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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茶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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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14号楼1301室【诡异凶险-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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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5 天前
  • 签到天数: 1957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1#
    发表于 2020-3-4 21:27:2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茶炉 发表于 2020-3-3 09:09
    第4章 厕所门坏了

        我们三个听得入神,铁塔大哥讲的深沉,不知不觉,火车已经过了无数个城市。 ...

    这一段火车人物及动态描写很符合现实,特别是上厕所那一段,其实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一直以来自己也想写一些有关坐火车的文字,我想大概就是如此吧!

    点评

    没有在火车上有过三急的经历哪儿来的感同身受啊~~哈哈~~~个人觉得,中国铁路客运真该好好改改了,不能只有动车跟高铁与时俱进了,普通特快跟绿皮车还是老样子吧。。。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5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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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5 天前
  • 签到天数: 1957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2#
    发表于 2020-3-4 21:35:1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茶炉 发表于 2020-3-3 09:10
    第5章 厕所自杀

        我说怎么老半天不开门呢,敢情里边这位确实再也开不了门了。

    厕所没上却祸事上身,然而最后又跑进了女厕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说精彩,继续关注中!

    点评

    首版啊,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我是真得就进过这一回啊……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5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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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1:25
  • 签到天数: 750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23#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11:07 | 只看该作者
    冬风无痕 发表于 2020-3-4 21:27
    这一段火车人物及动态描写很符合现实,特别是上厕所那一段,其实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一直以来自己 ...

    没有在火车上有过三急的经历哪儿来的感同身受啊~~哈哈~~~个人觉得,中国铁路客运真该好好改改了,不能只有动车跟高铁与时俱进了,普通特快跟绿皮车还是老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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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1:25
  • 签到天数: 750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24#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11:47 | 只看该作者
    冬风无痕 发表于 2020-3-4 21:35
    厕所没上却祸事上身,然而最后又跑进了女厕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说精彩,继续关注中!

    首版啊,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我是真得就进过这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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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1:25
  • 签到天数: 750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25#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30:31 | 只看该作者
    第15章 迟了一步

        查阅档案后,我们马上去找小七。 

        在小七的办公室里,从她的电脑上很快就调出了包整跟黄昏现在的住址。 

        当务之急,是必须将这两个还活着的被复仇对象保护起来,如果我们的分析丝丝入扣的话,复仇者的魔爪可能已经伸向了他们。 

        由于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军刀他们一起行动。军刀从刑警队抽调了几个人,分成两组,一组跟着我们去找黄昏黄大主任,另外一组,直扑市郊的包整别墅。 

        任务分配完毕,大家分头出发。 

        黄大主任的家坐落在市区边缘的一个半新不旧的老住宅小区里,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掌握财政大权的人居然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小区楼房的破败程度已经有些不堪入目,有些楼的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缝,有些楼的地基出现了沉基,楼房的单元门口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广告单子,内容大多是撺掇住户赶紧买新房住新居啥的,一看就知道是开发商的小把戏。 

        黄昏主任的家在6号楼的一单元一层。 

        我们按了好几下门铃,门里有了动静。 

        门开处,只有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里。 

        原来她是黄昏家的老保姆,给黄昏主任看房子的留守人员。而黄大主任早就搬进了省财政厅为其准备的那套复式结构的大四居。 

        在赶往省城的路上,有个小警员调侃道:“我说呢,这么大的名头能住这破烂房子?” 

        军刀白了他一眼:“他管的是国家的钱,如果他还守着旧房子,说明他可能真是个廉洁的清官。不过,事情都有两个层面,黄大主任若真是清官,干嘛要举家搬迁呢?省里一套,市里一套,一人两套房占着。” 

        说到这里,军刀没继续往下点。 

        这时,我的脑子里忽然像是被谁猛敲了一记似的,有个很奇怪的画面浮了出来…… 

        从市里到省城,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底也没逃过高速公路上的连环大撞车。 

        几十辆汽车连环相撞,其中几辆车彻底报废,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现场一片混乱。 

        往回开,后边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这可怎么办?! 

        军刀马上用车上的高频电话给省厅的师兄们挂电话,请他们马上找到省财政厅的黄主任,马上把黄主任请到厅里,安排到会议室,重点保护起来。 

        我们在这条路上整整堵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路上的障碍被清理的差不多,基本可以通行时,我们这才重新拉响警笛,一路狂奔向省城。 

        军刀这才发现,车上的高频电话不知为何出了问题。 

        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可是更加奇怪的是,军刀的手机竟然是黑屏,反复按了几下,还是黑屏,这种情况多半是没电了。军刀一脸的诧异,他明明充满了电的啊…… 

        警车在接近省城检查站时,莫名其妙的两次熄火,险些又酿成重大交通事故…… 

        当我们险象环生地赶到省厅大楼前时,军刀的师兄,一位三级警督正焦虑地等在台阶上。 

        见我们的车到,这位三督马上迎了过来,边走边嚷嚷:“我草!老刀你小子整啥呢?!电话电话不接!手机手机关机!不是说最快速度么?怎么这会儿才到?!告诉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昂,出大事了!” 

        这位三级警督跟着我们上了车,司机立刻掉头,朝来路方向疾驰。 

        车上,三督几句话说明白了当前事态的严重性。 

        “接到你的电话我们马上就去了,黄主任不在家,说是下基层摸情况,我们又赶紧去了那个基层,还是没撵上,兜了一圈,只找到黄的秘书,秘书说,黄回市里去了。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结果……” 

        军刀打断他的话,着急地问:“把你手机给我!” 

        军刀用三督的手机终于要通了市里的兄弟,市里的那一组人同样心急火燎,说联系不上军刀,又听说高速公路发生了大车祸,市里主要领导都上去了。包主任也跟着上去了。 

        我草!军刀懊恼地直抓头发。 

        我们一起回顾了一下车祸现场,似乎好象是有那么一小群人在现场指挥来着,可谁能想得到呢! 

        我的脑袋这个时候忽然又剧烈疼了一下,大叫一声:“快快快!14号楼!快!” 

        14号楼,按着门牌号码索骥,就是频频出事的大酒楼。 

        在军刀的催命下,司机把档位拉到最高,油门一轰到底,这辆日式陆地巡洋舰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玩儿了命似的朝小城奔去! 

        奇怪的是,车子刚一进市区,车上的高频电话忽然就响了! 

        “二组呼叫!二组呼叫!包整进了14号楼!重复!包整进了14号楼!完毕!” 

        军刀抓起话筒狂呼:“给我追!追上后按倒铐起来!快他妈去!” 

        当我们的车在14号大酒楼门前重重的停下时,楼外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人群。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仰头朝上张望,人群中还不时有声音在议论:“1301房间又进去谁啦?不晓得。” 

        我的心向下一沉:“晚了,又他么来迟一步。” 

        在大堂前台,留守在这里的二组警员告诉我们,他们调出了大堂的监视画面,除了包整,在此前,还有一个人进了酒楼。我们来到酒楼的监控中心,停滞的画面上赫然锁定的这个人正是黄昏黄大主任! 

        在电梯里,我们心急如焚,想着赶紧到地方,撞开门,把两条命从阎王爷嘴里抢回来。 

        电梯在14层停住。 

        我们冲出电梯,直奔1301号房那条走廊。 

        等等,有读者问了,不是14层么?怎么会有1301房间? 

        这是当初大楼设计师干的。上头把这等大任交给他。不由得他不格外细心,考虑到大酒楼是本市改革开放后第一座涉外性质的贸易窗口,因此,在设计楼层时特意避开了西方人忌讳的13,电梯的信号指示也都是从12到14,中间没有13,楼层没有不等于房号没有,这又符合东方人思维的特点,于是,这才有了没有13层的14层1301房间。 

        早就到达的二组正满地打转呢。 

        他们说,从包整进入电梯后,大堂里另外一部电梯就出了问题,怎么按都不开门。 

        等他们使劲按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拼命爬上14层时,1301房间的门已经紧紧关闭,任凭外边怎么敲,里边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找来消防斧想砸开门锁,可是,当斧子接触到门锁时就被一股强大的电流打中,拿斧子的小伙子当时就休克了,现在还昏迷着呢。 

        我和军刀对视了一下。军刀马上命令二组全体撤离,清理楼层,把客人们暂时安排到楼下大堂去,不许任何人使用电梯或者安全楼梯。 

        军刀和我分别站在1301房间的两侧,我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举起双手,合拢,扣上大拇指、中指无名指及小拇指,紧握的拳头里只溜下食指,两根食指紧贴在一起。 

        那位说了,干嘛?你们这是要请祖师爷现原形么?当然不是。判官组织的每个成员都怀有绝技,也就是超能力。平素里决不使用,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宝剑出鞘。 

        我们两人的超能力属于同一类型,当能量场达到颠峰值时,所产生的力量是惊人的。 

        我们闭上眼睛,任由能量的小宇宙在意识中流动、积郁…… 

        我们几乎是同时高喊了一声:破! 

        轰地一声爆响!我和军刀的身体像两张纸片般地飘了起来,猛力撞向房门对面的墙壁,撞上后又被弹了回来……反弹了两回后,我就失去了知觉。在失去知觉前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冥冥之中传来一阵怨毒的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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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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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1:25
  • 签到天数: 750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26#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33:02 | 只看该作者
    第16章 一张光盘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跟军刀的姿势都很奇特。 

        尽管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可走廊里硬是一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可不么?军刀之前下过死命令的,无论上边闹成啥样,都不准上来。 

        1301房间的门纹丝不动,甚至于连一道划痕都没有被打上。难道说我俩的超能力都打在棉花上了?不应该啊?想当年,在怒江一线跟南滇古洞族后裔玩儿躲猫猫时,那么大的一块石板封住的洞口,还不是在我一击之下土崩瓦解了么? 

        哎呦,浑身跟散了架似的酸痛,在门与墙之间来回碰撞的滋味真不好受。 

        1301房间里还是鸦雀无声。 

        我们不知道在我们昏迷后过了多久,正在这个时候,军刀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二组打来的。 

        二组的人说打了很久都没有通,又不敢贸然上来查看情况,就那么一直的拨一直拨…… 

        二组带来的消息无疑是令人沮丧的。 

        包整与黄昏一前一后,只差了几秒钟的间隙,就从14层坠落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好事者还录了视频,我们亲眼看到,包整跟黄昏坠落的姿势非常奇怪:因为,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是从窗户里走出来的,一脚踩空,随即翻滚坠落。更奇怪的是,紧随包整其后的黄昏竟然也是走出来的!黄昏坠落的姿势比包整绝望,在半空中手舞足蹈了几秒钟,重重地摔在楼脚下的草坪里。身体恰好从一根直立着的浇灌喷头上穿过…… 

        包整坠落在草坪的金属栏杆上,压垮了一大排栏杆,诡异的是,据二组的人说,包整落地后,脑袋几乎是拧着的,面孔朝天,前胸扑地,脸上浮现出很惬意的微笑…… 

        军刀有气无力的命令道:“上来吧,带两副单架。带上楼层服务员。” 

        1301房间的门忽然开了。 

        是从外向里慢慢打开的。 

        里边什么都没有,空旷的房间里连一张简单的家具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像一间毛坯房。 

        在同事的帮扶下,军刀勉强站住身体。我比军刀稍微好一点,大约是我站的位置过于靠墙的缘故,身上的痛苦略微轻一些。 

        我在空旷的房间门口站了一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这间传说中的不详之地。 

        尽管从外边看进去,屋里什么都没有,四白落地的墙面倒是粉刷的挺漂亮,不过,那种白看久了,眼睛里会产生错觉。 

        1301房间跟这酒楼的其他客房没什么不同。同样带有卫生间、小储藏柜和一张宽宽大大的空床。大约是这间房空闲太久的缘故,细微的灰尘从门和窗缝里钻进来,慢慢地在房间里积累起厚厚的浮尘,我才进门,一脚踩下去,激起了一股灰尘,呛得我身后的军刀连连咳嗽。 

        当我抬起另外一条腿才要踩下去时,我的眼前忽然一晃!似乎在厚厚的浮尘里有什么东西闪了我的眼睛!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光盘! 

        没错,是一张光盘,被装在薄薄的光盘盒里,静静地躺在我的脚边。要是刚才那一脚踩下去的话,我们可能就无法看到包整跟黄昏到底是怎么“走”出1301房间的窗台,又是如何“从容不迫”的去拜会阎王爷的了。 

        我习惯性的从衣袋里掏出一副一次性的医用手套,认真戴好,弯下腰拾起光盘盒,光盘盒很轻很轻,在我的手里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 

        莫非是包整或者黄昏留下的?有什么要对世人说的遗言? 

        起初,大家都朝着这个方面猜想,谁都没有想到,当我们把光盘放进播放器后,随后播出的画面竟然是那样的诡异跟邪行! 

        包整和黄昏的尸体被军刀的手下装入裹尸袋抬走了,现场遗留的血污也正由清洁工清洗着。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14号大楼矗立在西下的夕阳里,血色的夕阳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 

        我们回到市局,军刀和他的组员在向徐局做了详细汇报后,不顾伤痛,带着那张光盘来到了技术科。在这里,技术人员仔细的检验了光盘盒及光盘的外表,结果并没有在光盘及外包装上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检验完毕,军刀示意技术员把光盘放进播放器。 

        依照惯例,在按下播放键的同时,复制键也同时按下。 

        29英寸的大屏幕上起初是一片雪花点。雪花点只持续了几秒钟,画面出现了。 

        先是一个人的后脑勺,接着就是全身,但是个背影,看不到前边的样子。这个人先进了屋子。一进屋,这个人先是鞠了一躬,然后向四面八方点点头,夹着公文包走到靠窗台的墙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旅行杯,把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坐了下去……现在他把头转过来了,是包整。 

        请注意,这间屋子就是1301房间。我进去过,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空床。靠窗户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可画面里的第一个人却能安然的“坐”在那里,并且把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的空气中,那杯子居然四平八稳! 

        过了两三分钟,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背影,个子较前边的包整略高一点,有点驼背,头发半黑半白,长了一对驴耳朵。这个人似乎与包整很熟悉,一进来就冲包整点点头,然后向着面前的空气深深鞠了一躬,又向四面八方频频点头,似乎在跟什么东西打着招呼。尔后,高个子坐在了包整的侧面,双手支在面前的虚空里,似乎很感兴趣的倾听着,还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人显得有些苍老,所以我一下子还真没把画面上的这个人与我见过的某人的照片对上号。军刀小声说了一句:“是黄主任。” 

        画面上,屋里什么都没有。而包整和黄昏就那样坐在空气中,屁股悬空,包整还把皮鞋给脱了,在虚拟的桌子下面交错着搓着脚丫子…… 

        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技术科里鸦雀无声,所有参与观看的警员的脸上都写着同一个词:匪夷所思。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包整和黄昏相继站起身来,朝着面前的虚空又是拱手又是抱拳的,显得十分激动。黄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表达着什么,看不清他的嘴型,无法判断他说的是什么。 

        又过了那么几分钟,包整穿上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夹起公文包,向面前的虚空深鞠一躬,转过身,气宇轩昂地朝窗台走去。走到窗台那里,伸手就去掰窗户上的金属栅栏!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大拇指粗的铁栅栏竟然被包整轻易的就给掰断了,像割草似的被推到了一旁,然后包整信心十足的登上窗台,好象是登上检阅台似的。他在窗台上稍稍停了一下,回过头,向身后的虚空摆了摆手,转身一脚踏出…… 

        包整的身影消失在1301房间的窗外。 

        黄昏抬起手腕,似乎是在看时间。他也照着包整的样儿,循着包整的足迹,拿着比包整更有范儿的做派,四平八稳地登上窗台……但是,当黄昏正要迈出那致命的一步时,忽然身体晃了晃,手似乎是想去抓窗户旁那些被包整掰断的铁栅栏,还没等抓住,惯性向前的身体已经无法收住,于是,手舞足蹈地栽了下去…… 

        画面忽然一暗,紧接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猛地充满了整个屏幕!这张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只黑洞,已经腐烂干枯的嘴唇皮贴在牙齿上,随着牙齿一开一合。 

        饶是见惯生死的法医军刀也吓了一跳! 

        我从画面上一张一合的嘴形上揣摩着,慢慢读出声来:“我……回……来……了。” 

        画面嘎然终止。 

        技术科这里一片寂静。 

        不知道是谁手里的茶杯咣当一下,杯盖掉到了桌面上,个别女警员吓的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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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1:25
  • 签到天数: 750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27#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34:41 | 只看该作者
    17章 超越现实的世界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似乎已经不是我跟军刀能处理的了。 

        除了包整、黄昏的意外死亡,其他的元素似乎有太多太多太复杂的超现实成分。这种超现实让我们两个人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有位懂些道行的师兄说,你们连大手印都使上了(指我们的破门方式),也没能破了对方的结界,这说明对手的水相当的深,深到足以控制相当大的一个范围。这位师兄善意的提醒说,倒不如去请一些得道的高人来协助吧,虽然唯物主义者们对高人们从事的事业颇有微词,但在这种连科学都使不上劲儿的事情面前,你就得用超现实的手段去应对超现实的事情。 

        师兄的话提醒了我。 

        确实,我还真就把这个茬儿给忘光了。 

        在军刀的办公室,我们把随身的三种颜色都拿出来,摊在桌子上。 

        红色跟绿色都撇到一边,我们两个人四只眼都盯在蓝色上面。 

        蓝色的含义前边已经说了,是寻求援助的通行证。那些个散落隐居在民间、乡野的世外高人们几乎都在判官组织的“黑名单”上,这些人虽然过着与世隔绝的清修生活,却必须随时听从判官组织的调遣。 

        我看了军刀一眼,道:“刀兄,做个古老的游戏如何?我们把我们想要找的人的名字写在手心里吧,看看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同一个人。” 

        军刀会意一笑,我们分别在手掌心里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举到双方的面前,伸展开。我发现我们都笑了。是的,我们要找的果然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叫蒋继祖,就住在沿海某个地方,是个颇有修为的化外高人,法号海灵子,曾经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江湖人送绰号“水蝎子”,是水法修炼者当中的上乘术士。精通以水治人,以水化怨,曾经有人亲眼见过他呼唤调遣大海的真本事…… 

        高台跳板案发生在沿海地区,离水很近,也与水有些间接的渊源,去找海灵子来从旁协助应该再合适不过。 

        军刀跟自己的部下们简单交接了一下,脱掉制服,换上便装,出了市局。 

        我们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加换乘公交,又换郊区长途车,下了长途车又在曲折的沿海小村镇之间穿梭,来回折腾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最靠近大海的蒋家岭村。 

        在村口的小卖部,我们向小卖部老板打听蒋继祖的家在哪儿。 

        小卖部很简陋,就是几根木头支着一张覆盖了防水苫布的旧渔网,渔网下面一边是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一张小行军床,另一边便是堆积如山的各种牌子的矿泉水。看来,这个小卖部不卖别的,专营矿泉水。 

        小卖部老板是个中等个头的男人,很热情,上来就报自己的大号,说他叫张祥,就是这个村的人,然后边回答我们的问题边指着身后堆积如山的矿泉水箱子做起了营销:“蒋继祖是吧?有这人,就住在村里,人挺各色的,跟大家基本不来往,不过他倒是常来小店,每回来只要王七牌,一拿就是好几箱子!呵呵,我说你们找这个怪人做啥子?啊?看病?没听说他会看病啊?哦哦哦,想起来了,两位大哥一说我想起来了,他是会看病,不过不是给人,是给动物。啊哈哈对的没错,他是个兽医,好象他爸爸跟爷爷都是兽医吧?这事儿得分人,人家那叫家传。哦对了,两位大哥看样子走了不近,口渴了吧?不来两瓶农业山泉?这水好喝的很,听说还有点儿甜噻!” 

        我去,真能忽悠。 

        我谢过小老板的好意,买了两瓶玉虚山塞到军刀背的双肩背里,按着小老板所指的方向朝村里走去。 

        拐过几道弯弯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很有气势的古老祠堂,祠堂的门匾上端正四个大篆:蒋家王朝! 

        扑哧!军刀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怪医海灵子的家到了。 

        说这人怪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别的不说,单说这块大匾额,这种写法,这个气势,就不是一般寻常人家干得出来的。好家伙,蒋家王朝!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等胆魄?除了海灵子,再无他人。 

        森严的祠堂门口,几个穿开裆裤的娃娃正在那里玩耍。 

        我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一块糖果,弯腰叫住一个跳沙包跳得正起劲儿的孩子问:“小朋友,叔叔问个事啊,说对了叔叔有奖励哦。” 

        小朋友好奇地停下蹦达,歪着小脑袋仰望着我:“恩,叔叔想问啥?只要浩浩知道,浩浩都告诉您!” 

        原来这孩子叫浩浩。 

        我摸摸孩子的脑袋,夸奖道:“浩浩真懂事,叔叔先奖励你一块大白兔!叔叔想知道,这院子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蒋继祖的人啊?” 

        浩浩一听蒋继祖三个字,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笑了:“叔叔问的是我爷爷啊!我爷爷在呢在呢,我这就给你叫去啊!爷爷!爷爷!蒋继祖!有人……人……找……” 

        我的妈呀,这爷孙两个还真是什么都不吝。 

        老半天老半天,祠堂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边走边咳嗽的老迈身影出现在祠堂大门的阴影里。 

        “咳咳咳咳!谁?是谁找我啊?” 

        难道…… 

        难道我的眼睛昏花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能驱使海龙王听从调遣的海灵子?! 

        不会是浩浩那小家伙跟我们开玩笑呢吧? 

        正想着,浩浩的小圆脑袋瓜从那个老朽的都快撑不住的身影后边露出来,顽皮地笑着说:“我把我爷爷请出来啦?叔叔答应我的奖励呢?” 

        我心里这叫一个窝屈啊!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我们是来请高手出山帮忙降妖除魔,可不是来敬老院学雷锋做好事的,扶贫找政府,敬老民政局,这是连大人孩子都知道的事。当然了,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道,想指望的这两样一般都很难指望得上了。 

        军刀比我更吃惊,整个人跟尊泥塑木雕般的傻在当地。 

        我估计军刀应该也认识海灵子,不然他不至于那么大反应,都傻了。 

        我们两个半天没吭声,门洞里的那个老朽的身影又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咳咳!老朽是不是眼花了?前边这位眼生,后边那位莫非是英王阿济格的后人军刀小哥?” 

        呦?!还真没想到,身边相处多日的这位军刀判官敢情还是大清国开国皇帝的直系后人!我草,英王阿济格,努尔哈赤的12皇子,清初著名军事将领…… 

        哎呀,真没想到,身边的人背景如此深厚,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就在门洞里的老朽说出上述那番话时,我的心也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沉渣被搅和起来。如果说身边的军刀果真是清皇室后裔的话,那么作为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的直系后裔,从渊源上论起,我俩那可就是夙敌了。 

        我去,扯那么远干嘛?那都是几百前的事了,关我们个鸟!还是赶紧把眼下的事搞定吧。高台跳板案已经成了市里的心病,成了招商引资活动中最大的绊脚石,市里还是省上,各级领导都很关注这事,都要求限期结案,就连部里也打来电话,询问案件侦破的进展。我去,这事儿的波及面儿有点超凡啊! 

        正胡思乱想中,门洞里的老朽又剧烈咳嗽了一声,忽然身子一歪,黑影里传来了浩浩惊慌失措的喊声:“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我跟军刀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拔腿朝门洞里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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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36:00 | 只看该作者
    第18章 、超越现实的世界2:天山童姥竟然不是传说

        才冲进门洞,我跟军刀的脚步就硬生生地刹住了! 

        怎么呢? 

        门洞里哪儿有什么垂垂老矣的佝偻身影啊?只有不知所措的浩浩和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娃娃,正在那儿哇哇大哭。浩浩也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爷爷!我要爷爷!你还我爷爷!”边哭还边用胖乎乎的小手试图去掐那襁褓中可爱的娃娃。 

        我急忙拉住浩浩,问:“怎么回事?浩浩?你爷爷呢?” 

        浩浩的脸上鼻涕混合着泪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地上的娃娃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刚才爷爷还在我身边呢,我还拉着爷爷的衣角呢!”说着,像是握着一块烫手的煤球似的缩回了拽着襁褓一角的小手。 

        我和军刀满脸疑惑,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除非有人指使,好孩子善良的如同一张白纸,坏孩子都是有人在白纸上用黑笔涂鸦的结果。眼前的浩浩在我眼里依旧是一张纯净的白纸。 

        那么,地上的这个看着只有不足月余的娃娃又是哪个? 

        正当我们同样不知所措的站在门洞里发呆时,浩浩忽然妈呀一声从原地一蹦三高,窜到了我的身后,浑身哆嗦着大喊着:“我怕!我怕!” 

        我跟军刀一愣,无意间低头一看,也是大吃一惊! 

        地上那不足月余的娃娃呢? 

        明明就是个正在吮吸手指头的几岁小童! 

        军刀怒了。 

        朝着深不可测的大宅院里吼道:“海灵子,给老子滚出来!装神马鬼神!” 

        无人理睬。空旷的宅院只有阵阵遥远的回声。 

        军刀又扯着嗓子吼了一通,我的耳边却传来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别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他也不在里边。这儿说话不方便,你们两个随我来吧。浩浩,听话,到外边玩儿去,爷爷有重要的客人。” 

        说话的不是旁人,居然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吮手指头的小童子,跟我才看见他到眼下,统共没过三分钟,小小童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有喉结的半大小子!嘴唇上边的胎毛似乎还没褪干净呢。 

        我草,就这半大点儿的毛孩子居然跟我们称起了大辈儿?!还爷爷?! 

        半大小子从地上一伸腿站了起来,轻轻掸了掸褶皱的衣服。那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显然是大了两号,下摆都能当裙子了。 

        半大孩子说罢,扭脸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就这回头一瞥,我和军刀仿佛被雷电直接打在天灵盖上一般,呆若木鸡。 

        太熟悉的眼神了! 

        这这这也太荒诞太离奇了! 

        此前,身为判官组织一员的我只听说过上古神话里的凤凰从火中重生,却真实没有见过现实版的蘖盘。眼前的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叫我对我所学所知的一切产生了错觉!这到底是神话还是梦境?或者说我们被神话被梦境了…… 

        懵懵懂懂跟着半大小子穿过前院跟祠堂,绕过水池,来到后边的一处幽静之所。 

        半大孩子朝掩藏在藤萝中的屋里喊了一声:“有贵客!敬香茶!” 

        话音没落,门帘一挑,打里边儿款款走出一位端庄佳人。 

        佳人一副古装打扮,高挽发髻,明眸皓齿,樱桃小口,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眼神里万种柔情流转…… 

        我去!王昭君?潘金莲? 

        两个古怪的名字忽然蹦出脑海。 

        没想到佳人婉尔一笑,露出一口雪白得有点不正常的牙齿,盯着我,轻启朱唇道:“谁是潘金莲?莫非是相公的相好么?” 

        军刀在一旁掩鼻窃笑。 

        你大爷的!我刚想发作,却被那女子一把攥住了手腕。顿时,浑身发紧,脑袋瞬间就大了! 

        “别闹了,孟婆,他们都是我的贵客,远方来的贵客,不要跟客人开玩笑。” 

        听到这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女子马上松开了手,三从四德般的垂手站立在一旁。 

        孟孟孟孟婆! 

        眼前这个柔情万种的秀丽女子怎么会有这么个晦气的名字? 

        我才冒出这个想法,女子的眼神立刻就露出了凛冽的煞气,那眼神就好象恨不得一口把我连骨头带渣都吞进她的肚子里似的!有那么大仇么? 

        等等,海灵子哪儿去了? 

        婴孩能在几分钟内变成半大小子,这不跟天山童姥似的么?比天山童姥可牛逼多了!吹个充气娃娃都没那么省事儿的,这要是能推广了,孕妇还坐神马月子啊,直接下崽儿,吹口气儿,转眼成人,孕妇立马就能三代同堂儿孙绕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草,世界观彻底被眼前这个荒诞的现实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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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41:59 | 只看该作者
    第19章 海灵子跟孟婆是俩口子

        端庄佳人垂手默立不再言语。我也再不敢轻举妄动。鹅滴个神啊!这古装女子竟然能看穿人的心思!读心术?是不是真的?草,这院儿里古怪太多,小心谨慎为妙。话说,上一回因为个什么事由来请过这位大仙,也没见着他的破房子里有个叫孟婆的俏女子…… 

        这个海灵子修道前跟我是一个单位不同部门的同事。 

        那会儿,小伙儿血气方刚,一副老子在此,天地不吝的浑样儿。看谁的眼神都是斜视,就连去财会室领薪水也是斜眼看人,出了门儿便正眼儿看钱的主儿。 

        才来单位没多久,就赶上樱花国在南海那边跟我国叫板,一时间群情激愤,满嘴爱国的人们扛起标语横幅上了大街,把樱花国驻某市领事馆围了个水泄不通。海灵子那会儿还没入道,因此还没人给他起道号,大家就知道他有个土得掉渣儿的名字叫蒋继祖。 

        蒋继祖也是一愤愤,见别人去了,他也愤愤的去了。 

        见别人用砖头砸樱花国的玻璃,他去晚了没找到砖头,找了块比砖头坚硬许多的东西用力扔了出去…… 

        别人见出血了,一哄而散。蒋继祖还站在原地踮着脚尖张望,他是想看看自己扔出去的那块挺沉的大疙瘩到底砸出点儿什么花儿来…… 

        直到警察叔叔把激动的蒋继祖“客气的请回”了派出所后,满脑子还沉浸在激动与愤懑中的蒋继祖这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那会儿我也还不是判官,但在官面上还是有几个朋友,说得上一些话的,管得一点用的。 

        派出所的老K嘬着牙花子跟我说,蒋继祖真敢干,什么都敢往人家领事馆里招呼。别人扔块砖头起起哄也就罢了,他倒好,看不带看的,随手捞起一个就往里扔!您知道他扔的是啥不?一块钢锭。好家伙!少说也有几十斤重,那么个玩意儿,这小子是怎么抄起来还给扔出去的?!难以想象啊,结果,你说怎么那么寸!就在那当口,樱花国领事苟郎义南先生从办公室出来,想站走廊窗口上看看外边的情况。蒋继祖扔出去的这块钢锭砸碎了双层大玻璃后,势头减弱,垂直落到了领事先生的脚面上,当时就肿起老高啊!送医院一照片儿,骨折啊,没跑儿! 

        内什么,要不是职责所在,我们也不想把人家请回来,毕竟从民族感情上说,人家那是干了件大事儿啊,你说要是给判了,那我们还不让群众的唾沫给淹死啊?!这话我可就跟您叨咕叨咕,要是往上了说,这叫民族英雄啊! 

        我草,我当时真是哭笑不得。 

        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这种打击对当时还很年轻的蒋继祖那还是相当的沉重。 

        没了工作,才谈了没几天的女朋友也一甩手跟他白了白了。 

        蒋继祖整天龟缩在家里,再也没有勇气出去找工作,天天除了对着电脑疯狂网游,再么其他的事情可做…… 

        后来,他爹来找过我,问我见没见着他家的老疙瘩,老疙瘩就是蒋继祖。说这小子有一天忽然犯了浑,满嘴胡说八道,说什么师父来接他了,他要当神仙了。然后谁都不理,连衣服都不换就跑出去,一直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毕竟是父母身上的肉,说不心疼那真是假话。 

        可是,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在公开场合下见到过蒋继祖。 

        后来,机缘巧合,我被招募进了判官组织。在总部曾经见到过一个花名册,那上边记载的都是民间特异功能人士的姓氏及紧急联络方式。花名册是按找俗名、花名、法名排序的,我在那上边竟意外的见到了蒋继祖的大名! 

        大约是因为尘世有过那么一段交集的缘故吧,只要我召唤,蒋继祖从没二话。 

        自打上一回的事以后,我好象有几年没再见着他了。 

        今番前来,这老小子居然跟我玩儿起了大变活人的把戏。 

        这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仙风道骨的水蝎子蒋继祖慢慢从屋里的黑暗处踱了出来。 

        “无量寿福,海灵子恭迎二位大驾光临寒舍,蓬壁生辉啊!” 

        一直站在我们身旁的孟婆姑娘忽然眉开眼笑了。她欢天喜地的跑过去,白藕般的胳膊勾住了海灵子的脖子,在海灵子的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啵!嗔怪道:“好讨厌了啦!人家只是跟他们开个玩笑嘛,人家知道他们是阴司的使者。” 

        撒完娇,孟婆姑娘小脸儿一抹,复又变得冷若冰霜,低眉顺目地向我和军刀做了一个动作,见我们毫无反应,孟婆姑娘脸色又一变,哭天抹泪儿的朝海灵子跑过去:“讨厌了啦!不玩啦不玩啦!什么嘛?!人家用阴司的大礼拜他们,这两个人好生傲慢!居然连个礼数都不还!哼!一点都不好玩!相公,人家要你陪人家玩嘛!”我草,这是CCTV第几频道啊?怎么还演上港台片儿了? 

        海灵子略微有一点尴尬:“呵呵,二位莫怪,孟婆就是阴司奈何桥头孟氏高汤的第八百八十八代传人,在下的红颜知己。二位公务完成后,若有兴趣,在下请客,去品尝下孟婆小妹妹做的高汤如何?那可是天上地下都难得尝到的美味啊!” 

        我草,还特么红颜知己呢,你丫直接说是小秘不就得了? 

        见我们还是一脸的狐疑,海灵子望空拍了两下巴掌,应着巴掌声,从前院儿转过来两个东西,身材异常高大,一白一黑,手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铁链末端跪伏着两个“人”,看不清面孔,只听到他们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喊:“冤枉啊!我不想死啊!我不能死啊!都是冷凤阁那个王八蛋!冷凤阁!你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说个明白!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一黑一白见到海灵子,微微欠了欠僵硬的身体,算是打过了招呼。 

        海灵子指着一黑一白问我们:“黑白兄弟,想必二位不陌生吧?他们刚去你们来处提了两枚游魂,两个前世的权贵。因他们的过往,你们才会来找我。我说的对不对?”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 

        海灵子微微一笑,朝一黑一白打了个揖首,一黑一白拉扯着那两个游魂哗啦哗啦地朝院子的后边走去,转眼间便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疼地一咧嘴!不是幻觉。 

        海灵子又笑了:“没做梦,茶哥,刀哥,你见到的都不是幻觉,作为人间的判官,能亲眼见到阴司的鬼差,还毫发无损,你们是绝无仅有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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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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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30#
     楼主| 发表于 2020-3-5 06:44:25 | 只看该作者
    第20章 秘密(1/3)

    我和军刀外出寻访大仙这段时间里,小七姑娘的心里总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按说,档案上跟冷凤阁有瓜葛的人都已经去下边投胎了,这个案子会不会就此沉底了……
    小七姑娘把自己的想法跟父亲说了。
    退休的老公安表情平淡地对女儿说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老公安分析说,高台跳板案这才刚刚开始,绝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特别是小七跟他提到过的、关于最后两位死者死前的奇怪影像资料,说明在这个案子里,另有其他人或者其他力量在左右。
    老公安告诉女儿,其实早年他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14号楼的1301房间跳下去的第一个死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造反英雄”冷凤阁。
    据说冷凤阁死前留下了一个信封,信封鼓鼓囊囊的不晓得装了些什么。
    这个很重要的细节是事后接受调查的酒楼清洁工提供的。
    清洁工说,当时这个中年男人从电梯里出来时,自己正在用机器清洗地毯,因此,那个男人在电梯门口迟疑了几分钟,等他洗过了那一段后,才拐到了1301房的那条走廊里。
    这男人经过他身边时,他看到了这个男人夹在咯吱窝里的一个很大很厚的大信封。
    然而,在事发现场却没有看到这个信封。
    询问过所有参与现场办案的警员、法医跟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有过关于大信封的印象。
    老公安告诉小七,第一个死者在青海有个家,妻子跟两个女儿,案发后,他们曾通过青海公安厅寻找过死者的家属,死者的妻子已经改嫁了,是在死者尚未死亡前改的嫁。
    两个女儿也跟着她们的妈妈一起到了继父的家。
    地方公安找到娘仨时,娘仨睁着惊惶不安的眼,对公安提出的问题一概以摇头做了答……
    小七突然打断父亲的话题,问:“有没有第一个死者的全家合影?”
    老公安想了又想,肯定的点点头:“有!有一张全家福合影!不过,照片已经封存了,那是老资料,应该没有入到你们的那个电子信息库里,闺女,你没事问这做什么?你又不是刑警?”
    郁小七真想一股脑的倾诉给父母,可又怕父母为自己担惊受怕。
    小七去了档案室,把文革期间的老档案都翻了个遍。
    她记得当时,在跨海大桥那里,军刀曾经给她跟作家大哥看过一张照片,印象里好象是冷凤阁的全家福。
    但是,当郁小七累的倒在椅子上喘息时,一个很不幸的现实告诉她:冷凤阁及其党羽的案卷档案不翼而飞了……
    消失的如此彻底,连一张纸片都没有找到。
    这天,小七心事重重地走进市局大厅,冷不防差一点跟人撞上!
    没料到,险些发生碰撞的这人一把拉住了小七的胳膊:“警察同志!我,我要报案!我要揭发!我要立功!”
    仔细一看,小七一下想起来了。
    这不是替黄昏大主任看守那套老破陈旧住宅的老保姆么?上一次去找黄昏时见到过。
    这老太太的情绪很是激动,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着通红的眼睛,可浑浊的老泪一直不停地流出来。
    老太太被小七扶到了办事大厅左边刑警队服务窗口前,小七帮着办理了相关手续后,又扶着老太太进到后边,在问讯室里,老太太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钱包包里摸出了一串钥匙,递给负责接待的警员:“同志!我要检举!我要揭发!阿拉要立功!这个是黄昏留下的密室钥匙”。
    郁小七的思想还停在冷凤阁和他的那一家子人上边,屋里的人吵吵些什么她也只是鸡一嘴鸭一嘴,没听全。
    不过,那老保姆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暮年的老人,老保姆的嘴里一边嚷嚷着一边试图挣脱边上搀扶她的女警官,力量之大,年轻的小警官竟然没能拽住!说时迟那时快,老保姆把头一低,猛地从椅子边蹿了出去,郁小七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攥住了老保姆的胳膊,顺势一扯,老保姆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撞到了郁小七的胸前!
    郁小七被这一撞,小心脏好悬没给撞出嗓子眼儿!
    老保姆又哭又闹地喊着:“没脸见人啊!阿拉一十三岁就参加革命了呀,几十年了,从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呀!怎么会给一个大贪官守那么大一堆的脏钱啊!我对不起组织啊!没脸活了啊!”
    郁小七和那个醒过闷的小姑娘赶紧又给揉心口又给捶后背的,好不容易才稳定住了老保姆的情绪。
    郁小七拨通了经侦处的电话,不一会儿,经侦处的几个警官就赶过来。
    鉴于此事重大,经侦处报请徐平局长批准,并签署了搜查证,带上老保姆,驱车前往黄昏的老宅进行搜查。
    郁小七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户政科,坐在电脑前发呆。
    军刀外出已经三天了,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有,也不接她的电话。
    小七隐隐感觉,军刀他们这次出去不会那么顺利。
    小七哪里想得到,其实我们十分顺利。
    在海灵子的“蒋家王朝”里,我们喝酒正喝到兴头上。
    海灵子显然很开心,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一旁的孟婆姑娘比海灵子还生猛,提起一个坛子,撕去了封纸,一扬脖儿,咕嘟咕嘟几大口,一坛子女儿红就见底了。
    我草,孟婆不会祖籍山东吧?喝酒那么多年了,头一回见到如此豪迈的喝法儿,还是个姑娘。
    海灵子喝得兴起,用力一拍身边地上的石板,大叫道:“巡海夜叉何在?!”
    嘣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在我们身边直接落到地面上!耳边却传来一串儿碎叨:“小神在此小神在此,殿下缺什么啦?王七牌脱销了,小神这里就只有农业山泉了,殿下要是不嫌弃,就它吧!农业山泉有点儿咸噻!”
    怎么那么耳熟啊?扭头一看,吓一跳!只见一个高达2米多的巨大生物就站在我们身后,长着绿色的皮肤,斗大的脑袋瓜上,那副生意人精明的面孔却一点都没变。
    只见他一手捏着一个纸箱子,纸箱子上印着硕大的广告词:农业山泉,有点咸噻!
    我去,这不是村口批发部里的那个碎嘴的小老板张祥么?!
    “敢情这位也不是……不是内什么,张祥刚才喊你什么?嘿嘿嘿!蒋继祖别灌了,刚才这卖矿泉水的管你叫什么?殿下?你丫什么时候又入宫了?”
    军刀劈手夺过了海灵子手里的酒樽,飞溅出来的酒液洒到石头桌子上,只听哧啦一下,酒竟然一滴不剩的渗透进了石头桌面!
    海灵子有点醉了,斜眼看着军刀,口齿含糊的说:“殿下……殿也也下!哈哈!说出来可把你吓尿了!扶扶扶好桌子,老子原本就是仙!东海龙王那是老子的亲爹!哈!九个皇子里老子排行第七!趴蝮晓得吧?那就是老子的真身!张张张祥是老子手下的巡海夜叉!替老子守着这个局,若是不祥之人靠近,得先过张祥那那一关!哈哈哈!老子多少年没这么痛快的喝过了!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我草,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啊?是人的话,哪儿来的黑白无常跟这个叫孟婆的疯丫头,是鬼的话,这么个喝法早他么现原形了……
    不过,单凭这家伙能死而复生,凤凰蘖盘的那一手本事,他恐怕已经不能用是人是鬼来形容了,有这手脱胎换骨本事的,定是地仙无疑!我才这么一想,孟婆杏眼一瞪:“殿下早已经超越了地仙境界,如今位及天神,是地仙当中至高至圣的大罗金仙!”
    越来越邪行了!连大罗金仙都搬出来糊弄人了……
    这地仙本是那些修行之人追求的高级生态境界,一般修炼者都梦寐以求达到地仙的级别,而地仙的最高境界则是大罗天成,大罗天是道教神仙的最高等级,可进入元始天尊所居的大罗天界。
    道教三十六天最高一层,称大罗天。
    乃最高最广的境界。
    说实话,海灵子要是信口胡诌自己是东海龙王的七太子,我也就权当他在撒酒疯罢了,可以一笑置之。
    毕竟他修炼的是水技,呼个风喊个雨翻几个大浪啥的,不算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但是,如果他狂妄到自称大罗天的话,这可就有点不象话了。
    海灵子忽然收住了疯癫像,用不容置疑的语调对孟婆说了句什么,孟婆立刻垂下眼帘,站在那里僵直不动了。
    那个化身为巡海夜叉的矿泉水贩子呱呱了两声,身子一扭,凭空消失。
    而周围的景物也瞬间发生了变化……
    我和军刀站在破败不堪的建筑外,长满蒿草的台阶上,有一只肥硕的蛤蟆呱呱叫了两声,一纵身,就蹦到台阶下边的草丛里,扭了两下,没影了。
    而大门上方挂着的匾额看上去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上面的金漆已经发黑脱落,孟婆祠三个字虎视耽耽地俯视着我俩。
    蓦地,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看啥呢?这里边可去不得,闹鬼呢!你们是来找兽医的吧,我就是”。
    我跟军刀不约而同的回过身来,草!身后这位穿的比李修源练成的那位济癫还寒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难闻的味道,就好象才从泔水池里游完泳上来,乱蓬蓬的头发,手里捏着一块酱猪蹄儿,一边啃一边朝我们笑。
    尼玛!这这这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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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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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04:02 | 只看该作者
    第21章 黄昏的秘密

    经侦处的车在黄昏老房子所在的小区里一出现,立刻引来了大批看热闹的围观人群。
    这破败的小区平常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天晓得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口子。
    从这些人的扮相上看,警员们也就明白了八九分,敢情都是从城乡交界处流窜过来的三无人员,流浪汉和摆小摊儿的主儿。
    黄家老保姆在两名女警的搀扶下踉踉跄跄下了车,走到黄家老房子所在的那座危楼下,老保姆仰起满是白发的头,嘴里不晓得在念叨什么,紧闭的双眼里流出两行老泪。
    蓦地,老保姆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满是决然,指着黄昏家所在单元的楼梯口右边对警员们说:“这里原来是存放清洁用品的公用储藏室,你们把里边的东西清理出来,靠最里边是一堵墙,到墙上摸索一下,能找到一个钥匙孔,拿着我上缴给组织上的钥匙,用最小的那一个去捅开。
    打开后,伸手到里边的墙上摸,有开关,打开灯,还有一道楼梯,转着走的,同志们要当心,不大好走的……”
    老保姆还在絮叨,早有警员近前抱走了楼梯下边储藏室里的所有笤帚跟簸箕,稍稍清理了一下里边的卫生,经侦处长潘军猫腰钻到里边,在墙上摸到了钥匙孔,用老保姆上缴的钥匙逐个对了一遍,最后找出最小的那一把,插进去,轻轻试了试,朝左边一拧,那面墙喀哒一声,开了。
    当大部分警员站在耀眼的日光灯下时,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看上去很大的堆剁。
    用防水的军用苫布盖着,地下空间的地面上十分的干净,但是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潘军处长耸耸鼻子,冷笑道:“好大的铜臭味儿!”
    身边的警员满怀崇敬地望着自己的领导:“领导就是领导,连铜臭味儿都能嗅出来”。
    这马屁拍的是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实在是太没水平了,潘军瞪了那小子一眼:“等你熬到我这个位置上,我让你天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闻到钱味儿就想逃!”
    潘军示意手下去把苫布掀开。
    尽管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着苫布下边的东西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苫布被一点一点褪去后,一座巨大的、由各色钞票、大小金银锭构成的钱山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钱山里还有不少盒子,不知道黄昏出于什么心理,盒子的盖子都敞开着,里边的金银细软被灯光一晃,直刺人眼。
    这个大约有60平米的地下空间几乎被塞满了!
    潘军的命令很简洁:“清点大数,细查小数,找到清单,核对暗帐,装袋装箱”。
    谁也不知道,这么庞大的钱山是黄昏怎么搞出来的。
    老保姆肯定下来过,但从她那副风烛残年的身子骨来判断,这种规模庞大的堆山运动至少需要多个壮劳力才可能完成,那也就是说,黄昏多年来侵吞的国家财务,背后还有一个组织或者团队在支持他,或者说是他组建了这样一个团队。
    不然,这么大数额的金钱很难由黄昏自己堆起来。
    经侦处的人忙活了整整一天,才把庞大的地下钱山运出来三分之一。
    潘军他们在规模巨大的钱堆里还有更加重要的发现!为此,惊动了徐平局长,市局的刑警队倾巢出动,在当地武警部队的配合下,在小区内外布置了双层警戒线。
    因为军刀另有公干,刑警队暂时由副队长卓九负责。
    那么,在黄昏这条大蛀虫精心构筑的钱山下边到底有什么惊人的大发现呢?
    就在潘军等人清理钱山、核对帐目时,经侦处的一名警员才搬开一只装满了珠宝的盒子,却赫然与盒子下边的一双深陷的黑洞洞的眼窝四目相对!
    潘军听到那声非人非兽的恐怖叫声时,那名抱着珠宝盒子的警员已经把盒子抛到了半空中,三窜两窜地窜下了钱山,抱着脑袋顺着楼梯就往外跑!
    潘军指着那个玩命乱窜的身影厉声喝道:“按住他!”
    早有在楼梯处警戒的警员一把按住了那个丧魂落魄的家伙。
    看样子,是真吓着了。
    潘军来到了钱山上,在刚才受惊吓警员的那个位置朝下张望,潘军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心跌到了深渊里……
    黄昏的钱山是圆形的、一层一层交错着搭建起来,但中间居然是空的!在中空的这个位置里,紧密地堆着多具已经干枯的尸体!而其中一具女尸仰面朝上,一双空洞的眼眶仍不甘地望着虚空,大张着的嘴,干枯的唇,好象仍在倾诉着满腔的冤屈!
    潘军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进到地下室时,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他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原来是铜臭掩盖了尸臭!
    闻讯赶来的卓九也被钱山下边这惨烈的一幕震撼了。
    现场勘察的结果是,这些被藏在这里的男女尸体起码已经死了几十年,从尸体表面分析,无外伤,无伤痕,基本可以断定是死于内部原因。
    地下室很干燥,从客观因素上保护了尸体不至腐败,最终形成了干尸。
    具体结果还要等法医的最后报告。
    潘军若有所思地递给卓九一支中华烟:“老九,这事儿可越来越有意思了,麻利儿的,赶紧把结果搞出来,这回,我们得双管其下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老潘少说了一管,应该是三管齐下才对”。
    军刀和两个陌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潘军和卓九身后。
    我和军刀被身后这位给腻味住了。
    长这么大,除了见识过不少邋遢鬼怪外,在人间,还真没见过一个比这位更邋遢的主儿。
    您说您邋遢也就罢了,是吧,生活习惯,别人也没权干涉您,您说了,咱邋遢咱乐意,你管着么?没错儿,谁都管不着。
    可您别出来啊,出来叫人瞧见,您自己个儿自得其乐啃着猪蹄子,您叫别人这辈子还敢不敢啃这一口儿了啊?一点社会公德都不讲,这五讲四美三热爱普及都几十个年头了,怎么一到咱这个村儿,一切精神文明就都停滞不前了呢?
    打住,扯远了。
    刚才说到邋遢。
    邋遢咱们也就忍了,谁还没个不拘小节的时候呢是不?可是您得讲点卫生吧?讲点美观噻!
    刚才您说您是谁来着?兽医?我没听错吧?兽医也不能脏成这样啊……
    人家牲口还好个整洁爱个干净呢,别的不说,咱就拿猪说吧。
    别看猪一天到晚滚烂泥,那不是人家猪的初衷,那都是人的偏见造成的。
    猪是动物界比较要面儿好干净的主儿,是人类不给它干净的生存环境,才导致猪的形象一代一代的这么在人们的眼里恶心邋遢起来,猪从聪明乖巧变成了好吃懒做爱贪小便宜的八戒,真替二师兄感到冤啊!
    您说,一基因里就带着爱干净的猪遇到这么个超级不爱干净的兽医,心情能好得了么?
    我这儿正天马行空呢,身边的军刀用脚踢了一下我的腿,咬着槽牙蹦出几个字儿:“老大,先别遐想了,时间不等人,问问他认识不认识海灵子”。
    也是,再遐想顶个蛋用!要耽误正事了。
    我连忙堆起一副职业的笑脸:“这位同……同志,我跟您打听个人,他姓蒋,蒋友梅的蒋,是位兽医,这个渔村里有没得这样一个人啊?”
    邋遢到及至的这位翻了翻眼皮子,发黄的牙齿吮着肮脏的手指头想了想:“啥子梅?老子只晓得一个叫蒋该死的,叫我们最最敬爱的毛主席领导全国人民给赶到拉锅叫台湾的小岛上去喽!你说的这个蒋有妹是拉一锅?有妹儿?有几锅妹儿噻?老子没得老婆,叫有妹儿给老子送个妹儿娃子来噻!”
    我草!我这火噌地一下就拱起来了!你丫跟我扯特么什么几吧蛋玩儿呢!跟我这儿装孙子是不是?我叫你丫啃!我扬手就去拍那邋遢鬼的胳膊,那小子居然灵活的一弯腰,闪过去了。
    边闪边往后跑,边跑还边挑拨:“东方红西方亮,中国出了个大太阳,他为人民谋幸福,人民把他记心上……东方红,西方亮……”
    尼玛!竟敢篡改伟大领袖的颂歌!这还了得,抓住带回去,就是个典型!慢着!我特么这不是赤裸裸的文革思维么?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文革都结束多少年了?
    军刀厉声喝道:“老大!你别被这小子给迷惑了!这小子就是咱要找的海灵子!逮住他!”
    军刀的话好象晴空一个霹雳,顿时把我从混沌中惊醒!草,好悬差点就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别看这邋遢小子在当地混了这么些年,可论躲猫猫他无论如何都不是我们两个的对手。
    三绕两绕,就在他自以为把我们绕没影儿的时候,我们两个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是个四面都是残墙的空场。
    空场上除了几根没有顶的柱子,就是地面上一汪墨色的水潭。
    水潭摸不清深浅,水潭正中央是个小土包,小土包上有个小院落,院落里种了棵枣树,树下有条毛色金黄的小狗正摇着尾巴朝邋遢鬼叫唤,院落里还有一排大瓦房,正当我把视线转向房子时,其中一间房的房门开了,门帘一挑,出来一位绝色佳人……
    尼玛!这特么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孟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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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空的这个位置里,紧密地堆着多具已经干枯的尸体!而其中一具女尸仰面朝上,一双空洞的眼眶仍不甘地望着虚空,大张着的嘴,干枯的唇,好象仍在倾诉着满腔的冤屈!”这一段吓我一跳。。。。。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1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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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07:28 | 只看该作者
    第22章 海灵子

    我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再一看,什么啊?什么都没有,水潭中间的小土包上就只有一座缩小比例的小庙,小庙做的蛮精致,庙门上一块金色匾,上书三个大黑字:孟婆祠。
    我周身上下忽然打了个冷战!
    扭头一看,军刀正捂着胳膊在那里吸凉风,看样子疼的不轻。
    邋遢鬼没影了,站在军刀身边的是一位白衣黑冠的漂亮青年,一副仙风道骨的飘逸摸样,腰间还挂着一柄剑。
    朴实的剑鞘上滚绣着一只通体透明的蝎子!
    错不了,这就是江湖上销声匿迹几十年的侠盗神医水蝎子、大名鼎鼎的海灵子蒋继祖。
    蒋继祖冲我微微一笑:“老大,多年不见了,我原本以为你们把我忘了。
    要是真把我忘了就太合我意了。
    知道么?如果你们不来找我,再过十天,我就可以位列地仙至高圣界了”。
    我认真咀嚼了一下这家伙的话里话,忽然全明白了!
    原来我们先前去过的那个蒋家王朝不是幻觉,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海灵子这样做,本意也是不想搀和我们来找他帮忙的这件烂事,制造个幻景给我们,叫我们迷途知返。
    让那个案子彻底成为死案。
    他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人世间的死案比牛毛都多,不是谁的冤屈都能得以昭雪,也不是谁一哭,六月就能降大雪。
    如果人间没有这些枉死鬼冤死魂,地府阎罗那里可就要精兵简政了,那样一来,大小恶鬼们无处安身,不又要祸害人间了么?一切皆为天意定数,不能轻易更改。
    可这次不同,这次,这个怪异的死案已经直接威胁到了组织。
    海灵子即使很想置身度外,怕也难以脱身。
    在他还没有位列圣界前,他必须出手帮忙,因为原因非常简单,他的身上也有三种颜色,他也是组织的一员。
    既然还不是神仙,人间的事你就一定要管到底!
    神仙是个什么境界,我是个凡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我很清楚,做了神仙后的痛苦。
    番外篇之一、关于王七矿泉水
    其实那个牌子早已经是神州大地上相当当的中华老字号了。
    当然不是神马王七牌。
    给张冠李戴的主要原因自然是版权问题了。
    咱宁可少一事也不愿意多一事。
    因此咧,就选用很有名的名山道士那部动画片中的的代表人物王七来做这个品牌。
    王七是谁?呵呵,90后80后们一定不晓得,60后70后们只要看过那部由程前他爹配音的卡通片,就一定能想起那段脍炙人口的口诀来:……穿墙过去,我穿墙过去,定要上那山去学道……
    想起来了吧?没错儿,就是那个不愿意刻苦努力,光图一时安逸想走捷径发大财的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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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09:25 | 只看该作者
    第23章 真凶现身?

    黄昏家堆放钱山的地下室被彻底清空后,刑警队的侦察员们按办案程序对地下室的边边角角又进行了彻底的搜查。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大问题……
    在原先堆放钱山和尸体的正中心位置,有一大块颜色很深的印记。
    通过各种仪器的检测发现,这块印记竟然是那十多具堆积了几十年的尸体在风干过程中渗透的尸油!就在这块印记不远处的墙边,侦察员们发现了一个很不明显的、与周围墙面颜色有些出入的痕迹。
    卓九叫人端来半盆水,用毛刷蘸了水,在那道痕迹上来回刷洗,很快,痕迹边缘的白灰被洗下去,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扇小门。
    卓九马上吩咐手下严密封锁消息,并立刻告知了军刀队长。
    军刀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跟随军刀一起出现场的还有我跟海灵子。
    海灵子一到现场,眼睛也亮了,鼻子也耸起来了,耳朵更是竖起来了。
    就仿佛一条闻到猎物气味的猛犬。
    海灵子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副听诊器,戴好耳塞后,把听头部分贴到小门周边的墙上,一寸一寸的移动,仔细聆听。
    我注意到,海灵子戴的这副听诊器相当老旧,电镀的金属部分都磨的发毛了。
    周围的侦察员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海灵子的一举一动。
    卓九和军刀本来已经摸出了香烟,刚想点,又放回烟盒里。
    约莫过了20多分钟,海灵子慢慢直起腰身,把听诊器从耳朵上摘下来,小心翼翼放回药箱里,微笑着长吁一口气,说道:“可以进去了,里边没活人”。
    在卓九的带领下,侦察员们鱼贯进入了小门里边的世界。
    里边比事先想象的要大得多。
    虽然感觉上还是很压抑,毕竟是在地底下开凿出来的一方空间,周边四边的活计做的还很粗糙,有的地方干脆连白灰都没有抹上,露出真实的原始的岩石的青灰色,显得与匆忙抹上白灰的墙面格格不入。
    在侦察员手中的强光源照射下,这间略显狭长的石头房间暴露无余。
    几张桌子,正中央是一座很规整的法坛,各种符纸、旗号跟炉龛一应俱全。
    正对着法坛的一张长条桌上,并排用细线串联着几十个小布偶,布偶的身上缝着小布条,小布条上的黑色字迹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十分清晰:冷凤阁、包整、王卫东、柳长青……
    草!几乎都是那包秘密档案里记载过的名字!但是,其中并没有黄昏的名字。
    看起来,这是一个秘密组织做法害人的所在。
    海灵子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皱了皱眉头,说:“这里前不久还来过人,但是并不是从小门里进来的,说明这里边还应该另有一道暗门,请大家在不要碰触那些陈设的前提下,仔细的再找一找”。
    在强烈光源的照耀下,没费什么力气,就在法坛的后边找到一块可以移动的石头,石头后边是一条只能猫腰爬行的通道。
    通道延伸出去很远,看不到尽头,却能够闻到很浓烈的海腥味道。
    海灵子的耳朵耸了耸:“通海边的,现在不要贸然进去,一旦涨潮,海水倒灌进来,要出人命的”。
    侦察员们把现场拍了照片,又按照海灵子的吩咐什么都没有动,原路撤出了地下空间。
    回到局里,经侦处跟刑警队还有海灵子和我,几方面一碰头,分析了这些个惊人发现,得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结论:14号楼1301房间发生的一系列惨案,幕后黑手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黄昏。
    从第一位跳楼死亡的冷凤阁开始,到黄昏自己。
    其间死亡的那些人对应的布偶都在黄昏家地下暗室里出现过,这种害人死亡的手法,可以用封建迷信去解释,也可以用远程催眠术去理解,至于说两者之间有什么内在关联,这还要请有关方面的专家做详细论证。
    但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黄昏对数十条人命的死应负直接责任。
    至于说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这些被他杀掉的人与他之间到底属于哪种关系,这都要等到经侦处对那笔巨大赃款的最终清理后再做结论。
    从我在包整、黄昏意外坠楼后的案发现场找到的光盘内容看,显然包整和黄昏是在被催眠的状态下被死亡的。
    包整死得从容不迫,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看,他与黄昏都好象是去赴一个重要的约会,俩人穿得都像是要去会见外宾似的。
    视频拍摄的角度很刁,整个过程里你看不到屋里有影子,也看不到催眠师在哪儿。
    但包整跟黄昏进屋时都是背影,那就是说催眠师那时就站在门旁或者门后边。
    屋里的那些虚拟的陈设都是通过催眠师的情景再现搞出来的,我们看到的就是一间空房子,而在被催眠者的思维里,那就是一间大会客厅,而且在两名死者的印象里是豪华级别的。
    窗户上的铁栅栏事先是被催眠师换过。
    等他俩都跳下去后,屋里的催眠师在其他力量的帮助下恢复了栅栏,然后从暗道溜走。
    当时,清理现场时,有点混乱,那个神秘的催眠师很有可能是趁着那个混乱溜之大吉了。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神秘的催眠师就在那幢大楼里的某个岗位上,也许是一名普通的清洁工或者是一名普通的楼层服务员……
    至于说光盘视频的最后出现的鬼脸,完全有可能是凶手故弄玄虚。
    但是,问题又来了。
    如果说黄昏操纵了这一系列的大案,那么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全身而退。
    从他身居高位这许多年来从未有人检举揭发过他来看,这个人的隐藏伪装功夫还是相当上乘的。
    这一次,要不是他的老保姆出来揭发,恐怕挖出这条大蛀虫还不会如此的顺利。
    卓九提醒了大家一句:“个人观点,我觉得此案疑点还有存在的。
    我听了大家的意见,觉得有几点到目前为止说不通。
    这第一点啊,就是给黄昏坠楼定的性质,定性为畏罪自杀似乎有点太过牵强附会了吧?我们都看到过那段视频对吧?你们自己说,黄昏跳楼的那一刹那做过什么举动?”卓九这么一说,大家似乎都想起来光盘视频中最后那个片段的……
    包整跳楼跳得从容不迫,好象是去赴宴不是去投胎。
    而黄昏在最后一刻好象是醒悟过来了,想挣扎一下,结果还是掉下去了。
    卓九笑了:“对吧?黄昏好象在最后那一刻醒悟了。
    想把窗台当稻草,结果什么都没捞住,还是坠下去了,这就可以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包整坠到地面时依旧保持着那份得意的掩饰不住的笑容,而黄昏坠到地面前在空中手舞足蹈,因为包整从头到尾都处在深度被催眠中,黄昏的意识里可能隐藏了太多的内容,在跨出窗台的瞬间,也许是风吹醒了他,让他看到了死神就站在面前吧!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
    卓九拢了拢脑后的短发,右手食指跟中指下意识的痉挛了两下,眼尖的军刀忙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给塞到卓九的手指间。
    卓九深吸了一大口,并没有吐出来,甚至没有人看到有烟从这位巾帼女侠的鼻孔中喷出来。
    有人偷偷在下边翘大拇指“卓副队真乃铁姑娘再世”。
    卓九继续分析:“第二点呢,我们队长前脚在档案室找到了铁证,后脚包整和黄昏就分别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丢了线索,等我们再次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两具冰冷尸体。
    这说明,在我们的内部,有人向凶手通风报信。
    大家别乱猜,我是在分析,是否合理,会有结论的。
    我们的队长跟这位同志……”说着卓九一指我。
    “哦,老茶同志是部里的督导员”。
    军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随口给我安了个斗大的头衔。
    “恩,是的,军刀队长跟这位督导员我们必须无条件的信任,当时他们二位调取了14号楼案涉及人员的绝密卷宗,查阅后又交还给保管员。
    但是,这份绝密卷宗在包整与黄昏坠楼后竟然离奇失踪了!负责保管的警员在接受审查时信誓旦旦的说她绝对没有见到过除了军刀队长及督导员外其他人来查阅过那份卷宗。
    这就奇怪了。
    莫非这卷宗长翅膀了?飞走了?后来,我单独约谈了这位保管员,鼓励她放下思想包袱,军刀队长也向她做了某种保证,最终,这位保管员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正是这个人,在军刀队长和督导员调阅卷宗后不久,进入档案室调走了这份卷宗。
    这个人的名字现在我不方便说明,具体情况,我会与督导员同志做详细汇报”。
    卓九几大口吸完一根烟,立刻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第二个疑点到后来也不能算是疑点了。
    因为已经有了一半答案。
    下边我说说最后一个疑点。
    这最后一个疑点就是,黄昏的家的老保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黄昏坠楼后跑来报案,而且,在问讯室里不晓得你们当时在场的人有没有发现,这老太太更像是在表演,而且是一个舞台表演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戏骨。
    戏演的恰倒好处,把在场的郁小七科长都骗过去了。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行动都靠拐杖,怎么会在问讯室里忽然间变得那样敏捷?虽然当时我们查过她的履历,发现她确实如自己所言是十几岁就参加革命的老资格,是对这座城市的有功之人。
    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被这层红色的履历所蒙蔽。
    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老保姆才是一切幕后的真凶!也正是她一手导演了14号楼1301房间所发生的那些悲剧!遗憾的是,当我们醒悟过来时已经为时晚矣,这个老保姆消失了,蒸发了,不见了”。
    卓九的三点分析博得了海灵子的共鸣,海灵子带头起身鼓掌。
    卓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海灵子的身份,军刀没有向任何人做解释。
    很多场合下,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但这小子给我安上这么个督导员的头衔事先可是一点都没征求我的意见,我不过就是一个三流作家而已,哪儿配当什么督导员啊,好家伙,一张嘴还是部里的!你丫口儿可真正。
    正胡乱琢磨着,卓九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军刀见状忙招呼大家到另一间屋里去继续讨论。
    门关好后。
    卓九这才神神秘秘地在一张便签纸上用水笔写下两个字:徐平。
    我草!尽管我真的不是劳什子督导员(真希望我就是),可一看见这两个字,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我的天!这人居然跟凶手是一伙儿的!堂堂公安局长竟然在助纣为虐!
    无形当中,徐平的名字在我的心里又添了一道砝码,又多了一个秘密,我该如何把这个秘密用正当的渠道反馈给司法机关呢?他母亲的!军刀给我下的套,这事不拉上他可不成!黑锅哪儿能叫咱一个人背呢?
    卓九在得到我的保证后,立正,敬礼,然后默默走出办公室。
    军刀这才挤眉弄眼儿地从里屋探出脑袋:“怎么样?谈完了?感觉如何?”
    “感觉?什么感觉?草!感觉相当不好!你丫给我出来!”
    军刀以为我在为刚才他给我胡乱安头衔的事恼火,赶紧出来,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这怕什么呢?”
    我一把拽过他的手,用水笔在他手心里快速写下几个字。
    军刀使劲把手抽回去,定睛一看,眼睛立刻圆了。
    我瞧着他那副表情,不紧不慢地跟他说:“小卓都跟我说了,证据充分,还有谈话录音和笔录。
    铁板钉钉的事。
    是你自己去纪检反映啊还是我这个部里来的督导员帮你去反映啊?”
    军刀眯缝起眼睛,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从桌上抓起茶杯,一扬脖咕嘟咕嘟灌下去,头也没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做出那样的决定对他是多么的艰难,因为徐平曾经在公安大学执教,是军刀最敬重的教官之一,对军刀有知育提携之恩。
    但是,在法律与情感的天平上,军刀毅然选择了前者……
    14号楼案似乎尘埃落定。
    所有参与办案的人员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褒奖。
    我也基本结束了在这座城市的逗留,打算继续我的旅程。
    离开小城的前一天,我独自一人去了趟海边,我是想去“蒋家王朝”与海灵子道个别,无论是做为人间的好友,还是灵异世界的同事,海灵子都帮助了我们很多。
    这其中有些细节不便赘述。
    离开很远,就见到半山腰上一块巨大的白色牌子戳在那里,牌子上红色的大字非常清晰:农业山泉,有点咸噻!
    但是,无论我怎么加块脚步,那块大牌子却总是与我拉开一段距离。
    这样反复折腾了两回,我忽然明白了:海灵子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就此诀别,后会无期。
    离开小城时,我选择了半夜的那趟车,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
    火车徐徐开动,窗外的小城笼罩在迷茫的路灯光晕里,慢慢向后倒退,倒退……
    硬卧车厢里没什么人,放眼望去,连我在内也就十几位旅客,大多数已经关灯躺下了。
    我睡中铺,盖好被子刚闭上眼,就忽然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可真有点儿不好,我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儿,一张惨白的脸正慢慢地从天花板上降了下来………

    点评

    海灵子一到现场,眼睛也亮了,鼻子也耸起来了,耳朵更是竖起来了。 就仿佛一条闻到猎物气味的猛犬。这一段很有画面感!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3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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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到底谁是演员

    我草!还真有不怕灰飞烟灭的主儿!我的双手在被子下边悄悄地合在一起,正打算开动我的小宇宙时,忽然发觉那张大白脸始终悬停在车厢顶部的一个位置上,既不上也不下,而且,表情十分古怪,显得很呆板。
    再一细看,不觉自己用心抽了自己一大嘴巴:我去!我当是内谁追上来了呢,敢情又是一场虚惊!原来是我下铺的一哥们睡不着,拿个小手电对着面小镜子玩反光……你大爷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多管一回闲事,于是探出半拉身子,友善地小声对下铺那小兄弟说:“半夜别玩儿镜子,小心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那小子抬眼望了望我,笑了:“没事儿,大叔安心睡吧,我不招鬼鬼不找我”。
    我心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当自己是钟馗啊?
    火车在有节奏的咣当声中继续西行,枕边的手机在振动,有条短信:大哥,老大,真不够意思,半夜自己偷偷溜了,也不跟兄弟们知会一声,省厅下文件了,要给你老兄发银子呢!得,你自己跑的,不赖咱们,银子我跟你弟妹替你领了哈~算是你给我俩随的份子吧!要是没别的事,麻烦您老人家坐起来,这银子太沉,你弟妹一人搬不动……
    啊!我一翻身,脑袋当时就磕到了上边的铺位,把上边那位顶得猛地一颠,换谁都不干啊,睡的好好的叫人愣给车震了……
    这下,谁都甭睡了。
    我摸摸脑袋,眯缝起两只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却看到小七姑娘正笑眯眯地站在铺位边的走廊上,军刀则歪在窗户那里假装没看见我,弹簧椅上还坐着一位短发女警。
    原来,就在我“密谋”不辞而别的当天,省公安厅传达了一份紧急命令,大致意思是抽调由刑侦、经侦组成的特别小队,急赴青海,请求当地公检机关协助,彻查与黄昏重大经济案件有牵连的嫌疑人。
    这份命令里还夹杂着另外一层意思,厅长在宣读完命令后单独把军刀留下面授机宜,厅长说,他认真查阅了军刀交上来的关于14号楼的详细报告,并且把有关案情上报了部里,部里对此非常重视,认定这是一起自建国以来比较恶劣的、有组织有预谋的邪教破坏行动,要求坚决从重从快从严打击。
    省厅决定从省局抽调出部分精悍力量,加上从G城刑侦、经侦部门选拔的部分警官,组成一个特别分队,由军刀担任分队长,卓九负责刑侦,潘军负责经侦,郁小七作为有此案有间接“关联”的人,被特别调入分队,临时负责信息文档管理工作。
    这帮人居然也是半夜上的车,而且,上的就是我偷偷坐上的这趟开往大西北的火车。
    上车前,出于职业习惯,军刀在车站值班室调阅了本次列车的旅客持票情况,结果,把我给挖了出来……
    没辙,只好收拾了一下,跟着几位警官大人灰溜溜地朝车厢后部走。
    在分队所在的加挂车厢里,无可奈何的我给军刀小七作了半天揖,我特别诚恳的说:“你们去干你们的事,我去采我的风,千万千万,拜托别在把我扯进来了。
    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作家,知道的越少生活质量越高,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去!非逼我跟你丫翻脸是不是?”
    最后见我真急了,军刀这才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红头公文纸,瞥了我一眼,大声宣读:“XX省公安厅,经我部核实,茶XX同志确系我部政治督导员,特此。
    落款是:XXX部政治部XXXX年XX月X日”
    我……
    在干警们的热烈鼓掌声中,我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我草,到底谁是演员啊?
    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整个被人家装进了口袋,这下好了,我原本除了三个本本外真是身无寸功,别说督导员了,就连辅导员我都没当过。
    军刀这厮到底想干嘛?我去!我脑子里忽然亮了!这小子别不是打击报复吧?报复我逼着他检举揭发了他的恩师加上司!转念又一想,犯不上啊?那种情形下,就算我不逼他,他也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难道说,组织上有新精神了?
    军刀把我拉到车厢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组织有新精神了,要求我们放弃传统的规矩,积极与司法机构合作,与军队合作,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鬼挡杀鬼,佛挡灭佛!”
    我草!这几句话我听着怎么如此的耳熟……
    其实,判官组织的最高决策者位居国家重要部门,所有在我国境内执行任务的判官成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这个重要部门的特殊公务员。
    换句话说,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
    军刀说,组织上的这个精神是与传达给厅里的指示一道下发的,据说都盖有部里的钢印,省公安厅、司局级的主管领导在党委小会议室阅读了这两份文件……
    这样一来,我们的身份就不再受以往严格的纪律约束,在有些场合下,可以亮明身份,方便开展工作。
    我说呢,我这才长出一口大气。
    军刀看着我,忽然收起笑容,立正站好,朝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督导员同志!此行代号‘西北战役’,战役第一阶段,西安”。
    经过两天多的爬行,火车终于在西安站停稳。
    当所有乘客都下车后,站台上逐渐变得冷清起来时,从加挂车厢里涌出来一群穿着各异、高矮不一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有扛行李的,有不扛的,还有人的手里提着长条状的特殊旅行包。
    陕西省厅的两辆车已经在站台末端等候多时。
    军刀和我与前来接站的省厅某处长商谈接洽,其他人则迅速登上了大巴车。
    我和军刀坐在前边的越野吉普里,后边就是满载特别分队的豪华大巴,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车站,朝着古城郊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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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中有戏,我在看风景,我也成了一道风景!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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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16:38 | 只看该作者
    第25章 天父的女儿们

    古城的早晨。
    要说古城的霾可比帝都牛多了。
    大清早出门儿登上了某部指挥中心的了望塔想饱览一下千年古城的神韵,没想到,站那么高,四下里雾霾弥漫,能见度还不如帝都呢。
    了望塔上值勤的武警战士笑了:“俄蒙这里好的多,拧还没在B区住过咧,四个污染排放大户,一天到晚粗蒙都要戴口罩”。
    得,看不着风景咱就想别的辙去。
    风闻古城面食天下第一,既然观光不成,那咱就走起祭五脏庙去。
    公务员们早就分别出动了,军刀和潘军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古城市局,小七闲的无聊,于是我就拽上她,在某部指挥中心的徐志丹少校的陪同下,驱车前往市区。
    一路上,小七掰着指头在数美食,开车的徐少校笑着对她说:“妹子啊,别数了,数到回家你都数不过来,俄蒙这里的小吃那是中国之最,那年有一帮老外拍纪录片的来俄蒙这里,连拍带吃,吃到了肚歪,也只领略了三分之一咧!”
    “真的?”小七的眼睛跟嘴巴都张的很大。
    古城,我不陌生。
    老部队就在附近,离开多年一直没有回去看看老战友跟老首长们,这一回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停留多久,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打算回去看看。
    吉普车开到古城旧城墙附近时,我无意中从车窗望出去,忽然看到奇特的一幕:一大群人聚集在旧城墙脚下,每人手里都捧着张小纸片,站在那里念念有词,这些人当中上岁数的居多,在他们中间,有几个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的年轻女子,一边散发着那些纸片,一边口若悬河地给老头老太们宣讲着什么。
    我扭头问徐志丹:“这些人在做什么?XX功?”
    徐少校瞥了一眼窗外,随口应声道:“哦,不是不是,这些人经常在这里,好象是搞什么保健品宣传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您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从表面上看,似乎与每个城市中的那些传单族没什么两样,但第六感明确无误的告诉我,这里头有事儿,而且还不是小事儿。
    我叫徐少校把车停得稍微远一点,吩咐她俩个不要下车,免得她们的制服把这个集会吓散了。
    穿着便装的我走在大街上时经常会被人认错。
    从正面看,咱是和谐社会的五好青年,从后背瞧,常有年轻人喊咱大叔大爷老师傅,没辙,常年笔耕,姿势欠佳,造成了咱年纪轻轻就落了个老人家才有的缩脖儿驼背,医学上叫脊柱畸形……
    这回,我索性就利用这个“优点”背着手,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溜达着走向那群人。
    见又有光顾的,两个女子跟花蝴蝶儿似的从人群里飘了过来。
    一到近前,俩人就左右开弓,开始忽悠。
    “大叔,您相信天父不?我跟您说,您相信天父吧,信天父能长生不老,益寿延年,不用打针吃药做各种健身啥的,只要您信了天父,天父就会把各种恩赐降临到您的身上,艾玛,老神奇老神奇了!我跟您说,从前我也不信,后来有姐妹跟我说了叫我去相信,我就去相信了,艾玛,打那以后,我家连着好几年都挣着大钱了,置办了房跟小车,在俺们那疙瘩,凡是信天父的银都得着实在的好处了!我跟您说,您好好看看我们的宣传材料,那里头好些个神奇见证呢!都是真的!向毛主席保证!您看我长地这么周正能像是骗银的银么?我跟您说,只要您从现在开始相信天父,交够了入会费用,您的银生从此就与众不同了……”
    听这口音还是北边那疙瘩的。
    天父?入会交费?噗!我心里这叫一个乐啊。
    我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的这一幕荒诞闹剧跟一个叫“天父的女儿”的邪教组织惊人的雷同。
    几十年前,正当改革开放刚刚兴起的时候,西方腐朽的生活方式跟污七八糟的洋破烂儿,洋垃圾也随着开放顺着各种渠道进入了千家万户。
    当时,人们才从僵化的思想中苏醒过来,意识跟身心还处在活动阶段,西方的那些过时的洋垃圾很容易的就入侵了人们的思想,不少年轻人开始发生变化。
    “天父的女儿”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我国的。
    “天父的女儿”把目标放在那些高校的学生跟教师当中,利用这些人强烈的求知欲望,引诱、唆使,把西方六十年代的性解放灌输到这些年轻人的心灵里,渐渐的,开始蚕食跟毒害年轻的一代。
    八十年代初,是“天父的女儿”这个组织在大陆活动最猖獗的时代。
    以至于后来共和国的第一次对犯罪分子的严厉打击运动中,大批受邪教组织毒害的青年人或身陷囹圄。
    或送掉了性命……
    我国曾经对这个邪教组织进行过重点打击,进入九十年代后,这个组织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销声匿迹。
    实际上,从这个组织的活动范围分析,是不难得出结论的,这个组织是否与境外敌对势力及政治团体有瓜葛,西方帝国主义政客们在新中国建国以后曾经有个预言,要把对红色中国的和平演变寄托在他们的第三代第四代身上。
    如此看来,这个邪教组织的目的与那些敌对势力如出一辙。
    进入21世纪,有个类似的教派组织又出现在大陆。
    但这一次,似乎变了路数,不再集中在大中城市里,而开始从农村包围城市了。
    收起回忆。
    眼前,两个女子还在那里起劲儿的忽悠,见我没什么大反应,有点儿泄气,就撇下我转身又去寻找新的目标。
    回到车里,徐少校笑着问我有什么收获没有,我想了想,对徐少校说:“这样,就劳烦徐少校先把我送到市局,然后请您带着我们这位小同志去进行舌尖上的旅行吧。
    我忽然想到了有些事情还要跟我的同事们商量”。
    车到市局大门口,我下了车,小七扒在车窗口问我:“真的不跟她们一起去大吃一顿了?”
    我笑了笑,跟她说:“吃好喝好”。
    徐少校开车离去。
    我转身走到站岗的武警哨位旁,出示了我的新证件。
    武警认真查验后递换给我,转身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卓九匆忙从大楼里跑出来。
    见到军刀他们,我把在旧城墙脚下见到那一幕详细说了一遍。
    也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大家。
    直觉告诉我,我见到的这帮人不寻常。
    而且,我隐约觉得,这帮人跟14号楼案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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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情节越来越精彩,引人入胜,作者的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4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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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19:24 | 只看该作者
    第26章 噩梦连连

    我又做噩梦了。
    这一回跟上一回在G城小七家那一晚的噩梦惊人的相似,但又有不同之处。
    上一回,是我跟小七虽不在同一间房里但却噩梦同工,这一次,小七是与卓九一间屋子休息,睡的很安逸,第二天,也没见她有什么异常,也没有迹象表明她也被噩梦袭扰。
    我却惨了。
    我自己单独一间屋子,晚上熄灯号一吹,我就躺下了。
    我这个人通常是喜欢熬夜的。
    太早了睡不着更睡不踏实。
    部队营区的熄灯号一般在九点到九点半吹响,这样一个时间段,要放在平常,正是我在网络上纵横驰骋的时候,因此,只好偷偷地支撑起被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用笔记本上线。
    那时候,笔记本对大多数国人而言还属于奢侈品,对公务人员来说,也不是人手一本,也没有今天功率强大的5G上网功能,那会儿用笔记本上个网跟蜗牛搬家似的,你这头急的要死,网络那头仍是不紧不慢。
    因此,在这种拉锯战中,我经常抵御不住瞌睡虫的侵略,在睡与不睡的艰难抉择中败下阵来……
    迷了迷瞪中,好象有人在掀我的被子。
    印象里,读书那会儿经常睡懒觉,贪被窝儿,每天早上都是妈妈连拍带轰的催促懒蛋儿子起床,有时候见我实在喊不醒,老太太干脆就来硬的,于是经常会有“掀被门”之类的早间新闻上演。
    我抓紧被子,嘴里嘟囔着“哎呀老娘啊让咱再睡会儿呗!一会儿,就一会儿”。
    耳边传来吃吃的笑声:“你睁眼瞧瞧,老娘我什么时候有过你这么肥的儿子啊?”
    这个声音……
    我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妈爷子!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努力一睁眼,床角赫然坐着一个女人!
    屋里有点暗,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能看清这个女人穿着整齐,双手中规中矩的摆在大腿上,齐耳的短发,瓜子脸,脸色有点偏白,一双深潭似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
    让我吃惊的不是她的凝视,而是她的穿着。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女式警服,肩头的警衔表明她是二级警督。
    我一把拉亮了床头灯!
    卓九?!
    端坐床头的竟然是刑警队的卓九!
    我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清了:“卓卓卓卓……队副这么晚了找我有有有啥事情?”
    卓九笑了。
    卓九的脸在这种笑容进行的过程中竟然慢慢地变化了,变化成了另一张有点怪异恐怖的面孔:“嘿嘿嘿嘿,老师,不记得我了?我跟您坐对面,我是李昌啊,不对,我是吕昌呀,也不对,其实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
    从一开始您就不该那么好奇,14号楼的事儿其实跟您完全没有关系,可您非要参与到中间去。
    古城很美,我很喜欢这里,可是偏偏您又搀和进来,从情感上讲,我是很喜欢您讲的故事跟写的书,那些不欣赏您作品的凡夫俗子们发育不完善,眼睛没长好,我觉得,我跟老师您是有共同之处的呀,我们其实很般配的呀!”
    说着说着,卓九,不,到底是谁我也分辨不清了。
    床角的这个女人边说边动手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警服、内衣,内裤、丝袜……眼看着就要脱光了……
    “不不不!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我随手摸向枕头下边,那里,通常情况下都会放着一支五四手枪。
    “呦!您忘了?我是您忠诚的读者呀?我仰慕您,我要我自己完全的贡献给您!您怕什么呀?呦?还害羞呢?哈哈哈哈!”
    话音之间,那女人已经精赤条条地伸手来抓我的被子!
    眼看就要坏事,情急之下,我劈手一下拍在女人的后脖子上,女人的身体猛地一抖,软绵绵地瘫倒了。
    我急忙穿戴好,下床想去开门,冷不防腿竟然迈不动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下惠?那只是个传说罢了。
    跟老娘这儿装柳下惠?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此时,屋里的灯忽然全都亮了!
    我的妈呀!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在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里,竟然站着小七、卓九、徐志丹跟那个不晓得叫什么名字的读书女生,有一个算一个,赤身露体的正在缓慢地朝中间的我逼近!每张原本姿容俏丽的脸上都浮现着阴森与恐怖……
    “嘿嘿嘿!老哥!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清醒过来时,床边围了一大帮人。
    脸上、身上都湿漉漉的。
    军刀的手里攥着一支五四式手枪,机头大张着,子弹已经顶上了火儿。
    军刀关上保险,把枪递给了身边的卓九“好险啊!要不是小七她们听到你的喊叫声去喊我们,你就没命了”。
    我茫然地看着大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浑身都湿漉漉的。
    小七姑娘的眼睛红红的,像是才哭过:“大哥呀,你吓死我们了!刀哥撞开门的时候,看见你正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刀哥抄起茶几上的半杯凉茶就泼到您头上了……”
    我闭上眼睛用力的回忆了一下。
    卓九——小七——徐志丹——读书女生——天父的女儿们!不好!
    我一下睁开眼睛,抓住军刀的手用力摇晃着:“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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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吓人,真是“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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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21:30 | 只看该作者
    第27章 大事不好

    看来,天父的女儿是想除掉我了。
    在古城市局干警的协助下,卓九他们逮回来几个发传单忽悠不明真相群众的女子,其中,就有跟我照过面儿的那二位。
    在问讯室里,卓九正在审问其中的一个。
    我跟军刀、小七站在双向观察窗后边,通过设备旁听。
    被审讯的这位看上去怎么都得有四张多了。
    脸上粉儿相当厚,每说一句话,便会有细微的粉末从脸上抖落下来,不一会就把她的裤子大腿那部分给变成了粉色。
    爆炸头型儿,浑身上下皆是名牌儿,脸上那双眼睛虽然竭力在装镇定,却丝毫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恐慌。
    卓九没时间跟她废话,单刀直入的问:“谁雇佣你们发那些违法传单的?你们还有多少人在从事这种事情?痛快点儿,都说出来吧。
    争取个好的表现”。
    那中年女人的眼睛鼓了一下,脸上堆起让人肉麻的笑容:“哎呀妹子,哦不,警察同志啊,您看我像那干坏事儿的人么?我就是想混俩小钱儿,给孩子凑点奶粉钱……”
    卓九微微一笑:“不说是吧,成啊,机会我给过你了,没把握是你自己的问题。
    带下去,叫下一个!”
    中年女人嘟嘟囔囔地被警员带出去了。
    又进来一位,我一瞧,不正是那位信了天父买房买车的花蝴蝶么?
    这位倒是素面朝天,而且,面对警官严厉的审问,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悠闲自得的坐在约束椅里,东张西望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样子,是个老手,比刚才那块滚刀肉还难对付。
    卓九盯着她差不多看了有三分多钟,一句话没说。
    花蝴蝶开始也回盯卓九,一分钟后,花蝴蝶的眼神开始游移,三分钟后,花蝴蝶低下了脑袋,嘴里嘟囔着:“别看了,你想问啥我照直说就是了”。
    卓九掏出指甲刀开始修指甲,漫不经心地应道:“没事,你挺漂亮的,连我都喜欢看,多看会儿没关系吧?”
    五分钟后,花蝴蝶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她满脸哀求的表情,要是能跪没准儿已经朝卓九下跪了。
    卓九修完左手,又打算修右手。
    花蝴蝶实在是扛不住了:“报告政府,我坦白!我交代!我都说!”
    原来,花蝴蝶这伙人是通过一个叫墨迹的人与邪教组织挂上钩的。
    墨迹是古城一家旅行社的经理,他把活派发给这伙人,每人每天散发传单都是有数量要求的,发完才有钱拿,为了防止这伙人图省事把传单扔掉或者烧掉,墨迹让自己的手下混到这个小集体里边当眼线,暗中监视,自己在后边坐等收钱。
    看来,花蝴蝶不过是外围组织,真正与邪教有瓜葛的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叫墨迹的家伙。
    接下来的审讯就变得简单多了。
    卓九把审讯的材料整理汇总后,交给古城同行们,大家一起开会研究。
    我跟小七还有军刀私底下交换了意见,我打算带上几个精明强悍的警员,最好是当地人,熟门熟路,防止那个叫墨迹的狗急跳墙。
    军刀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
    事不宜迟,点齐人马后我们立刻出发,直扑那家旅行社。
    谁知道,我们才上车,军刀就火急火燎的追出来,扒着车窗告诉了我们一个惊人的消息:G省公安厅司法检验中心打来电话,在黄昏家地下室里发现的那些干尸当中,有两具尸体分别是冷凤阁的妻子老菜跟大女儿冷梦曦,已经死去近25年!尸体当中,除了冷家的两人外,并没有发现冷凤阁的小女儿冷露曦在死人堆里。
    我草!这样看来,我的那个感觉是对上号了,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除了这个失踪了的露曦,还有一个徘徊在人世间的幽灵……
    确实大事不好啊!
    我们到底晚了一步。
    说实话,从我们突击审讯嫌疑人到我们临时决定抓捕墨迹,这一切都是在公安局内部秘密进行的,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可就在我们兵分几路从四面八方隐蔽性的向墨迹所在的那幢两层小楼靠近时,微型耳麦里忽然传来一线侦察员急促的暗语:“鸟笼的门开着”。
    这就意味着,我们要扑的那只叫墨迹的鸟儿飞了。
    墨迹所在的某省旅行社驻古城办事处是一座二层小楼,位于一条相对隐蔽的小街里,从大路上经过的人们几乎看不到那面悬挂在小楼二层上的旅行社喷墨广告旗。
    一个搞旅游的,把办事处设在那么不起眼的位置上,本身就让人感到不正常。
    我们进入了小楼。
    一层是接待室跟办公室。
    茶几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烟灰缸了还有半截仍有微弱余火的香烟,报纸杂乱地丢在沙发上,桌上的电脑里还在滚动播出着本地当天的气象新闻……
    这一切似乎在告诉我们,这里的主人刚才还在这里接待客户,并没走多远。
    二楼有两间宿舍,一大一小,大的好象是集体宿舍,集体宿舍旁边相对独立的是个单间,紧闭的防盗门上挂有经理室的牌牌。
    搜了遍,除了成捆的还未来得及开封的传单外,这里的人员仿佛融化在空气中了似的,不见了。
    小楼的后边是两面高墙,砌得挺结实,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暗门通道之类的机关。
    这就怪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这里的人呢?
    据一直在四周监视的侦察员们说,在我们出发时,他们通过监视设备还清楚的看到办事处的一层接待室里有人在抽烟喝茶,后来里边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拉上了门帘,他们就看不到内部的情况了。
    从我们出发到我们接近这里,前前后后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就是这十分钟,一屋子的人神秘的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销声匿迹了。
    就在这时,正在一楼搜查的侦察员发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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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人神秘消失,果然大事不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5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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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23:12 | 只看该作者
    第28章 追捕

    一层办公室后边有一个像是临时改造的厕所。
    侦察员在这间厕所里搜查可疑物品时竟意外的发现了一条秘密暗道!
    看来这伙人是得到了什么人传来的消息,从这条秘密暗道全部放了鸽子。
    追!眼下只能顺着暗道追下去。
    我们无从知道暗道到底通向何处,而且,这座先后成为历史上几个王朝故都的城市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法组织足够的力量进行封堵……
    暗道修的很像样,一人多高,完全可以直着身体向前跑,而且多为弯道,少有直路。
    感觉上,就像是在地底下玩儿躲猫猫。
    就这样跑了足有十几分钟。
    当我们跑到无路可跑的时候,前边的警员在暗道的尽头摸到了一个暗销,拉了一下,眼前豁然开朗!钻出去才知道,这里是某体育场馆的停车场,而这座大型竞技场所距离二层小楼其实非常之近,简直就是近在咫尺!
    由于近期没有什么大的体育赛事,诺大的停车场上十分空旷,看不到一辆车子。
    但是,细心的侦察员们还是在场地的地面上找到了新的车辙,经验丰富的痕迹专家当即判断这是一辆中型客车,而且离开不过十几分钟。
    我们马上与古城交通管理指挥中心取得了联系,交通指挥中心的警官告诉我们,单凭中巴车的数量而言,每天从古城穿过的各种车辆数量惊人,而运行在城市中的中型客车也不下万台,如果只凭车辙判断是中型客车的话,他们也爱莫能助,除非能有详细些的数据。
    那么短的时间里,让我们怎么能搞出那么详尽的数据来?难道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惊弓之鸟逃之夭夭……
    就在我们感到有些沮丧的时候,军刀身后一直形影不离的话务员身上背的步话机忽然闪起了报警灯!这位话务员是武警某部指挥中心的首长特意为我们特别分队配备的!话务员熟练的接通了频道,是徐志丹少校!徐少校告诉军刀,武警的一个卡子在古城郊区试图拦截一台拒绝接受检查的中巴客车,双方发生了追逐战,动枪了。
    我草!我草!甭说了,这一准儿就是那只叫墨迹的惊弓之鸟。
    军刀果断地告诉徐少校,务必要抓住墨迹!要活口儿!
    我们用电台迅速召唤来机动车辆,风驰电掣地朝出事地区驶去。
    一路上,飞驰而过的警车卷起阵阵尘土,惹得路上行人纷纷止步观望。
    当我们赶到出事地区的那个卡子时,这里留守的武警告诉我们,哨卡的两辆摩托车带着机枪手已经追下去了,说着,武警哨兵指了指西北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地平线上,三股烟尘正一前一后狂奔着。
    草!军刀一挽袖子,叫了一嗓子“都坐稳了!”一竿子就把排挡挂到了最高位置,油门直踩到底,我们乘坐的这辆樱花国生产的陆地巡洋舰低沉地吼了一声,呼地朝前窜了出去!
    要是撵着屁股追的话,追到天黑估计也够戗能追上。
    军刀略略观察了下地形,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已经窜下公路,四轮腾空的大吉普几乎是擦着地皮在“飞”!从大片大片长着黄草的干涸河道上越过!车里的人紧紧抓住一切可以抓的东西,胆战心惊的陪着军刀上演西部大片!
    很快,在我们前方的视野中就出现了一辆同样在玩命狂奔的中巴客车,眼尖的卓九喊了一声:“红叶!”听到小九的这一声,军刀心里有谱儿了。
    红叶中型客货两用车的最高时速也才90公里,在一般的城市内环线上,是不允许开到如此速度的。
    而我们乘坐的樱花国生产的陆地巡洋舰最高时速是红叶的两倍!红叶在我们的追击下毫无优势可言!
    我们的车离那辆红叶越来越近,可以从侧面清楚的看到红叶车的后车窗已经被砸破,有几支黑黝黝的枪管从里边伸出来,正在朝后边穷追不舍的武警挎斗摩托射击。
    由于武警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因此只好用密集的火力打在了红叶车前方的路面上,迫使红叶车不停的改换着狂奔的角度,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我们都看得出,如果追击的武警真打,前边的一挺机枪就能把红叶打成筛子,或者打爆它的油箱……
    眼看我们的车就要跟红叶车形成夹角之势,军刀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从身后枪套里抽出了五四式手枪,顺手就在腿上顶上了火!就在两车的车头即将相撞的一刹那,军刀出鞘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在不时响起的连射跟点射中显得太不起眼,但却立刻显出了最佳的效果:红叶车的车头猛地朝前一蹿,紧接着就向左边倾倒,连着在公路上打了三、四个横滚,在这个过程中一连撞断了路边的六根电线杆后,最后一头扎进了路基下的小河沟……小河沟里本来就不充盈的水流溅起老高!
    军刀的三枪全都打在了红叶车的驾驶座位置,开车的那个家伙几乎是当即殒命!
    冰冷的河水还飘着冰碴子,那辆损毁严重的红叶车歪在河沟里,从撞破的油箱中溢出的燃油几乎覆盖了河面。
    好险啊!我们车里的其他人几乎来不及摸武器,颠都颠散黄儿了,谁还顾得上去拿家伙啊!
    武警战士和干警们合力从破烂变形的车厢里拖出四个人事不醒的家伙,又在离车不远的河滩上逮着一个正打算爬起来逃跑的家伙,看样子这家伙是刚才被甩出车外的,幸运的是居然没有给摔死!
    武警的大型车辆随后也陆续赶到,昏迷不醒的上救护车,跟我们装了一会儿傻的那个幸运儿终于说了实话:墨迹根本就不在这辆车上!或者说,墨迹压根儿就没上过车,而是从那个体育设施的停车场朝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我去!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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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又起波澜,跌宕起伏。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7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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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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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39#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25:45 | 只看该作者
    第29章 人算不如天算

    墨迹跟警方玩儿了个金蝉脱壳,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再想捞可真就是堪比登天啊!
    不过,不是还有通缉令这个东西么?从工商部门和公安局的外来流动人口管理办公室分别取到了墨迹的照片样本,经过嫌疑人的辨认及照片质量的比对,印有墨迹照片的通缉令很快就下发到基层,一张大网已经展开,就等这只鸟乖乖钻进来呢!
    在下达通缉令的同时,干警们还在四处走访那些与墨迹旅行社有过业务往来的人员,还从中挖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赌博团伙,据被抓的赌徒交代说,庄家就是墨迹。
    按照出发前制订的计划,今天是我们在古城停留的最后一天,一切必须按照计划行事,即使抓不到墨迹,我们也必须要准备赶赴下一个战场。
    这几天,刑警分队跟着军刀,带着我们一直在外边忙活,也没怎么与潘军处长他们碰头,不过听古城的同行们说,经侦分队在古城的商界挖出了一窝大蛀虫,为首者居然是黄昏的担儿挑!
    黄昏经济案绝不只是一座钱山那么简单,它牵扯到全国各地诸多经济领域,就好象一张奇怪的关系网,而这张网上的每一个结都是一个贪赃枉法的蛀虫。
    在当地经警的配合下,经侦分队从被挖出的蛀虫的老窝里不仅找到了损失的国有财物,还意外的找到了一座隐藏得很周密的、还在挖掘的古代墓葬!
    听着潘处长的叙述,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黄昏经济大案似乎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案件,在黄昏生前苦心编织的这张庞大网络的背后,似乎还在发酵跟酝酿着一个更庞大的阴谋!但具体是什么,目前我还看不出来。
    追捕墨迹的行动还在继续,我们却不得不告别了古城的同事们,继续踏上任务的征程。
    分别时,小七跟徐少校哭成泪人,难舍难分……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继续朝大西北行进。
    按照惯例,我们依旧呆在旅客列车后边的邮政挂车里。
    我有些不放心,但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心绪不宁。
    军刀低头坐在车厢的角落里,手里攥着一副皮手套,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郁小七在一旁把军刀的手枪拆成零件,认真擦拭着每一个部件。
    自古城别后,军刀就一直处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中,连小七也难得跟他说上几句话。
    为此,小七总跟卓九抱怨说她在军刀的心里还不如一只惊弓之鸟重要……
    我忽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朝卓九一歪脑袋,卓九马上心领神会,叫上两名部下,跟着我从挂车后边的小门走出去。
    关上小门,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四周围是浓重的暮色。
    趁着能见度尚可,我对卓九说:“卓副队,我想我们几个去前边车厢转转,先不要惊动乘警,只是随便转转,我总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似乎我们要抓的那个家伙就在这趟列车上似的”。
    卓九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从G城开始,这位外表看上去儒雅文静的女孩子跟我这个冒牌的督导员就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我们从挂车的后边陆续攀上车顶,顺着列车行进的方向朝前跳跃奔跑了一小段后,软卧车厢上稍做停顿,卓九做了个手势,我们四下散开后分别从车厢的两端攀缘而下,利用特殊的钥匙从外边拧开了本已锁死的车厢门。
    这一切做的很利落,还没等车内气压发生什么变化,我们已经站在车厢里了。
    按照规定,在每一个城市完成任务后,我们就要换回便装,这样目标小,且隐蔽性好,还方便深入民间。
    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对墨迹的相貌了记于心,所以,一旦在车厢里集结,便立刻分头开始巡视每一节车厢。
    依照犯罪心理学分析,逃避追捕的犯罪嫌疑人不会呆在人少的地方,只会往人多的钻。
    人员流动性大的地方往往适合于他们的藏匿。
    因此,我们几乎没有在软卧跟软座车厢停顿,马上去了硬座硬卧车厢。
    硬卧车厢里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我们又到了硬座车厢。
    硬坐车厢是客运列车上人员最庞杂的车厢,由于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乘警跟乘务员们,因此不方便对乘客进行近身检查。
    但是,在经验丰富的刑警眼里,那些胆怯心虚的犯罪嫌疑人很少有能蒙混过关的。
    卓九曾经跟我说起过,如果你盯着对手的眼睛就一直盯下去,你的眼神要与你的心相连通,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盯死对手的眼睛,只要对手心里有鬼,那就没个跑儿!
    我们过了四节车厢后,来到第五节车厢时,正赶上一场热闹的尾声:乘警抓着一个小贼,正往车厢通道这边拽呢。
    那小贼挣吧的还挺凶,一口地道的重庆口音。
    当乘警拖着这家伙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家伙的脸!
    尼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特么不正是那个叫墨迹的坏蛋么?!
    在向乘警亮明身份后,在乘警室,我们对墨迹进行了突击审讯。
    墨迹真名李睿,重庆人,原为重庆某大型旅行社的职业导游,两年前,在一次陪同海外游客的任务中,李睿带的团队中有一名外国游客突发疾病,情况危急,身材瘦小的李睿硬是背着那位外国游客从近千米高的山上走下来,及时把患病的游客送进医院救治。
    李睿后来才知道,被他拯救的这位外国游客来自大洋彼岸的花旗国,是国际上一位著名的心理专家。
    为表示由衷的感激,痊愈后的专家盛情邀请李睿及他的家人们到花旗国周游了一趟。
    正是由于这趟免费的旅行,李睿被那位专家推荐给了花旗国的一位美女,尚未婚配的李睿一见面就被那美女高贵冷峻的气质给迷住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是说关二爷,何况李睿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呢……
    一来二去,就被人家拖下了水,等醒悟过来已经为时晚矣。
    据李睿交代,那个冷艳美女似乎就是“天父的女儿”这个组织的总影响人,或者叫总教主,李睿颇有些遗憾的说,其实自己看到的所谓美女根本不是她的本相,到现在为止,他也无法肯定跟他睡过几个消魂之夜的美女到底长得像谁……
    “天父的女儿”与花旗国政治高层有一定的瓜葛,在花旗国的那些日子里,李睿在美女的别墅里经常能看到一些插国旗的“林肯”牌小轿车进出这座防卫森严的大花园。
    望着我们面前这副沮丧的表情,卓九忽然来了兴趣。
    “堂堂大经理怎么会沦落到伸手当贼的地步啊?”
    李睿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啊,你们要来的消息太突然了,我只来得及脱身,身上什么都没有带,混上火车后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卓九的表情一下变严肃了:“谁给你通风报信?说!”
    李睿眨巴眨巴惊惶的小眼睛“报告政府,我真的真的不晓得哦!每一次都是这个人给我们打电话,打完电话我们要是回拨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
    有这样通天的本事,那一定是你们内部出了那个啥子了呦!报告政府,可怜可怜我噻,我都一天一夜没得吃饭了呦!”
    抓住了墨迹李睿,大家的心里又兴奋又沉重。兴奋的是终于摸着了天父的女儿这个带有政治色彩的官方邪教组织的边儿,沉重的是这个邪教组织竟然就是若干年前那个在大陆上猖獗泛滥过的团体,当年没有得逞,如今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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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迹还是我的老乡呢,持续关注中。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7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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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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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6 07:36:58 | 只看该作者
    第30章 死灰复燃

    西北某重镇。
    XXXX工业园区就坐落在这座西北重镇的北边,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座新兴的高科技产业开发园区,但实际上,这里是我国国防科技工业的重要生产研发基地之一,大到航天航海的上天入地,小到部队日常建设,这座工业园区中研究机构每天都会有新的科研项目诞生,因此能量绝不可小窥!
    整个园区的外围是鳞次栉比的居民小区、金融商业区跟旅游区域。
    工业园区矗立在繁华喧嚣的都市一隅,外观建筑风格与民居并无太大的区别,如果一定要找区别的话,那就是园区各个出入口的门卫。
    居民小区的门卫大多是城市保安员,而那座庞大的工业园区的门卫则全部由荷枪实弹的武警担任,工业园区的进出除了查验证件外,还有一套相对繁琐的手续。
    别说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百姓对此非常好奇,远在边境线以外的那些个不大安分的高鼻子蓝眼睛就更好奇了。
    这天,住在工业园区附近的某部队大院的一群老太太扎堆儿在楼群间的小花园聊天锻炼,其中,住在将军楼的苏凉老太太坐在小木凳上,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其他老太太马上停下手里的事,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苏老太是这帮夕阳红的“民间领导”,老头是当地卫戍部队的政委,是位将军。
    因此,苏老太在诸位老太太当中有着绝对的权威跟地位。
    苏老太神神秘秘地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叠粉色的纸片,放在小石桌上说:“老姐妹都来拿一张,大家先看看,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
    苏凉苏老太早年毕业于江南知名医科大学,后来留校当了一阵子老师,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现在的老头,于是就随了军,年轻的时候一直在部队当军医,退休后,就在家里当起了全职大闲人。
    苏老太为人略显刁钻,从小娇生惯养使其养成了什么都要拿第一的毛病,后来闲下来了,没人跟她争第一了,反倒郁闷了。
    这不,又上民间找这些个学历资力跟阅历都没她高的老太太玩“争上游”来了。
    那些小纸片在老太们的手里传来传去,有些文化墨水的就大声念了出来,扫盲班的就干瞪眼听别人读,半瓶子不满一瓶子晃荡的则似懂非懂的在那里自说自话起来。
    苏老太见火候差不多了,有咳嗽了一声:“内个内个,我们家老夏说了,这个是国家允许发展的民间团体,是合法的。
    内个内个,我带个头吧,每人只要交上两千块,就是正式会员了,从交完钱开始,大家就能享受到VIP的贵宾待遇了!知道啥叫VIP不?就是贵宾,最高级别的会员哦!到时候,给咱们每人发一张VIP金卡,老光彩了!”
    苏老太越说越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就好象天下已经给她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金子做的馅饼了……
    说的那么热闹,这帮老太到底在忙活什么呢?
    不知道了吧?其实还是“天父的女儿”搞的那套洗脑传销。
    苏凉老太太是第一个被洗脑的,随后,苏老太把自己家里那位部队政委也给洗了。
    说来也是实在可悲。
    苏凉跟她家老头夏超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夏超还担任着部队政治主官的职务,竟然都在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拙劣的当代神话面前败下阵来。
    有了夏超的首肯,苏老太的传达,小区的军属们个个都开始兴奋起来。
    乖乖隆滴咚!交两千块钞票,三个月就能变成六千块,那半年……一年……我滴妈爷贼!老划算了!这些出身各有不同的军属们欢天喜地的在小花园里跳起了老年迪斯科!
    远远的,花园外的一幢高层居民楼下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挂军牌的奔驰中巴车,贴上太阳膜的车窗里边,有几双警惕的眼睛正在关注着小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真想不到,堂堂部队高级干部的家属竟然也被邪教给洗了脑子!”
    “这有什么新鲜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越是身居高位那防范心理就越薄弱!”
    “也是啊,你们说,这退休了,没事情做了,闲赋在家的老年人现在越来越多,你稍微给他们巧言令色一下,给点小恩小惠,他们就能兴奋好几天,也难怪会上当”。
    正在车里的人议论纷纷的当口儿,又有一辆小面包车开进了小区大门。
    在老太太们扎堆儿的小花园外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穿着打扮都很新潮,却一点看不出庸俗,戴着一副墨镜,瓜子脸型,中等个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几分高雅。
    苏老太一见这个女人,马上从小木凳上站起身,一溜小跑着迎上前去,亲昵的拉着女人的手向大家做着介绍:“姐妹们啊,这位就是咱们天福商贸中心的邱茉莉主任,今天是特地来为大家办会员卡的。
    姐妹们赶紧行动起来吧!”
    好嘛,就这一忽悠,十好几位老太太马上就各回各家各找各钱去了。
    不一会儿,老太太们就都排好了队,那位看不清面孔的邱主任在车里一边收着钱,一边开着收据,一边在给老太太们讲着什么,说的老太太们个个笑逐言开喜上眉梢。
    没多大一会儿,事情就办完了。
    老太太们欢天喜地的攥着金色的卡片,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热切的期盼,就仿佛那金子做的大馅饼正在天上向她们频频招手……
    那个邱主任朝苏老太微微一点头,苏老太马上心领神会,转身跟老太太们说:“老姐妹们赶紧回家把卡收藏好,别叫你们的小孙子孙女给摸了去当玩具了,那可都是大家的小金库啊!”
    老太们闻言赶紧各自散去。
    苏老太则坐进了邱茉莉的小车里。
    邱茉莉摘掉墨镜,露出俏丽可人的容颜,亲热地拉住苏老太的手:“干妈!您真有号召力!这个是给干妈跟干爹的一点点小意思,干妈千万别嫌少,等咱们的项目正式上了轨道,女儿还会给干妈干爹预备一份大大的红包呢!”
    苏老太假装推了几下,就捏到手里,感觉厚度,钞票不会少于一万块。
    邱茉莉的小车消失在小区大门外,苏凉老太太心满意足地把红包塞到贴身的口袋里,一路打着太极拳晃晃悠悠地朝将军楼走去。
    奔驰车里的人刚想下车,忽然看到了一辆刚刚进入视线的部队牌照的高级轿车。
    轿车开到将军楼前停下,车上下来的正是某部政治主官夏超将军。
    天福商贸中心坐落在这座城市的中心繁华地带,毗邻著名的“啃的起、买当罗”,还跟当时红极一时的民族餐饮排头兵“中华鸭”当了街坊。
    门脸不大,与古城墨迹的旅行社办事处一样,也是二层小楼。
    一天到晚关着门窗,挂着内部装修的牌子。
    一到夜里,就有不少高级小汽车开到小楼后边的小院外,小院里边相当热闹。
    据周围的邻居反映,这个小院有时候一直到半夜还人来人往的。
    那辆在部队小区里出现过的奔驰中巴又在商业区步行街的一隅停下来。
    不同的是,原先的军队车牌被换成了地方车牌。
    车里的人把几块活动的标志板挂在了车身的两边,又在车顶上高高树起了一根天线,那些标志板上喷着斗大的红色字体:省科学院环境研究所检测车。
    一切都做的有条不紊,还有身披红色绶带的小姑娘们在向行人们分发环境保护的传单,搞得颇像那么回事儿。
    奔驰车里,有个人开了腔:“这回咱们可能离目标更近了,千万不能大意,更不要轻敌,一切都要在当地政府跟驻军的统一协调下行事,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要及时通气。
    现在我分配下大家的任务。
    郁小七同志负责在这辆车周围的可控范围内监视对面小楼的动向,伪装身份省环境所研究员;卓九同志负责对将军楼的特殊对象进行随行监控,注意,不要轻举妄动,要考虑到你们监控对象的特殊性,以免给当地驻军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督导员同志,您没有具体的任务,您可以随便行动,遇到突发事件就地处理解决,不必报告。
    我就在这里坐镇指挥,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另外,经侦处的同志们已经去了这里的公安局继续追查黄昏案的各种牵连。
    好了,我们各司其职吧”。
    没错,这辆车是当地驻军后勤部门提供的,那些伪装的标志板也都是通过当地公安机关搞来的,而那些检测器材则是货真价实的公安装备。
    接连几天下来,小楼正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在小楼的后边,热闹的场面一如既往。
    这下可苦了小七,身份随着任务而变化,上午还是宣传员呢,中午摇身一变就成了清洁女工,下午,清洁工的劳动瘾还没过够,又要钻进车里简单化个妆,套上红袖箍,戴上假牙套,眯缝起满是褶皱的老眼,驼背弓腰地背着手去小楼后边的街上溜达……
    一直要溜达到前半夜,可把坐惯办公室的郁小七给折腾惨了!
    几天下来,眼圈也黑了,血丝也上来了,漂亮的脸蛋也显得憔悴了,来回的上妆卸妆搞得皮肤都不大好了,小七却没喊一句苦,因为她所做的这些都在军刀的掌控范围里,所以做起来信心满满的。
    卓九带的那一队天天开着小车在街上溜达。
    卓九跟手下的侦察员化装成出租车司机跟货车司机,经常在部队的那个小区进进出出,发现苏老太最近消停了很多,每天就是打打拳,练练剑,似乎跟那些老太太们不怎么接触,那些手握金卡的老太太好象跟苏凉有某种默契似的,见了面,打个招呼,就各练各的去了。
    将军楼的主人仍旧日出上班,日落回家,没有变化。
    我是大家当中最大的闲人。
    我的任务就是没有任务。
    其实我知道,军刀是不打算给我分配任务,他可不想出什么纰漏,万一被我检到个大便宜,那功劳可就算不到他的团队了。
    小样儿,你就是明说了我也不会咋地啊,我一判官,跟你争功?我也至于的。
    这一天,我正在商业街一角的书报摊前闲逛,随手拿起一本凶案奇闻,还没翻两页,忽然被谁撞了一下,扭脸一看,我去!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闯入了我的眼帘!这不是内个农业山泉么?!怎么搞的?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没错,这个人正是我在G城海边渔村见到过的那位推广营销专家、海灵子的巡海夜叉、呱呱嘴儿张祥。
    “哎呦,这不是农业山泉么?怎么?发财了?上西北开分店来了?怎么没把弟妹一起带来啊?”
    张祥一怔,显然是想不起来我是哪一个了。
    我问的却是他熟悉的。
    可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是憔悴,萎靡,衣服好象多日没有换过,脚上的鞋子布满灰土,胡子拉碴的,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酒气……
    我见他迷迷糊糊的,就从报摊上买了瓶农业山泉,拧开盖,兜头盖脸全给他浇脑袋上了。
    清醒点儿没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媳妇呢?留下看家了?
    我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张祥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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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有陷阱!传销真是无孔不入!老年人更应该提高警惕。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9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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