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情怀11.土城古镇瓜果蔬菜】

上下游

（“承上与启下”家乡情怀系列短文）
讲到土城的瓜果蔬菜，我在“故乡”一文中曾这样描述：“青菜萝卜质不同，芹菜花菜品种优，樱、桃、枣、桔四季果，高粱蕃薯（原文为红薯）别样红”。
　　土城虽为云贵高原贵州北部，但具体位置却是下降到四川盆地的边缘——赤水河谷中游地带。因此，海拔较低，雨量充沛，夏季炎热——高温天气长达三个多月，冬无严寒——河谷地带从未见过积雪，且无霜期长达三百多天。
　　土城镇处于河谷地带，七千多年前就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土城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111年（西汉元鼎六年）就在此建平夷县，辖赤、习、仁三县；过去土城曾经是赤水河中游物资集散地和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故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更具一方水土生长一方瓜果蔬菜，这一方瓜果蔬菜又养育着这一方人。
　　先讲“青菜”： 土城的青菜品种主要有“奶奶青菜”（叶茎下端突出部呈奶嘴样而得名）、“杆杆青菜”（又称甜青菜，因青菜叶茎呈杆状而得名）、“缺缺青菜”（叶面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而得名）。这三种青菜均是秋天下种，冬春时节采收食用。
　　因品种不同，三种青菜的食用方式却各不相同。“奶奶青菜”主要做酸菜和煮素青菜；“杆杆青菜”主要用作煮素青菜和煮青菜稀饭用；“缺缺青菜”用途要多一些，除了上述二种青菜的作用外，还可以做盐菜（盐酸菜、盐黄菜、芽菜）、干板菜等。此外，“缺缺青菜”的菜苔也要比其它二种青菜的菜苔好吃。1
　　土城的萝卜按品种分为“地马桩萝卜”（长柱状）、“地瓜萝卜”（呈扁圆状）和普通型萝卜。按萝卜的颜色可分为红皮、紫皮和白皮。“地马桩萝卜”和“地瓜萝卜”都是白皮萝卜。
　　“地马桩萝卜”和“地瓜萝卜”是土城本地传统的优质萝卜品种，只适合当地的河滩地种植，拿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具原产地特点，否则产量和质量均没有保证。这二种萝卜不管是生吃、凉拌、煎炒、煲汤，不管是荤食还是素食，当地人都是非常喜欢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萝卜有“冬食萝卜夏食葁”的保健作用，更主要的是土城的这二种萝卜质量就是不同一般：生吃甜（无辛辣）、凉拌脆、煎炒爽、煲汤鲜。特别是打霜后的萝卜落锅（下锅）扒（音pa），入口化渣（没有蔬菜纤维感觉），很适合老年人食用。
　　土城的芹菜和花菜，与其它地方的芹菜和花菜品种和质量是完全不一样的。说的夸张一点，其它地方的的这二种菜是无法与土城的芹菜和花菜比较的。土城的芹菜茎是白色的，叶是绿色的，茎和叶都是油嫩油嫩的。株高一般40至50公分，茎粗一般10至15毫米，茎粗与茎长一般呈比例，茎太长、太粗都直接影响其吃味，购买时选择茎长40公分、茎粗1公分，色泽新鲜的为宜。土城的芹菜十分香脆，可煎炒、可凉拌。煎炒时最好作为牛肉、鸡杂、背筋的配菜时味道更佳。凉拌时最好在开水里穿一下，单独或加上其它配菜，放上花椒粉、葁花、香油，吃辣椒的放上糊辣椒面。真是此味天上无，地下土城有。此外，芹菜的叶子还可裹上芡粉鸡蛋汁油炸，这可是下酒的一道上好佳肴。2
　　土城的花菜也是如此，素炒、荤炒、火锅菜料都行，最大特点就是香、脆、鲜，只要吃上一次，今后你都甭想忘掉。
　　土城的上述四种蔬菜，是世世代代土城农民勤劳智慧的结晶，是土城众多蔬菜品种的代表，它与其它地方蔬菜相比，名字相同，但品种与质量却大相径庭，天渊之别。
　　但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缺陷，这就是蔬菜生长及品质受季节的制约。如小雪前青菜、萝卜口感就要差些，立春后芹菜品质就会发生质的变化——带有涩味。这是人类对造物主的无奈啊！
　　讲了蔬菜讲瓜果。土城的瓜有那些？个头大的有南瓜、冬瓜，长条形的有丝瓜、苦瓜，这些是微不足道的，在这里我要讲的是许多地方都没有或很少见到的“花瓜儿”和“八梭瓜”。
　　“花瓜儿”是土城的特产，形态似小西瓜，只有低海拔才能生长的一种介于蔬菜和水果的作物。这是一种蔓藤作物，也是热带夏季才有的作物。“花瓜儿”个头很小——仅比拳头大，表皮花纹似西瓜。说它像水果——可当香瓜和西瓜作水果食用，夏季可解渴和补充水分；说它像蔬菜——可煎、可炒、可凉拌、可做汤。用它做的菜开胃健脾，增加食欲，在夏季蔬菜中独树一帜。
　　“八梭瓜”如同苦瓜般长短粗细，外形千差万别。它的最大特点是有八个梭，肉质纤维似丝瓜、口感口味似丝瓜但却比丝瓜更细腻更鲜美，但它的营养价值和保健功能在近年才得到发现。这是先人留给土城人不可多得的口福。3
　　这里讲的果主要是指土城的水果。土城的水果，具有代表性的还是“樱、桃、枣、桔”四季果。
　　土城的樱桃代表早春水果——一年中最先上市的水果。土城的樱桃特点是成熟早、色泽好，口味佳（酸甜适中）。美中不足是“三月樱桃红不久”，亦即上市十天半月后便销声匿迹。
　　土城的桃子是夏天最好吃的水果，特别是“白水桃”俗称六月桃（嫁接的桃树）。土城的“白水桃”，个大、形态好，桃尖呈红色，去皮后肉质乳白色。鲜桃口感脆、香、甜。可谓牙齿、舌头、口腔各感官均能得到美好享受。
　　土城盛夏的红枣，在贵州、在黔北并没有多少名气，但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土城的红枣是那么地感人至深。它生长在田间地头，它伫立在坎边荒坡，它不需要人们多少照料，更不必对它格外付出，只需雨水好的年份，它必然会给土城人以丰厚的回报。
　　过去，桔子是土城的特产——当时的“红袍柑”是几多出名。过去“黄金岩”公路边一大片桔子林，没有人不知道。由于品种的退化和外来优良品种的胜出，渐渐失去往日的风头。
　　社会的进步，社会的发展，诸如交通、通讯，诸如能源、电器，还有科技进步和计算机革命（互联网），更有势不可挡的新思想、新文化，新观念，这些都改变着土城，充实着小镇人的现实生活。青菜、萝卜、芹菜、花菜也没啥优势，四季水果其实早就不是角色，现如今只不过说说而也，读到此文者望不必在意。
　　（作者：承上与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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