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情怀.土城古镇探寻十八帮】

上下游

    自古以来就有“民以食为天”之说，一日三餐、芸芸众生，黎民百姓无不为此。上千年以来，古镇几千居民靠什么生活、生存？对外人来讲，这的确是个谜，对我来讲，身在其中，或许知道与了解这方面不少东西。
    土城古镇位于赤水河中游，自古以来就是赤水河中游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说是政治中心，可追溯到公元前111年——西汉元鼎六年就在此设平夷县；说是经济中心，是讲土城镇位于赤水河中游，过去长期依靠航运（木材、煤碳、农副产品等外运，川盐、百货、医药等生资入黔）发展与生存；说是文化中心，则传承于川南文化又独具黔北特色，语言、饮食、风俗等一直沿袭至今。
国家把土城作为全国第二批56个“历史文化”名镇，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名不虚传与名符其实。纵观在河谷地带能建起2公里多长街道，略见一斑。拥有几千居民，靠什么生活与生存，这就是在这儿要共同探讨的话题。
    在土城，随着旅游的发展，兴起了十八帮文化传说，其实这就是平民生计的十八个行当：袍哥、马帮、船帮、盐帮、丐帮的确是存在的；至于什么药邦、茶帮、木帮、糖食帮、酒帮与铁帮、布帮、油帮、米帮、石帮都是牵强附会的；至于戏帮、经济帮、栈房帮则是有其名而无其实的。1
    在过去，在土城，帮会的存在就像今天的的老乡会和各种协会一样，都是为了保护自身利益的民间组织，能够形成帮派的，基本上都是维护自身利益的共同体，这种共同体一般涉及面较广，涉及人数众多，袍哥组织就是其中之一。
在过去，袍哥分为五个堂口，即：仁、义、礼、智、信。能够加入袍哥的，也是社会有地位的行业人群，至于乞丐、戏子，理发匠等“下九流”是入不了的。这就是当时社会将行业（帮派）分为：“三教”指的是儒、释、道。而“九流”又分为上、中、下三种。“上九流”是：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员外六流客（指经商），七烧（指烤酒）八当（指开当铺）九庄田（指地主）；“中九流”是：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鉴（指阴阳）四流批（指算卦），五流丹青六流工（匠），七僧八道九琴棋；“下九流”是：一修脚，二剃头，三从（佣人）四班（衙役）五抹油（开饭馆），六把（江湖卖艺）七娼八戏（戏班）九吹手。
    下边就让我来说说我所了解的土城这“十八帮”。
1、土城的袍哥。土城的袍哥与全国一样，它传承于川南文化，分仁、义、礼、智、信五个堂口，参加袍哥组织，就会得到保护，也得讲究信用——即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待”。据我母亲讲，外公就是当时土城哥老会“礼”字号大爷。说到这字号，赤水“礼”字号大爷叫石玉生。解放前，我母亲在赤水读书时，一次生病，打着外公“旗号”求医，石医生格外关注，手到病除。无独有偶，1971年，我姐姐在修建湘黔铁路时负伤久治不愈，外公要我姐打着他的“旗号”找到石医生，结果看病不用排队，一个月下来姐姐脚伤痊愈，几十年来未曾复发。这其中就有着袍哥关系的作用。2
2、马帮。土城不是航运码头吗？土城不是赤水河中游物资集散地吗？既然如此，在那交通不畅的过去，骡马运输就成了最先进的方式，川盐入黔长途运输就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有一定影响与势力的帮派。
3、船帮。航运不但形成了土城的盐运文化，更是古镇繁荣昌盛的基础，可以这样说，土城没有航运，就不会聚集有这么多人口，也不会有以此赖以生存的各种条件，更不会有下江（指长江）文化的导入。
4、盐帮。盐作为生活日用品，每天必不可少，在今天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这在过去，确是斗米斤盐啊！这就是70斤大米才换1市斤盐巴（岩盐），按今天的市价就是210元购买1斤盐呀！半个贵州的盐得通过航运和人力搬运将盐运往各地。因此，才有众多的人群参与食盐运输，才形成规模庞大的运输组织与队伍。
5、丐帮。在土城，丐帮其实称不上帮。说是帮，是因为全国各地都有乞讨人员，有些地方则形成帮派。土城也有这么一帮人，常年以乞讨为生，多以孤儿、残疾、无依无靠老人为主。称不上帮，是因为在土城这类人不是很多，形成不了帮派，没有势力，按当今的话说，纯属弱势群体。3
    至于“药帮、茶帮、木帮、糖食帮、酒帮及铁帮、布帮、油帮、米帮、石帮”，从字面上看，都与居民的生产、生活有密切关系。
药帮：不就是从事看病治伤的地儿，西医还未传入土城前，土城就只有中医、中药，而且都是私人开的。解放前，开明绅士罗家还针对穷人实施免费看病呢？至于西医与西药是解放前后才有的。
    茶帮：过去古镇专门从事茶叶生意的不多，这茶叶与烟叶一样，一般都是自产自销（就是自己做来自己吃），这就是当地较为出名的苦丁茶和“老鹰茶”、白茶等。对于茶，在土城最出名的还是茶房（茶馆），这是土城人消遣的好去处，是最聚人气、最热闹的地方。至于后来外贸部门购销的边茶，已经是解放以后的事了。
木帮：在过去，土城的木材是十分出名的，明王朝建造宫殿所用楠木，还有采自土城的呢，至今还留有朝庭敕文石刻呢！解放前，我父亲是做“青山”生意的，这就是将木材砍伐集中后，通过赤水河放筏子将“寸板”运往下江销售。这些基本上都是个人行为，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帮派存在。4
    糖食帮：在土城，我的外祖父就是著名的糖食加工一代宗师——税五师，以及百年老字号“鸿顺号”。我的外公从小就师从外祖父，成为“鸿顺号”第一代传人，袁银章是外公的大徒弟，供销社潘文俊是他的“关门弟子”。可以这样说，现如今土城做糖的，基本上都是外祖父与外公的传人。与糖食帮相对应的则是解放后的糖食加工厂（糖食商店）。
酒帮：说到酒帮，我母亲经常说，土城的大绅良，没有几个不是从烤酒起家。酒作为礼仪感情之物，必定是伴随着古镇的发展而发展。据考古发现，土城在宋代就有烤酒窖坑存在，也就是说这是赤水河流域最早的窖酒实物遗存，还可以推断出它是酱香型酒的开山鼻祖。——河域文化是从下游向上游延伸，亦即中、下游文明、文化带动上游地域的开发与进步。现如今，土城还保留着景阳春酒厂遗址，以及传承与保留着“宋窖”旧法酿造工艺，有爱好者可前往参观，还可免费品尝佳酿。
    至于“铁帮、布帮、油帮，米帮、石帮”无一不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经营这些行当，就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虽不构成所谓帮派，但以此为生者却大有人在。
    至于“戏帮、经济帮、栈房帮”。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当今的演出剧社、交易中间人、开旅社的人。他们是独立的谋生群体，按今天的话说就是自谋生路，自负盈亏。
说完十八帮，意犹未尽。这与过去土城人谋生手段五花八门相比，可谓九牛一毛，千差万别。土城人从历史走来，历经二千多年演变，秉承的就是勤劳与朴实，这才有今天的灿烂与辉煌。   （完）                    （作者：承上与启下）

探古寻幽！长知识了，飘红！

三叶草

深入研究一、二个有影响的帮，写透了，对当地历史文化就很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