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得要命忽然“怀念”起那浑身曾经横行的虱子（散文）

张在堂

    现在退休的老家伙们都在过怎样的生活？虽然应该差不多，但差别肯定还是有的，因为有钱人跟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哪能一样？

    我是在每天的几个时间段肯定下楼的，在小区的一个地方，坐满了老年人，一头是破老太太们，一头是糟老头子们。

    老太太们虽然没有了少女的矜持，但坐在那里基本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但糟老头子们这边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死气沉沉的时候，却经常会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最常见的是，有人突然挽起了裤腿，在大腿上“咔、咔”地挠起来！

    只要有人挠，立刻就会有人响应，掏怀里、够后背的，“咔、咔”声立刻响成一片！

    这天，老李头把大腿都挠出血丝了，还在“咔、咔”地挠！

    老王头说：“真厉害，都出血了，还在挠！”

    老李头说：“没有办法，太痒了！不挠怎么办？”

    老张头也是边挠边说：“唉，人老了真是完蛋，谁都熊你，老囊皮也不争气了，这叫老年瘙痒！”

    老李头说：“你在年轻时没痒过？”

    老胡头说：“还没痒过？他裤裆里的虱子肯定是一把一把的！”

    老张头反唇道：“你在年轻时裤裆里就没有虱子？”

    老胡头哈哈地笑起来，说：“也是大把、大把的！”

    老张头说：“这不就得了，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老王头其实也在挠，说：“你们说怪不怪，现在虱子都跑哪儿去了？”

    老张头说：“跑哪儿去了？消灭了呗，那时候卫生多差，裤衩怎么也洗不干净，白花花的几子，就是洗不掉！”

    老李头说：“不对，你都知道洗裤衩了，那叫不讲卫生呀？你去问问那边的老太太们，女人比男人讲卫生，在她们年轻时，裤裆里的虱子肯定也是一把、一把的！“

    大家哄堂大笑！

    老胡头说：“卫生情况是个原因，但不是根本的原因。虱子吃啥？喝你的血！但现在人身上的血跟过去不一样了，有毒，就把虱子都毒死了！”

    老李头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过去吃啥？现在吃啥？现在吃的都有毒，血里也就含毒了，虱子也就都被毒死了！”

    老张头说：“净瞎扯，还吃的都有毒？那怎么没把你俩毒死？”

    老李头说：“毒有轻有重，你说你吃的粮食有没有毒？蔬菜有没有毒？水果有没有毒？都有农药残留嘛，但浓度不是很高，所以人没有被毒死。而虱子就不一样了，有一点儿毒，就能把它毒死，因为人的血液里也已经含有这些毒了！”

    老胡头说：“不光是吃饭有毒，喝的水污染没？喝的饮料和各种小食品有没有各种添加剂？这些都有毒，房子装修后住人有危险没？连空气都有毒！”

    老李头说：“穿的也有毒，都是化纤品，用的都是工业染料什么的，虱子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还能不死光啊？我们为什么身上痒？跟现在穿的也有很大的关系！”

    老胡头说：“不光是跟穿的有关系，跟吃的、整个环境都有关系，现在有病的人多了，跟吃药也有关系。人血里含毒了，身体的各个生理系统就遭到了破坏，就不平衡了，就出毛病了，身体痒就是其中的表现！”

    在这种氛围下，我也是毫无顾忌地敞胸露怀的大挠起来，也顾不得跟他们说话，只觉得他们说的在理。但现在的痒和过去的痒是不一样的，过去虱子咬的痒，是表皮的痒，挠一挠还是起作用的。可现在的痒是从里到外的痒，越挠越痒，钻心地痒！

    由此，我倒怀念起有虱子的日子了，我宁可要那种痒，也不要现在的这种痒！

    在小时候，小伙伴们是经常在一起疯的，疯累了，就坐下来，喘着粗气歇一会儿。这时候就会感到身上痒，经常就会立刻脱下衣服抓虱子。我们男孩子们可不管那个，有时会特意跑到苞米地里，脱光了衣服抓虱子！

    虱子真是一把、一把的，它拼命地跑，我们拼命地抓，有时看抓不过来，就用使劲抖衣服的办法，想把虱子抖下去。可抖完一看，还是有不少，就只好再认真地抓！

    在那时候，还比谁抓得多、抓的个大，如找个瓦片，把抓着的虱子放在上面，比数量。可虱子是拼命地想逃跑，也只好匆忙地用指甲盖把它们都弄死。所以，我们也经常比指甲盖，看谁上面的血最多，就说明弄死的虱子最多！

    有时候抓着大个的，还放在手心里炫耀、炫耀，由此，还听小伙伴们讲过一个故事。

    说过去有一个人赶路，累了在一个破庙里歇息，由于痒，就开始脱下衣服抓虱子，抓来抓去，抓着一个大个的，都快赶上臭虫那么大了，浑身通红，还长了个小尾巴！他拿给同伴们看，同伴们都感到惊奇！他索性没有弄死它，从身上扯点儿棉絮包起来，塞在墙缝里，说如果过几年再路过这里，看一看它怎么样？都说虱子挺能活，靠喝的人血能活挺长时间，那就看一看它到底能活多长时间？

    过了两年，这个人真的又路过这里，想起了墙缝里的虱子，一找，真还在，打开一看，真还活着！但已经不红了，黑黑的，瘪瘪的。他就把它放在了手心里，让同伴们看！

    正看着，这个人突然疼得又大叫起来，一阵眩晕竟昏死过去！

    同伴们赶紧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手心里的虱子，身体慢慢地红起来，原来虱子正在拼命地喝血，并将手心的肉狠狠地咬住！

    同伴们赶紧将虱子弄死，好半天，这个人才苏醒过来！

    关于虱子的旧事还有不少，我曾见过栓柱他妈替栓柱抓虱子，她把儿子的内衣扒下来，再翻过来，手麻利地一抓一个，并一个、一个地放到嘴里，咬得“咔叭、咔叭”地响！

    想起这些不能说是美丽的回忆，但我确实宁可还是让虱子们来咬我，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虽然没有了虱子，痒得却是钻心地难受！

白水

身上的事自己解决。

老党

文章接地气，以小（虱子）喻大（生存环境）。笔法细腻，现场感强。推荐阅读。

老党

祝老哥元旦快乐！

张在堂

老党 发表于 2017-12-28 06:24
祝老哥元旦快乐！

也祝你元旦快乐。

云上云上

小故事，大道理。寓意深刻，欣赏，遥祝您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张在堂

云上云上 发表于 2017-12-29 20:44
小故事，大道理。寓意深刻，欣赏，遥祝您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伊人轻舞

语言质朴，内容精彩，情节生动，寓意深刻，说服力强。提前祝老师元旦快乐！

张在堂

伊人轻舞 发表于 2017-12-30 15:44
语言质朴，内容精彩，情节生动，寓意深刻，说服力强。提前祝老师元旦快乐！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