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对虾1 发表于 2016-6-13 09:38:18

风雨黄昏后


(一)   S市。宽阔的广陵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马路右侧,是一所聚集着天之骄子的才济大学,大学左边,销售各种商品的商铺,一个连着一个,商铺内,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出入店铺的顾客,络绎不绝。   在众多五光十色、令人炫目的商铺门头中,一家“美甲工作室”的门头设计,特别惹人注意。虽然这家门面不大,可那门头,从图案,到字体、字色的选择设计,让人觉得颇有艺术内涵。   美甲工作室的选址,很有学问,它选址在大学附近,美甲,正是女大学生们的所爱。工作室里,人来人往,出入工作室的女大学生们,个个面带笑容,可以看得出,她们从这里获得了满意的期望效果。   这家美甲工作室的老板,是从广州来的中年女子,名叫季小茗。她模样俊美,身条苗条,乍看上去,像是三十刚过的剩女,她说话温柔,语音甜软,具有很强的亲和力,女大学生们,都喜欢她,这也许是她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吧?    富民小区的七号楼的901室,是一套三居室住房,宽敞的会客室,三间卧室,一厨一卫,两个阳台。室内整洁,会客室的墙壁上,挂着不少水墨丹青,给人一种文人之家的感觉。   会客室内,硕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这人大约五十多岁,面目清癯,容貌端庄。可是,他那呆滞空洞的眼神,让人觉得,他像是曾经受到过什么致命的打击。他,就是这家居室的主人,退休高级工程师赵士德。    赵士德当下之所以如痴似呆,的确是曾经经受了一次致命的人生打击。那是前年冬季的一个北风呼啸、滴水成冰的夜里,跟他相濡以沫、患难与共的老伴,因病去世了。   老伴的离去,让赵士德一下子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与孤独之中。他变得沉默寡言,生活消沉,经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一坐就是数小时,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一整天他只吃一顿饭,有时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否已经吃过饭。巨大的悲痛,让他彻底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至今,赵士德仍然经常回忆老伴临离去时的情景。他清楚地记得,弥留之际的老伴,紧抓住他的手,嘱咐道:“老赵啊,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觉得一个人冷清,你就再找一个,陪你说说话,照顾你的起居,我在那边,也就放心了。”   老伴说完,气息渐渐若有若无,终于,在23点28分,停止了呼吸。老伴抛却了人间的所有烦恼与牵挂,走了,被她同时抛却的,还有她至死也放心不下的老伴——赵士德。      赵士德的独生女儿赵慧慧,从父亲深陷而无神的双眼,和日渐深凹的两颊上,看到了父亲的痛苦,可她清楚,母亲生前跟父亲的感情甚好,如今,母亲骤然离去,父亲所承受的痛苦,不是任何劝慰所能减轻的。因此,作为女儿的赵慧慧,眼看着父亲在痛苦中,一天天消瘦,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束手无策,只好由着父亲继续承受着这人生难以避免的巨大痛苦。她期盼,随着时间的增长,能够慢慢淡化父亲心中那无尽的悲痛。    时间,果然是一剂良好的感情淡化剂,经过一年多的时光,赵工终于从极度的悲伤孤独中,挣扎了出来。又逐渐恢复了他那颇具艺术家的风流倜傥的风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生活的热爱,正在一天天地恢复着。   这一切,作为女儿的赵慧慧,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为爸爸能够挣脱悲痛的桎梏,重新回归生活,而深感欣慰。可她知道,若是让父亲,形单影只地独自一人行走在晚年的人生道路上,着实太残酷,她心感不安,更加不忍。于是,她决定,要为爸爸物色一位老伴,让他们相互搀扶着,共度幸福的晚年。   赵慧慧将这一想法告诉父亲,不料却被父亲几乎是吼叫着地批评了一顿,甚至给她“上纲上线”,说她是在让爸爸背叛妻子,说女儿不孝敬、甚至是不尊重故去的母亲等等。   赵工是个重感情重义气的人,之所以他对女儿大发雷霆,是因为他心中有着这样一个信念:“老伴跟我风里雨里,朝夕相处几十年,如今骤然辞世,她在那边一定孤独得很,我却在这边谈婚论嫁、另寻新欢,我成了什么人啦?我不能做那无情无义、有负于老伴,而让人背后戳脊梁骨的小人。”   父亲激烈的反对态度,赵慧慧心里早有准备,对于来自父亲的狂风暴雨般的批评,她是充耳不闻,任由父亲上纲上线,她只是以微笑相应对。她并不气馁,又跟父亲软磨硬抗地“交锋”了多次,经过慧慧苦口婆心,将古比今的劝导,总算让父亲松了些口风,赵慧慧“乘胜追击”,终于让父亲说出了:“那就试试看吧”。   为父亲寻找老伴的“工程”,进入了实施阶段,赵慧慧四处托人,她要为父亲寻找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做老伴。   赵慧慧之所以着意挑选年轻女人,是不想让父亲从新配偶身上看到自己原来妻子的影子,从而勾起父亲对妻子的回忆。因为,她调查过,不少老人再婚又离婚的原因,就是源于双方对原配偶的回忆造成的。作为女儿的赵慧慧,为父亲这样精心地选择老伴,其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是该着缘分天定,在众人的努力下,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士,这女士,名叫季小茗,论形象,虽然年及不惑,却风韵犹存,由于她平日里注重保养,面皮白皙细嫩,身条匀称,行走如风摆杨柳却不失稳重,给人以似有模特的感觉,说话小声细气,让人感到,这是一位温文尔雅、颇有教养的女人。    季小茗,原先是县剧团的青衣演员,由于她声音甜润,上妆后的舞台扮象俊美,做派又中规中矩,因此,虽然年纪轻轻,却成了该团的名角,她的戏迷(粉丝),成千上万。   在众多粉丝之中,有一个最痴迷她的男孩子,闯入了她的视野,那男孩子,形象帅气,比她小三岁。其父亲,是市政府公务员,因此,这男孩子虽然终日无所事事,却也不缺钱花。这男孩子,痴迷于季小茗的美貌,对她进行了疯狂的追求。终于,季小茗的芳心为之所动,接受了他。由于季小茗每晚都要登台演出,因此,每个白天,就成了他二人腻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俩还真的爱得如胶似漆,已经难分难解了。   一天,晚上演出,发觉季小茗没到,全团人都很着急,只好临时启用B角登台救急。后来得知,季小茗与她的粉丝小丈夫,携手去了广州。   数年后,不知什么原因,季小茗又只身返了回来?有人说她是被那小丈夫给甩了,这事,只有她自己明白,别人谁能说得清?   季小茗心里清楚,剧团是没脸回去了,为了维持生计,她租了一间门面,做起了为女孩子美甲的手艺。    介绍人约季小茗与赵士德见面,两人虽然年龄相差二十岁,可由于赵工生就的一副文雅端庄的形象,再加上,他曾受过高等教育,文化的熏陶,让他言谈举止,稳重而高雅,这就是所谓胸中有书气自华吧,因此,他举手投足,让人感到他卓尔不凡。一见面,季小茗就为赵士德的气质所动,心道:“这男人真可谓是男人中的精品,那长相,那举动,都是那么让人心动。介绍人说他已经年逾六旬,可我咋看着他像是才四十刚过的中年人呢?他比那些毛头小伙子,既成熟又有韵味。”   季小茗的心中,已经暗暗将自己许给了对方。   赵士德见到季小茗,瞬间,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这难道是给我介绍的老伴?竟然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季小茗虽然已经四十岁,可看上去,却像是三十出头未婚待嫁的剩女,再加上临来时,她又刻意打扮了一番,就让本就相当靓丽的形象,更加和明星相似了。   赵工在与季小茗见面的瞬间,他心中原先仅存的一道防御阵地,迅速土崩瓦解了。他心中甚至暗暗感谢女儿,为自己找了这么好的妻子,他现在只是担心“不知人家会不会看上我?”此刻,赵士德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令赵士德高兴的是,经过介绍人的询问,季小茗答应“处处看!”。   经过数月的相处,他俩的感情急剧升温,于是,择日登记结婚。赵慧慧为父亲苦心经营的一桩婚姻,就算尘埃落地,有了个圆满结局。赵慧慧知道,父亲以后的生活,不再孤单,而会充满朝气,她的心中自然高兴万分。    婚后,二人世界的生活,宛如清晨推开窗子,涌入了一股清新空气一样,给赵士德与季小茗带来了充满活力的清新生活气息,二人虽然不再是青年新婚那样浪漫的新婚燕尔,却也免不了卿卿我我的甜蜜。在外人眼里,这两口子实在般配得很,赵士德,身高一米八二,原本就长得文质彬彬,如今,因了新婚妻子年轻,无形中他也就注意上了自身形象的修饰,现在乍看起来,他就是个刚过不惑之年、血气犹在、充满朝气的中年人;这位季小茗,本就年轻貌美,婚后一经打扮,模样自然愈加光艳照人。   蜜月之中,两人真的跟年轻夫妻没啥差别,一样的如漆似胶,整天腻在一起。然而,随着结婚后的时日渐长,细心的人,从季小茗的脸上会发现,原本笑靥如花的表情,在日渐减少,似有一种失落感隐藏其中。    一天,季小茗的好朋友陈雨妍来找她玩,两人寒暄一阵之后,陈雨妍调皮地问:“小茗,你老公看起来风度翩翩,可不知道是不是银样镴枪头?还管用不?”季小茗不禁两颊有些泛红,低头回道:“刚开始,还真行,一点也不比小青年弱,而且,床上功夫也熟练得很,很能让我满意,第一天,还演了一场二进宫。我为此暗暗高兴,心想,年过六旬,青春犹在,还真让我幸运地摊上了。”“后来呢?”陈雨妍问道“唉!年龄不饶人啊,渐渐地,就现出弱势了,开始还能坚持每晚演一场,后来,降为两晚演一场,到现在,结婚才两个月,他就拉出败式了,时不时地向我讨饶,说是自己身体支应不了。我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就发了善心,让他清闲一宿。”陈雨妍狡黠地笑着说:“这也不能全怪你老公,他年龄大了些,自然血气有些衰,可你呢?难道没有责任?你今年四十了吧?人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正是如虎的年龄,即便是年轻力壮的棒小伙,也未必能够喂得饱你,何况你老公已不再年轻?你呀,还是悠着点,别把他累病了。”   季小茗似乎没有听得进朋友的劝告,说道:“前几年,我因为受了我那前夫小美男的感情伤害,对男女之事不再动心,如今再拾起来,才知道人生不可太死心眼,短短数十年,若不享受,过期就再也无法重新来过。现在。我真的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不找个年纪轻一些的老公。若是四十来岁,那情况就会跟现在大不相同,何至于让我三天两头地挂空挡?”   陈雨妍劝慰道:“小茗,人心要知足,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看你老公文质彬彬,对你又疼爱有加,那东西虽然弱了点儿,可也不全是摆设,我看,你就好好跟他过吧,别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啦。”   季小茗故意逗陈雨妍道:“你怎么老是帮着我老公说话?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今晚我让你陪他一宿,让你检验一下他的能力?”陈雨妍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季小茗按倒在沙发上,猛挠她的痒痒肉,把个季小茗挠得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连连讨饶。两个好朋友,又说笑了一阵,之后,陈雨妍便告辞离去了。
风雨黄昏后(二)   季小茗的“纤纤美甲工作室”,设在才俊大学附近的马路一侧,是一个门头不大的小门面。门面虽小,可门头设计却非常讲究,不论从背景图案的绘制,还是文字的字体、颜色的选择,都给人以醒目、艳丽,富含艺术特色之感,在与之毗邻的众门头中,有鹤立鸡群之势。   季小茗的纤纤美甲工作室,生意十分红火,前来美甲的女孩子,络绎不绝,还有陪同而来的她们的男朋友,美甲工作室内,男孩女孩嘻嘻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   季小茗对前来美甲的每位顾客,都十分热情,她经常暗暗提醒自己:“这些女孩,是我的衣食父母,她们的指甲,那小小的片甲之地,便是我施展艺术才华、创作艺术作品的所在。”因此,她对前来美甲的每位女孩,都非常重视。首先要审视她的脸型身材,然后,根据手的形状、手指的长短粗细,手指的肤色情况,向美甲的女孩展示自己设计的美甲图片,并提出自己的推荐意见,当方案被女孩认可而确定之后,她便心无旁骛地在那小小的指甲上,施展自己的美学天赋,不一会,一只只精美绝伦的指甲,便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当她看着女孩子们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离去,心里总会有一种成就感,那是艺术家创作完成一件作品之后的快感。   一天,季小茗正精心为一女孩绘制指甲,就听一男孩子的声音:“大姐,请您看看她的指甲,绘制什么图案好?”季小茗停下绘画,抬头看去。这一看,让她的脑袋轰地一声,差一点出现眩晕。原来,映入她眼帘的男孩,宛如她的前夫小美男再现,那身个,那脸盘,那薄薄的眼皮,挺拔的鼻子,那红润如丹、红白分明的嘴唇,无不酷似她当年的小美男。可她心里明白,如今的小美男,已经不再年轻,况且,他早已被房产大鳄的外室包养,成了她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地一阵隐隐作痛。   仅几分之一秒钟的呆滞,她立刻警醒,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便笑容可掬,甜甜地问道:“你说的是给谁做呀?”男孩子一旁的大眼睛女孩,调皮地推了一把身边的男孩说:“给我做,总不能给他做吧?”季小茗微笑着说:“好的,请您稍候。”便低头继续为那女孩美甲,完成后,她问:“还满意吗?”“太好看了!满意!满意!谢谢您!谢谢您!”那女孩笑容满面地走了。男孩“搀扶”着女孩,坐到季小茗的面前,伸出双手,让小茗为她设计。小茗端详了好一会,抬起头,眼睛看着男孩子,说道:“你女朋友的手型很美,纤细而长,甲质凸而硬。适合绘制以宝石蓝为基础色调的浪漫型图案,你觉得如何?”其实,这些话,是完全没必要跟男孩子商量的,可她却鬼死神差地争取起男孩子的意见来。男孩子双手扶在女孩的双肩上,很随和地说:“您看着办吧。”接着又低头问女孩:“你觉着行不?”“行!我相信大姐的审美观和美甲技术。”女孩说。女孩的指甲,经过季小茗的精心绘制,果然美艳到了宛如专业手模的程度。女孩子高兴得连说谢谢,转身,一把抱住男孩的脖子,飞快地吻了一下男孩子的脸颊。不知为什么,小茗见到他俩如此亲热,心中竟无端地泛起了一层醋意。   季小茗说:“为你绘制的图案,是新设计的,其中的某些染色素,是首次使用。其效果能否稳定,我没有十成把握,因此,我想定期回访。这样吧,你们把电话号码留给我,以便于回访时联系,好吗?”“好的好的!”女孩喜鹊般地连连答应。随即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转脸冲着男孩嚷道:“严明道,把你的电话号码也写下来吧,防备我没空,大姐好给你联系。”男孩顺从地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与名字。   女孩拉着男孩的手,再次说了声谢谢,便嘻嘻哈哈地离去了。不知怎的,季小茗眼看着他俩离去,一股无名的空虚感,从心灵的深处,油然而生。(待续)

高山对虾1 发表于 2016-6-13 09:39:41



风雨黄昏后
(三)
   季小茗目送严明道和他的女朋友离去之后,不知怎的,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失掉了什么,又像是忘记了什么,可她一时又说不清,真的是“理还乱”。他感觉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希望见到闫明道感觉,然而,这两天,总也不见他来纤纤工作室。待到第三天上,她怔怔地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拨通了严明道的电话。
严明道:“喂,您哪位?”
季小茗:“我是纤纤工作室,我想回访一下你那位女同学的美甲效果如何?她的电话却打不通,这才拨打了你的电话。”显然,季小茗在撒谎,因为,她根本没有拨打女孩电话。
严明道:“奥!是大姐呀,我女朋友正在上课,上课要关机的,所以你打不通,我是自修可,随便些。”
季小茗:“严明道同学,如果你方便,可否来我工作室一趟,咱们当面谈谈?”
闫明道:“好的,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后,不到十分钟,严明道出现在纤纤工作室。季小茗温和地接待了他。开始,询问了指甲的色道有否水溶?颜色是否有所退变等等有关美甲业务方面的事宜,之后,季小茗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两眼直视着严明道,双眼一眨不眨,严明道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时,他发现,季小茗原本形如弯月、充满笑意的双眼,渐渐地变化为悲伤与凄苦,最后,竟然泫然落下泪来。严明道忙说:
“大姐,你这是咋的了?”
季小茗擦拭了一下眼睛,马上恢复了原先的表情,说道:
“奥!没什么。请原谅,是我刚才失态了。因为,我看到你,想起了我的小弟,他长得跟你很相像,如果他活着,今年该是三十多岁了。可惜,他十九岁时,正是花样年华,却被白血病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刚才看到你,恍如看到了我当年的小弟,因而,有些情不自禁地把你当做我的小弟了。”
季小茗撒了个弥天大谎。
“奥——!你的小弟跟我长得很像。”
“是的,很像。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说话间,季小茗面部又现出悲伤的神色。严明道显然受到了季小茗表演出来的情感上的感染,他隐隐觉得:这位大姐好可怜!
季小茗说:
“严明道同学,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可别怪大姐唐突。
“您说,大姐,您有什么想法?”严明道说。
“我想认你为义弟,不知你能否同意?”
小严愣了一下,心中沉思道:
“估计大姐是思念逝去的弟弟,而我又恰巧长得有些像他弟弟,这才想认我做义弟。可我跟她原本素不相识,如果突然成为姐弟,这合适吗?”
小严犹豫着,可转念一想:
“不就是做个义弟吗,有啥了不起的?何况,这样也许能够减轻大姐对弟弟的思念。”接着,他暗自嘲笑自己:
“这才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
于是说道:
“行!只要大姐不嫌弃,我愿做你的义弟。”
小茗十分高兴,一下双手抓住了严明道的双肩,直视着小严俊秀的脸庞,很亲热地喊了声:
“小弟!”
严明道应了一声,接着,回礼性地叫了声:
“姐!”
季小茗应了一声,看样子很激动,她双目含泪,一下子,将严明道紧紧抱住,像是久别重逢的亲姐弟俩一样。
姐弟俩拥抱了大约十数秒钟,之后,季小茗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苹果手机,说:
“小弟,仓促之间,姐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部手机送给你,作为姐给小弟的见面礼吧。”
季小茗又撒了一次谎,其实,这部手机,是她昨晚专门买来的,其用途,正是为了今天赠与严明道。
小严不愿接受,说道:
“姐,我不能接受您这么贵重的礼物。”
小茗佯装生气道:
“哪有弟弟拒绝姐姐的礼物的?拿着吧,别忘了常给姐姐打电话就行了。”
严明道找不出拒收的理由,只好嗫嚅着说了声“谢谢姐”,接受了。临走时,小茗提醒严明道:
“小弟,姐姐送你手机的事,不必告诉你女朋友,免得她误会,节外生枝。”
严明道严肃地点了点头。

   严明道离去之后,小茗的心里好似注射了一针“青春还魂剂”,她感到有一股幸福甜蜜的暖流,在心中奔突,并随着血滚烫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她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他好像又品尝到了当年初恋时的那种甜蜜而激动的感觉,尤其是,适才拥抱小弟,虽然只是短暂的十数秒钟,可对她心灵的刺激,犹如被百万伏的高压电流击穿了一般。这高度的兴奋,使她处于一半清醒一半醉的状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最后,总算慢慢平静下来,逐渐恢复了常态。
   有位名人说过:成熟的女人,对自己心仪的男人所产生的诱惑力,和所使用的诱惑技巧,是那些初出茅庐的美貌淑女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望其项背的。
   这话在季小茗的这里得到了真实的验证。在不长的时间里,季小茗对小弟作了如下动作:
   4月25日,约出小弟,带他去金鹰旗舰店,为小弟购买了两套报喜鸟衬衣,雅戈尔,乔治白西服各一套。随后,又带着小弟,来到菲拉格慕皮鞋店,精心为小弟挑选了两双皮鞋,一双是圣罗兰,一双是夏奈尔。这两双可都是价格不菲的国际十大名牌之一的豪华皮鞋。
   4月26日,约出小弟共进晚餐。说是看着小弟有些缺乏营养,才带他出来补一补、
   4月28日,约出小弟去喝咖啡。说是要培养小弟的气质,让小弟为将来接触上流社会的人群,做好内在储备。
   4月29日,约出小弟去百乐门跳舞。说是小弟必须学会跳舞,这是上流社会人际交往的必须。
姐弟俩频繁地相约,小严频频地受惠,让他感觉,姐是那么地温暖。在百乐门舞厅里,五 绚烂的灯光下,姐的脸离自己是那么地近,他仔细端详着姐,姐竟是那么地美,姐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他觉得有些神魂迷离。他发现,姐此刻也正端详着他,姐弟俩的目光,在迷幻的五 灯光下,超近距离地交流着、碰撞着,有时是相互缠绕着。小严毕竟不再是小孩子,他已经是个二十一岁小男子汉了,他能够读懂姐的目光,姐那长长睫毛下的目光中,蕴含着摄人心魄的深情与缠绵;他感觉到,姐抱他抱得是那么地紧,姐的酥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脯上,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姐胸膛内的那颗心,跳得是那么地猛烈,此刻,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也在不由自主地加快着,一股男人的原始野性的爱的冲动,在身体内奔突、冲撞,他望着姐那猩红诱人的小嘴,一种与之热吻的欲望,让他心跳得难以自已。突然,小严清醒地警告自己:不可胡思乱想!她是我姐。(待续)

一方 发表于 2016-6-13 11:54:42

一个经历了如此风雨的女人,居然会有如此的作为,不得不感慨百姓百态。长见识。

高山对虾1 发表于 2016-6-14 11:24:37


风雨黄昏后

(四)

   五一小长假,严明道的女朋友刘菲燕回老家去了,小严无所事事,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他正想着到哪里去消磨这无聊的时光,忽然,他口袋中的苹果手机响起了柔美的音乐,他知道,是姐来电话了。他急忙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就听姐温软甜美的声音:
“喂,小弟,你们学校放假了?奥!你女朋友小刘回家啦,嗯!你一个人在学校,也怪孤单的,这样吧,你过来吧,陪姐吃饭。你就别到工作室去啦,直接去阿房宫大酒店吧,我在那里等你。拜!”
   阿房宫大酒店位处T市最繁华的闹市区,是一栋三十层的综合大楼,一楼二楼是中西餐饮,三楼四楼,是写字楼,以上是宾馆。
   在一个小巧却布置得十分优雅的包间内,一张小型圆桌上,摆放着几道精美的菜肴和一瓶苏格兰威士忌,餐具,既有中国筷子,又有西餐刀叉,乍看起来,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其实,这却怪不得酒店,是因为季小茗点的菜肴里,既有中国菜肴,又有五分熟的牛排之类的西餐。
   季小茗与严明道相对而坐,服务生帮他们打开酒水,斟满杯子后,侍立一旁,小茗对服务生说:
“你去吧,需要你时,叫你。”
服务生礼貌地应了声“是”,退出去了,随手将包间门关上。
   包间内,灯光柔和,那似有还无的立体声音乐,委婉优美,宛如朦胧的月色,若即若离地萦绕于包间之内。
   季小茗微笑着举起酒杯,说:
“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小长假的第一天,为了庆祝五一节,来,小弟,咱俩干一杯!”
小严说:
“谢谢姐一直关怀着我,爱护着我,我心中十分感动,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姐的恩情。现在,借姐的酒,我敬姐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完,不待小茗说话,一昂脖,干了一杯。季小茗说了声:
“谢谢小弟!”也干了一杯。
严明道给姐和自己先后斟满了酒,落座。小茗笑靥如花,端起杯来,说道:
“要说谢,姐得谢小弟才对,是小弟给了姐精神上的快乐。来,小弟,姐这杯酒里,包含着姐对小弟的谢意和希望,姐希望小弟在以后的日子里,莫要忘了姐。”
“小弟永世不会忘记姐!小弟会永远把姐装在心里。”严明道急忙表态,并将右手按在心胸上,好像真的把姐装进了心中一样。
“既是如此,那么,咱姐弟俩就干了这杯心心相印酒。”
就这样,你敬我,我敬你。没用多少时间,这瓶980克的威士忌,竟然下去了一小半。威士忌在西式酒水中,算是烈性酒了,它的酒精度大都在40~43度之间,跟中国的白酒差不多。两个人喝了这么多,都感到心跳加速、双颊绯红。季小茗道:
“小弟,姐喝得有些多了,你扶姐到房间休息一会吧。”
“行,姐,我扶你去。”边说话,边站起来的严明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他感到脚下有些飘。
叫来服务生,让他通知前台,到楼上开房。服务生应声而去。当他姐弟俩从二十八楼电梯走出来时,服务女孩早已笑吟吟地在那里恭候,女孩将他姐弟俩引进房间,礼貌地说了声“有什么需要,请电话告诉”后,退了出去。
   房间内,摆设并不豪华,一张席梦思大床,一个大沙发,一个茶几,一张红木桌子和一把可调式转椅,当然,电器茶具饮料等一应齐备。室内的双层窗帘已经闭合,灯光显得十分柔和。季小茗看看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弟,她的心,通通地狂跳不已,自觉着两颊如火烧一般,她看看严明道,也是双颊通红,男孩子喝多了酒,眼睛有些水汪汪的。她见小弟正看着她傻笑,便靠过去,双手扶着他的双肩,笑着说:
“小弟,你是在笑我喝得多?”
“不是。”
“你是在笑我老。”
“不是,不是,姐可不老。”小严极力否认。
“那么,你就是笑我丑。”
“不是,不是!姐可不丑,姐可是个少见的大美女。”
季小茗脸上现出了媚笑,双手从小严的肩上移开,变为双手捧着严明道的脸,将自己的脸靠得很近,说道:
“是的吗?小弟,你仔细看看姐是不是很丑?”
此刻,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小严气喘有些急,断断续续地说道:
“姐真的很美,姐在我眼里,比谁都美。”
小茗将粉脸贴在严明道脸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腻声道:
“小弟喜欢姐吗?”
“喜欢。”
小严也抱紧了姐。五月的天气,已经甚为温暖,他们的衣着都很单薄,严明道明显地感觉到姐的双乳在自己的胸部磨蹭着,他的心在狂跳,人类原始的性的冲动,冲破了他理智的防线,他成了性冲动的俘虏。这时,小茗的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顺势放到自己的乳峰上。她把犹然坚挺的乳房,此刻献给了小弟,严明道如遭电击一般,脑袋嗡嗡直响,两眼充血,气喘吁吁,此时的他,已经不能满足于隔衣抚摸了,他大胆地把手伸进了姐的衣服之内,去探索异性的秘密。
   季小茗眼看着小弟这个雏儿,如此地如饥似渴,便媚笑着说:
“小弟,姐成全你。”
说罢,便极其轻柔地、慢慢将自己的外衣脱掉,然后,缓缓躺到床上,一点一点地将剩余内衣全部脱净。严明道面对从未见过的净白如玉的异性酮体,心狂跳着,势如疯虎一般,三把两把,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跳上床来,就要行那云雨之事,却被小茗婉拒了。她让小弟不要急,先稳稳心神儿,她要教会他床上技术。在小茗指导下,严明道亦步亦趋地进行着,逐渐地,他已基本掌握了要领,直到后来,虽不能称为熟练,却也可以独立操作了。姐弟俩酣畅淋漓地进行了性的交流。
   云雨过后,两人一同进入淋浴室,温热的水流,涤净了他俩身上的汗渍与疲劳,都感到是那样的轻松。搽拭干净之后,严明道将姐抱起,放回到床上,小茗仰躺在大床上,侧脸看着严明道肌肉匀称的年轻躶体,轻轻媚笑着。严明道看着小茗冰雪般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酮体,青春的血液再次沸腾,欲望的冲动,犹如海啸般再次涌来,又一场撼天动地地战斗,拉开了帷幕。这一次,闫明道的床笫技术,显然熟练了许多,小茗双眼有些迷离,气喘吁吁,道:
“小弟,你进步得好快哟!”。
就这样,他二人,一夜之间,开战,休战,开战,休战,总也演习了四五场之多,当东方即将破晓,二人才相互搂抱着,沉沉睡去。

为了庆祝五一节,赵士德早早做好了一桌好菜,其中,有好几道是他最拿手的菜。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碗筷酒杯调羹等餐具,中央站着一瓶五粮液,他是想给小茗一个惊喜,然后,跟她共同畅饮几杯,他知道,小茗是有些酒量的。可是,他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九点多钟,仍然不见妻子回家,他心里有点儿着急:
“小茗可能是活太多,耽误了回家时间,一个女人,单独在外,别出了什么事吧?”
他决定到纤纤工作室去看看,顺便把小茗接回家。他骑上自行车,来到纤纤工作室,卷帘门落锁了,小茗不在。
“小茗去了哪里呢?”赵士德心里嘀咕着。他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回走,大脑在思虑着近期以来的一些事。他觉得,小茗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近期,小茗总是隔三差五地不回家吃饭,有时候回家很晚,问她,回说有人美甲离不开。赵士德叮嘱她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身子,小茗只是随口答应,之后便倒身睡觉,而没像以往那样,总是挑逗自己干那事,当时觉着,小茗的变化,倒让自己省了不少麻烦,如今再细细一琢磨,突然感到,一股凉意,直透后心脊梁,心中暗道:“难不成,她外边有人了?”
北方五月的夜风,依然让人有残冬的感觉,一阵风从背后袭来,赵士德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冷风灌入了他的衣领,他觉得是那么地透心凉。
                                              (待续)

高山对虾1 发表于 2016-6-14 11:25:06


风雨黄昏后

(五)



   许是夜风的寒意,让人们失去了逛街的热情,白天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没有了,马路上行人不多,来往行驶的汽车,也显得稀稀拉拉。赵士德推着自行车,慢慢行走着,他忽然感到,此刻的街景,有些像似秋天的萧索和悲凉。他的心情,灰蒙蒙的。
   赵士德回到家中,仍然不见妻子归来,眼看着餐桌上,为了庆祝五一节,自己忙了一个下午做出来的许多菜肴,现在已经冷却得不再有香气冒出,自己感到没有一点儿食欲,便轻轻摇了摇头,回到卧室,和衣躺倒在席梦思上,他打算摈弃烦恼,尽快进入梦中,他打算逃避令人烦躁的现实,而到梦中去享受那一片净土的宁净。然而,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看看墙上的大挂钟,时针已经指向12点,自己依然没有丝毫困意,于是,索性起来,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坐到餐桌前,打开了那瓶存放多年,一直没舍得喝的五粮液,向高脚杯中斟了大半杯。浓烈的酒香,在餐厅内飘荡。
   赵士德自斟自饮,虽然是名酒,可此刻他喝到口中,却丝毫不知为何味。俗话说,以酒浇愁愁更愁,这话一点儿不假。三杯酒过后,赵士德感到脑袋有些大,便起身到卧室睡觉去了。
   赵士德一则酒量原本就不大,更加上年逾六旬,身体对酒精的容许量,有所衰减,这三杯52度的五粮液,骤然下到空腹之中,他岂能抵抗得住?于是,躺倒不久,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急忙起床,匆匆洗漱完毕,草草用过早点,便急急忙忙骑上自行车,向纤纤工作室赶去。他想到店里问问妻子,为什么手机一直关着?为什么没有回家过节?昨晚没回家,去了哪里?他太需要解开这些心中的谜团了。可是,当他急如星火地来到纤纤工作室前,却见卷帘门依然紧闭着,显然,妻子没有来此经营。
“小茗去了哪里呢?”赵士德的心中充满了狐疑,同时,也感到心中沉甸甸的,此刻,他担心起小茗的安全来了,暗暗祷告:“可别出了什么意外啊!:
赵士德决定,如果到中午还见不到小茗,就去报警。
   赵士德呆坐在家中,百无聊赖,突然,手机响起了音乐,他一看,是妻子的来电。妻子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甜软:
“老公,对不起哈,昨晚我去参加原来剧团的老朋友聚会了,聚会后,时间已经太晚,我们几个人就在宾馆凑合了一宿。当时是临时接到邀请,忘了给你打电话,聚会过后,我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是不是害得老公为我挂心啦?”
   赵士德听完电话,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同时,也感到心中十分轻松,原本心中的阴霾,一下子风吹云散,暗道:
“我真是庸人自扰之!”
随即对着电话说道:
“可不咋的?昨晚我做了不少菜,久等你不来,我很为你担心。以后有事,记住,要通知我。”
“谢谢老公!我记住了。”声音依然是那么地甜软可人!

   当天下午六点钟,赵士德的电话响了:
“喂,老公,对不起啊,我今晚又不能回家陪你了,我表姐来找我,要我到她家去吃饭。多年不见了,我无法拒绝她,今晚我就住在表姐家,不回家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拜!”
   忠厚老诚的赵士德哪里知道,这时的季小茗,正跟小弟搂抱着躺在宾馆的床上,她仅穿了三点式。她放下电话,严明道猛地将她压到身体下边,迅速解掉了她的胸罩   .
   她跟小弟的一次次狂风暴雨,让她在心灵和肉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在心中这样评价:
“以往跟那老东西做爱,最多是肉体的会餐,可跟小弟,却是灵魂与肉体合二而一的、至高无上的人生盛宴。”
   季小茗就这样,一边编造着各种谎言,一边极力地享用着跟小弟合力打造出的灵魂肉体合二而一的人生的盛宴。五一小长假,成了她与小弟实实在在的真正意义上的蜜月。

   中国有句格言,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明道跟季小茗的亲密接触和显著变化,首先被他的女友刘霏燕察觉。一次,刘菲燕跟严明道约会时,严明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刘菲燕一向调皮,抢过去掏手机,发现是一部价格昂贵的苹果手机,严明道家的经济情况,她是了解的,是不可能购买这款价格不菲的手机的。在她穷追不舍的追问下,小严只好说出了手机的来处。“什么关系,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刘的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恋爱中的女孩子,虽然有些傻,但在考察对方的忠诚度上,却异常聪明。刘菲燕决定留心小严的行踪。
   仅仅一个星期,她就发现了重大嫌疑:小严不再主动约自己出来玩了。以往,小严几乎每天都要问自己放学后是否有空,软磨硬泡地死缠着要自己陪他去玩,近期这种情况没有了,这很反常;她发现,小严只要有点时间,就往纤纤工作室跑;还有,他晚上经常跟季小茗一同上街,有一次,她亲眼看到小严跟季小茗竟然一齐进了阿房宫大酒店,那可是个宾馆呀,睡觉的地方!疑惑与愤怒,让刘菲燕的心咚咚直跳。她决定要看个究竟,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她冒着夜晚的寒冷,站在马路对面,苦苦守候了两个多小时,却始终没见他俩出来,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显示:22点半,小刘气愤难抑地回到宿舍,整宿没能合眼。
   次日,她约出了小严,向他提出责问。开始,小严还在分辨解释,到后来,严明道居然恼羞成怒地大声吼道:
“你是我什么人,要你来管我?我爱跟谁玩跟谁玩,用不着你来操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刘菲燕的泪珠儿滚滚而下。
   刘菲燕思忖再三,决定把这情况报告给兼管本班学生行政事务的赵老师,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帮助。于是,她找到赵老师,哭诉了严明道的背叛行为,赵老师安慰了小刘一番,答应找小严谈谈,了解情况后,再说。
   这位赵老师,名叫赵慧慧,是该校的副教授,现在,兼管大三学生的行政事物管理工作。赵慧慧是赵士德的女儿,她听到刘菲燕反映的关于小严跟季小茗的暧昧表现,脑袋“嗡”地一声响,犹如隆冬炸雷,把她几乎震昏了。季小茗,那可是她亲自为父亲选择的妻子呀,难道她会中道变心,让父亲再受一次感情上的摧残?
   这情况十分严重,是否要告诉父亲呢?她一时拿捏不准,反复思虑之后,他决定,要先弄清情况,若是属实,还是要告诉父亲,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待续)

高山对虾1 发表于 2016-6-14 11:25:32



风雨黄昏后(六)

   赵慧慧办公室内,赵慧慧两肘支在办公桌上,双手托着腮颊,静静地,像是在发呆,其实,她是在梳理着跟严明道的谈话内容。昨天下午,他把严明道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他谈了一次话。他要把刘菲燕反映的问题,当面询问严明道,以弄清事情的真像。当时的谈话情景,此刻仍然历历在目:

赵慧慧:严明道同学,据说,你现在正在跟刘菲燕谈恋爱,是吗?
严明道:是!赵老师,大学生谈恋爱,没有违犯校规呀。
赵慧慧:不违反。不过,我要跟你谈的是,听说你爱情不专一,背叛了刘菲燕,是不是呀?
严明道:赵老师,我跟刘菲燕谈恋爱,是事实,可我们毕竟只是在谈恋爱,而恋爱期间,双方都有重新选择的自由和权利,我不想再跟刘菲燕继续谈恋爱,说不上是背叛,只是重新选择的一种正常行为而已。
赵慧慧:你既然决定跟刘菲燕分手,想必你已经爱上了别人,不知你爱上的是谁?能告诉我吗?
严明道(迟疑了一下):可以告诉您,她是季小茗,就是咱学校旁边的纤纤美甲工作室的老板。
赵慧慧(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严明道同学,你有权重新选择恋爱对象,可据说,你和她已经共同进过宾馆,有这事吗?
严明道:有。
赵慧慧:据说,你们进去之后,当夜就没出来,是吗?
严明道:是的,的确没出来。我们在宾馆住了一夜。
赵慧慧:就是说,你们同居了?
严明道:哈哈,赵老师,在你们这代人眼里,也许把未婚同居看作大逆不道,其实,结婚跟未婚同居,仅仅只有是否历行了法律程序的那么一点点区别。
赵慧慧:你可知道季小茗是有夫之妇?
严明道:我姐说,她会离婚的,离婚后,她就嫁给我。
。。。。。。。

谈话结束之后,赵慧慧觉得事实已经清楚,季小茗的确已经无可挽回地背叛了父亲对她的爱,她必须将这个事情的真像告诉父亲。可是,在怎样告诉父亲的问题上,她又犯了难。她担心父亲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可她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父亲蒙在鼓里,还是要把事情的原委,向父亲讲述清楚。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一个高级工程师的智商,是有能力应对这种感情突变的。
   周末,赵慧慧来到父亲家,季小茗照例没有回来。父女俩相对而坐。赵慧慧用极为委婉的方式,将季小茗出轨背叛婚姻家庭的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他看着父亲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她感受到了父亲心中的痛苦与愤怒。她没有劝慰父亲,她深知,这时候,任何劝慰都是不起作用的,他要让父亲逐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并慢慢消化这难以下咽的痛苦。
   
   季小茗又是一夜未归。赵士德因为知悉了内情,对于小茗的夜不归宿,虽然心有怨恨,却也逐渐地不再震怒。他毕竟是位有修养的人,而且已经年逾知天命,他要仔细思考一下问题的来龙去脉。渐渐地,理智让他理清了处理问题的思路。他想,妻子年轻,正值性欲旺时期,而自己已然青春不再,无法满足妻子的生理需求,她在外边招蜂引蝶,虽然有些道德沦丧,却也值得同情,勉强算是在情理之中吧,只要不闹得满城风雨,不让我这绿帽子公开化,我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做,虽然心中痛苦,可一则可以弥补妻子的心灵亏空,二则可以保证家庭不至破裂,应该是上策。赵士德思念至此,作出了决定:忍!要佯装不知内情,一切如常地将家庭完整地维持下去。

   次日,赵士德来到纤纤工作室,满面含笑地问:
“小茗,昨晚又到表姐家去啦?咋又忘了给我打电话呢?你这记性,真差。”
语气随便而轻柔,毫无责怪之意。季小茗笑着说:
“是的,我又忘了给你打电话,老公,以后我一定记住。”话语有些故意的嗲声嗲气,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季小茗看到赵士德坐了下来,她担心一会小严来这里被赵士德遇上,便说道:
“老公,你走吧,这里都是女孩子来的地方,突然来了个大老爷们坐在这里,人家还敢来吗?”
赵士德冰雪聪明的高智商,岂能不知道妻子的内心想法?可他并不道破,便笑着站起身来,说道:
“那好,别耽误了你的生意,我走了。晚上别忘了回家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等你。”
赵士德虽然心里苦苦涩涩的,为了维护家庭的完整,脸上却是挂着微笑。
小茗看着赵士德走出了工作室,脸上泛起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心道:
“你个老不死的,来老娘这里献什么殷勤?”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数月前,季小茗眼里的赵赵士德,是那么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此刻,同样还是这个赵士德,在季小茗的眼里,却已经是那么的龌蹉与不堪,是那么的老态龙钟,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断气、仍在活动着的棺材瓤子。
   季小茗瞟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赵士德的背影,想着他竟然会是自己的老公,晚上还要跟他睡在一个床上,一股恶心,不禁从心中泛起。(待续)

高山对虾1 发表于 2016-6-14 11:26:04


风雨黄昏后(七)

   赵士德家,宽敞的会客厅内的落地窗处,摆着一张大长条桌,那是专为赵士德铺展画纸用的。赵工有个业余爱好,绘画。退休后的他,既不屑于随波逐流地跟其他老人一样,用打麻将,打扑克,来打发无所事事的无聊时光,又不想跟随邻居老王去钓鱼,他觉得,钓鱼是一个靠杀生取乐的残忍活动,因为,鱼的命也是命。所以,他选择了学绘画,他觉得,绘画可以让人克服浮躁、心静如水,可以将山川江河、花鸟鱼虫搬到宣纸上来,让大自然的美,时刻伴随着自己,可以陶冶自己的情操,于是,他买来不少有关学习中国画的教科书,学习一段时间之后,他买来了绘画必须的笔墨纸砚,对着教材,亦步亦趋地开始了绘画的实际练习。也许是他天资聪慧,二年下来,他的临摹国画,倒也有些像模像样。
   今天,赵士德的心情特别好,因为,他完成了一幅《富春山居图》临摹画,当然,他的临摹模本,是印刷版(他到哪里去弄真迹?真迹的一半在台湾,另一半在北京故宫)。他左手端着茶杯,杯内泡的,是他平时舍不得喝的雨前茶,此刻饮用,那是对自己完成了这幅大作的奖赏。他轻轻呷了一口,满口清香,便又仔细欣赏自己耗费了好几天的功夫,绘制出来的这幅临摹作品,虽然较比黄公望的原本(印刷版)还差得多,可他已经觉得甚为满意。他自赏自评地欣赏了好长时间,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
   赵士德转头望望卧室,小茗已经睡下了。他看看墙上的大挂钟,已近21点。这时,他才感到有些饥饿。便把小茗吃剩下的菜肴,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微波炉喷出来的菜肴味,倒也香气扑鼻,几样菜肴的香味和愉悦的心情,勾起了他喝两杯的欲望,于是,他拿出了那瓶没喝完的五粮液,自斟自饮起来。
   几杯五十二度的五粮液下肚,赵士德感到有些兴奋,他推开窗子,但见净洁如洗的夜空,悬挂着一轮明月,溶溶月光,斜照窗台,这月夜景色,让他突发诗性,轻轻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吟诵完毕,一昂脖,又一杯浓香的五粮液白酒,流入了他的喉咙。
   他清醒地感到,自己有些微醺了,便停止了饮酒,草草吃了些米饭,洗漱之后,便进了卧室。
   卧室内,季小茗呼吸均匀,看样子已经睡得很熟,可赵士德心里清楚,她根本没有睡着,因为,刚才还听到她小声与什么人打电话,岂能转眼就睡得如此之熟?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久未与妻子亲近的缘故,赵士德此刻生出了强烈的性需要。于是,他轻轻脱净衣服,朝季小茗靠了过去,他用手轻轻抚摸季小茗的脸蛋,若是在以往,季小茗会嫣然一笑,给予积极的回应,可是,这时的季小茗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突然猛地推开了赵士德的手,尖叫道:
“你要干什么?”
她的这一激烈反应,大出赵士德的意外,他愣了一下,道:
“怎么,老公想跟你睡觉,还不行吗?”
“不行!我不想跟你干那肮脏的事。”
季小茗的决然态度,让赵士德联想起了她经常夜会情郎的事,只觉心中有股无名火被点燃、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长时间郁结于心中的屈辱,让他感到这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烧,而且越烧越旺。这位一向修养极好的高级工程师,此刻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既定方针,脱口而出道:
“你经常彻夜不归,跟别人干那事时,就不觉得肮脏吗?”
这句话,无异于揭开了妻子的所有隐私,将她耻于见人的丑事,合盘曝光,连一点脸面也没给保留。
季小茗轱辘一下坐了起来,直瞪着赵士德,厉声问道:
“我跟谁干那事了?”
赵士德看着妻子的蛮横劲儿,心中的火气愈加旺盛,便毫不犹豫地答道:
“严明道。难道冤枉了你吗?你撒谎欺骗,寻找借口,夜不归宿,而偷偷跟他多次苟合,你当我不知道吗?我之所以不揭穿你,是给你留了脸面。为了这个家的完整,我忍气吞声,甘愿戴绿帽子,此刻,你还钢口铜牙,振振有词,难道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羞耻二字吗?”
季小茗此刻心中已经明白,丈夫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全部,她一愣之后,说道:
“赵士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也就没必要瞒你,我跟严明道睡觉,是事实。我感觉,跟严明道睡觉,是无尚的幸福,我跟他睡觉,觉得是灵魂与肉体上的高级享受,他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我跟他睡觉,让我感到我这辈子没白活、活得值。”
此时赵士德,已经双眼充血,两手微颤,问道:
“好!说得好!敞亮!彻底!你跟严明道睡觉,觉得这辈子活得值,难道你跟我结婚睡觉,就感到不值、就感到肮脏吗?”
“不错!跟你睡觉,让我从内心感到肮脏、让我作呕,跟一个糟老头子睡觉,我真的觉着恶心,感到耻辱。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你这个活棺材瓤子。”
“啪!”一声震耳的脆响,赵士德忍无可忍,久久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竭尽全力地赏了季小茗一记耳光。
   季小茗一下子被打得晕了神儿,接着便像发了疯似地向赵士德发动了进攻,又是踢,又是踹,此时的赵士德,顾不得赤身裸体,对于来自季小茗的猛烈进攻,胡乱地进行着自卫。季小茗一则年轻,二来她在剧团唱戏时,曾跟着武生练过把式,虽然不精,却也知道拳脚的用法,一时间,身高马大的赵士德,还真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是,赵士德,毕竟一米八多的身高,俗话说,身大力不亏,此时的他,又是怒火填膺,力气更是大于平时。他猛地向前一仆,便将季小茗扑倒在床上,随即,赵士德骑在季小茗的身上,两手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将之按到床上,让小茗动弹不得。季小茗虽然被控制住了双手,可她双脚乱蹬,嘴也没有闲着,又是骂,又是吐,一口唾沫正好吐到赵士德的脸上,赵士德用手去擦,季小茗的一只手得到解放,猛地一个摆拳,便结结实实地打在赵士德的脸上,赵士德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这时的赵士德,真的怒火中烧了,他咬着牙,瞪着眼,怒吼道:
“我让你骂!我让你凶!我让你吐!”
两只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季小茗的脖子,开始时,季小茗脸皮涨得通红,脚蹬手刨,渐渐地,不再动弹了。赵士德突然警醒:可别把她掐死了!他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探了探小茗的鼻息,没气了,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颈动脉,脉动也没有了,他将耳朵贴在小茗的胸脯上,也听不到心脏的跳动声,赵士德十分震惊:“啊?她真的被我掐死了?”他急忙给季小茗做人工呼吸,做了好一会,毫无效果,直到他累得通身大汗,也不见季小茗有心脏起跳的象征,他绝望地停止了施救。
   一时间,恐惧、后悔、心疼的感觉,一起涌上了赵士德的心头。他口中喃喃自语道:
“小茗虽然道德沦丧,却也罪不至死,我掐她,只是不想让她骂我吐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经掐!”
他的心中感到既悔恨,又有几分舍不得。然而,这一切,瞬间即被杀人后的恐惧所代替,他首先想到去自首,可是,这想法随即被否定:
“自首为了啥?减刑?我已年逾六旬,人过五十不为夭折,我又何惧一死?”
赵士德心里明白,杀人偿命,亘古一理。他决定给季小茗偿命。
   赵士德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要考虑清楚下一步怎么办?赵士德一生获奖无数,获得的荣誉无数,没成想,人生的暮年,竟然沦为杀人犯!他的心阵阵作痛。
   此刻,他隐隐觉得,跟季小茗结婚,本身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再婚的本身,就是对原配糟糠之妻的背叛,他感到对不起自己过世的妻子,此刻,因一时不慎,而误杀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也毁了自己的一生,他感到十分懊悔。
   他想想,自己的女儿慧慧此刻也许睡得正香,却不知道就要再也见不到父亲了,他的心有点儿酸,可他想到就要去见自己的原配妻子,心中似乎又有丝丝的期待感。
   赵士德现在仍然赤身裸体,他找出了那套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米色西服,穿戴整齐,还打上了洁白的领带。他站到穿衣镜前,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了季小茗最喜爱的衣服,给她穿上,然后让她仰面躺在床上,他很细心地给小茗描好了眉毛,在小茗那张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脸上,轻轻涂了一层香粉,接着,上了腮红,又在她的嘴唇上,涂上了口红,乍一看去,小茗犹如熟睡一般。
   赵士德轻轻叹了口气,在小茗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季小茗,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说道:
“小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之后,他从厨房吊柜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纸包,那是前些日子为了杀灭钻进家来的耗子,专门买来的毒鼠强,此刻,倒是给自己派上了用场。赵士德知道,这种有机磷的毒药,用来杀死自己,是绝对可靠的。他将耗子药倾入茶杯,往杯中倒了些水,搅拌均匀,他神情凝重,将杯子缓缓端起,突然,他决定要给女儿慧慧留下一封遗书。于是,他轻轻放下杯子,取出了纸笔,他执笔在手,却因心潮翻滚,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终于静下心来,写道:
“慧慧,我的女儿,爸爸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不!应该是罪行:我把季小茗给杀害了。她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可我因为感情的事儿,一时冲动,不慎而将她误杀了。误杀也罢,谋杀也罢,总归爸爸成了不可饶恕的杀人犯。
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何况爸爸心存愧疚,我必须以命抵命。因此,爸爸就要告别我的女儿了。
我自愿给小茗偿命,可我不能接受审判,不能因为这次的莽撞,而毁了我一生的光 ,所以,爸爸决定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慧慧,我的好女儿,你不要自责,你给爸爸介绍对象,让爸爸告别孤独,而享受幸福的晚年,是你孝心的表现,只怪我没有把持好,这结果,丝毫不能怪你。女儿,爸爸去了,我要去见你的妈妈了。永别了,我的女儿。父亲绝笔。”
赵士德写完遗书,感到心中已经了无牵挂,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缓缓走到那宽大的沙发前,习惯地用右手整了整领带,便慢慢躺倒,等待死神的到来......

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块乌云,遮住了月亮,大地顿时一片昏暗。

   次日清晨,赵慧慧起床之后,总觉得心神不宁,她知道,这是因为父亲与季小茗的婚姻出现了危机,自己不放心所致,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她担心父亲心中容不下这人生的奇耻大辱,而做出错事,便拨打父亲的电话,想从侧面了解父亲的心理状况,可是,电话响了一阵,却无人接听,她连续拨打了多次,仍是无人接听。她想:也许父亲的手机放到别处,而没能听到,于是,她拨打季小茗的手机,也无人接听,拨打多次,仍是无人接听。
   赵慧慧心中有些着急,可她却猜不出两人都不接电话是何原因。她决定到小茗的美甲工作室看看她是否在那里,于是,她急匆匆来到纤纤工作室,卷帘门紧锁,小明不在。她的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祥,便打车来到父亲家中,她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见父亲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如黄纸,用手一探鼻息,父亲已然气息全无。她急忙跑进卧室,见季小茗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他摸了下小茗的额头,冰凉,她知道,小茗也已不在人世了。赵慧慧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心口,像堵上了一大团棉絮,她哭不出来,感到胸口发闷,一张口,“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她双眼直冒金星,浑身无力,摇摇欲坠,她挣扎着来在父亲身边,见父亲穿戴整齐,显然,是有准备地辞世。赵慧慧口中喃喃着:“爸爸,这倒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夜之间,您二人双双过世?”一转脸,她见到茶几上,用茶杯压着一张纸,她急忙拿起,是父亲留给自己的遗书。她读着读着,忽觉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后人有诗叹曰:

人生黄昏无限好
莫效老牛吃嫩草。
红杏色艳
萧蔷祸起
后悔神药何处找?

又有人赋诗评曰

日薄西山秋叶黄
孤雁悲鸣人断肠
续弦比翼莫贪色
红杏切忌輕出墙
身陷红尘难自拔
浮生百年梦一场。
回首昨日如隔世
秋风阵阵野茫茫。
——————————————全文完———————————————

老党 发表于 2016-6-14 14:46:51

小老弟有才。读后,总觉得缺点什么,一时想不清楚,待想出来奉上,见谅!

一方 发表于 2016-6-14 15:54:15

看到赵工画画处,觉得老人的这种活法很不错,也可以是文章的眼点。没想到结局如此,能让人警醒,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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