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篇小说连载 连环杀人案侦破记（3）

薛运晓

七

邱天骏回到家门口。母亲见邱天骏回来，放下手中的活儿，把手在围在腰间的包袱上擦了擦，急急忙忙迎了上来，乐呵呵地，伸手去抱出窝四天的孙子。却未见母女二人，便问天骏道：“你不是去接她们母女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我在半路上解大便，她们在我前面走了，怎么？她们还没有到屋？”邱天骏边说话，边朝自己的房间走。然后，他从厨房打了一盆冷水，渗了一些热水，关上房门，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他走出房屋。
母亲继续追问邱天骏。“新梅母女怎么这时候了还没有回家？”
他犹豫了半晌，说：“她们，她们？她们不是先回来的吗。也许，她们到二叔家去了”。
说着，邱天骏从屋里搬了两把木椅，一把自己坐，一把放着他倒的一杯茶，坐在门口，抽起烟来。
母亲反复唠叨，“我去找她二叔去”。
一会儿，二叔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对邱天骏说：“你怎么不同新梅母女一起回来？现在乱得狠，‘河南保子’多，天这么晚了，新梅母女她们还没回来，你还有闲心坐在大门口抽烟。你得快去，把她们找回来。”
“她们没有回来？”邱天骏慌了手脚，说：“她们在我前面走的呀，我怕是她们在你家落脚了”。
“没有没有。不行，你得去找她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二叔的话越说越重。他走到邱天骏的面前，催促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巴不得她们母女死，她们死了，你就心安理得，心想事成，顺你心愿了”。
“二叔，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们是夫妻，还有才满月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想”。邱天骏生气地道。
二叔的话，像一根荆条，恰恰刺动了他的内心痛处。他站起来，赶忙说：“我去叫约大哥他们，和二叔你一同去找新梅母女”。
邱天骏带着大叔么叔等人，先是沿着大路，朝西面的平江县城方向，走了两里多路后；又朝东，省城方向走。他们穿过树林，走过田埂，走走停停，东瞧西望，漫天过海，四处寻找。
二叔似乎醒悟，突然，他拍打着天骏的肩膀，说：“新梅不是回娘家了吗？她娘家在北，应该是往北走。你带我们走错了方向。”
“是、是、是，应该往北走”邱天骏说，“是我慌了神了，真是忙人无计”。
他们向北走，在距离他与新梅母女分手三百多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口里不停地念叨：“她们明明是在我前面走的，就在这里分手的呀，不用再往前走了，肯定不超过这地方”；“现在的‘河南保子’又多，荒郊野外，鬼神出没的地方，去哪才能找到她们啊”。
其时，有外省人到平江找活干的多，有烧窑的，弹花的，还有钻石磨的等。外地流动人口中，河南人最为显眼。社会上有这样的谣传，说，这些“河南人”喜欢偷东西，打人、奸淫、拐走妇女小孩。人们把所有流串作案归罪于“河南保子”，也统称呼为“河南保子”。把“河南保子”当着“坏人”的代名词。
二叔摸了摸头，想了想，对邱天骏说：“你们是不是从老路回来的？”
“是的，在这里分手，她们不会往回走，再说，就是往回走，我会遇到的呀”。
邱天骏用手指比划着，说：“我们往那边去找。”边走边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去大便，新梅母女在前面走，有几个人跟在她们的后面，我看那些人形迹可疑，大便都没解完，就跟着走出来，后来他们不见了。肯定是他们，杀害了新梅母女，往湖口方向逃跑了。他们一定是杀人凶手。走，他们可能向有码头的地方赶船去了，我们去追他们”。

                                 八

新梅母女失踪的消息，像风一样传开。队里的十多个社员赶来。邱天骏反反复复念叨：“她们明明是在我前面走的”，“现在的河南保子又多”，“荒郊野外，鬼神出没的地方”。他对社员说“到哪去找啊,也许，哪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把母女俩带走了，你们回去吧，我们几个留下来，朝有码头的方向去找。今天恐怕找不到了”。
“走，到船码头去”。乡邻门仍然不肯放弃，说：“再找找”……
夜色朦胧，生产大队的广播停止了播放。深夜，天空关闭了所有的窗门，拉上青黑色的帷幕；忙碌了一天的农民已经熄灯就寝，风儿刮动疯长的棉叶，发出“呼呼”的声响，虫子在诡秘地悲鸣，村庄显得令人恐惧的静谧，让人毛骨悚然。大家心灰意冷，恐怕没有了希望。
唉声叹气。
二叔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23点。邱天骏说：“怎么办？大伙辛苦了，天太晚了。”二叔口里不住念叨：“完了，没希望了，肯定被人害了”。
正在人们即将离开时……
“听，有声音。”有人在说。大家秉住气，侧耳倾听。
“是，是有声音，是婴儿的哭声。”有人在高声惊讶道。
“哇～，哇～”，“听清楚了，是婴儿哇～哇～的哭声”。邱德光惊叫起来。
“是的，在棉花田里。”有社员在证实，指着哭声传来的地方，“在那、在那”。人们朝着孩子哭泣的方向跑。苦心寻找邹新梅母女的乡邻们，朝着婴儿哭啼的方向一哄而去。在联合三队新坑棉田的一角，发现了新梅母女。邱天骏懵了，他一下子慌了手脚，惊慌失措地跟着人群来到三队新坑棉田一角，妻子和女儿被害的现场。
母女被害现场，惨不忍睹：在一块两米见方的棉地里，并排躺着一对母女，她们浑身血糊糊的，鲜血渗透了二米见方的土地。母亲上衣被解开，长裤被脱掉，放在一边，短裤被挎到膝盖之下，上身和上衣被鲜血染遍。母亲一动不动，昏迷不醒；婴儿的脸上被鲜血覆盖着，眼眶沁满了血。刀痕模糊不清。孩子已经哭得没有力量再哭了，只是在不停地啜泣，是在向人们倾述无尽的委屈，哭泣声声，让人揪心。
这里，仿佛是一片“强奸杀人”之现场，棉花杆一米多高，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棉花苗被露水浸湿，湿漉漉的。
“强奸杀人、强奸杀人，一定是路上那一伙人，将新梅强奸后，杀害了他们，他们太恶毒了，简直是魔鬼”。邱天骏疯狂惊叫起来。
他快步上去，扒开人群，抱起女儿，苦着脸，声音嘶哑地叫道：“女儿，你别哭，爸爸来了，爸爸来晚了”。他抱着孩子，呆若木鸡。二叔上去，用手在新梅的鼻子前摸了摸，说：“有气、还有气，新梅还活着，快，快把她抬起来，送医院”。相邻们接过孩子，含着同情的泪水，把新梅母女抬往附近的小公社卫生所，小公社卫生所此时关门，仅有值班医生，值班医生看了看新梅的伤情，说道：“医院的主治医师都回家休息了，这病人病情太严重，我没有办法治，你们转到别的医院去吧”。
二叔说：“快，事不宜迟，送到湖口医院去”。
随后，二叔叫上邱天骏，邱天骏说：“我和乡乡亲们寻找杀人凶手。新梅母女就交给您了，若新梅醒了，她说胡话，你们不理她。我们去，只有抓到凶手，才能搞清楚事情真相。”。
二叔和乡亲们将新梅母女抬着，向医院走；
邱天骏带着邱氏家族一路人朝码头走去。

九

常言道：无酒不成席，无巧不成书。
距离杨林区公所12里的北面，有一个60年代开发的农场，后定名为东岗大队，它位于平江县的东端，被称为平江县的大门，也是该地区海拔最低地带。这里解放前，有一个被称为“阴阳街”的村落，“阴阳街”流传这样几首民谣：
好汉不住阴阳街，十户十家绝后代。田地荒芜屋倒塌，野草长满锅灶台。
传说有一卖油郎偶到东岗，看不到人影，只见家家户户供奉灵牌，黑灯阴影，他为了积德，将自己所挑之油，见灯就加油，走完一条街，一挑油加完，没有看见一个村民，唯见微弱的灯火被阴风吹得摇曳不定，令卖油郎毛骨悚然。后来卖油郎逢人就讲他去过“阴阳街”。从此东岗之名逐渐隐声，“阴阳街”反之阴名远扬。
因为血吸肆虐，荒无人烟。
20世纪50年代后期，政府对此进行填湖改造。改湖地为良田，并从外县移民上百户，落户此地。
就在前一天晚上，赵宜海招来本大队社员刘池孝、周祥荣、徐国元，在他家吃了晚饭，他说：“你们不是说去看李道清吗？明天，我们到杨林区去，看看移民到那里去的李道清。他是我的朋友，和你们也都相好。”
周祥荣说：“杨林区一带盛产棉花，我早想去了，想去弄点棉花，给婆婆打一床被子”。
赵宜海母亲说：“这孩子厚道，怪亲热人的，我去看看他”。她吩咐说：“把我们这里的柑子、柚子带些去，我们这里多，他们是平原，稀罕”。
刘池孝、周祥荣、徐国元异口同声，说：“去吧”。
赵宜海想了想，说：“母亲是地主成分，怕不能随便出去”。
刘池孝拍拍胸脯说“没有问题，我去找民兵排长去说，排长会答应的”。
赵宜海站起来，说：“明天早点去，晚上回来，你们回家去准备准备”。
第二天早晨，刘池孝、周祥荣、徐国元到齐了，他们提着蛇皮袋子，袋子里装满柑子、柚子。
刘池孝说：“排长满口答应，说礼尚往来是正常的。但是，晚上得回来，特别是唐远风，你母亲，她的成分太高，是地主，不能在外面过夜”。
母亲说：“这，我知道”。
当天，他们从胡杨公社来到杨林区，在李道清吃了晚饭，李道清说：“我们在这里很好，以前，这里叫‘阴阳街’，现在叫‘幸福村’，感谢你们来看我”。再三留客人：“过了夜，明天回去”。
他们都说：“晚上回去凉快、安全，有从A市至B市的夜班船。最重要的还是赵宜海的母亲，她是地主成分，来时，民兵排长有交代，不许在外面过夜，必须天亮之前赶回去”。
李道清说：“你们说的棉花，现在还没有开始采摘，等到了十一月份，棉花大面积采摘时就有了，到时候，我给你们送去”。
他们说：“好，谢谢，到时候，你去玩”。
（待续）

苍穹

学习

薛运晓

谢谢

薛运晓

小说扑朔迷离，扣人心弦。朋友，你听听吧。

云上云上

情节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欣赏学习。
这是一个系列连载，您可以把所有的章节发在同一个帖子里，方便阅读。

薛运晓

一天3节，我试试看

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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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运晓

谢谢你

李听圃

合起来成为连载就更好了。

薛运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