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金城 发表于 2017-8-26 23:51:31

《刑杀账单》希冀之光(1)

风雨金城★著

    星时一百一十年,闰九月,丙卯日,霜降,忌出行,有血光冲煞北方。
    幕原脚下,雾蔼重重,朔风猎猎,霜雪冰冻,圣母铁骑,不动如山。对面,风火九姓大军,雄师百万,旌旗如云,刀枪如林,人喊马嘶,一望无垠,眼看就要上演一场腥风血雨的惊世大战。
    这里,一直是哈尔彗星不可触碰的地理中心,无比野心的风火盟军的牙帐就在这里,无异于是问鼎典雅,长驱太仓。
    于一百多年前,幕原曾被胜梅塔莉黑客帝国、匍匐星联体王国和联邦制天将国三大强国共同把持过。
    广阔肥沃而又正在内讧的河道南国——圣母帝国,对于周边诸国来说,无疑是块巨大的肥肉,难以遏制其觊觎之心的赤烽国终于联合了锡马、图疆和雨龙三国,频频犯境,几国会盟,锡马最终成为诸国之首,提兵北推,直取圣母帝国都城。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摇摇欲坠的圣母帝国还有一支铁军,正将其硬生生的堵在幕原脚下。这一幕,想不到,百年之后,再度上演。
    旌旗开处,风火军中跑出数十骑在阵前冲着圣母铁骑舞枪弄剑,耀武扬威,叫嚣挑战,领头的将军斜眼瞄了一下城上垂挂着的免战牌,狠很地吐了一口唾沫,哈哈大笑了几声,鄙夷道:“地大物博,群英荟萃,我呸,太仓鼠辈,既然尔等没人敢挂帅出城迎战,与其做缩头乌龟,尔等还不快快开城投降,爷爷我可以饶尔等不死。”
    身后,三军士气高涨,兵器哗啦作响,附和道:“破城、破城、破城。”城楼上,绰号为‘九天鹤’的将军苍白日道,“狗娘养的风火贼子,欺我太甚,胆敢视我军为草芥,我非拧了他们的头当蹴鞠不可。”
    气结之下,手重重按住腰间剑柄,身旁将领吴敬梓即刻劝阻道:“苍将军,我知道你踏雪无痕,轻功具佳,但敌军兵锋正健,有备而来,切不可中了贼人的奸计,幕原关隘,关乎着国运的兴衰,凭险拒守,方保万无一失,容不得半点鲁莽啊!”
    苍白日道:“最痛恨的就是不能与其正面交锋,实在憋屈得紧,既然没有退兵之策,也罢,也罢,多留他们一时也无妨,任其犬吠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犬吠得几时?”
    时下对峙多日,池深城高,难以攻破,无奈之下,风火组的领将火冒道:“等它日破城之时,爷爷我将要屠城三日,血洗圣玛依,夺你妻女,以安军心。”
    声音冰冷如霜,直落城中,接着又道:“站在楼上的可是九天鹤小贼?素闻你轻功不在六灵使者之下,只怕是徒有虚名,沽名钓誉而已,敢与爷爷我决一死战吗?”
    吴敬梓道:“苍将军,贼子故意激将于你,是想让我军开城,决战是假,破关才是真,伎俩未免太嫩了点。”苍白日对敌方回话道,“休逞口舌之能,你区区一无名鼠辈,本将不屑出刀,想急于求死,就请自刎吧!”
    风火组的领将道:“九天鹤,亏我对你期望甚高,到此时此刻,我才清楚的明白,龟缩城中的你,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原来不过尔。”
    苍白日笑道:“小子,任你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即使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搅得天花乱坠,你也根本入不了本将的法眼,你的级别和名声均还不够,滚回去吧!”
    对峙期间,圣母一方曾有勇士出城迎敌,却不料被对方草草斩于马下,抑或一箭射杀。天地万物几近萧条,枯枝败叶,阴风阵阵,睹物颓废,三军士气相对低靡,兵临城下,正愁无法退敌。
    此时此刻,马蹄杂沓,如春雷贯耳,声先夺人。紧接着,城门打开,数十匹战马电射而出,与此同时,从坚城之上跃下一道耀眼白光,几丈起落,幻影重叠之间,白光化成一名身穿白铠的将士,稳稳落于领先的马背之上。
    双腿夹击马腹,躬身拔背,纵马前驱,蹄踏雪霜,冲出城外,左手弯弓,右手搭箭,弓似霹雳,箭如流星,一气呵成。“嗖、嗖、嗖”三声响过,被射者无不应弦而中。
    视线之外,三军讶然,令人瞠目结舌的乃是第三箭,刚劲无匹,犹如龙吟在天,破空声中,一箭双雕,一切宛如梦幻。箭羽穿透第一人的甲胄,鲜血淋漓地刺进第二人的身体,一切的发生仿佛近在咫尺,两人之距,雪花依然飘舞不定,雾气茫茫。
    那一秒,在历史的镜头前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四名刚才还在口出狂言的将军刹那间跌落马下,载倒在地,气绝身亡。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威震三军,适才还在嘶喉的风火大军,就像一下子被扼住了喉咙,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落雪依旧。
    大雾似是一层又一层地被拨开,白铠将士的出现,宛如从烈日里走出来的金乌,锋芒耀眼,光芒万丈,令人禁不住心生畏惧,浑身胆寒。列马出阵的其他几位将军眼见自己的同伴还不出一招就已倒在血泊当中,呆了半响之后,惊魂未定,抖动马缰,几欲逃回军阵中。
    然而,出征的号角和凯旋的锣鼓一旦奏响就从来没有停歇过,铠甲将士高喝一声:“哪里逃。”铠甲将士以旋风一样的速度依次从诸位将军身边掠过,浓浓的雾气中,空留战马仓惶跑出。
    斩杀数人之后,铠甲将士立于马上,义正言辞的道:“风火群贼,今日你小爷我在此,休得猖狂,赶快速传风火连城,即刻收兵回营,若胆敢向北扣关,小爷我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风火阵营中,有偏将回道:“小子,斩我军将数人,有些手段,纵然你千万本事,又怎能敌得过我百战之兵?”
    铠甲将士嬉笑道:“是吗?久闻风火组雷霆势钧,方才小试,也不过如此而已,小爷我真是不敢恭维,算长见识了,失敬失敬。”笑声止住,言辞凌厉起来,道,“想要逆天改命,一切后果,都是尔等咎由自取,怨不得小爷我了,拿命来吧!”
    在铁军的后方城池,关隘城防之上,黄伞盖之下,卡尔烁司亲临督战。
    大雾弥漫战场,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霜直逼城中,遍体侵寒,站在一旁的郎中令花折扇忍不住担忧道:“皇上,霜雪已重,您龙体欠佳,急需调养,至于退敌之事,皇上无须担心,不如我们先回宫吧?等战事结束,臣下即刻回报。”
    身着龙袍的卡尔烁司扬手摆了摆,沉声道:“折扇,贼人在幕原扎营多日,日夜叫嚣,怎奈我军中无一勇士可以将其逼退。”
    言语中带着某种感叹,两眼望着城下猎杀敌将的白铠小将,心下稍稍平息,续道:“朝无忠臣良将,既不能安邦,又不能定国,神京不定,都是朕的过错,贻害万民啊!”花折扇明白,卡尔烁司口中的神京不定,指的是内讧和外侵,皇权飘忽,国无宁日。
    “君威在上,是臣等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臣下有愧啊。”关于内讧之事,郎中令不敢过多掺和,以免误了自己的大事,适得其反。卡尔烁司闻言,蹙眉道,“算了,花爱卿不必自责,当务之急,就是如何破敌。”
    眼下敌国大军锋头正健,步步为营,顺卡尔烁司的意,解卡尔烁司心头之忧,似乎这才是他花折扇目前所要关注的主题,进言道:“皇上,二爷正在蓄积力量,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轻易反击的,二爷这招示弱骄敌的策略恐怕无人能敌,在二爷眼中,区区几个毛头小将也敢列阵,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眼看风火军中叫嚣的其余部将一个个顺势倒下,心下兴奋,道:“战事马上就可以得见分晓,臣下恭请皇上先回宫中等候喜讯。”
    “不然,朕乃一国之君,朕允诺过……”前方,金戈铁马,话还未毕,心下一惊,却见那铠甲将士手中精光激射,一马当先冲入风火军中,劈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痕,只见他腰挂弓弩,手里精光聚敛,凝成一把罕见的兵器——歃血青刀。
    刀锋正铿锵地拖过厚重的霜雪,发出沉闷的金属声,此刀乃是当年反隆族血役星球大战时,名剑山庄老庄主乾振卫的配刀,此刻怎会握在这位小将的手里?
    来不及多想,千军万马之中,铠甲将士轻舒双臂,挥舞起来,人马辟易,宛如天神一般,大开大合,拯救苍生。
    那一身明亮的铠甲,穿梭在万军之中竟是如此的醒目,冰冷的寒光穿过重重雾区落入众将士眼里,宛如来自天外的希冀之光,给人勇气与力量,当下热血沸腾,直呼道:“杀尽风火,还我平乐。”铁军以他为目标,开始拼命地往这个方向发起强势攻击。
    那道裂痕越来越大,风火盟军如海啸般死命的涌上来,想要维持住阵行。可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实在太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骁勇无比,左冲右突,攻守兼具,所向披靡。
    正在此时,越积越厚的霜雪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强烈的杀伐之气,轰然炸开,漫天霜雾之下卷起了滚滚浓烟,深埋的尘土被片片撕开,天地间顿时模糊一片。卡尔烁司精神大振,直起身来,双手扶住冰冷的城墙,欲言又止。
    云层的上方,平空响起九月的第一声惊雷,两道闪电划破了霜雪的天际,如长龙般直落风火大军主帅的牙帐,电光火石间,一声霹雳巨响,震彻战场,地动山摇,紧接着铁军趁势大呼:“杀、杀、杀!”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与雷霆声势相应,更是气势如宏,声声在耳。战场上的搏杀,血肉相拼,风火大军被这强势震撼,军心自溃,开始混乱,四下逃窜。
    卡尔烁司立于城池之上,纵然自己身经百战,戎马半生,却不曾如此骁勇善战过,看到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也不禁呼吸加重,心潮澎湃,回首立派身边的使者宋玉,道:“宋爱卿,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军中小将,有高世之才,朕要召见他,速去,召其来见。”
    宋玉道:“皇上……”卡尔烁司立即道,“不必多言,朕还是朕。”语气之硬,不容置疑。“诺,微臣即刻去办。”宋玉恭然应允,方才退下。
    花折扇看着宋玉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对卡尔烁司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皇上阅人无数。”
    花折扇伸手指着万马之中穿梭自如的白铠小将,一粒雪花落在他的指尖,悄然化开,却依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满脸喜悦道:“皇上,我军有将帅之才,真是可喜可贺,着令其率领王师,以治伐乱。外有二爷出谋献策,不出半年,天下平定矣。”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卡尔烁司轻轻一念,目光回转,语气平和道,“折扇,你想骂朕又不敢直言,近些年难为你了。”
    花折扇低首,不卑不亢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乃天之骄子,臣下纵然斗胆,也不敢触怒龙颜。”
    话毕,尾随使者宋玉前去,拦截道:“宋玉宋典客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近百余载,现今圣上龙体欠安,急需疗养,听御医详明,当今局势,水火不定,圣上不宜御驾亲征,以免动了肝火,伤及脾肺,军师早有详密布署。”
    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是不提,掳起长袖,探手囊中取出两锭金光灿灿的宝贝递予过来,恭维道:“宋典客大人,此事关系重大,都得看你的了。”
    朝廷的官制体系,自古有之,虽然层出不穷,但基本上是异曲同工,出入不大。宋玉的使者身份,既是典客的一种射影,使者与典客只是称谓有别而已,其责职不变,主要负责国家的外交事务,同时负责内部少数民族的事务,与花折扇郎中令身份同级,位列九卿。
    宋玉端详了一会儿那两锭价值不扉的黄金,别有它意道:“郎中令大人,你这是,提携玉龙为君死,报得黄金台上意,这是臣之本分,至于这黄白之事,我看还是免了吧?”
    宋玉的拒绝,花折扇并不会看在眼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很坚信这句座右铭,天下没有不爱财之人,包括拒绝他的宋典客宋玉,花折扇又取出两锭黄金一起奉上,道:“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几锭黄金自然上不了台面,时下正是风云巨变之端,你我同僚,乃一殿之臣,情如兄弟……”
    还未待话续完,四锭宝贝已转入他手,花折扇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说得没错,但今时不同往日……”
    见宋玉已将那宝贝收入囊中,心下宽慰,没有往下说去,改口道:“宋大人,速去速回,不送。”宋玉回道,“花大人请回。”
    宋玉刚走几步,仿佛被冻住一般,脊背僵硬了数秒,方才领悟,踱出城外,不断摇头唏嘘,自言自语道:“金银果真是万恶之源,善恶之间,眼下满城风雨,该叫我何去何从?”雾下鞋印蹄迹纷繁如织,旌旗残破,尸陈满地,惨不忍睹。
    只身出城,逆风而行,宋玉喃喃自语,无数雪花打在他的鬓角,他的每一个脚印,将会被载入帝国的史册。冷冷的雪,在他的身后,下得如此的凄美。

雪山飞鸿 发表于 2017-9-25 16: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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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金城 发表于 2017-9-26 16:08:09

雪山飞鸿 发表于 2017-9-25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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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那我的《刑杀账单》可以连载啦?

雪山飞鸿 发表于 2017-9-26 21:19:21

本帖最后由 雪山飞鸿 于 2017-9-26 21:2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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