再做夫妻的……”
    说干就干,目前,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要紧的了。
    只要能从蓝曦这里打开突破口,邪教组织的覆灭那就是迟早的事。
    见大家都持赞许态度,黄新会来精神了,马上吩咐下去,请德国工作站的同仁们务必找到蓝曦的丈夫跟儿女,并且一定要毫发无损的把他们带到中国来。
    之前我们也考虑到了邪教的因素,如果蓝曦的丈夫连篇累牍的发寻人启示,势必引起邪教组织的注意,因此,他们的人身安全在一定程度也势必受到威胁。
    就在我们讨论这个方案的同时,一支精悍的小分队已经在德国汉堡秘密的组成……
    找到蓝曦的一家人并颇费周折,在汉堡蓝曦曾经居住过的公寓,小分队没有找到蓝曦的丈夫柳轶。
    这支小分队全部由我朝最高统帅部直属海外作战总队在德国当地的华裔突击队员组成,这些突击队员都有过在德国国防军的服役经历,其中一些人服役期间还获得过勋章跟奖励,它的指挥官是国家安全部特种作战部队成员、特等射手战云飞少校。
    这支小分队与判官组织之间没有直接关联,直接服从最高统帅部的指挥。
    此番营救任务,判官组织首脑与最高统帅部进行了协调……
    小分队在蓝家所在的公寓虽然没有找到柳轶一家,却在他的录音电话里发现了有趣的内容。
    那是一条简短的语音留言,讲话的人显然是用了声音过滤装置,使其听上去显得不男不女:“柳博士,我们是您妻子的朋友,她很好,跟我们在一起,如果您希望见她请于今天下午3时到圣米夏艾丽斯大教堂,到时会有人接待您”。
    事不宜迟,距离所谓的接待时间还有不足一小时了,小分队立刻驱车前往大教堂。
    St.Michaeliskiche它是北德最漂亮的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它雄伟的钟楼以及它所处的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汉堡的象征。
    德国各地的教堂很多,汉堡的圣米夏艾丽斯大教堂是最具代表性的一座。
    高达132米的圣米夏艾丽斯大教堂被汉堡人亲切地昵称为米歇尔(Michel),它是北德最漂亮的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它雄伟的钟楼以及它所处的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汉堡的象征。
    这座雄伟的教堂位于汉堡市中心区域,它最初建造于1647-1669年。
    现在的建筑形态是1786年重建时确立的。
    大天使米歇尔战胜魔鬼的雕像屹立在教堂大门之上。
    钟楼是这座教堂的标志,登上钟楼能将整个汉堡的市容尽收眼底,所以每天都有人排队等候一台保持着古风的缓慢电梯将大家运送到钟楼平台去观赏风景。
    这座华美的巴洛克式教堂内部非常敞亮,毫无阴郁之感。
    挑高的穹顶起到了完美的扩音效果,这一点甚至吸引了一些合唱团来教堂灌录唱片。
    这里也是作曲家勃拉姆斯的受洗之地,教堂至今保留着为勃拉姆斯施洗的水盆。
    神秘录音电话的留言者选择这里作为接头地点可谓煞费苦心,这里人多,游人如织,一旦发生交火,可以借混乱的人群做掩护溜之大吉。
    小分队的两辆路虎风驰电掣般的穿行在汉堡的大街小巷,卫星导航不断提示驾驶员抄最近的路线,终于在离预定时间
    还有25分钟时赶到了教堂附近。
    小分队手中有这位蓝曦丈夫跟他们那一对儿女的合影,因此在当时游客并算太多的教堂前广场上很容易的就锁定了目标。
    就在小分队准备上前接应时,提前占据教堂两侧制高点的狙击手们不约而同的发现,在柳轶跟两个孩子的周围忽然出现了一些身着白衣的可疑目标。
    狙击手立刻向小分队的指挥员战云飞少校发出警报!
    柳轶跟他的那对儿可爱的宝贝正在广场上玩耍,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向自己靠近。
    那些白衣人与柳轶和孩子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警戒距离,看得出,这伙可疑的家伙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懂得起码的战术。
    这些人的右手都无一例外的藏在了白色西装的左侧内部,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因为那些雪白刺眼的上边都覆盖着一副墨镜。
    战云飞不动声色的坐在离柳轶不远处的长椅上佯装读报,他戴的棒球帽上装置的微型摄像头早就把四周围的一切动态收入眼底。
    战云飞的喉咙处有一块很不显眼的创可贴,看起来好象是有处小伤似的,其实,那是一张薄薄的拾音器,工作原理与装甲兵们使用的那个深喉大同小异。
    与人对话时,只能看到喉咙在动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左边,距离150公尺,三个,红外透视,武器型号:乌齐微冲带激光瞄准具。
    右边,距离80公尺,五个,武器型号与左边三个相同,注意他们还带着眩光手雷。
    教堂大门那里还有四个,武器型号:贝莱塔,年轻女性。
    注意,圣米歇尔像后边还蹲着一个狙击手”。
    战云飞手拿的报纸后边盖着一块薄薄的毯子,毯子的夹层是经过处理的防红外线干扰的物质,而毯子下边的腿上则平担着一支德国造的MilitaischSchafschutzenGeweh,直译过来就是军用精确步枪,PSG-1狙击步枪可能是世界上精确度最高的狙击步枪了,如果配合优秀射手,它能在300码的距离上把50发子弹全部打进一只高尔夫球里。
    战云飞知道,如果自己配备了可以透视的红外装置,那么自己的对手们也很有可能配备了透视装置,道高一尺,魔就必须高出三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去,离接头的时间近了。
    柳轶拉着两个小家伙朝教堂大门口走去,教堂广场四周围的白衣人们却毫无动静,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教堂大门口的四个白衣女子则警觉地朝柳轶围拢上来……
    “动手!”战云飞的喉咙轻轻动了动,潜伏在教堂两侧建筑物上的狙击手几乎是立刻扣动了扳机!那四个正在围拢上来的白衣人毫无悬念的朝四个方向倒下,在她们的胸口位置几乎无一例外的绽开了一朵小小的血色玫瑰。
    那名躲在圣米歇尔雄鹰雕像后边的狙击手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这种迟疑绝对意味着死亡。
    就在这名狙击手愣神的瞬间,战云飞站起身,把报纸卷成一个圆筒状,步枪被巧妙的裹在纸筒里,枪口微抬,噗地一声,一颗子弹撕裂了空气,发出轻轻的呼啸,准确的钻进了那名狙击手的前额!
    那几个站在教堂左右的白衣人仍旧毫无动作。
    战云飞迅速发出撤离指令,自己抓着报纸筒里的步枪,若无其事地走到还在发呆的柳轶身边,微笑着用汉语说:“不要发呆,跟在我身边,我们离开这里”。
    柳轶如梦初醒,忙抱起最小的女儿,拉上稍大些的儿子,紧跟在战云飞身边,慢慢地离开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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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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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发表于 2020-3-8 20:10: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茶炉 发表于 2020-3-4 06:55
    第14章 心里装着鬼的人

        郁小七是市局户政科的一把手,从系统中调档案对她来说是手拿把儿攥的事情。 ...

    每个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的含义,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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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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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发表于 2020-3-8 20:19:2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茶炉 发表于 2020-3-5 06:30
    第15章 迟了一步

        查阅档案后,我们马上去找小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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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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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发表于 2020-3-8 20:34: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茶炉 发表于 2020-3-5 06:33
    第16章 一张光盘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跟军刀的姿势都很奇特。

    这一段,光盘上的画面描述很详细,很有画面感,甚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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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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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9 07: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6章 穿越绝境

    突击队员们有条不紊的撤离了战场。
    十几分钟后,接到游客报案的警方才赶到现场,除了教堂前的四具女尸外,警察还在圣米歇尔像的下面找到一具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尸体的右手里,还紧紧扣着一支狙击步枪的扳机。
    在这些尸体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证件,现场勘察的警察们结合这些不明来历尸体的特征,又在教堂两侧发现了几名姿势怪异的白衣人,这几位都戴着墨镜,姿势有些奇怪,远远一看,还以为是假人纸板做的路牌,待靠近时,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们便立刻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这些僵硬站立着的白衣人周身上下找不到血迹,也找不到弹洞,接触他们的肢体时,明显感到了寒冷,这说明死亡时间至少已经超过了半小时以上。
    警察们还在忙于教堂前的不明血案,突击队员们乘坐的路虎已经把他们带到了汉堡港附近的一处中转站。
    在这里,惊魂未定的柳轶才落坐,就迫不及待的抓住战云飞的手使劲摇晃着:“我妻子呢?孩子们的母亲呢?!”
    战云飞的眉毛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柳博士请听我说,我们这次到德国来,就是奉命接你们回国的,你的妻子,孩子们的母亲已经先期回国了,目前一切安好,希望柳博士不要激动,配合好我们,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一定让你们全家团聚!”
    身材高大的柳轶摇着战云飞的手连声道谢,身边的两个小宝贝则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爸爸对面的那位帅气的叔叔,咯咯地笑了起来。
    在这个中转站里,突击队员们稍适休整了一下,马上又带上柳轶一家乘车前往码头,在那里,柳轶一家人将在突击队员们的护送下登上一艘在美国某船务公司注册登记的香港货轮,在到达公海海域后,会有潜艇在那里接应,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就在战云飞他们驱车离开中转站后不久,中转站就给战云飞发出了一条紧急警报:内线报告,有不明国籍的大量可疑人员出现在港口附近,可能携带武器。
    看来,特别小分队的行踪暴露了!战云飞当机立断,马上改变了行动方向,指挥队员们驱车掉头,一阵急驰后,出现在汉堡港的一处偏僻的正在修缮的码头。
    战云飞的打算是直接用卫星定位引导公海上的潜艇直接从水下开进港口,在这里把柳轶一家人送上潜艇,送回国去。
    这种做法虽然有悖国际公法,但这是不得以为之,只要潜艇玩儿的隐蔽,不被发现,一切都OK!
    突击队员们警惕的在两辆路虎的周围布置好了警戒线,利用码头上的维修材料临时搭置了战术掩体。
    战云飞关掉卫星电话,多年的职业生涯让这位战功卓著的老兵敏锐的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直觉告诉他,有一场险恶的战争即将迫近。
    夕阳下下,浓重的火烧云笼罩着繁忙的港口,战云飞望着杂草丛生的码头尽头,远方的那个地方似乎有一些令他很不安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战云飞吩咐手下从路虎里搬出来一只长条形的塑钢手提箱。
    突击队员们打开箱盖,从里边提出一挺样子奇特的大口径步枪。
    乍一看上去,这支步枪长得很有些像反器材武器,也就是部分国家武装力量常备的反坦克枪。
    突击队员们迅速把这支枪的附加部件安装起来,推上弹夹后,把步枪架设在临时搭置的战术掩体上。
    “准备战斗,兄弟们,我们必须保证柳博士的安全,必须把时间拖延到潜艇的到来,祖国与我们同在!”
    战云飞说完,随即伏下身体,抓起了枪托顶在肩膀上,开始调整瞄准镜,在他身边,一名突击队员手持红外侧距仪替队长担任狙击目标的搜索。
    其他突击队员则分别进入各自的掩体,两名突击队员则分别进入了路虎敞开的顶棚,各守一挺高射机枪,拉平枪身,严阵以待……柳轶和孩子们被安排到码头下边接近水面的扶梯上,一名突击队员守护在他们身边。
    幽深的海底,一艘没有任何标志的钢铁长鲸无声无息地朝目的地急驰。
    这艘潜艇采用的是喷射推进方式,引擎几乎没有声音,安装在艇艏外的两只脉冲发生器正不断地向周围海水中释放着模仿鱼群游弋的生物信号。
    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鱼目混珠,蒙混过关。
    码头上,突击队员们的耳畔传来杂乱的引擎声,远远的,尘土飞扬,乱哄哄地开来不少乌七八糟的车辆,其中还真有不少“梅得因拆纳”的山寨版本,看得战云飞瞠目结舌……
    乱七八糟的好一通折腾,这些各具特色的改装车一字长蛇阵摆在小分队面前,正中间的一辆福田小卡上居然摆着一张躺椅!战云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眨巴眨巴再看,没错儿,还真是一张躺椅,躺椅上躺着的竟然是一位身材婀娜的妙龄女郎!哎呀呵!有意思,真特么有意思了!这是要干嘛?唱堂会?唱堂会躺着的也得是位老太爷啊,怎么躺了个小丫头……
    双方对峙着,沉默着。
    几分钟过去了,双方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
    再看那些改装车上的人,个个都缠着五颜六色的头巾,戴着雷朋墨镜,穿着白色的休闲服,身上缠着子弹链,显得不伦不类。
    还有一拨人手里没拿武器,却摇着小旗儿,远远望去,那些白色小旗儿上似乎画着个人脑袋,更有甚者,在这两拨人中间居然还站着十几位身披黄色袈裟的光头和尚!我去!这都什么人啊?战云飞舔舔嘴唇,右眼却一时一刻都没离开瞄准镜。
    对面福田小卡上的躺椅吱呀一声,那妙龄女郎懒洋洋地坐起来。
    小分队的突击队员们这才看清,竟然是个漂亮妞儿,白皙的肤色,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微微上翘的鼻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穿一件儿相当随意的休闲衫,白嫩的小手扶在腰间别着的白色枪套上。
    要不是那副枪套,旁人还以为这是谁家姑娘跟这儿拍文艺生活片儿呢……
    那女子从躺椅上站起身,旁边一个马屁精赶紧递过一只话筒。
    女子拿着话筒好象在酝酿感情,过了十几秒钟的光景,一个臃懒柔媚的声音炸响在双方的上空:“交出柳博士,从此天各一方互不相干,不交出柳博士,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我给你们五分钟考虑时间”。
    声音有点刺耳朵,女子恼怒地给了那个递话筒的马屁精一嘴巴,战云飞笑了,估计是喇叭没设置好,影响了漂亮姑娘的正常发挥吧……
    福田小卡朝后退了退,就被边上的改装车给挡住了。
    战云飞通过拾音器下达了简单命令:“起爆!”
    此前,战云飞早已经命令突击队员们在通向这里的来路上呈梅花花瓣的形状敷设了遥控地雷跟反坦克雷,还在道路的两端安装了隐蔽成石头的飞旋空爆定向雷。
    这一句起爆,可是要了亲命喽!
    就见车辆扎堆儿的地方猛地腾起一道烟柱儿,伴随着烟柱的猛然高升,两三辆改装车已经四分五裂,抛的到处都是!对方的阵营顿时乱了套!扩音喇叭里不断传来那女子声嘶力竭的声音:“散开!马上给老娘散开!快散开!”本来就不很宽敞的通道上顿时乱做一团,各种倒车各种堵车各种撞击声此起彼伏。
    轰轰!又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那些正纠结在一起不知所措的车辆跟车上的恐怖分子一起飞上了天!
    战云飞再次下令:“注意隐蔽!”
    话音刚落,大家只听到耳边传来尖锐的呼啸声,接着就是一片凄厉的惨叫!那是预设的定向雷起爆了!瑞典造的FFV-013定向雷可谓该家族中的“巨无霸”,重量达到了惊人的24公斤。
    引爆后,在9.5公斤高爆炸药的推动下,杀伤钢珠以每秒1700米的速度袭向目标,在150米距离上形成宽100米、高4米的杀伤弹幕,相当于一个步兵连的机枪火力同时开火的火力密度。
    从这一组数据上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的战场该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
    铺天盖地的钢珠雨过后,小分队面前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人间惨景:各种汽车的残骸歪七扭八的纠结在一起,人体被迸裂的碎块星星点点的粘在那些扭曲的金属结构上,现场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的踪影。
    离着小分队最近的地方赫然扔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勉强可以看出来那是一副金属管结构的东西,战云飞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不是那副躺椅么……
    战场上的胜负已决,小分队的成员如释重负地纷纷从掩体后边直起身子,而就在此时,那些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残骸后边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战云飞身边的测距员低声惊呼道:“豹!”
    豹2-A6系坦克是德国装甲部队列装的主战坦克,也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主战坦克之一,无论是防护能力,机动能力还是火力和信息化方面都位世界坦克的前列。
    我草!战云飞吃惊不小!这帮恐怖分子够牛逼的啊!居然连国防军都贿赂了,居然把德国的主战坦克都使上了!随着引擎轰鸣的迫近,一头庞然大物冲破了硝烟,赫然出现在小分队正面!果然是豹2-A6!人们顿时紧张起来,无论是武器装备上还是人员心理素质上,面对这样凶悍的对手,突击队员们的心理压力陡然增大!2-A6的强大火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撕裂这支人数不足十余的战术小队……
    战云飞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吩咐手下:“咱不是还有几个小玩具么?赶紧使上!”所谓小玩具其实是几辆稍微大一点的玩具遥控电动车,装上高爆炸药就成了流动的遥控炸弹。
    两个队员忙从路虎里把这四辆小玩具搬出来,手脚麻利的装好炸药包,遥控四辆小车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那个庞然大物冲去!
    说实话,就算把这四辆小车上绑的炸药都放一起,如果运气好的话,有可能碰上坦克的履带,那这只陆地上的钢铁旱龟也仅仅是无法动弹而已,并不能影响它的火力宣泄。
    不过,豹2-A6装备了很先进的车载监视系统,可以从不同角度对迫近的目标进行扫描分析,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四辆小车的出击可以分散下豹子那颗智商并不怎么高的小脑袋的注意力。
    果然,那头豹的炮塔开始转向,炮口也最大俯角的降低,显然,它发现了其中的一辆玩具车,打算用它的牛刀干掉这只逼近的小“雏鸡”。
    “发射磁力雷!发射电磁干扰器!”战云飞不慌不忙地下达着命令。
    命令被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六枚磁力雷被特殊的发射具准确的射到了豹子的“腿”上,磁力发生器牢牢地将爆破雷吸附在坦克两侧的行走机构上,同时,一组三件的电磁干扰器也被射到了豹子的炮塔周围,紧紧贴在上边。
    别小看了这东西,它能完全阻断坦克与外界的一切电子联络,严重干扰坦克中电子设备的运行,让单兵出击的坦克变成聋子、瞎子跟哑巴。
    砰砰砰!附着在行走机构上的磁力雷爆炸了,庞大的车身颤抖了一下,双侧的履带哗啦一下,断裂成了几截……正在追踪玩具坦克的豹忽然像喝多了威士忌似的抖晃起来,炮塔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这种疯狂的旋转令所有目击者叹为观止!炮塔的疯狂旋转使得旋转机构冒出一溜刺眼的火花!砰地一声,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炮塔与车身分了家,在半空中仍然旋转着朝通道靠海的那一侧悠悠飞去,扑通一声,坠入大海……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豹2-A6转眼间就地转换了身份,成了没脑袋的拖拉机。
    战云飞乐不可支地扣动了手中那支大口径步枪的扳机。
    轰!一道白烟打着旋儿地径直钻进了豹2-A6拖拉机正面的腹部!一股巨大的火焰从那个没了盖儿的地方骤然升起,车体内部的弹药被引爆,在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中,四个火球从车里滚落到一旁的地上,在地面上翻滚挣扎,惨呼连连!
    战云飞手中的这支看上去跟反坦克枪一摸一样的大口径武器实际上是德国陆军装备的火力最强大的G22狙击步枪,也叫精确打击步枪,命中率极高。
    刚才射进豹腹的那颗致命弹丸是经过特殊加工并改造过的穿甲燃烧弹,打穿了坦克最薄弱的腹部,在坦克的内部引起了熊熊大火,几分钟内,这头适才还气势汹汹的豹子已经变成一个到处喷火的金属空壳!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现场满是刺鼻的烤肉味儿跟塑胶金属熔化时的味道……
    敢情小分队只放了一弹就结束了战斗。
    这可真成了奇观了……
    远处,又一次传来警笛的嘈杂。
    背后,一条橡皮舟悄然载走了柳轶和他的一对儿女,战云飞和他的战友们站在码头上目送小舟驶过转角后,马上清理了装备,分别跳上路虎,从码头的另一侧快速离开了。
    好大一会儿,一长串的警车才姗姗来迟,从码头一侧几乎被炸塌的工具小屋里钻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娇小身影,朝警车方向蹒跚了几步就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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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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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9 07:46: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7章 医院怪客

    从外表上看,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医院。
    甚至于可以说是一座很不起眼的社区医院。
    医院静静的坐落在汉堡市内某高尚生活小区里,如果你细心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尽管这是一座医院,却没几个病人前去就诊。
    某生活小报的记者曾经好奇的前去采访,据院方负责接待的人士说,实际上,这座坐落在社区内的医院大多数时间里从事并非医疗诊治,而是政府的医学研究机构,专门从事针对帕金森综合症的新型药品的研究开发。
    渐渐的,公众对医院的存在变得习以为常了。
    就在码头激战后的第三天,三辆黑色奔驰越野车相继驶入医院的地下车库。
    在车库里,从奔驰车上下来的十多个白衣墨镜人又分别从三辆车的后车厢里抬出三副担架,等候在运送平台上的医护人员接过担架后,这些白衣墨镜人什么都没说,转身上车,三辆奔驰又鱼贯开出了地下车库。
    三副担架被遮得严严实实,除了能看出遮盖物下边有人体轮廓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三副担架被安装在带滑轮的手术车上,被六名戴了奇怪耳麦的彪形大汉分别推进三部电梯。
    电梯没有像平常那样上升,其中一部电梯里,一名墨镜大汉伸出手在控制面板上拂了一下,原本毫无表情的面板骤然变得生动起来,各种信号灯光交替闪烁,大汉用手指在面板上的一只小屏幕上轻点了几下,电梯呼地一下,笔直地朝下坠去!这种骤然的加速度会让很多人感到极不舒服,但电梯里的人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仿佛他们不是人类。
    急速下坠的电梯嘎然停下,重力中心回归。
    电梯里的两名墨镜大汉一前一后,推着手术车从徐徐开启的电梯门内走出,与这部电梯平行的另外两部电梯里也分别推出另外两台手术车。
    三台车会合后,又分别走进三条幽深阴暗的隧道。
    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清晰声音的隧道两侧每隔十步就站着一名全副武装的白衣墨镜人,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雕像……
    三台手术车又在一座圆形大厅会合,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扇正徐徐开启的自动门。
    三台手术车鱼贯被推进了门里。
    门里没什么特别,就是一间宽敞的大屋,屋里有一张很宽的大手术台,手术台边站着一个穿医用服装的中等身材的女人,与那些墨镜大汉不同,她戴了一副“风镜”。
    第一台手术车被推到手术台边,遮盖物被第一次被掀开,里边竟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手跟脚都被金属戒惧束缚着,嘴里塞着塑胶口球,用细皮带紧紧绑在头上。
    风镜女人低头看了看那个表情痛苦的裸女,什么话也没说,挥挥手,两名大汉又把遮盖物重新覆盖好,把手术车推离了这间大屋。
    接下来是第二台、第三台……
    第三台手术车上的遮盖物被掀开后,里边是一位满身肮脏,蓬头垢面的女子,身上的白衣早就被油泥搞得污七八糟,光着脚,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嘴巴微张,处在昏迷状态。
    风镜女人认真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很满意,示意两名大汉把女子抬上手术台。
    两名大汉分别捉住女子的双肩跟双脚,像拎个面口袋似的把她从手术车上横移到手术台上。
    风镜女人忽然变得麻利起来,很快就把女子脱个精光,调节了一下手术台边电热水器的温度,拿起软管,用温润的水流仔细清洗着女子肮脏的身体。
    她洗得很认真很仔细,不放过每一条褶皱,也不放过每一处污点,仿佛她手下清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艺术珍品。
    终于,洗完了。
    风镜女人又用浴巾把裸女包裹起来,轻轻翻动她的身体……
    洗干净后的裸女变得光洁香艳,高耸的双峰,平滑的小腹,玉藕般的四肢,唯一与美妙胴体不协调的就是那张泛青发乌的脸。
    风镜女人似乎有点怜香惜玉,嘴里喃喃自语道:“爱睡觉的小美人儿,这一觉还没睡够么?就给姐姐这个权利,把你从噩梦里唤醒吧。
    我的小瓷娃娃,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好美好美!”
    大屋里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风镜女人从手术台下拉出一根管子,用消毒液反复冲洗后,把管子一端的球形探头慢慢地从女子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塞了进去……
    这座医院外表稀松平常,地下却又是别有洞天。
    就在风镜女人把一根管子捅进裸女的嘴巴里时,在这间大屋子的隔壁,另外两台手术车被推进另一道大门,在这里,有一群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正在做着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间大屋里有一张巨大的金属平台,平台上又安装了很多类似一张整床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躺着一名裸体女子,有一根管子从她们的嘴里伸进去,她们的肚子无一例外都鼓得老大,手脚痉挛,浑身颤抖。
    待到这些裸女的肚皮趋于平复后,嘴里的管子被撤除,又被悬挂在凹槽上方的喷头里喷出的液体从头到脚冲刷一遍,就被另外一群人从凹槽里抬出来,扛在肩上进入一条长长的甬道,看不清甬道里有什么,但是,从里边不断的排出的浓浓的白雾。
    从甬道的另一端,这些裸体的女子就已经被装在透明的薄膜袋子里,袋子的上端被一根细细的金属链固定着,源源不断的裸女袋子就这样被悬挂在无数根轨道的凹槽里,缓慢地被导轨导向大屋幽暗的深处。
    大屋的隔壁,风镜女人已经完成了那根管子的工作,昏迷中的裸体女子被风镜女人扶着半坐起来,毫无知觉的身体任由风镜女人来回摆布。
    风镜女人又把一具半透明的头罩套在裸女脑袋上,罩子上有很多根细管通向屋顶的某个地方。
    风镜女人边弄边慢条斯理的自言自语:“我的小美人儿,你到家了。
    虽然你没能完成天父的使命,照理说,你应该接受天父的惩罚,可你是我的,小美人儿,我说你能活你就死不了,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是,心也必须是。
    你的师姐跑不出我的手心儿,虽然她的灵魂被禁锢在东方魔鬼们的瓶子里,可她的肉体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东方魔鬼得不到她的肉体,得到灵魂也无济于事。
    来吧,我的小美人儿,来姐姐这里向天父忏悔你犯下的罪恶,祈求我们神圣的天父宽恕你的罪吧”。
    半透明的罩子轻轻一颤,只见那具美妙无比的裸体就像动画片一样,生命的颜色闪电般的从皮肤上消失,也就几秒钟的光景,原本鲜艳红润的裸体就变成一具看上去毫无生气可言的僵尸……风镜女人十分满足地把罩子从灰白色的裸体头上移开,一直守侯在她左右的墨镜大汉走过来,又把裸体僵尸抬回手术车,装进一只灰色的袋子,袋子的约束口出有一面蓝色小牌子,牌子上面的名字是:刘寐。
    接着手术车便被推离了这间屋子,进入了刚才我们“窥视”过的那间大屋……
    风镜女人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走进屋里的一间封闭的小间,稍顷,从小间的另一侧出来的竟然是一位丰姿绰约的年轻少妇,举止得体,着装简练,戴一副金边眼镜,梳着一束乌黑浓密的马尾辫儿,随着她的步履轻快的摆动着。
    她左胸贴着的黑色工作牌上印有白色的小字:生化实验中心主管:诸葛楠。
    诸葛楠步履轻快地走进电梯,电梯门合闭的一刹那,电梯里那张俏丽青春的面孔倏然一变,有一小片黑云将那张脸笼罩起来……
    电梯快速向上升起。
    与诸葛楠乘坐的电梯相向而行的另外一部电梯里,有一群从头裹到脚的白衣墨镜客,与先前见过的那批白衣客不同的是,这一群白衣墨镜客的身上都无一例外的装备了武器跟弹药,其中两名白衣客的手里,还各自紧紧抱着一根红色的粗棒。
    电梯到了底。
    白衣客之一用手在控制面板上拂了一下,控制面板马上变得十分愉悦。
    过程与前一批白衣客的进入大同小异,武装白衣客们很快就控制了地下世界的控制权,那些还没搞清状况的普通白衣客几乎都被装了消饮器的冲锋枪打成了筛子,命丧黄泉,只有少数几个被打晕后绑成了粽子扔在地下。
    白衣武装客们屏蔽了监视系统,修改了播放程序,使得地面上某处的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始终是先前那些正常状态。
    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进行的,武装白衣客中的高个子带着抱有红色粗棒的两名白衣客进入了那间巨大的地下“车间”。
    在车间的入口小屋里,高个白衣客迅速在电脑上搜索着所有的名单。
    很快,两个相距很远的名字分别被他搜到:蓝曦、刘寐。
    那些被悬挂在轨道下方的透明袋子里,无数具看上去毫无生机的躯体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白衣客们只得从外围的甬道里小心翼翼的穿过去,高个白衣客敏锐的观察到,在那些密密麻麻悬挂着的躯体袋的下方还悬挂着一只透明的容器,容器中,似乎都有一点微微发光的雾气……
    在巨大车间的最里端,有一架高台,高台上有7只透明袋子,正中央的那只袋子是空的,瘪的,似乎抽成真空后就从未被使用过。
    两侧的袋子里盛装着的都是曼妙无比的女性裸体,而在这些裸体装具的下方也分别悬挂着透明的小容器,小容器中,有着微微发光的雾气……
    高个子朝部下一挥手,两名部下马上把抱着的红色粗棒放倒,按动了棒上的什么机关,只见两根红色粗棒以令人眩目的速度很快就地展开,变成了两副飘在地面上方的担架。
    磁悬浮?不要那么高科技吧?!
    蓝曦跟刘寐的躯体分别被小心翼翼的从轨道上摘下来,那些与轨道中暗藏管线连接的接口处被迅速切断,管线接口被重新接到了悬浮的担架上,装有两具躯体的袋子被固定在担架上后,高个子白衣客环顾了一下这座高台上剩余的四个袋子,似乎在思忖。
    稍顷,高个子从固定在武器前端的刀架里摘下短吻刺刀,轻轻在那四只口袋上依次划了一下,顺手摘去了四只口袋下悬挂的透明容器,把容器的接口端也接到了红色悬浮担架的剩余接口上。
    做完这一切,高个子一挥手,两名部下推着担架迅速从原路退回到大车间的入口处。
    白衣客们从四面八方迅速集结到一处,正要回到电梯那里时,高个子忽然制止住大家的脚步,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幽暗通道,于是,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很快地就消失在那条通道里。
    当白衣客们的脚步声远去后,巨大车间里骤然响起了鬼哭狼嚎!最靠里边的高台上,被高个子白衣客用尖刀划过的那些袋子中的躯体已经干瘪发黑,而中间的那只抽成真空的袋子正迅速的膨胀起来,周围的空间里回荡着怨毒地尖叫:“死!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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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魂兮归来

    如果说安全,哪儿都不安全。
    但如果想在地球上找个相对安全且不受骚扰的地方,深海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所在。
    编号2013AXY的战术核潜艇无声无息的蛰伏在百慕大海域。
    大概是畏惧百慕大千百年来恐怖的传言,那些不怀好意的它国舰船都不敢擅越雷池一步,惟恐自己变成这片吞噬之海的美餐。
    那为何编号2013AXY的这艘潜艇竟然如此大胆,敢于深入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禁区呢?
    这问题的关键不在潜艇,也不在百慕大的那些恐怖传说,问题的关键在距离潜艇500米开外的一座形状奇特的金字塔!
    早就有传说,百慕大海底有两座怪异的金字塔,不知年代,两座金字塔的塔身上分别有贯穿性的巨大空洞,海水从这些洞穴中汹涌穿过,形成激烈的湍流跟令人魂飞魄散的巨大漩涡。
    只有想死不要命的主儿才敢接近这里。
    眼下,其中一座金字塔身上的洞穴竟然消失了。
    塔身发出轻微的震颤,塔外的四个角上分别伫立着四尊凶神恶煞般的不知名生物的雕像,凑近观察,原来是四尊巡海夜叉的雕像!
    深海的生物在这里几乎看不到踪影,只有一些微生物藏匿在那些万年形成的古珊瑚残骸中,纵起迟钝的感官,谨慎地感知着四周的动静。
    潜艇内部一处被改造过的空间里,有一群白衣墨镜客正紧张的忙碌着。
    为首的高个子正在指挥手下把两副悬浮担架安装在一具平台上,平台某处伸出的密集的管线接驳在担架上,一名白衣墨镜客小心翼翼的把两只透明的瓶子交给站在一旁的一位冷面俏丽女子,女子一言不发地把瓶子揣进怀里。
    在与此处毗邻的另一处舱室里,几名海军潜艇军官通过观察孔注视着这一切,没人说话,也没人发表意见。
    柳轶博士双手紧紧搂着两个孩子,焦虑的目光望着头顶的一面大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隔壁忙碌的景象。
    汉堡脱险后,柳轶博士和他的孩子被安排在潜艇中,有专人负责生活起居,丰富的菜肴,精美的玩具,孩子们无忧的戏耍,都没能让柳博士轻松起来,相反,他的内心反而有种隐隐的不安。
    “柳博士,请您跟我过来”。
    说话的是一位海军中校,奇怪的是,舱里的灯光很柔和,可这位军官却戴了一副黑色风镜,柳轶看不清对方的眼睛,但是从对方的语气里感觉到了友善。
    柳轶的一双儿女已经睡着了,柳轶小心翼翼地把胳膊从孩子们的身上移开,一位年轻的海军女军官给孩子们盖上了薄毯,用微笑告诉柳轶,请他放心。
    跟着那位中校在潜艇狭长的通道中行走,空旷的通道里除了潜艇的引擎发出的声音外,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经过两个圆形舱门后,中校带着柳博士来到了艇艉的鱼雷室。
    鱼雷室门口值勤的一名军官查验了中校的身份牌后,对柳轶点了点头,返身按动了鱼雷室门边的电钮。
    门无声的打开了一条仅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隙,柳轶跟着那位中校闪了进去……
    这艘潜艇的鱼雷舱与常规潜艇有很大的不同。
    常规潜艇的艇艉鱼雷舱都很狭小,除了鱼雷发射管跟机械绞车外,还有储备鱼雷,给人留下的空间几乎都让武器弹药给占完了,操作手只能站在发射管后边,舱门一关犹如蒸笼。
    而这艘潜艇的艉部鱼雷舱则显得很宽很空洞,里边的鱼雷发射管显然已经被拆除,弹药储备也被移走,几排强光灯把舱室照的如同光天化日一般。
    现在整个舱室里除了几把临时搬来的椅子外,就只有舱室正中央的一具金属盒子。
    那盒子看上去十分丑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几个全身白色防护服的人正在盒子下方忙碌着。
    中校向柳轶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随即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副墨色风镜递给柳轶:“柳博士,请把这个戴上,我没有说摘请一定不要随便摘下,免得发生意外”。
    鱼雷舱里十分凉爽,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的冷气让柳轶不禁打了个冷战。
    白衣人忙活完了,其中一名白衣人走过来,向中校敬了个礼:“报告!线路连接完毕,一切正常,可以开始了”。
    没人说话,那几排强光灯倏然熄灭,舱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柳轶嘴上没说,心里直犯嘀咕“本来就黑,还戴墨镜,这下更黑了”。
    中校似乎感觉到了柳轶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语道:“从现在开始,你是主角,一会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希望你能沉着镇定的去对待,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把你妻子从邪恶世界中拯救出来,她能不能幡然醒悟,全看你的了。
    祝你好运”。
    咔哒,不知道从那里传出一个轻微的声音,柳轶的眼前忽然一亮,那种亮度绝对不是人的视力所能够接受的,幸亏有了起保护作用的墨色风镜,不然,这种突如其来的闪烁绝对能让没有防护的人当场变成睁眼瞎!
    刺眼的亮光来自金属盒子的正面,但在风镜的作用下,光线已经变得很柔和。
    柳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见了什么东西,没错!是有东西!就在强烈光线变得柔和的刹那,柳轶看到了一团模糊的物质正在盒子里轻轻翻滚着。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忽然揪心裂肺的跳了一下,就好象自己面对着的那团物质是自己很久以前非常熟悉的某个人似的。
    有个若隐若现的声音似乎从天外飘来:“老公……老公……救……我……”
    柳轶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声音很不真实,却又十分熟悉,柳轶紧咬着嘴唇,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黑暗里,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有柳轶自己的心砰砰跳动,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难道说,那团东西是……蓝曦!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现时,那个不真实的声音一下就变得真实起来:“老公……救我!”
    柳轶当下就有一种想扑过去推倒金属盒子,把妻子从里边救出来的冲动,身边有一双大手用力的把他的肩膀按住。
    这时,似乎有个身影挡在了盒子与他的中间,那个身影好象是透明的,周身散发着幽蓝的冷光,好象是个姑娘。
    那姑娘嘴唇没动,柳轶的脑海里却猛地一紧,有个冷冷的声音好象是硬塞了进来:“你不要冲动,我们把你妻子的躯体从西方魔鬼的宫殿中抢出来,现在你所看到的是你的知识领域所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你妻子的元神,现在,你妻子的元神需要你来调整,我们可以帮助你,人类,请你帮助你的妻子多回忆美好的过去,用你内心的感情把她心中的魔障驱逐出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帮助她的元神回到她的躯体里去。
    你听明白了没有?不用管我是谁,用你自己的心去唤醒她的混沌。
    如果你还想夫妻团圆”。
    声音骤然消失。
    柳轶努力定了定神,脑海中盘桓着刚才的话语中的含义。
    柳轶是旅德华裔,自幼生活在大陆,那些古老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常听老辈人说起,因此记忆中倒有几分印象,刚才说到的元神,按现代心理学的术语来说,元神代表的是大脑皮层调节功能的总括。
    按传统的内功术语来说,元神是人生命活动的主宰。
    当然了,科学的解释纯粹是牵强附会,元神之说,道家跟佛家各有说法,说法不一,但万变不离其宗。
    如果按刚才冷面姑娘的话意去理解,妻子的元神是被污染了,被什么污染了自己不得而知,但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把妻子从混沌的意识中解救出来,只有这样,一家人才能得以真正团聚!
    想到这儿,柳轶反倒坦然了。
    他慢慢站起身,朝金属盒子靠过去……
    柔和的灯光下,躺在担架上的蓝曦忽然动了动手指!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成功了!她醒了!”
    蓝曦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与此同时,在潜艇的另一间舱室中,还有一场营救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已经卸掉白色防护服的战云飞身着笔挺的海军制服,领花及袖口上都已经缀上崭新的上校军衔。
    战云飞的手里捏着一张金属卡片,卡片的背面镌刻着一个中文名字:刘寐。
    卡片上的刘寐此刻就静静的躺在一副悬浮担架上,周身赤裸,一丝不挂。
    装有她元神的透明小瓶子已经交到了孟婆的手上,如果无法唤醒她混沌的元神,刘寐将会被孟婆带到十八层以下的那个去处……
    此前的一段的时间里,战云飞一直都在电脑前,面对着那张金属卡片上承载的海量信息发呆。
    他委实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曾经在汉堡码头上神气活现的恐怖分子指挥官、这个名列邪教6大护法之一的美女蛇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竟然是我朝的机密卧底!
    按照常规,一个卧底侦察员即使迫于形势的需要违背良心去做了一些无法理喻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些事情属于常规理解范畴之内的,上峰在通常情况下会替其设法消除掉这些行动所导致的负面影响。
    但是,眼前的这位卧底所从事过的所谓事业,所经历过的所谓行动,没有一项不是与恐怖袭击、恐怖杀戮有关的,根据相关记载,刘寐身上至少背负了上百条人命!战云飞每每反复读到这一段时,心都不免被狠狠的揪上一下:我的天!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是一个杀人魔头!简直不可思意!
    孟婆小心翼翼的把装有刘寐元神的透明容器递到一位白衣客手里。
    白衣客举起容器在灯光下认真观察了片刻,马上把容器安放进特殊的平台里。
    白衣客摘掉了头罩,露出一头浓密的红色秀发跟一张写满稚气的娃娃脸。
    苏小雨是战云飞小组的随队军医,也是战云飞上校最亲密的革命战友。
    唤醒刘寐要比唤醒蓝曦费劲的多。
    刘寐只有一个哥哥,在她接受卧底使命后,她的哥哥突然离奇失踪!基地曾经花费了很长时间搜索,但时至今日也是毫无线索。
    如果说,唤醒蓝曦靠的是爱人之间的情感纽带,那么,要想唤醒一个身中“剧毒”难于自拔的侦察员,又要依靠什么呢?为此,基地特意派出了当初分配刘寐任务的特战局指挥官、代号“凡人”的夏超随潜艇前来德国接应。
    希望以夏超对刘寐潜伏使命的详尽了解协助唤醒沉沦在邪教深渊中的灵魂。
    战云飞与夏超有过短暂的交流,大致了解了刘寐的个人情况,特别是当战云飞听夏超提到末日战役四个字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曾经在末日战役中生存下来的军人竟然会被邪教洗了脑!
    末日战役是我朝从未公诸过的神秘战争之一,是与强大的外来生物进行的一场惨烈的战役,所有参与过末日战役并且能够生存下来的军人后来都参加了意志力的测试,结果一致表明,这些生存下来的军人的意志力都已经突破了人体意识形态的极限,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这样一个具有突破心理极限素质的女人怎么会被邪教控制了心智呢?这个叫“天父的女儿”的邪教组织究竟掌握了什么法宝,能够轻易的驾驭所有被它奴役心灵的人们?!战云飞百思不得其解。
    苏小雨是神经内科专家,在刘寐的问题上,苏小雨与战云飞一道为其的苏醒制定了一套用虚拟场景逐步唤醒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关键是利用软件虚拟出刘寐非常熟悉的生活场景,包括亲人,友人及爱人都会出现在这个虚拟的场景中,让刘寐的元神在这个虚拟的环境中虚拟生活,在时间的设置上,将时间的规则打乱,让一天以几小时或者几分钟的速度快速翻过,争取在很短的时间里达到很大的效果。
    制作这个虚拟化的生活环境,对战云飞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檎来的事情。
    战云飞不仅仅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反恐专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德国汉堡大学数学信息工程学与自然科学系的研究生导师。
    他是数学信息工程学这个领域中数得着的顶级专家之一。
    眼下,这套计划已经正式得到批准,并且正在进行最后测试。
    战云飞此前已经得到了蓝曦复苏的消息,因此,对眼前复苏刘寐的计划也抱有很大的期望。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大家预期的愿望前进,唤醒刘寐确实比唤醒蓝曦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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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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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9 07:56: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9章 魔鬼终结者

    综合各方面信息的分析,我朝决策者英明果断的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天父的女儿这个臭名昭著的邪教组织的总部在花旗国,而精神核心及生化中心就在德国境内!如果不彻底消灭这个组织,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灾难在等待着和平的世界。
    根据内部消息,这个邪教组织已经与东突、基地以及死灰复燃的日本赤军和意大利红色旅等邪恶组织建立的完整的相互关联,这样一群恐怖主义者纠结在一起,已经形成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这个星球上最为恐怖的邪恶轴心!并且,恐怖主义已经开始向欧洲各大政治团体进行渗透,邪恶组织的最终目的是占据各国的政治经济及军事领域,如果任由其发展,这个世界将很快沦为撒旦的天下。
    复苏刘寐的过程虽然艰难,但最终还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通过对复苏后的刘寐及蓝曦的了解,天父的女儿这一邪恶教派的面纱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揭开……
    天父的女儿这一邪教组织最初产生于60年代末的花旗国。
    天父的女儿最初的雏形是上帝的儿女,其精神头领为伯格,生于1919年南加州的渥仑市,其父是大学讲师,其母是宣道会传教士。
    1968年,伯格的母亲在南加州布道,需要有人协助,于是便把儿子请去。
    伯格去后深受当地一些热心传教而又反传统传教方式的青年的影响,很快吸引了一批信徒,成立了“少年归主协会”,不久他为了吸引更多的信徒参加,把它改名为“上帝的儿女”。
    在他创建该教派的开始,该派还属于信奉世界末日很快来临的千禧年主义中的一派。
    七十年代中期,伯格的信仰变得更为离奇,也更具有邪教的特点,在教派内公开鼓吹为了传福音,肉体上勾引异性是正当的值得称颂的行为。
    当他们因此而受到花旗国政府取缔后又激起他对政府的痛恨,特别是1978年人民圣殿教事件之后,更把花旗国政府视为最大的敌人,说花旗国是妓女,是圣经中的大恶人,当世界末日来临时,所有魔鬼都会在花旗国出现。
    他还声称人民圣殿教中死去的人已借着基督得救,进入了天堂,不过他们所处的灵界要比上帝的儿女低一等。
    八十年代“上帝的儿女”受到西方各国的取缔,伯格让他的组织化整为零,向小型化、家庭化方向发展。
    当他意识到在西方发展没前途时,便号召信徒从西方转向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
    为了能在这些地方打开局面,他要信徒竭力与当地政府搞好关系。
    他本人也不发表任何对那些国家政府攻击的言论。
    尽管如此,该教派的乱交、乱伦已为愈来愈多的第三世界国家政府所认识,因而也陆续遭到取缔。
    因此,伯格隐藏起来,每月以他写的“摩西书信”发送各传教点让信徒作为最高指示和与圣经并列的圣书阅读。
    这些所谓的圣书据说都是他醉酒后神进入其体内后借他的嘴说出,并由他的妻子玛利亚将它们逐字记载下来,供各地的信徒传阅和研读。
    它们构成了该派的基本教义。
    在教义中,伯格声称自己是上帝领导层的人物,是上帝拣选的国王。
    他所领导的教派是唯一正确的,是“完全与其它任何一个教派不同的一派,是上帝末日必备的工具,担负着神圣的使命和责任,要拯救每个上帝的信徒免遭即将来临的末日的毁灭。
    凡不服从他的人,就将失去上帝的恩宠,无法得救。
    那些迫害他们教派的人和政府定会受到报应,遭到上帝的惩罚”。
    伯格把政府对他们的取缔视为迫害,是末日来临的标志。
    尤其在1978年人民圣殿教事件发生后,社会上有强烈的反邪教要求,他更把它与末日相联系,在教内竭力鼓吹政府对他们的镇压正是末日来临的确证,要求信徒妥善处理重要材料,诸如重要信件、财务记录、档案等,随时迎接这一时刻的来临。
    由于“上帝的儿女”的面貌为愈来愈多的人所认识,他们的传教手段更隐蔽。
    伯格本人的行踪更为神秘,每次活动都事后才由他的小女儿在教内发布,平时根本无人知道他的动向和住处,这使各国政府至今无法从组织上彻底摧毁他们。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国开展了一系列针对淫秽及猥亵犯罪的严厉打击行动,基于当时的一些不可逆转的主观及客观因素,在严厉打击行动中,性犯罪及混居、同居等非正常行为也被列入了严厉打击的范畴,在第一次严厉打击中,很多青年男女几乎都是受了上帝的儿女的鼓惑,在严厉的意识形态斗争中稀里糊涂的送掉了小命。
    1993年9月初,阿根廷当局一举捣毁了自称“爱的家庭”的7个家,拘捕了30名成人教徒,成员除几名是本国人外,多数是外国人,包括美国、加拿大、法国、西班牙、乌拉圭、玻利维亚、巴拉圭等。
    他们的罪名是绑架和侵犯儿童权利。
    在他们的“家”中共有268名受害儿童,其中有80名来自美国。
    他们中年龄最小的只有4岁,最大的13岁。
    经当局查获的录像带表明,其中有多人受过性侵害。
    有些孩子还是父亲与女儿乱伦的产物。
    经查实这一教派实际就是早被美国禁止多年的“上帝的儿女”又一称谓。
    天父的女儿正是当年上帝的儿女的衍生物种,也是各种分支机构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支。
    纵观历史,凡是与政治利益挂钩的宗教组织,最终都会沦为受政治力量驱使的工具,天父的女儿亦无例外。
    花旗国的政客们从最初对这个组织的排斥到后来逐步的渗透,最终从精神上控制了该组织的成员,架空了教主伯格,使其成为了一副毫无用处的皮囊,并且在完全控制了该教派后,秘密处决了这个祸害了千百万无辜者的魔鬼。
    自此,天父的女儿遂沦为花旗国的又一隐匿的、官方的恐怖组织。
    位于德国汉堡的这个生化基地及精神控制中心是天父的女儿在海外最大的集结地,主要负责人除了绰号“生化圣母”的诸葛楠,还有一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女性……
    文质彬彬的战云飞抱着一大堆学术资料从办公室走出来。
    才一出办公室,就被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学生给围住了。
    女生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教授!亲爱的教授先生,您答应过的事能不能尽快解决呀?我们都等不及了呢!”
    战云飞表情严肃地用下巴点了点手里的资料,朝女生们一龇牙:“亲爱的教授先生一向言出必行,记住这个句成语,在遥远的东方,言出必行的含义就是说到做到,信守承诺。
    对不起姑娘们,亲爱的教授先生还有一堂课要上,失陪了”。
    说完,奋力历出姑娘们的包围,一溜小跑地朝走廊尽头而去。
    战教授今天确实有堂课要上,不过不是在走廊尽头拐角处的阶梯大教室,而是大教室下面第二层的资料仓库里。
    仓库里有一群人早就有些等不及了。
    战教授一进来,就返身把门从里边上了锁。
    仓库不大,由多个房间串联而成,每个房间里都摆满了那种资料库中常见的移动式文件柜。
    战云飞摘下金边眼镜,一改严肃的表情,顽皮地朝那群人微微一笑,说道:“前方来信说,要求我们把地狱的大门打开,把那些被封锁的灵魂释放出来,同时要求我们务必要抓住那个‘生化圣母’,我们先前去过地狱了,外围的战士可能没有看到过地狱的景象,为防止不必要的心理打击,这一次,我们还是依照上一次的分工,外围依旧负责外围的警戒,有过前次经验的内部突击队跟着我。
    前方的信还说,届时,将会有一支突击队协助我们的行动,要求我们不必细问出处,也不要与这支突击队发生任何语言或身体接触,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战云飞的话音还没落地,在他的身后忽然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如果发生意外,教授先生马上带着你的突击队撤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是”。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因为,在此之前,不算太大的仓库里除了战云飞和他的突击队员们外,再无他人。
    而就在战云飞向大家做部署时,却冷不丁地突然凭空冒出了一群人!
    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这群人穿着怪异,装扮怪异,举止怪异,尤其是他们的目光,不但怪异,并且还带有一股凛冽的煞气!
    战云飞眯缝起眼睛,说实话他也很吃惊,难道前方信中所提到的那支突击队就是这群电玩游戏式的怪人们?为首的这个中等身材,相貌奇伟,一只眼上盖着眼罩儿。
    他与他身后的那群人都穿着青灰色的紧身服,身上挂满各色器械,说实话,那些器械战云飞压根儿连见都没见过……
    为首人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位容貌秀丽、靓如天人的姑娘,一头火红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若不是那一对儿闪着冷森寒光的眼睛,战云飞真有一种想揽入怀抱的冲动!
    站在姑娘跟眼罩男左右的两位,一位身材矮敦,黑头黑脸黑衣,惟独那一双吊眼儿闪烁着迷离;他身边的这位则相貌俊朗、举止儒雅、风度翩翩,俊美的丹凤眼里,同样也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光……
    突然出现的这一群人当中为首的那位略略向战云飞欠了欠身:“在下蒋继祖,隶属阴山基地,我身边的美丽姑娘是我的助手小孟,黑衣的这位姓范,名无赦,白衣姓谢,名必安,戴着牛头马脸的那位是阴山基地的试验武器,用诸位大学问家的话说,就是战斗机器人。
    身后的这几位都是阴山基地卫戍部队的成员,个个身怀绝技”。
    阴山基地?
    战云飞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基地。
    不过,战云飞转念又一想,自己不知道不了解的秘密应该也有不少,阴山基地是否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前方来鸿中已经把这支神秘突击队的众生像勾勒给了他,因此一见到这群怪人,战云飞立刻就与文件资料中的那些长相挂上了钩。
    前方来鸿中并没有具体交代这些突击队员的来历,只是告诉战云飞,在行动进行当中,所见所闻不必大惊小怪,更需要吩咐手下,对所见多闻的一切都无须紧张,各司其职,各安天命。
    战云飞读到最后两句时忍俊不已。
    具体分工很快确定下来,行动的时间定在那所医疗机构附近的爆破拆迁当天。
    根据入侵市政当局的网络得知,就在明天白天,在那所医疗机构附近的一处老旧小区需要进行定向爆破拆除。
    上一次的突击任务中,战云飞已经摸到了庞大地下停尸房的几处隐秘出入口,这一次,他们将从这些隐秘出入口中的一处杀进去。
    而阴山基地的那伙人似乎对他们的计划漠不关心,在大家伏案进行策划时,那伙人始终站在墙边,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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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9 08:05: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0章 这才哪儿到哪儿

    一觉醒来,梦境中还回荡着地下停尸房中凄厉的惨叫声,睁眼一看,却身处一个似曾相识的环境中。
    这特么到底是哪儿?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地方看着挺眼熟。
    光秃秃的四壁,班驳剥落的墙皮,晦暗的天花板下孤零零地悬挂着一盏看上去挺古老的吊灯。
    这也就罢了,旧点就旧点儿,咱也不是没睡过破房子,但让人觉得离奇的是,这房子四壁破落,唯一的一扇窗户居然被钢筋跟水泥封的死死的,看不到一丝亮光,可是,生物钟告诉我,这会儿肯定是日照三竿了。
    醒来才察觉,敢情自己夜里竟然睡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耳边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吃吃的冷笑声:“呵呵,大作家?没想到吧?山不转水转,转来转去,您老人家又转回来了。
    吃惊不?知道我是谁不?”
    我用力眨巴眨巴眼睛,这声音特别的熟悉,草!这特么不是内谁么?!就是内谁!
    “别费神了,我是冷梦曦”。
    脑海里唰地一下,亮了。
    我去!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呢,敢情是教主大人!
    空气中传来吃吃的冷笑声:“嘻嘻,不要以为你会一点雕虫小技,你那点小伎俩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还想攻击我?你找得着我在哪儿么?”
    我确实有点想不通。
    之前,我不是一直跟着海灵子、黄新会那帮人在舟山基地忙活着么?意识里我压根就没离开过那里,怎么一睁眼,就睡在14号楼1301室的地板上了?
    似乎我只要一发动思维,那个隐藏在空气里的邪恶教主马上就能觉察到,这倒是叫我有些担心了。
    想吧?对方能够洞察你的一切,不想吧,可能不想么?没有思想的人还叫正常人么?可是……脑海深处忽然一闪念,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狡猾与狰狞。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才改变思维内容,藏匿在空气中的教主大人勃然大怒!
    当然,勃然大怒的结果就是教主大人不再探究我的思维,我可以迅速思想一些内容。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感谢黄胖子!这家伙曾经私下里跟我探讨过关于邪恶思维的课题,我们曾经假设过,假设出现思维被控制的局面,被控制者可以选择逆反思维方式,当然,前提条件是被控制者的思维意识史上从没有使用过这类想法……具体到想法的内容,可以是任何邪恶的、污秽的甚至于肮脏的东西。
    呵呵,虽然我不是个正人君子,但平生还真没有对一个女性有过非常过分的想法,眼下这种情形,属于无可奈何之举,草,邪恶就邪恶吧,反正流氓与君子之间不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么?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玩笑在这里还真用上了!
    鲁迅先生曾经写过一段关于不健康思想的评论,非常精辟,一针见血。
    具体的想不连贯了,大致意思就是当一个人的思想变得邪恶起来后,就会顺着邪恶的想法继续深入,直到意淫成功。
    如此说来,我这样做还是遵循了大文豪“理论指导”喽?不为过,不为过也。
    教主大人被我如此这般的一想象,她曾经作为人类的生命历程中最不能见光的那一段立刻被再次放大,你们说,她能不勃然大怒么……
    教主大人的控制刚刚消失,我的脑海中突然就传来一个声音:“老茶别慌,顺着你刚才的思路继续YY,YY得越黄越好,想起一出再一出,最好把她对你曾经说过的她的倒霉历史也搀杂进去,你是耍笔杆子的,这一点小弟我绝对相信你能做的出来!”
    我去,海灵子你丫还能再坏点不?这种馊主意也就你这号人能想得出来“老茶你可别冤枉我,这主意绝对是黄新会那肥仔出的!”
    我去,你俩都不是什么好鸟儿!赶紧的,下一步呢?
    “你只要激怒她,越怒越好,只要她过度愤怒时我才好趁虚而入,把你拉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展开思想的翅膀吧……老婆,请一定务必原谅我,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不然小命不保啊!
    我眼前的空间忽然浮现出一片雾霾,雾霾中,一个瘦小的女孩子正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她的身后,有好多双干枯的手在乱抓着……蓦地,一个魁梧的身影拦腰挡住了她的去路,女孩子好象见到了救星一样一头扑进了那个身影的怀抱里……那个身影却顺势抓住了女孩子的手,三两下就把她的衣服撕下来,露出雪白的身体……
    接下来的情景里,女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个魁梧的身影蹂躏着,可以感觉到她的绝望跟无助……我本来每到此时就有些把持不住的想放弃,却又被海灵子那厮的话挑起火来。
    就这么一直幻想着。
    空气中,教主的声音从轻蔑到慌乱,从愤怒到绝望,最后,声音变得凌乱不堪,并且全没有了最初的冷漠与傲慢“求求你,别再想了!求你了!”
    我的后背像是被谁猛地推了一下似的,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直到视觉适应了周遭的光线时,才发现我就歪坐在沙发上,身边的一群人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适才的记忆历历在目,我不觉脸上阵阵发热,到底红成啥样了我不知道,从身边这帮不怀好意的家伙们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黄胖子肥硕的大肚子顶在写字台上,笑得浑身发颤,海灵子虽然矜持,却也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窃喜……苍天啊!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咋净让我碰上这些个损友啊!
    黄胖子一边哈哈一边拿我打岔:“嘿嘿,你确实能想,想得还真全面,细节部分都勾勒出来了,难怪教主大人落荒而逃了呢哈哈哈!我得认真隆重的感谢你一下,激发我找到了创作灵感,我黄新会凭借你老兄独特的思维又能在耽美文学界重振雄风了哈哈哈!”
    我去!还特么耽美呢,不就是情色小说么?还说得那么唯美,生怕小朋友们听不明白,告儿你,这年头,小朋友们比咱们这些个假装正人君子的大人懂的多得多!
    海灵子赶紧过来打岔:“得了得了黄胖子你就别逗他了,刚才那一幕确实也难为了他,这种事会留下后遗症的,别回头嫂夫人发觉不对,再对老茶兄施行满清十大酷刑啥的,那咱们兄弟就着实说不过去了”。
    我草!这孙子比黄胖子还损。
    虽然说有惊无险,却也由此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对付邪教教主的唯一手腕竟然是入梦。
    没错儿!你丫不是擅长洞察别人内心,用你的意志力驱使他人么?你不是喜欢看穿别人思维么?行啊,那别人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事实证明,这招好使,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使,是相当的好使……
    一名通信兵走进来,向黄新会立正敬礼:“将军,总部密件,请您签收”。
    总部密件被打开后,黄新会只粗略的瞥了一眼,立刻兴奋起来:“有没有搞错挖!”
    海灵子发现黄胖子的眼神跟情绪都指向自己这边,立刻就明白了。
    这下他比黄胖子还要兴奋,可算是有机会搞一搞了。
    这份密件的内容后来我是听海灵子透露的,当场我们不方便都去围观,毕竟有个身份级别在那儿摆着。
    海灵子说,总部在德国的突击队从邪教那里抢出来两个活死人,想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设法复活这两位,请海灵子设法安排这样一个地方。
    绝对安全。
    说说容易,我们生存的这颗星球上,哪儿有特么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啊?
    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绝对啊,不都是相对而言的么?总部那帮老糊涂真的老糊涂了么?怎么能下达这种违反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命令呢?我草!我怎么忘了,这种命令一定不能够是唯物主义者下达的,这种命令一定得是判官组织的最高首脑下达的才可以,那老家伙身穿两件马甲,一件标榜着彻底的唯物主义,一件贯彻的是绝对的唯心论,这样矛盾的结合统一也只有体现在我们这类人身上了。
    海灵子的真身那可是龙王的七太子趴蝮啊!陆地上是别想找着什么安生之所了,深深的大洋底下呢?于是这才有了特殊的潜艇在特殊构造的大洋深处成功实施了复活计划的那一幕……
    在舟山基地呆的我都腻味了。
    不让抛头露面这咱也就罢了,谁叫咱们是一帮见不得光的主儿呢。
    可这日常生活实在是忒乏味了,连个妹纸都瞧不见,一天到晚都是穿笔挺制服的海军军官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刻板的制服下边根本看不出来性别,要不是离得很近,兴许你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摸不清。
    没有妹纸对我们来说倒也无所谓,可对黄胖子那种人来说就是一种悲惨的心灵折磨了……
    这种日子确实无聊得很,可没有许可,我哪儿都不能去。
    那位说了,您跟上头打个报告不就结了?要是能打报告老子早就打一堆了,他不是打报告的问题,是打了报告你也没处递去……他母亲的!
    海灵子这家伙带着小秘孟婆走了快有一星期了,没跟我说去哪儿,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猜得到,一准儿是去了他说了算的去处。
    舟山基地里,一天到晚百无聊赖,想玩玩儿游戏,所有电脑上,有一台算一台,没有一台上装了游戏的,哪怕是超级幼稚的空当接龙呢,居然也没有……见我实在是烦的不行,黄新会眨巴眨巴小眼睛,把我拽到了作战室。
    还没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紧张肃杀的氛围。
    一群身着陆战队迷彩作战服的锅盖头齐刷刷地坐在各自的电脑前,一手键盘一手鼠标,交替得速度令人眼花缭乱,我去,这种地方拽我来干嘛?还没等我回过神儿,黄胖子一屁股就坐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熟练地开机,并且进入系统,我这才发现,画面上显示的并不是作战地图,而是……而是游戏界面!而且,还是类似CS那类的射击游戏!尼玛!一群陆战队员难道说比我还闲?居然在作战室玩对战?!
    见我呆呆发愣,黄胖子扬起肥硕的三层下巴朝他身边的一张空位子歪了一下,便不再理会我,专心致志地扛起了狙击步枪……
    CS我是真心不爱玩儿。
    想当年,一进网吧,就能听到各种口音交织成的吆喝,要不就是东北浓郁的大苞谷味儿的对骂,各种刺激各种惊险各种不忿儿,全都因着大家都沉迷在一个游戏里,那就是CS。
    《反恐精英》(Counte-Stike)是由Valve开发的射击游戏系列,2006年度最受欢迎的射击类游戏,成为21世纪初拥有玩家最多的游戏之一。
    我军在21世纪初也推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款军事对战游戏《光荣使命》,画面场景与CS有点相近,是基层作战人员的必修专业游戏课之一。
    噢!我恍然大悟!眼前的紧张游戏场面原来是模拟作战训练……
    黄胖子一脸懊丧地扔掉鼠标,左右的陆战队员纷纷朝他挤眉弄眼,黄胖子自我解嘲道:“咱是海军,玩儿不转陆战队的活儿”。
    后边一个声音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黄司令,陆战队可也是海军的战斗序列,您一个海军的领导玩儿不转《光荣使命》,传出去丢的可不是您自己个儿的脸啊!”说话的是一名陆战队的大校,肥胖程度不在黄新会之下,我与此人四目相对,我俩同时惊叫起来:“他喵的,原来是你这个死胖子!”
    第一回见到熊杰还是在司法鉴定部门,这胖子当时是那里的法医。
    这一对儿专门给死鬼开膛破肚的胖爪儿啥时候扛起了自动步枪了?我还真是不大了解,话说,跟这肥仔差不多已经十多年没碰面了。
    我正犹豫是不是该打开电脑时,门外一名少尉军官向我立正敬礼:“报告首长,这儿有您一个文件需要签收”。
    这都数字化时代了,怎么还有纸媒传来传去的,搞不懂黄胖子这里到底是咋回事。
    签完字,少尉转身离开。
    我打开这张对折的纸,是一份命令。
    大致意思是要求我不要等待海灵子,马上离开舟山基地,前往G城与先期到达那里的地区组织官员碰头。
    具体事项待接关系时对方会详尽说明。
    我草!真是好消息!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大水缸了。
    G城?这不是我最初误打误撞去过的那个南方小城么?
    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军刀那张略带猥琐的鞋拔子脸,还有郁小七漂亮可人的笑容,还有巾帼女杰卓九,当然了,还有那间诡异阴森的1301室。
    对G城,我是既欢喜又忧虑,南方小城,气候温润,绝对是个养人的好去处。
    可是,这样一座哪儿哪儿都顺眼的城市里还有一座不详的大厦,大厦里还有一间鬼气森森的房间……
    黄胖子还有点依依不舍,我在舟山呆了小一礼拜,几乎天天泡在他家厨房,给他做大鱼大肉,这家伙一星期没去食堂,分量增加了十多斤,走起路来姿势更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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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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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发表于 2020-3-9 20:50: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茶炉 发表于 2020-3-5 06:34
    17章 超越现实的世界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似乎已经不是我跟军刀能处理的了。

    这一段为军刀的背景做了一些交代,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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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5 天前
  • 签到天数: 1956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发表于 2020-3-9 20:58:5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茶炉 发表于 2020-3-5 06:36
    第18章 、超越现实的世界2:天山童姥竟然不是传说

        才冲进门洞,我跟军刀的脚步就硬生生地刹住了!&# ...

    这一段充满了神奇,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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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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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10 05: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1章 画地为牢

    G城没有机场,我搭载的那班军机降落在离G城一百八十多公里外的樟城。
    在机场附近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挂着出租灯牌的汽车,看来,军用机场就是不如民用机场热闹,连拉客的出租都如此稀有。
    我扛着行军包,走过去逐一打量着那些半新不旧的车子,最终,我选中了一辆北京现代。
    北京现代的司机是个饶舌的女汉子,这一路上她的嘴就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在我耳边上叮叮当当敲个没完。
    我得承认,我是上了点岁数,快到更年期了,可即便如此,我也没像这位似的,好家伙,整个就是一话痨!本想在后座上好好补个觉,这下倒好,别说补觉了,我连脑子加耳朵都不够使了,从开车到现在满脑子灌的都是这位司机的家长里短……
    北京现代的司机非常健谈。
    天南地北的一通胡吹后,见我没太大反应,于是话题又从国际风云转到了国内局势,见我还是那副半梦半醒的摸样,女汉子吞了口唾沫,忽然眉飞色舞地问:“先生您结婚了没?”
    我去,这事儿您也值得这么激动的问么?我结婚不结婚关您鸟事?
    女汉子见我的表情有些变化,知道说对路了,接下来的100公里车程里,我听到了一段味道十足的当代版本的琼瑶故事……
    女汉子出身尚可,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家境殷实。
    可偏偏出了一个放着大好前程不去非要干这方向盘下淘食儿的活计的姑娘。
    几近而立的她一直孑然一身,据她自己说,是那些臭男人瞧不起她从事的职业,对此说法,我可一点都没敢苟同。
    说一点个人看法,仅供大家参考。
    女汉子确实够爷们。
    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让我怀疑这是个圈套,这姑娘起当初就不该是个女儿身,可如今,除了身裹一副娘娘的皮囊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阳刚之气息……她自己有没有觉得错位咱摸不准,反正咱是觉得,她投胎投的实在是欠准性……
    女汉子说,最近她好不容易遇到个对上眼儿的男人,男人是家里的独子,用时下流行的说法,那就是一凤凰男啊!我心的说,你可真是条汉子!连找男人都找这号的。
    女汉子的碎嘴到这里才算让我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女汉子的爹妈见了凤凰男后,胃口大倒。
    怎么呢?这位女汉子寻觅到的优秀凤凰男居然……居然是个伪娘!这可真特么是……我顿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本来刚被提起的兴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睡意全无,就剩下恶心了。
    我按了一下前座靠背后的一个突出的小钮,我与女汉子之间升起了一道玻璃墙。
    这是所有出租车上都有的隔离墙,设计的主要目的是方便乘客吸烟,以免打扰到司机驾驶。
    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根银灰牌香烟,忙不迭点燃后,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我草!我必须得承认,眼前这位女汉子除了长像很雄伟外,敢情内心也很狂野,居然对伪娘式的男人动了凡心,我要是再对她那副公鸭嗓表示出很有耐心的样子,估计我听完她那荡气回肠的叙述马上会疯掉。
    接下来的路程就变得很沉闷。
    我一根接一根的往肺里送烟,打开车窗,任由外边的疾风灌进来。
    窗外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G城的轮廓慢慢从薄雾中显露出来。
    蓦地,远远的我似乎看到了一块巨大的广告路牌,正当我眯缝起眼睛打算细看时,前座靠背上的液晶小电视里恰倒好处的传来一句四川普通话:“农业山泉有点酸噻!”
    我去!我这才离开多久啊?农业山泉就由咸变酸了?
    很快,G城高速路收费站到了。
    前方出现了一名打着手势的交警,北京现代顺从地把车头调转到了匝道标志线内,在那里,停着两辆黑色的广本,从车牌上看,应该不是警方的车。
    其中一辆车的车头那里站着个人,瘦高个,戴一副雷朋,双手抱着交叉在胸前。
    我有些迟疑地下了车,摸出四张大团结递给女汉子。
    谁想到女汉子一把就把我递钱的手推开,眉开眼笑的喊道:“刀哥亲自迎接的人可真心不多,您是刀哥的客人,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车钱啊!后会有期啊!”说完,原地掉了个头,飞快地开跑了。
    刀哥?我的上下级里还真没有叫刀哥的。
    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这样想着,正打算招手叫其他的出租车,肩膀上却搭上了一只手:“老茶大哥,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扭脸一看,正是那位站在广本边上的男人。
    见我一脸的茫然,墨镜男有点挂不住了,非常热情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是我啊!我!连我都认不来了么?我是军刀啊!军刀!”
    军刀?谁是军刀?你不是军刀,军刀还有个把儿,你小子连个把都没有。
    你不可能是军刀。
    我说这话要搁在别人哪儿,估计那人早跟我急了。
    可眼前这位却不慌不忙地摘下了遮了半边脸的雷朋,叫我仔细辨认。
    这下看清了,摘了雷朋才看明白,那张鞋拔子脸一览无余。
    原来一俊遮百丑这句俗话指的就是军刀这类人啊……
    慢着慢着,军刀不是G城刑侦的法医么?什么时候换了行头了?
    军刀身上那股子精明劲儿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觉到有些变味儿。
    这家伙眉飞色舞地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朝他身后的那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喊道:“都过来!叫茶叔!”我去!一下子给我长了一辈儿,估摸着也顺坡就驴的给他自己长了一辈儿吧……
    那几个人点头哈腰地朝我喊着:“茶叔!”
    就这么着,我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军刀为嘛不穿警服就被稀里糊涂的拥进广本。
    军刀在前座上扭过头,朝我眨巴眨巴眼睛:“老哥,兄弟请您去天下人间,给老哥接风洗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也就半根烟的工夫,广本已经停下了。
    军刀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夹着根粗大的哈瓦那雪茄,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地走上一排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汉白玉台阶。
    列立两旁的侍应生跟礼仪小姐们毕恭毕敬地90度扶桑式大鞠躬,口中称颂道:“刀哥好!茶叔好!”惊得我目瞪口呆!心说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上海滩的大佬了……
    抬眼望去,天下人间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真行,天上人间才被部里清理掉,这儿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天下人间来。
    走进大门,我这才发觉,叫天下人间一点都不冤枉。
    一进大门,迎面竟然是一幅巨大的春宫图,图的两侧,各有一只两米多高的金属笼子,笼子里各有一名赤身裸体的西方女郎缠绕在笼子中央的钢管上,卖力起劲儿地表演着,边演还边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军刀搂着我从其中一只金属笼子旁走过时,停下脚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叠美金在那女郎眼前晃了晃,那女郎马上朝军刀抛来一个飞吻,灵巧地从钢管上跳下来,打开笼子门,扭捏地走下来,走到军刀的跟前,跪在他面前,双手麻利地拉开军刀的裤子拉链儿,把嘴凑到近前……一脑袋金色的短发就在我眼前激烈颤抖着,瞥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发现军刀已经陶醉在一派惬意中。
    金发女郎这趟活儿持续了大约10分钟左右,大庭广众之下,人们进进出出,对这样一幕仿佛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终于,军刀浑身乱抖了一阵儿,深吸一口气后,弯下腰,把那叠美金卷成卷从女郎的乳沟处塞进去。
    满脸幸福陶醉的女郎又回到了金属笼子里,继续她的当班表演,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从笼子那里离开前,我似乎看到了女郎眼角挂着的泪珠和她脸上的白色黏液……
    这个天下人间其实与西方那些夜总会大同小异,外边是赌台,里边是舞池,楼上是包厢,后边是另外所在……
    军刀一路狂笑着拥着我走进一间包厢。
    这下包厢里就剩下我跟他。
    大眼瞪小眼。
    我歪着脑袋审视着他,他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任凭我那么瞧着他,一言不发。
    这时,门开了,外边涌进几个身材丰满的女子,那妆化的那叫一个大,看得我当时就一股酸水往上冒,差点吐了。
    “哎呦!刀哥您老都不来,都想死伦家了啦!呦,这位爷是?刀哥你坏死了啦,都不给伦家介绍介绍!”一个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三四张的胖女人挤到我跟军刀之间的半个屁股大的空间里,嗲声嗲气地一个劲儿的腻味。
    我被那身肥肉腻味的都快窒息了。
    军刀朝包厢外拍拍手,这几块大料呼噜呼噜跑出去了。
    没多大会儿,外边儿又进来俩。
    一个长得娇小玲珑,皮肤白皙,水汪汪的一对儿杏核眼满含秋波。
    另一个体态婀娜,金发碧眼,正是门口跳钢管脱衣舞的那个外国女郎。
    外国女郎顺服地依偎在军刀的身侧,一边跟军刀舌吻,一边把手从军刀半敞开着的裤链儿口处伸了进去……
    杏核眼女郎则轻盈地走到我身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了我片刻,并没有像金发女郎那样上来就进入主题,而是带有几分矜持地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我,她自己端着另一杯。
    杏核眼儿轻启朱唇道:“这位爷一看就跟刀哥不是一路人,初次见面,小女子敬爷一杯,为爷洗尘了。
    小女子先干为敬”。
    说着,一扬脖,一杯红酒见了底儿。
    端着高脚杯,对着光怪陆离的灯光,观察着被酒色反射出的奇特的乱像,心下里不禁暗自生疑。
    我这才离开多久啊?这座规矩的南方小城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连特么黑恶势力都成帮结伙了……眼前这位军刀究竟还是不是那个睿智沉稳的法医刑警?要说不是的话,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直很少说话的军刀忽然没头没脑的冲我说了一句:“这地方就是从前的14号楼”。
    什么?!你说什么?!
    也就是电光燧石一闪念的工夫,外边跑进来一个黑大个儿:“刀哥,警察临检,带队的是您的老相好儿!”
    军刀一直半睁半闭的眼睛猛地一亮,这下我倒看清了,满眼的凶光。
    门口的黑大个话还没说完,就一个踉跄朝屋里扑倒,身后闪出一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女警来!
    “呦喝!我当刀哥这是招待谁呢,那么大排场,原来是老茶大哥大驾光临了!老茶大哥莫非跟刀哥是一条道上混的?”说话的这位还真不陌生,谁啊?还能有谁?G城公安局大名鼎鼎的郁小七科长。
    此时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词: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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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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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10 05: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2章 风云突变

    这次突击临检,是军刀之流事先没有料到的。
    一干人等都被塞进几辆“北方尼奥普蓝”大客车,浩浩荡荡开进了G城公安局的大院子。
    在荷枪实弹的武装特警的注视下,那些浓妆艳抹的小姐跟侍应们被分别看押,院子里搞了个临时的登记处,每个人都在此进行身份登记。
    我和军刀则被“特别关照”到了一间四面无窗的大房间里。
    军刀被押进里边的套间,一扇厚重的橡木包铁皮大门把我们两个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负责审查我的还是郁小七。
    我正感到纳闷儿呢,小七姑娘不是户政科么?什么时候改成扫黄打黑组的了?
    此时,屋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知趣的离开,大屋子里就剩我跟郁小七面对面。
    郁小七半晌不说话,一双充满问号的大眼睛不停的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
    “怎么?不认识了?我才走了这么几天,在你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我试图缓解屋里紧张沉闷的氛围,却发现一点都不奏效。
    郁小七的表情一点没变化,依旧用审视跟怀疑的目光盯着我看。
    在她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从我身上搜出的物品。
    出发前,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跟横生枝节,我只带了三种颜色的证件跟部里的那封委任状。
    眼下,这几样东西就放在小七的眼皮子底下。
    要不是有个人突然推门进来的话,这种让人窒息的审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进来的是另一位女警官,她一进门,我一抬头,两下里一对上眼,顿时,我身上的压力便释然了。
    来的是卓九,判官组织行动部门的总指挥。
    卓九的到来彻底为我洗清了嫌疑。
    原来,卓九就是我此行要接洽关系的那位地区指挥官。
    接到上峰的信息后,卓九一直在高速路入口处等候我,当她看到我被军刀等人带上车的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开车在后边跟着,当我与军刀进入天下人间时,卓九本想混进来提示我,却被突如其来的临时检查打乱了方寸……
    卓九向郁小七亮出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小七姑娘这才收起了谨慎的表情,站起来向我敬礼并且说了道歉的话。
    我还沉浸在对军刀的疑惑中,冷不丁问了一句:“小七姑娘不是和军刀法医马上结婚了么?我记得走时你们两个已经确定了婚期了,现在是个啥情况?”
    小七一怔,眼圈立刻红了。
    从小七和卓九分别的叙述中,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当初,奉上级指示,我随同军刀小七所在的特别行动分队离开G城前往大西北,经历了很多惊涛骇浪,联合西北地区的组织成员以及来意异域的阴司使者一举摧毁了盘踞在大西北的邪教组织基地,活捉了绰号“化学南茜”的旅德化学家蓝曦的元神。
    同往的经侦分队在当地同行的协助下还挖出了一连串与“黄昏贪污案”有关的涉案人员,此战役干脆利落,非常漂亮,G城公安局的干警们因此受到了上级的褒奖。
    就在上级的嘉奖令刚刚颁布后的某日,G城局接到一个任务,押送一名部督要犯去省城,此重犯由海外引渡回国,交接仪式就安排在G城港口,交接完毕,国际刑警遂将此犯移交给我朝警方。
    上级指示,由G城派出精悍力量,走空路押送此犯直接去帝都。
    这事原本很简单,押上飞机,帝都着陆,就算交差了。
    可事就出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处于秘密状态下,除了参与其中的警察与前来递解的国际刑警外,没有外人知道。
    但这个消息却被泄露了。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载有此重犯的囚车被突然出现的一支车队堵截,据当时侥幸活下来的干警说,不但地面有车队,天上竟然还有两架直升飞机!对方的火力很猛,而且,似乎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弹无虚发,我方人员伤亡惨重,带队的正是军刀。
    当战斗打响后,军刀一直守在那名重犯身边,打成一锅粥时,有人看到军刀把那名蒙着黑头罩的重犯从车里背下来,往战场外的空地跑,两名特警见此情况,立刻追上去试图拦截,却被军刀连开两枪爆了头……军刀和那名重犯很快就被一架直升飞机救走。
    这事儿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匪夷所思。
    堂堂G城刑警队长竟然是黑恶势力的内应,竟然是长期潜伏在司法机关内部的卧底!就凭我对军刀的了解,就凭他也是判官成员这一点来看,让我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事情发生后,最难过的自然是小七。
    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天一夜,然后红肿着眼睛向局长递了一份报告,强烈要求从户政科调进重案科,局长并没有把她调进重案科,而是派她进了扫黄打黑科。
    小七当时非常不理解上级的意图,为此还曾经萌发过脱掉制服的想法……
    军刀事件后,部里下了批文,将军刀永远踢出了警界,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发出了对这名前警察的内部通缉令……
    天有不测风云,G城突然来了一群开发商,据说还是海外某财团看中了G城的重要经济地位,在开放搞活的大环境下,很快,G城的大规模经济建设就摆上了意识日程,市政府指派相应级别的领导主抓此事,而这位领导却很快被开发商集团拉下了水,成了不法商人的保护伞。
    军刀就是在此种情况下重新出现在G城的。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
    重出江湖的军刀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叱咤风云的警界英雄,此时的军刀俨然已经成了黑恶势力的代言人,进出都有帮会成员保护。
    很快,14号楼也被改头换面,进行了大规模的装修与改扩建,天下人间从此便成了G城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而军刀的公开身份也马上转变为天下人间的总经理。
    这种转变来的也忒快了点儿,让我感到眼花缭乱。
    一个服务警界十多年的人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黑社会的老大?别说我转不过弯来,就连跟了军刀多年的卓九到现在也没能适应的了,就更不肖说局里的那些基层干警们了。
    但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军刀亲手射杀了两名武装特警,这在很多人的眼里是不争的事实,抛开其他的疑点不提,单就这件事,就基本给军刀的叛逆定了调调。
    就在我们唏嘘不已的当口,门外进来几个穿西服的人,这几位进门后径直就朝里屋的门口走,对外屋的人一概置若罔闻,这几个人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忽然感到浑身一阵发紧,直觉清楚明白的告诉我,这几位是组织里的人,而且还是组织高层里的。
    小七正欲上前阻止,被卓九一把拉住。
    看着小七迷惑的表情,卓九想了想,附在她耳边小横嘀咕了几句,就见小七脸上的表情迅速换成了恍然。
    组织上派来的这几位究竟意欲何为,就我目前的权限而言,我无权过问,我与卓九对视了片刻,我从小九的眼睛里读到了四个字:清理门户。
    别介啊!就算是要清理门户,也得等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啊,难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一个浑身都是疑点谜团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么?
    想到这儿,我摸出自己的手机,正欲拨号,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放下自己的手机,向小七要了她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报出自己的密码后,电话接通,没等我发问,对方竟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下了命令:“不要问,不要想,不要提,不要参与,不要过问,不要干预。
    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挂断后很久,我的脑子都是一团糨糊,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啊!
    看来,我得暂时把个人感情放一放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跟卓九安抚了小七一番后,便离开了那间没有窗户的大屋子。
    卓九要我上她的车,她则坐进驾驶座,熟练的发动车子,开出了公安局大门,拐上外环线,朝郊区而去。
    我坐在卓九边上,一言不发,卓九同样如此。
    是啊,说什么好呢?似乎说什么都找不到话题,上头讲的很明确,关于军刀的事,一律三缄其口,不准谈论,甚至连想都不能想,我草,这里边的水有点深了。
    车子从外环高速的A出口拐出去,向北开了一段路后,又原地折返向西跑了十几分钟,我正纳闷卓九这是想干啥时,无意中一抬头,迎面一块巨大的路边广告牌瞬间掠过!尽管是瞬间掠过,但我还是看清楚了广告牌上的字句:农业山泉有点酸噻!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卓九已经把车头又朝南掉过去,开上了一条略显狭窄的山区小路。
    这条路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呢?噢,想起来了,这特么不就是当初我跟军刀走过的那条道么?再往前几十米可就是张祥那小子的水摊儿了。
    拐过一块巨大的岩石,我开始四下寻找那个简陋的大帐篷。
    结果,大帐篷没找到,却在大帐篷所在的位置上看到一幢漂亮的二层小楼,楼顶一块大标语牌,牌子上用大红油漆刷着的居然还是那段熟悉的词句:农业山泉有点咸噻!一楼是间门市,门市外边的空地上堆着高高的包装箱,那些包装箱无一例外的都标着农业山泉的字样。
    门市里有个身影正在忙碌着,从体形看,是个女的。
    小九停下车,我们下车走近门市时,正在柜台后边忙碌的女人抬起头,大家都愣了一下。
    这不是蔷薇姑娘么?我特别注意到,蔷薇姑娘的身子好象有些笨拙,莫非……
    显然蔷薇姑娘也认出了我,惊讶的表情马上变成了热情跟激动,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扭头朝楼上扯开嗓门就喊:“当家的!快下来!有贵客!”伴随着她的喊声,从楼上通通通跑下来一个小个子,我去,还能是谁,巡海夜叉张祥!
    张祥看见我,嘴咧得跟大漏勺似的,那笑容绝对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哎呀我削!是您啊!介位不是小卓姑娘么?怎么您二位这是?蜜月旅行?哎呀我削!咋早不通知一声捏,你看看你看看弄得我跟你弟妹啥思想准备都没有……内个啥,蔷薇啊,赶紧去镇上打酒买菜,顺道把老蒋大哥跟孟姑娘也请来,今天大喜啊,得好好喝一通!”
    “哎玛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跟谁蜜月啊?我都婚完十多年了,你小子唱的这是哪一出啊?可不兴这样啊,人家小卓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卓九跟在我身后,啥表情咱没瞅见,不过,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力场发生了变化,我身后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十多度。
    我这话还是说晚了半拍,蔷薇姑娘已经没影了。
    得,这下,八卦戏算是铁定了,呆会儿,海灵子跟孟姑娘还不定怎么挤兑我呢。
    我佯装生气的弹了一下张祥的脑门儿:“你小子就不能有点正行啊,内什么,废话少说,赶紧给老子拿瓶水,渴死了!”
    “哎呀我削,我咋把这事都忘了呢?内个什么,不能喝农业山泉了,您瞧我这小店外边堆的那些个箱子,那都是下边批发商退的货,您在外边跑着,消息比我灵光,农业山泉摊上事了您知道吧?摊上大事儿了噻!您还是喝咱们本土货吧,王七牌最近销得特别好,都快供应不上了……”
    这小子,到底还是没能把他那张婆婆碎嘴改了。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一个月前,帝都知名媒体联合向农业山泉集体发难,强烈置疑农业山泉的生产线及水源污染问题,尽管农业山泉方面百般抵赖,但对方证据充分,几个回合下来,农业山泉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这下,农业山泉的有点咸彻底变成了有点酸了。
    水酸了是没法喝,喝王七好了,崂山矿泉取自高山泉眼,比农业山泉的那个什么钱稻湖纯净。
    我是渴坏了,一扬脖咕嘟咕嘟连灌了四瓶子,小卓只喝了小半瓶。
    张祥站在一旁还在拧瓶盖儿:“哎呀我削!看来王七要火啊!您再来一瓶?”
    “打住打住,你小子真把你老大哥当成水缸了啊?慢着,我说你小子怎么从眉毛到眼睛都透着喜庆呢,老实交代,是不是要当爹了?!哈哈恭喜恭喜啊!早得贵子,大吉大利!回头红蛋煮好了别忘了请我们呦!”
    张祥兴高采烈道:“您真神了!这您都测得出来啊!七太子给看过了,说是龙凤胎,胎位正,足月降生,而且,而且七太子还说了,我这俩宝贝疙瘩生下来就是人神!”
    我心说,废话,你小子本来也不是人噻,你个人间的女人搞出来的种不是人神还能是啥子?
    正唠叨间,我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有个声音慢条斯理的从脑后传来:“老茶,茶督导员,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嘛,连领导都叫你给瞒过去了,你行,还是你行啊,没啥悬念地就把G城警界的头牌牡丹花给摘到手啦?这么大的事儿你我兄弟相处多日,都没见你透露半个字,行,你老哥真行!”
    尼玛!这八卦还真特么开始了。
    如此阴阳怪气者除了龙宫七太子趴蝮还能有谁?噢对了,现在得改称呼,喊人家官方的头衔:阴山基地司令蒋继祖同志。
    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相公啊,瞧人家都开花了,咱们什么时候……是不是也内什么一下啊?小女子不求相公的名分,只求相公一辈子能对人家真心真意……”
    我地个神啊!受不了受不了啦!好好的一个见面会这特么都成相亲大会了。
    张祥那小子站在一边只顾傻乐,直到蔷薇使劲推了他一下才清醒过来。
    蔷薇嗔怪地推了老公一把:“傻乐啥呀,还不张罗着给客人们备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依照海灵子的吩咐,张祥带着老婆在门市外边正常营业,海灵子给这座二层小楼布了个结界,我们四个就在这里召开了临时作战会议。
    海灵子先汇报了他跟孟婆姑娘的工作成绩,包括在百慕大海域搞的深渊复苏行动跟德国的邪恶深度打击行动。
    关于那个深度打击的情况,我跟卓九都是第一次听说,具体的细节海灵子没有详细透露。
    我暂时没有可以说的,卓九把G城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说了说,其中,并没有特别提到军刀叛变的事,只是一笔带过。
    海灵子笑了:“在咱们这个小圈子里,说也无妨,上头跟我打过招呼,说这其实是个任务。
    上头不让老茶想,我琢磨着是不是跟老茶曾经被教主大人入过梦有关啊?要是那样的话,还真不能跟你细说这事儿,要不您先外边跟他两口子唠唠嗑?”
    尼玛!什么大不了的破事还不能说了!爱说不说,老子也懒得知道,我刚要起身,却被小九给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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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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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楼主| 发表于 2020-3-10 05: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4章 天使投资

    关于天使投资,还是卓九提供的情况。
    卓九告诉我,如今的G城,你要是问起市长姓啥叫啥,保不齐说得上来的人真心不多,但你要是问起天使投资的法人代表是谁,热心市民一定会纷纷抢着告诉你,法人姓冷,叫冷露曦,是位美丽的女人,从法国来,是个华侨,她给这座城市带来的不仅仅是大片崭新的居民住宅楼,还带来了巨大的城市投资潜力,她所在的天使投资不但惠及了G城,投资范畴已经辐射到了周边的很多中小城镇。
    姓冷?露曦?冷露曦?我的脑海里喀嚓就是一道闪电!冷露曦跟冷梦曦这两个名字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亲戚关系?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纯属巧合呢?教主大人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逼得我不得不把所有冷姓人氏都在脑子里过一遍筛子,眼下,冷露曦这个名字无疑又给这种猜忌跟疑虑增添了新的筹码。
    卓九从我的表情中猜出了八九分,作为特别分队的成员,她和小七一样,是见过冷氏父女那张全家福照片的,其中冷梦曦与冷凤阁形肖酷似,而冷露曦却长得跟她们的母亲菜氏很接近。
    关于菜氏,印象不是很清晰,联想到露曦时就更加模糊。
    卓九善解人意的从衣袋里摸出了那张照片的影印件。
    噢,这就是对上号了。
    照片阴影件中的那一家子人呈现在我眼前,冷凤阁的妻子菜氏长得真是一点都没有悬念,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怎么看,都是一副西北农妇的典型装束,典型面孔,皮肤黝黑,面目粗犷,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勤劳踏实的女性。
    依偎在菜氏身边的那个矮小的女孩子大约就是冷露曦了,怎么看怎么跟冷梦曦联系不上,矮不说,脸型随娘,大饼状,鼻子上一簇簇的小麻点儿,单眼皮儿,短睫毛,双眼没有神采,一头稀落的黄毛,身材瘦弱,胸部平平,与站在父亲身边发育提前的姐姐相比,整个就是天我鸟与小麻雀。
    海灵子从屁股下边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摊平了,指着报纸头版上的一幅大照片对我说:“老哥,你眼力件儿好,你看看这上边的这个人跟照片上那个黄毛丫头有啥关联不?”
    报纸上的大幅照片里,一位身材婀娜,显然保养很得体的贵夫人正在与当地市领导寒暄。
    照片配词:天使投资集团首脑冷露曦女士与本市领导亲切交谈。
    我盯着报纸看了半天,又跟照片影印件反复对比。
    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找出二者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一直依偎在海灵子身边发嗲的孟婆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真逗,人世间不是总说女大十八变么?你们看的那是人家十几岁时的摸样,这都过了几十年了,这人不都是要变的么?要我说呀,要么越变越丑,要么越变越美。
    照你们这样看下去,永远都别想对上号。
    要叫我说呀,你们还不如去网上搜搜呢,找找这个冷露曦前因后果,不就有对比了么?哎,你们呀,还不如小女子呢”。
    哎玛我去!世道真是变了啊,连阴司冥使都懂得互联网了。
    摸出笔记本,联网开搜。
    搜了半天,除了搜到几千张冷露曦的艺术照外,还是没有找到能跟眼前旧照片之间的对比资料。
    海灵子挠挠头,卓九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摸出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那头不知是什么人跟卓九说了一大通,卓九只是简单的点头摇头,恩啊了老半天。
    卓九在局里一直被大家误认成男人婆。
    尽管这女子生得明眸皓齿,秀丽端庄,可行事做人总透着那么一股子爷们气概,二十大几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听小七说过,不是没人介绍,是没人敢介绍,据说介绍了不少,连局长大人都做过月老媒婆,结果是无一例外的被卓九“踢飞”。
    打那以后,也就没有谁愿意去招惹这位爷们范儿的姑奶奶了。
    省得自讨没趣。
    挂掉电话,卓九对我们说:“我刚跟我师兄通过电话,师兄在国际刑警组织混饭,师兄说,这个冷露曦跟她的天使投资好象是凭空冒出来的,之前一点都没有征兆。
    联想到天使投资在华的巨大投入,不能不让人们疑虑,如此巨大的资金链是怎么产生的,天使投资的背后是怎样的运行体制,都有哪些投资人参与其中,都是何种背景。
    国际刑警组织通过秘密调查后得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天使投资与世界上任何一家投资企业都没有关系,这个神秘的横空出世的财团的背后竟然是总部设在意大利的神秘教会组织‘君主12’,以及来自花旗国的政治团体。
    换句话说,天使投资背后的资金链来自国际政治团体及古老的杀手集团”。
    我草!这水可真特么深了去了。
    难道我朝对此就一无所知么?任凭这个投资机构在大陆上到处撒种,四面开花而置若罔闻么?
    卓九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这丫头,不晓得她又想到什么了。
    海灵子笑了笑:“现在告诉你不妨是了,我设的结界教主大人钻不进来。
    我朝对天使投资早有怀疑,通过与国际警察组织的合作协议,搞清了其中的猫腻。
    这不,才派遣了一位高级卧底躺到了天使的身边。
    这位高级卧底你认识,小九认识,其实大家都认识”。
    我迅速与卓九对视了一下。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结合此人之前的种种表现,我不禁在心里直嘬牙花子“我草,这孙子演的太逼真了,扮黑老大这个简单,气场够了,威武有了,嗓门一粗,不怒自威。
    这个好办,换我没准儿演的比他还强也说不定呢……可是,在天下人间大门口的那一幕,还有在包厢里的那一场,那种情色双收的情节就不是那么好装的了吧?我可是亲眼瞅见了那洋妞脸上的分泌物了!那洋妞的脸顶着这孙子的裤裆不会是在拉洋片儿吧?这要是叫小七给当场看到了,鬼晓得会发生啥惊天动地的事儿呢”。
    海灵子的眼珠骨碌一转,笑道:“老大,别想了,想破脑袋你也想不到的。
    我去过那里,元神去过。
    他俩是搭档,那妞儿是法国人,国际刑警,是她的上峰派到我朝执行任务的,我们都认识的那厮跟她是合作关系,老大啊,很多时候您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发生的哦!”
    我去!我明明看见了……
    海灵子端起酒杯,眯缝着小眼睛盯着那杯中之物小半晌,慢条斯理的说:“就像这杯中之物,世人皆说多饮误事,可适当的饮一些却能强身健体。
    事情不都是相对而言的么?那厮原本就是正人君子,可上头偏叫这样一个正人君子去扮演臭流氓,这对他的人生绝对是个大考验。
    考验的结果是,他通过考验了。
    那法国洋妞表演的算是出位吧?我们都亲眼目睹过,人家那也是职业的操守,至于说他两个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了感情,我想,老大会判断出来吧,如果真有了感情,恐怕早就被砍成几段丢进大海喂鲨鱼了!内个,老大不会忘了京畿那件事吧?当然了,有得必有失,在他得到了这个重要角色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人世间最真挚的情爱。
    咳咳,小七姑娘人品是相当不错的,鉴于特殊的情况,这个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老大您一定不能透露半个字给她,否则,那厮跟法国洋妞的努力与付出就算打了水漂了”。
    海灵子提到的京畿那件事,说的是津鄂粤两省一地联合稽毒差点穿帮的事。
    据说当时京畿市局稽毒大队的主要领导以身犯险,亲自深入虎穴扮老虎,被对方摸底,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位领导豁出去了,当场吸食了高纯度的海洛因,才使得与毒贩的交易继续下去。
    事后那位领导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摆脱了毒品的侵蚀。
    这个事件后来被艺术工作者做了加工,拍成电影《毒战》搬上了银幕。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做卧底可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港产蛊惑仔,更不是省港奇兵,现实生活里的卧底那可都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海灵子一番话,让我之前的种种疑虑得以冰释。
    卓九的眼里则满含对那个人的敬佩,除了敬佩,似乎还隐藏着另外的东西。
    其实,从我认识了这帮同行到现在,我的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卓九似乎对那家伙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
    海灵子使了个法儿在我脑海里咬耳朵:“哎呀老大这我得批评您了,作为领导,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下属呢,小九姑娘那是思春了!阿猫阿狗大蛤蟆都能看出来的事,您一大活人愣没看出来?小九姑娘暗恋那厮可不是一年半载了,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您可别忘了,中间可还横着一个小七呢!按道理说,小七姑娘在后,小卓姑娘在前,这先来后到之分……咳,在感情上,哪儿有神马先来后到的事儿啊!如果挑明了,那不就是你死我活的路线斗争么?”
    海灵子在我的脑袋里一个劲儿的婆婆妈妈,由于受制于他,我端着酒杯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少说也有十来分钟了,卓九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其中的端倪。
    卓九用手一拍海灵子的肩膀:“喂!太子殿下,能不能让老大歇会儿啊?胳膊那么悬着都十分钟了,人家又没求着你要练童子功!”说着,特意的朝孟婆姑娘瞥了一眼。
    小九的搅局,才结束了海灵子对我大脑的入侵。
    他母亲的!胳膊这叫一个酸!
    总之,天使投资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来的,我们三个猛然之间都想到了一起:我草!我们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君主12!他妈的君主12!
    没错,君主12这个词无论是在谷歌还是在百度上都找不到解释。
    这是个非常古老的组织,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基督教诞生后的那些时光。
    所谓君主12,是指12位各国政要及军事首脑、商界精英构成的决策团,从君主12诞生的那天起,12个角色的位置就从未更改过,而且,一律都是来自西方世界的白种人。
    若提及君主12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远的不说,近代历史上许多重大决策都深受这个组织的影响,这其中就包括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同盟国的总体战争决策及二战结束后东西方之间的冷战思维,韩战、古巴导弹事件,越南战争等等影响20世纪的重大历史事件。
    君主12的触角除了干预跟影响人类文明的发展外,还在另类领域大行其道,比如说始终笼罩在众说纷纭中的花旗国51特区,还有被电影人渲染的神乎其神的17号仓库……
    另外,那个天使投资也让我们联想到了一些事。
    如果天使投资背后的问题大到足以影响世界的话,就不难理解国际刑警组织会从中插一杠子了,也不难理解上头为嘛要派那个家伙以身犯险。
    同时也感受到了被无形中加在身上的压力……草!压力山大啊!
    海灵子放下酒杯,指着报纸上那女人的照片笑道:“咱打个赌吧,明儿个,没准儿今儿这位露曦小姐就已经坐在市府领导对面痛陈投资利害,替某人当说客了”。
    我颇不以为然:“大名鼎鼎的天使投资大姐大会为手下一个小小的马仔求情?说出去我也得信才行啊!”
    海灵子诡秘一笑:“这个嘛,只能说咱们的这位大哥气场足,够魅力,任何女性在他面前都在劫难逃。
    哈哈!”
    轮到卓九撇嘴了:“切,让你给说的,好象刀哥已经是流氓了似的”。
    我俩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驳小九道:“我去!难道他如今在公众眼里还是那个正人君子不成?!”
    小九又撇撇嘴,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
    我知道,她那是想替军刀洗洗白,小姑娘,想替你的情哥哥洗白白也不是这个时候,如果他这会白了,那真相可就全黑了。
    耐心点儿,你的刀哥哥会回来的,到那时,你跟你的七妹再去一争高下也不迟……
    事情明摆着,如果天使投资的冷大小姐找到的是那位油盐不进的市府领导,那可就崴泥了。
    回来之前我就听说,G城如今的领导班子里有两位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一位是天使投资的保护伞部首火,另一位则是嫉恶如仇、刚直不阿的朱子家。
    部首火是主管经济建设的副市长,而朱子家则是主管社会治安及司法的副市长。
    自从天使投资一出现,这两位之间原本的同级合作关系就逐渐演变成了对立关系……
    这一次也不例外,冷露曦小姐去找的正是这位管司法的副市长。
    按照惯例,朱子家肯定不会给冷大小姐好脸色看,如果事情僵在这里,后边的戏还就真不好唱了。
    要知道,如果让军刀在天使投资集团的视线外多停留一分钟,就会给他的回归多增添一分危险的变数。
    阴谋集团对任何一个人的信任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
    我们匆忙结束了会议,我跟卓九很快就回到了市里。
    海灵子跟孟婆姑娘则赶往14号楼,要趁夜总会关门之际对1301室做一番探察……
    在车上,我们简单交换了意见,决定由我出面,去说服朱子家,如果无法说服就直接行政干预。
    在朱子家办公室外被他的秘书挡了驾。
    秘书面露难色道:“实在不好意思,朱市长吩咐过,今天谁都不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让他给我等着”。
    我草,谱儿够大的啊!我还真没见如此牛逼的干部。
    卓九不耐烦地推开这位试图挡驾的男秘书,走到门口,伸手拧开了门把手,推开门,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没等我迈进门槛,屋里就传出一声咆哮:“你守在门口就是个摆设么?!谁让他们进来的!滚蛋!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我去,这人简直太有种了!
    我们这种人最不在乎的就是被滚蛋。
    每一个判官成员的脸皮早就磨砺的又黑又厚。
    于是乎,我依然面不改色的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陈设简朴,诺大的办公桌上除了应有的办公器具跟两部电话外,就再无其他摆设。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是一个长得很文弱的白面书生,身着三级警督制服,真想象不出,刚才的咆哮出自此人之口。
    这位大概就是朱子家了。
    这位前明开国皇帝的嫡系后裔跟他的祖先一样,有副臭名昭著的坏脾气,这副臭脾气让朱子家在现在的岗位上比别人多呆了几年,市里都换了两届班子了,他还是个副的。
    大概是得罪了太多的人闹的吧。
    这种刚直不阿的人应该再多一些才好。
    怀着对刚直不阿的敬佩之心,我没有拿出应有的官威,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朱副市长对面,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卓九则早就换上了警服,站在我身侧低眉顺目不吱声。
    我向朱子家递上了我的证件。
    朱子家看了我一眼,接过证件。
    只草草扫了一眼,眼睛便瞪大了。
    急忙起身向我立正敬礼。
    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而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的门无声的打开了数次,屋里又多出几位穿制服的高级警官,判官组织在G城的全班人马,除了海灵子跟军刀外,都到齐了。
    朱子家之前从未听说过我们所在的组织,因此,也没有必要把这个古老的头衔搬出来忽悠他,简单点,直接用我的部级督导员身份就足够使了。
    组织中的一位警官在我们进入市长办公室前就已经秘密的动用了手段对副市长办公室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让朱子家不寒而栗:就这样一间简单的办公室里居然被探出了14个传感器跟窃听器来!还不包括隐藏在中央空调里的8毫米微镜头。
    在我们进入朱子家办公室前,这些“间谍”设备已经被实施了反监视,因此,我们在室内的谈话及动态,这些设备的主人是觉察不到的。
    为了保险也为慎重,我没有直接说什么,也没有在任何一张纸上写什么,我抓住这位副市长的手,把他的手掌摊开,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快速写了几笔。
    朱子家的眼睛顿时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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