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正在长大的伊伊种上一副穿越时空的翅膀

樟树

给正在长大的伊伊种上一副穿越时空的翅膀

      伊伊即将四周岁，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你叫她，她眼睛一睁，整个世界顿时黑白分明，闪闪的晴晴的光便弥漫开来，牡丹莲花般的开着。便上来环着你的脖子，双手捏着你的耳朵，唱着她自己改编过来的曲子，摇着头摇着你的头，发丝云雾一般滑过你的脸际，笑声像竹林间的清泉水从石涧跌落，珍珠般的向周边飞扬。
     带伊伊出去玩，有人说孙子像你，表情善意得不可描述的猥琐；有人害羞虽腹诽而语拙被嘲笑，有人反驳却言辞粗鲁而更加激起玩笑者的嘲笑。你反问他，你家孙子若不像你，你家作何感想呢？于是他愕然得嘿嘿的笑，是呀，孙子像爷爷保持了种的延续的纯净。——于是便再少有人说孙子像爷爷而讨低俗的言语便宜了。
     有人说你带孙子比带儿子认真，倒是一句实在话。那时你自己似乎还没长大，恋爱结婚生子，忽然间父亲了，准备也没有。你记得跟棋友下起围棋来，地暗天昏；抑或你与钓友出去钓鱼，披星戴月，奶粉尿布早已忘记抛却九州外国。那时年轻须努力工作，像容国团似的去“搏一回”，捉个蚂蚁以为是捕到大象，捡起学校的芝麻以为是天下的西瓜，一心想着别人家的孩子忘记了为自家的付出……节奏快的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而今天上依旧是秦汉时的太阳月亮，时间却如风一样的掠过，而你的生活节奏渐渐变慢。天命花甲之期，越来越耳顺，越来越眼顺，越来越气顺。驾照可以当摆设，安歩可以当快车，以至于连四岁的伊伊都常常提议“爷爷我们打车吧”。于是你便有时间来观察伊伊的生活习惯、便有心思来观察伊伊的点滴变化，于陶然之间体悟家庭的人伦乐处。
      有同事问你带孙子是什么感觉，你有滋有味的说：“每一天都会给你惊喜。”他羡慕的样子，他年龄比我稍大，儿媳妇还没消息。不料前年年末的时候高兴的发请柬，说儿媳妇回来了，马上要做爷爷。半年后孙子来了，他高兴得天天打着西风脚，偶尔遇到便感慨“真的每天都有惊喜呀”。
      你的兴趣爱好职责不同，带孙子轻松劳累苦乐各异。朋友中娟娟左手数钱右手抱孙子，结果一抱抱出肩周炎；职院孟冬兄作候鸟状，暑期飞去广州弥补一年对孙子的思念；国土的新舫兄喜欢茶道，自然茗饮之间有孙子的打闹；中院的剑强兄喜欢写诗，孙子吃喝拉撒变成诗集《成长•初到人间》，你还为他写过跋《把诗种在爱的花园里》。
      不过你还是赞同纪连海先生的带孙子理论，三年前他来益阳讲座，批评慈禧儿子没带好还去带孙子，结果清朝带没啦。是呀，你只享受带孙子的乐处，教导孙子还是让儿子媳妇去做罢。

       （一）  爷爷，什么是土豪

      伊伊的语言表达不是伶牙俐齿的那种，对话时句子短促，有时候似乎还有些“结”的不流畅。不过若以为她结巴那你就大错。她“结”的时候正是她组织语言准确表达的时候，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意思十分的明了简洁。
     幼儿园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自建房小区，家家户户，独门独院，临街门窗，十分的整齐整洁。大门里看去，有的院子有花坛盆景，环境安静漂亮的。一路走，伊伊问：“这是谁的家呀？”
     你告诉她：“是土豪的家。”她又问：“什么是土豪呀？”你一搭冇搭告诉她：“住这房子里的人。”
    “那个坐在地上的老爷爷是土豪吗？”伊伊指着巷子里阴凉处的一个老先生，突然问我。老先生坐在花坛边上休息，花坛里种着蔬菜，看上去挺累的，鬓发斑白，“是呀，土豪都是自己做事种菜的。”我告诉她。
    “那我也要做土豪。”很向往的样子。
    “好啊，你做吧。”
    不要以为她忘记了土豪的事情，她总是这样，说过的愿望或者你的许诺，过了好久她还记得。一次晚餐后，你带她去散步。院子里有人装修，留下许多沙子。伊伊不想走了，于是说“爷爷我们做土豪吧”，眼巴巴的望着你，你说“行吧”。
    伊伊一会儿便找到了短木棍当锄头，让你扯下美人蕉叶做蔬菜，沙子上种了一大片。看着自己的成果，她大声喊起来，“我是土豪了，我是土豪了”，笑声在小区里传开来，而伊伊此时鞋子里头发上尽是沙子，用小手一摸，脸上头发上沙子掉落下来，笑声又随着沙子滚落开来。
     伊伊的快乐，便是你的快乐。

      （二） 爷爷，我看见了小海

       伊伊爸爸妈妈为她购买了《巧虎》的早教游戏教材，有手工玩的，有光盘电视看的。按月准时寄来，伊伊每月都有新的玩具和游戏，游戏玩具直观简易，伊伊十分喜欢，也舍去了你挖空心思陪她玩的辛苦。
      春天来了，春暖花开。双休日，难得伊伊爸爸妈妈有空，一家人开车资江边上踏青。江边的杨柳已经嫩青，江里的河水开始翠蓝，蹲在电线上的燕子一行行的，脚下的不知名的野花各自打着朵儿开放。凉中带着浓浓温暖的风也凑劲儿，从你的身边掠过，拂过，清新亲切极了。
      伊伊从车里出来，一冬的蜗居，一冬的笨重，突然之间春和景明，微风习习，于鸟语花香之间，她感到了无比的愉悦快乐。
      “追我呀，赶我呀——”伊伊在前面跑着，稚嫩的声音里落下的是脆脆的笑声。
      “我要玩沙子，我要丢石头——”沙子和石头是伊伊在江边上最喜欢的玩具。
      “我累了，我要抱抱——”她知道她爸爸妈妈不会抱她，奶奶不会抱她。她站在你的前面，两只手牵着你的手，两只脚站在你的脚上，两只眼睛像两颗星星仰望着你：“爷爷，抱抱我嘛——”
     于是你伸出双手，把她抱起来，举起来，揉着她的胳肢窝，她又咯咯的笑起来了。
     一艘快艇从江上驶过，怀里的伊伊两眼送它远去，快艇驶过时激起的波浪，拍打着江岸，啪嗒啪嗒作响，溅起一串串浪花。还有两三只白鹭横过江面，落到的前方的宝塔下。
     “爷爷，我看见了小海——”伊伊指着前面的资江。
     “什么小海？”你没有反应过来。“小海，就是小海，就是小海。”伊伊依然这样说着。
      你突然想起《巧虎》里面的关于大海的认识，有航船，有鲨鱼，有海鸥，“是不是大海呀？”你转头问她。
     “是的，是的。”伊伊点着头，肯定的回答。“怎么是小海呢？”你问她，你饶有趣味的。
     “大海很大嘛，看不见岸的。”伊伊手指了一下，“这里不大嘛——”伊伊回答时，语尾“嘛”字很轻，还拖着声音，很韵味。
     你笑了，大声的笑了，伊伊不但可以辨别事物的大小，还可以举一反三“活学活用”东西。

           （三）  爷爷，我的牙齿白不白呀

      伊伊不是那种睿智的孩子，感觉学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慢一拍半拍的。也许是你没有耐心或者没有早教或者没有像别人一样认真坚持去教罢。
     是的，在伊伊的习惯养成教育上没有去霸蛮。你总是认为顺其自然是教育幼儿的最好办法，无论从生活习惯还是到学习知识。
      伊伊岁把的时候，你没有强行给伊伊把屎把尿，以至于一岁多胯里还夹着尿不湿。而别人家的孙子，他爷爷奶奶就炫耀十个月身上就干干净净。大一点点，过夏天六月，尿不湿太热。你也只是提醒她“要撒尿尿么，拉在身上屁屁是要挨打的哟——”，“嗯——不嘛——”
      一会儿裤子拉脏了，她望着你，眼睛里有些怯怯的害怕。你望着她说：“没有事的，爷爷奶奶不批评伊伊。伊伊长大了就不会搞脏裤子了。”你还哼着小调，快乐的那种；伊伊也跟你一样哼   着她自己的小调，然后把小屁屁洗干净。以至于后来她把便便拉在身上，她还感到很有“快乐成就感”似的。
      你依旧只是到时间提醒她，有时候伊伊很配合，于是身上干干净净，你表扬她，她眼睛里闪着喜悦的灵光。于是你告诉她把便便拉在身上，会很丑的，漂亮的伊伊就会不受人喜欢。她会睁  大眼睛看着你问：“丑会怎么样啊——”，你说“丑就是不漂亮呀，不漂亮的宝宝爷爷奶奶不喜欢呀”。她又问“漂亮呢”，你扯着她耳朵缓缓的摇着，“漂亮的宝宝乖呀，爸爸妈妈喜欢呀，所有的人喜欢呀”。
      秋天的时候，伊伊自己可以从容的喊上厕所，没有贪玩而急得搞脏裤子。楼下邻居有个宝宝，比伊伊大半岁，现在晚上还尿床，她妈妈常常晒洗床单被子，而你家伊伊从第一次自己喊上厕所开始，就再也没有搞脏裤子，即使晚上也是干干净净，不要夜尿，也不尿床。
      如今的伊伊，已经学会了刷牙。每天吃完早餐，她站在洗面台前，你给她挤好牙膏，杯子盛上水，她学着你的样子喝口水“咕噜”两下吐掉，然后你一般的刷起牙来。刷完后，张开嘴巴，咪咪的笑着问你：“爷爷，我的牙齿白不白呀。”
      你亲亲她，告诉她：“伊伊的牙齿白极啦”。

       （四） 爷爷，天上有四个月亮

      办公楼里有个清洁阿姨，也做了奶奶。来办公室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有了一个话题聊孙子。她孙子比伊伊大一个多月，孙子又尿床啦，孙子会数到一百啦，孙子掐着耳朵好疼呀，洋溢的尽是快乐与自信之感。然后问“你孙子呢”？
      你说你家伊伊还不会数数，但她也不尿床。听到前一句话，她说“真的呀！”，听到后一句话，她说“真的呀？”我说就是呀。
      确实伊伊到现在都数不到一百，顶多三十吧。前几天晚餐的时候，自己吃了几口，就开始望着你，“爷爷，喂喂吧我。”伊伊就是这样，还走不稳的时候要自己走，现在走得很稳的时候突然要你抱。吃饭一样，现在又要你喂，说时还叠词“喂喂”，她这一说，把满桌子的人都说笑了。
      “好吧，喂喂五口。”你顺着她的语气，她又笑了，还似乎又点害羞的模样。“几口啦？”你喂完三口以后问她。伊伊伸出左手，弯着指头，“三口啦——还有两口——”
     你发现她弯指头，绝不是没有目的的。因为三个指头的弯法不一样，似乎代表喂饭的某种情况。吃饭时伊伊肯定没有刻意去记忆，也不会想到你会去问她，那么她弯指头时不同的弯法，是怎么样抽象出来的呢？你不知道。
     伊伊生命中的第一个夏天，你常常抱着她从小区一侧门出去，到街心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小石子路，你脱掉鞋子自己在地上走，有些烫，脚底也有些痒。你对着伊伊作出怕疼的样子，夸张的怕着，还挤眉弄眼的。
      伊伊见了有味，也挣扎着要下来。放下伊伊来，踩在小石子上。伊伊试探着踩着，一步步歪歪斜斜向前抬起小脚，全是一路的高兴。你担心她踩疼了脚，要抱起来，她又吱溜吱溜要下去。后来每次去街心公园，她都要下去踩石子。
     伊伊是个喜欢观察的宝宝。第三个秋天的时候，你带伊伊去玩。街心公园里月色很好，怀里的伊伊望见天上亮而大的月亮，大声说：“爷爷，天上有一个月亮。”是的，天上有一个月亮，又圆又大，是吧？“是的，又圆又大。”伊伊说。
     你就这么的走着，伊伊还是望着天上，天空被树叶遮住，月亮已经看不见。你横过马路，没有关心伊伊的观察。“爷爷，天上又一个月亮。”过了马路的伊伊高兴的说。“是嘛，不会吧。”你对她的观察很感兴趣。
     一边说着继续向前走，道旁树又把天空挡住，来到路口，月亮又在天空，“爷爷，又一个月亮，三个月亮了。”“爷爷，天上有四个月亮”。
    伊伊惊奇的样子，我也惊奇的样子。一方面是伊伊对月亮的观察，一方面是伊伊对简单数字的感悟。数数平时虽然教过她，可她极不用心的，而现在却用得十分准确，不能不令你惊喜。
      你把伊伊带到空地开阔处，周围霓虹闪烁，车流如灯光如线。电视大楼上的秋夜天空，更外的澄澈，月亮便挂在大楼的光塔外，遥远而美丽明亮。
      “几个月亮呀——”你指着天上问伊伊。
      “一个月亮。”伊伊告诉你。“那你怎么说是四个月亮呢？”我问她。“是四个嘛——”伊伊似乎委屈，声音小了些。
     你不能说什么观察角度什么的，于是你抱着她来到被遮住的地方，月亮没了。再转出来，月亮又在天空。伊伊很是高兴。自己下到地上，来来去去看了好几次，“一个月亮”，伊伊对你说。
     今晚这“时来时去”的月亮，给伊伊带来无穷的新鲜与乐处。

              
                   （五）   爷爷，我不想上幼儿园

      你本来不打算送伊伊上幼儿园。与同事办公室聊天的时候，就这么认为的，小小的孩子，为什么要送到幼儿园去受罪。然而伊伊还是送幼儿园了。
      一切源于一个暑假的晚上散步。走出小区，就是教育路，不要过街道，就可以走上两三公里；且往来车辆少，移动大楼前面还有个很大的空坪，绿化好，适宜伊伊玩。和往常一样，你两人牵着伊伊出门，伊伊蹦蹦跳跳的，见着人就喊爷爷奶奶阿姨姐姐的。刚到小区路口，对面走过来一老太，是平时认识的邻居。
      打了招呼，老太便牵着伊伊向你反向走去。老太是喜欢伊伊的，你也任由老太牵着离去。伊伊开始还没反应，跟着老太离开你。当伊伊反应过来，发现你没有跟上的时候，就哭了，并开始反抗，不肯前去。
      已经离开你十多米，你快步赶上去，把大哭的伊伊抱起。伊伊似乎有些害怕，在你的怀里使劲的哭。你抱着她，一路走，一路哄，伊伊总是提不起往日玩的兴致，即使在移动大楼的草坪上，也不去攀爬那光滑的石头。
      自此以后，伊伊变了。不跟人招呼，也不亲近人，即使自己的本家亲戚。家里来客，她不喊人还躲开；走亲戚家，也怕人喊她。楼下的小朋友很多，就是主动邀她玩，她还是远远的看着。  伊伊性格在外人面前完全变了，不再开朗，不再大方。
      而在家里伊伊依旧活泼、调皮，地板上爬来爬去，沙发上跳上跳下，抽屉里翻东翻西，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文静。
     伊伊的朋友不只有你，伊伊的世界不只有家里。你开始担心，你和你们无奈，把伊伊送进幼儿园，换一个经常可以有很多陌生人的环境，去改变她，去影响她，去认识她所应该适应的世界。
       要抱，要你抱着上幼儿园，是伊伊被迫去幼儿园的表现。
       哭，大哭，长久的哭，是伊伊在幼儿园开始的表现。
       那哭声撕心裂肺，真的很伤心，你也很伤心。还很担心，不听话的伊伊，会不会挨幼儿园阿姨的欺辱，打耳光、扯耳朵。那时正好曝光长沙一家幼儿园给孩子吃药，好让孩子按时午睡……
习惯些了，伊伊似乎也知道不上幼儿园不行，你告诉她你要上班赚钱，给她买好吃的，还买玩具。她被迫接受了上幼儿园的现实，虽然哭，但一到幼儿园，老师接下她后，不哭了。你叮嘱她下午来接，伊伊听话，跟老师和小朋友玩。她点着头，却泪眼婆娑，望着你离开。
      伊伊不哭了，却告诉你不想在幼儿园睡午觉。你问她为什么，她却说不出原因，天天在幼儿园的台阶下如此的告诉你。你去问老师，老师说伊伊很好呀，很能干呀，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只是上午和下午性格截然不同，上午不说话，下午行李男孩子一样的调皮，拖书包，敲水杯……
      伊伊在家每天都是十点甚至十一点后才睡，怎么在幼儿园这么听话？伊伊又为什么天天说不想在幼儿园睡觉？你担心，担心给伊伊喂安眠药吃……但是又什么办法呢？
       有时候你偷偷的观察伊伊，她不唱歌，也不跳舞，一操场的孩子做操，就她一个站着四处望——这小家伙不合群，还“笨”，你又担心，你面前那个活泼的伊伊呢？路上问她今天学了什么，她倒好，胡乱的给你答一气，笑得咯咯咯咯咯的。你去与老师交流，老师说伊伊很好呀，很聪明呀，很能干呀。
      今年儿童节，幼儿园文艺活动，伊伊报名参加。六一那天，你坐在台下，伊伊竟然在台上的第一排孩子中间，漂亮大方，合着旋律，翩翩的舞着。
     哭是伊伊表达不满的语言，也是她进步的旋律。好几次回家你商量不送伊伊幼儿园，你都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一年多下来，伊伊大方了，开始知道与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零食和玩具，  开始学会走进你以外的世界，去认识她自己的世界，去接受她自己的世界。
     这是你无数次的反复与鼓励，伊伊有了这样的进步。

                  （六）   爷爷，拜拜

      办公室同事和一些朋友都这样说，孙子是你的一个小玩具，一个会说话的芭比娃娃。你笑着回答确实这样，她每天的长大，每天的变化，从学会走路，从学会说话，从知道了调皮，你就有了准确的答案。
     可是你有不得不说，到底是孙子是你的玩具，还是你是孙子的玩具呢？
     你下班回来，身累心累，伊伊一声响亮的“爷爷”，让你云开雾散，让你神清心悦。摇篮里小脸上亲一口，胡子扎扎，便见眼睛挤着，小嘴嘟着，要醒来，于是你把她抱起来，她大哭起来，你  嘿嘿的笑了；能走后她在楼下玩在家里沙发上完，你抱她在怀里，胳肢窝揉一把，两个笑声滚落一地。
       可在她眼里，家里的一切都是她的玩具。
      你看书她抢你书，你看电视她坐在你肩上，你散步她把自己变成刷卡机，你要在她胳肢窝“刷”一下才能通行……
      你的躺坐的身体是伊伊的滑板，你坐在沙发上，你要伸直身体，保持斜度，她从你的头顶上滑下来；你充气的肚皮是伊伊的蹦蹦床，你要平躺着，肚皮鼓起气，她在上面一下一下的蹦；她  抓着你的耳朵，哼着自己改编的《小邋遢》的曲子，摇着你的头……
      她砸你东西，见什么砸什么，砸得噼噼啪啪，响彻客厅餐厅阳台；见什么撕什么，新的旧的，自己的还是你的，有用的还是无用的。她砸得你愤怒，她撕得你伤心。你小心告诉她东西砸不得，砸东西是不对的，砸到楼下是要赔钱的，她答应了，一会儿忘记了，有开始砸；你骂她吓她要打她，她瞪着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不一会儿，嘴巴扁了，眼泪来了，紧接着雨打芭蕉，哭声比砸声还响。看着满地狼藉，她让你无奈，最后让你没有一点脾气。
      最可气的是她不想上幼儿园，你骗她爷爷上幼儿园，你送爷爷去幼儿园。伊伊答应了，高兴的跟着你，走到幼儿园门口，你正准备把书包给她，叮嘱她听话，转身一看，她跑开了十多米，还举起小手对你说：“爷爷拜拜，你要听话哦——”你哭笑不得，口里喊着“别跑，别摔跤了”，赶了二三十米才追到，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得到一句“爷爷是人贩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幼儿园。

                    （七）  爷爷，我打死了广电总局

      伊伊的模仿能力很强，看电视模仿电视，听故事模仿故事，有时候还模仿自己。
     一次下班回家，她告状说自己被门撞了一下，头撞得很疼，要你去批评门。说着说着假声假气的要哭，这是伊伊撒娇常有的模样。
     你告诉伊伊，哭能解决问题么？泪眼巴巴的看着你，“你去把你怎么样撞自己的做给爷爷看”，你说。
     她拿着她宽边帽，戴在头上，走到电视柜前，向柜里看看，又跑到书房门前，用手靠着门，口里喊着“无夺哆”。“无夺哆”无实在意义，学说话时表达愉悦时的几个音节。你问她这是干什么，她说她在电视柜找到一块糖果，跑到书房里去吃，结果被书房门撞了一下。
     那眼泪兮兮的娇憨模样，让你又心疼又好笑。只是你反复叮嘱她，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眼睛长在伊伊的头上，撞了要自己负责任；而门没有眼睛，她看不见你，它还被你撞疼了呢，快去安慰它一下。
      伊伊真的去安慰门，拍拍门边：“痛不痛呀，伊伊摸摸，不痛了吧。”
      别家孩子几个月就开始看电视，对伊伊看电视，你是不准的，你认为看电视看坏眼睛，也不利于伊伊智力的开发。快两岁的时候，伊伊还没有看过一集完整的动画片，以至于她现在还不知道使用遥控器。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伊伊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看动画片。于是除了看《巧虎》，另给她规定看的时间和集数，即每天下幼儿园或者晚餐后，看一集动画片。
      问题也来了，她看什么学什么。看《熊出没》，她自己是熊大，你是熊二，天天你带她散步，她就要带你去采蜂蜜，你要跟着她在路边树上做采蜂蜜的动作，树太高，树叶小手够不到，你要把她举起，还要超过头顶……学熊二，学光头强，什么有味就什么都学。没依她心思，“不跟你玩啦”，学熊二的；游戏时，“我只想回家”，学着光头强，拖着她爸爸的行旅箱，可怜兮兮的在客 厅里转；来脾气了，语气学李老板语气，大声哭喊……
      看《喜羊羊和灰太狼》，天天学自己是喜羊羊，口里却学着灰太狼，“老婆我回来啦”，脾气学着红太狼，暴躁而暴力……
      没办法，只好禁止她看动画片，为了她，你自己也不看电视。可她自己可以开电视，于是你把电视的总电源关了，说是欠电费，要批评爸爸妈妈，电费也不交，让伊伊看不到电视。伊伊看着电视信，手按着电视开关，似乎信了。
     把戏玩多了，伊伊不信，大声质疑：“怎么灯都有电？”又吵着要电视，你装模作样去按下开关，却把有线关了。你的智慧总比伊伊多，“糟糕，电视被广电总局“封杀”了。”你说。
      “什么是封杀？”伊伊不甘心的问。你说：“就是不让你看电视。”
      “为什么？”伊伊睁眼睛，看着闪屏的电视机，疑惑的问。
      “因为你看光头强以后，脾气变坏了，经常发脾气，说话不讲道理，不懂礼貌，所以我家电视被广电总局封杀了。除非你不再无理吵闹，好好说话，然后爸爸去北京时，要广电总局给伊伊电视，行么？”你又一次的给她讲不存在但很管用的道理。
      “我要打死广电总局——”伊伊很愤怒，但是伊伊还是信了。
      家里好些天没有看电视，周五你吃完晚餐回来，电视打开了。看见我回来，高兴的跑上来，兴奋的告诉你：“爷爷，爷爷，我把广电总局打死了，你看电视来了。”
      原来你下午回家的时候，伊伊没下幼儿园，你看了电视，出去多的时候，没有关掉电视有线。
      不过此后，伊伊害怕电视被“封杀”，看多久电视可以跟她讲得清了，说不看就不看；脾气也不大喊爱哭了。。不过她跟你学会了“讨价还价”，她发现你和你们忍不住要看电视，于是趁你高兴时对你说：“爷爷看一集，伊伊看一集，要得啵——”

            （八） 爷爷，你给我讲伊伊小时候的故事

      伊伊还不能说话的时候，你没事时就给伊伊讲故事或者说三字经唐诗。你认为有节奏和音韵的语言，可以促进伊伊的心智健康的成长。
      故事是睡觉前的催眠曲，是从“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座庙”开始的，什么故事都是反反复复的讲。真正知道听故事，应该是三岁的时候。讲《白雪公主》，伊伊听得哭了，听得不让你讲下去；讲《丑小鸭》，又反反复复问，天鹅怎么那么漂亮，伊伊可不可以变成天鹅；讲美人鱼的故事，她又问自己是不是美人鱼……
      后来你给她讲成语故事，如盘古开天地、精卫填海、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等等故事；还给她编运气的故事、懒汉的故事。听着听着，伊伊慢慢的睡着了。
      三岁的时候，从网上下载《三字经》读本，你每天晚上教她几句；配合 《巧虎》，你又告诉她背诗歌，又唱又跳的。伊伊妈妈休息的时候，两人一起背《三字经》，你一句，她一句。这时笑声总是洋溢在家的空间里。
      也不知道记住了没有。一次黄昏，去佳宁娜广场，夕阳搁在佳宁娜的楼房上，鲜红鲜红的。伊伊指着问你：“那个太阳是不是被后裔留下的那个太阳呀？”
      伊伊用到了“被”字，我告诉她：“是呀。”
     “太阳是回家休息吗？”伊伊又问。你曾经告诉她，太阳不听话就会被射下来，“所以它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早睡早起，等待明天按时上幼儿园。”
     “我也要早睡早起，旷老师也这么说的。”旷老师是她幼儿园的老师，你伸着大拇指了表扬伊伊。
     诗记多了，有些岔，毕竟三岁多的孩子。不过错了，她发现可以逗你玩，于是便故意背错，引你哈哈的笑声。你听她背吧：
     “两岸猿声啼不住，孤帆一片日边来。”
     “两岸青山相对出，轻舟已过万重山。”
     伊伊开心的错背唐诗，你开心的小了。
     下幼儿园，你接她出来。你问：“伊伊今天学了什么？”
     “古诗。”她想也没想回答你。
     “那你背一下。”“小茶壶，尖尖嘴，对着杯子就倒水……”你拍着她的头，“这是古诗呀？”笑声洒落在路边的道旁树的空间里。
     现在睡觉时，她常常缠着你，要你讲伊伊小时候的故事。她说“我四岁呢，我长大了”，指着摇篮说“这是伊伊小时候睡觉的地方”，指着鞋子说“这是伊伊小时候的鞋子”。总之她说她长大了，也是的，你平时习惯不是说“三岁的娃娃么”，哪有“四岁的娃娃”！虽然她还没有四岁。
     “那你先讲一个伊伊小时候的故事吧，告诉爷爷怎么编。”你躺在床上，故事她。伊伊半躺着，开始编她小时候的故事：“有一个小伊伊呀，喜欢听故事，有一天呀，她缠着爷爷讲故事。”顿了一顿，你以为会讲出什么来，她说，“我的故事讲完啦——”完全一个“从前有一座山”模式。
     于是你们呵呵的笑了，你给她编了一个又一个的“伊伊小时候的故事”，编伊伊听话的聪明的故事，编伊伊赖皮霸蛮的故事。每次讲到伊伊赖皮故事的时候，总是说“不嘛，不嘛”，然后是悄悄的的睡着了。
     故事里有习惯，诗词里有丑善；故事里有秩序，诗词里有美真。

              （九） 爷爷，还有西瓜呢

      伊伊就是一个天生的小吃货。
     十来个月的时候，你喂伊伊吃石榴，伊伊居然自己把骨头理出来；一岁多吃鱼的时候，你在灯下左选右选，小心把鱼肉喂给伊伊，嚼着嚼着，伊伊顽皮的吐出一根头发大小的鱼刺。
      很多孩子吃西瓜导致急性胃肠炎，你很少让她吃西瓜，她的第一个夏天秋天，你基本不买西瓜到家里。第二个夏天，你买了个大西瓜，放在冷水里凉着。午睡后，你打开西瓜，每个人吃了一块两块。伊伊也分到一块，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西瓜。
       站在客厅中间，穿着小裤裤和小背心，傻乎乎的两手举着，慢慢的咬一口，多余的红红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却是浅浅的尝着。“好甜——”，眼睛已经笑眯了。小小的块几下就吃完了，望着你，爷爷在吃，爸爸还在吃，“我还要——”，伊伊伸着尽是西瓜汁的小手，向你说。
      “没有啦——”，你笑着告诉伊伊。
     伊伊跑向餐厅，一会儿，伊伊过来了，此时是全世界最美的瞬间：伊伊站在客厅的拐角处，两手搬着一块西瓜，头向门那边微微侧着，眼睛嘴角像三个娥眉新月，只要一动，脸上的笑容就会抖落下来。突然她眼睛一睁，一丝喜悦一丝害羞，一丝自得一丝意外，那一瞬间全撒开来。
      你笑了，都开怀的笑了。
      伊伊吃什么都香，都津津有味。别人家的孩子赶着喂饭，从家里吃到小区门口，从热吃到冰凉，还没吃好。自己不能吃时，伊伊坐在沙发上、摇篮里，给她玩几样手法，吃火车，吃飞机，一碗饭就吃得干干净净。
      能自己吃了，坐在她的专椅上，拿着筷子勺子，左右都来，一会儿把饭吃光了。
      每天早上你问她早上吃什么，她伸着三个指头：“鸡蛋，牛奶，面条，三个早餐。”于是你给她蒸一个水鸡蛋，按她的要求泡好牛奶，若你吃面，就给她准备一个碗。
     伊伊不喝饮料，很少吃糖果。偶尔外面喜宴中的饮料糖果，宁愿给别人或者不拿回家，免得她想吃。
     但是每天的水果，都按时保质保证，榴莲是不给的，吃了上火。
     伊伊虽是小吃货，但是知道节制，不利自己的东西，即使自己最想吃，她也不多吃，甚至不吃。譬如西瓜，你告诉她吃多了会肚子疼，她肯定不吃了；饭若吃饱了，肯定不会多吃一口。

           （十） 伊伊成长小景与画外音

       伊伊四岁了，时光似乎不是你的，是伊伊的。
       伊伊的第一个春天，百天的时候开荤，喝的是鲫鱼汤。老辈子说，女孩子喝鲫鱼汤，嘴巴长的鲫鱼那样小巧，十分漂亮。伊伊喝了两三勺，开始还皱着眉头，到第二口三口的时候，似乎尝到到人间美味。滴溜溜的眼睛似乎表达还想喝的馋样子。
       伊伊的第一个夏天，七八个月的时候，从小区侧门出去到街心公园，踩小石子路，高兴的不亦乐乎。从此看见哪里有小石子路，便要下去。不久侧门封了，便很少经过那里。一次在侧门处玩，伊伊居然记得这小门。
      伊伊的第一个秋天，十个多月的时候，可以自己吃石榴，居然把骨头吐了一地。十一个多月的时候，伊伊想吃苹果，你故意不理她。苹果在阳台上，伊伊爬过去，从箱子里拿出苹果。然后把苹果向前滚一下，自己爬几步，把苹果一次滚动沙发前，再站起来，拿着苹果给你。
      伊伊满一岁，在客厅里抓周。伊伊面前摆满了东西：靠近的是钱、化妆品之类，中间是笔墨、书之类，远一点是苹果、饼干之类。老辈子说抓周抓到什么，就预示孩子将来的前途。你虽然不信，但老辈子传下的规矩还是要的。伊伊没有犹豫，选取了最远的苹果，——我想她应该是对苹果最熟悉的，然后是梳子和钱，好像没有拿笔。
      伊伊的第二个春天，十三个月的时候，周五的下午，奶奶在厨房准备晚餐，你带着她餐厅玩。伊伊已开始学走路，你蹲着，伊伊在怀里走。奶奶出来，蹲在厨房门口，伸着手鼓励伊伊前行。你伸开手，伊伊从怀里走出，摇摇摆摆，走出一米多。从此伊伊可以撒手走路，步子还十分的稳当。
     十个月时候开始学话，二十四个月说话，但舌根音发不准，如把“哥哥”叫成了“窝窝”，你担心她“大舌头”。自己喜欢给家具乱起名字，如“电扇”发音“八雅”，她比划了好久，你才弄懂意思，到现在你要她去打开“八雅”，她还知道，不过有些怪不好意思。
      从二十四个月到三十六个月之间，喜欢砸东西，越砸越有味，不怕骂。你骂她，她睁着已经看着你砸。且高兴也砸，不高兴也砸。
     喜欢从沙发靠背上跳下，唬得你一惊一乍的，她乐此不疲。喜欢撕纸，书纸、餐巾纸，皆在撕之例。
    开始学背诗歌、三字经，对画画有兴趣。在黑板上画爷爷，指甲大的一个圆，下面两条八字形长线，线上两条短线。她说这是爷爷，圆是爷爷的头，长线是爷爷的腿，中间是爷爷的手。问她   为什么爷爷腿这么长，她抱着你双腿，她说“我只看见爷爷的腿”——你在伊伊眼里，无比高大上，无比孔武有力。
      伊伊的第三个夏天过去，开始上幼儿园，先在吉尔曼幼儿园，一个月后幼儿园装修。换到小花朵幼儿园，如今已经读幼儿园近二十个月了。
      学唱歌，调子很准，还喜欢自改歌词，取悦取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喜欢去外面玩，看见大山大河，也发出你一样的惊叹。跟妈妈游张家界，跟爷爷奶奶去三峡，常听她说“太美啦”。在三峡的船上，还学大人的模样，凌空飞舞，让你拍照留影。秀峰湖、资江、梓山湖是常去的地方。你总认为大自然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在大自然里伊伊学会了观察，发现树木花草的差异；伊伊把自己看到的不知道的问你，也就学会了表达。
      伊伊爱问为什么。冬天看见树底部上涂了层白色，问为什么啊，你回答，给树治病，杀死树上的虫子；她问怎么没看见虫子呀，你不按她的问题回答，说树冷，给树穿一件衣服；树为什么冷啊，你回答你冬天冷，要加棉衣嘛。她问为什么那个树没穿呀，是没钱吗？你回答她，没有为什么，她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

             （十一） 带孙子不仅是责任，亦是你艺术的生活

      带孙子的常交流自嘲自己是“新四军”和“八路军”。上幼儿园，早上下午往返四次，叫“新四军”；上小学增加中午接送一次，一起往返八次，叫“八路军”。
      带孙子的又叫“带薪保姆”，你为儿女服务，早上晚上，风雨无阻，没有工资补贴，更没有奖励，不如意还收到“差评”；带孙子的又叫“负翁”，小家伙要吃零食，要去游乐园，要买玩具，要买衣服，要买牛奶，要看医生等等，需要你掏钱包，没有单位报销的……
没想到自己也加入到这行列。
      带孙子累，你心甘情愿。伊伊像新芽，像鲜花，像东方熹微；像山间的泉水清澈响亮，像田野的嫩禾节节拔高，像树顶的雏鹤渐丰羽翼。——使你的视觉愉悦，你的触觉愉悦，你的听觉愉悦，你的味觉愉悦，全身心的愉悦。她要你抱，你不答应。伊伊一声“不嘛，抱嘛——”，你便把她抱在怀里，回报的是亲在你脸上的口水，和耳边“格格”不停的笑声。
      带孙子也在思考，孩子的智力聪明似乎天生一样，或许因疾病因环境，后天发生变异。身体健康、环境好，就会产生顺的好的变异；多疾病、环境差，就会产生逆的变化。伊伊小病过一次，那是伊伊第二个除夕，你抱着伊伊在医院的长廊上打点滴。老辈子说孩子“一病三分娇”，你亦有这样感觉，但更感觉是伊伊思维及行为的退化。你要花很多的时间和功夫，才能回到伊伊以前的程序。你想如果听之任之，会不会就此变“傻”呢？
      关心孙子的心理情绪比身体冷暖更重要。伊伊有时候发无名脾气，怎么哄都搞不定。便要求爸爸妈妈不论怎么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被伊伊。伊伊爸爸妈妈工作忙，爸爸常常出去几天，这些都给伊伊带来不安全感。如果放任伊伊的不良情绪，怎么能培养她健康大方的人格呢。
     孙子渐渐长大，越来越亲近爸爸妈妈。伊伊一直是你带你睡你穿衣吃饭，没有学会走的时候不知道表达情绪，开始学会说话和走路后，跟你睡的时候多，再大点，你睡到半夜床上或多了个伊伊，或者少了个伊伊。如今喜欢和爸爸妈妈出去玩，去海洋城、去万达；同你去的话，伊伊手在身前比划说：“我们走有一个圈，好啵。”
      今天早上，你们都出去了。伊伊吃了饭，刷了牙，伊伊对你说：“爷爷，你老了我也给你刷牙，给你洗脸。”
     “好呀。”你高兴的答应。
      “我赚钱给你，带你出去玩——”四岁的伊伊一脸的天真，望着你。
      伊伊也知道爷爷爱出去玩，你眼睛有些潮湿。
      ——动笔的时候，伊伊没满四岁；写完的时候，伊伊已满四岁。阳台上的太阳十分温暖，你记下这些片段，写下这些文字，留给伊伊。将来她读书的时候，将来她长大的时候，她会知道她懵懂的孩提时节的自己的故事，故事像一副翅膀，助她穿越昨日和未来的时空……










   
                       

   

老党

真温暖，满篇的阳光，充满智慧的爱。读后，情不自禁的跟着幸福。推荐阅读。

白水

有感而发，眼里是爱，指下是情，层层递进，笔法熟练。

胡永忠

满满的幸福！纯净的童心！赞！

云上云上

乖巧聪明又可爱的伊伊，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喜爱。祝宝贝伊伊天天开心，健康快乐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