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文言小说

秋荷 · 发表于 2017-4-26 14: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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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秋荷于 2018-4-6 10:08 编辑

尝有舞姬之魂魄出没于三更，平常之人无缘见之。其襟袖带舞，美艳绝伦。凡见者，皆一鸣惊人，飞黄腾达也！至于村人之流传，皆妄语也，然其之真实，确乎矣。
是夜三更时分，舞姬飘然而东方去也，至一曹姓村庄，徐徐降落。视其素衣婆娑，桃面微醺，目有所钟。环视四野，夜幽月寂，树静星稀；村氓酣梦，鸡犬无声。舞姬行至一茅屋处，驻足幽叹：“人间之儒雅无多矣”。有顷，茅屋灯火亮如白昼，屋内一清贫秀才者，口中喃喃，皆为一步登天之语也。恰此时，舞姬已轻迈凌波微步，移身秀才之书房。环顾四周，皆书焉。视舞姬杏眼闪烁，珠光微润，轻抛素袖，翩翩而舞。又闻笙、管、丝、竹相和，由远而近，由缓而急，似天外之音；姬随乐而舞，似莲花轻抚水面，又如云中飞燕，比之飞燕而无相差也！乐舞至酣处，茅屋亦醉矣。
秀才闻声而至，至书房，隔窗而望，惊而失神。少顷，神定，定睛而观，姬之美艳，秀才羡而忘怯，欲推门而入，天外之乐停矣，姬之舞亦停矣。朦胧之中，秀才闻姬之玉音：“自古腾达之士非偷即盗，非奸即淫，为之奈何。”秀才无言以对，姬又曰：“君乃纯洁之士，官场即污秽之地，踏之自毁矣，望三思而后行。”秀才曰：“吾意决矣，愿仙女助我，定感激涕零”。视姬，颤然而泣。秀才方欲问何故？遽然，舞姬化作厉鬼，葱指顿作利爪，伸向秀才，秀才遂晕厥而倒。姬掏秀才之心，泼墨于上；俄而，恢心于原本。视舞姬，已飘然而去，惟有一音曰：“世间之君子无有矣，吾之美亦不能动其心，何力能挽之？”

期年，秀才高中进士，仕途日上，官至太宰。然秀才独念姬之利爪，而忘其绝美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